间之楔(新版 第二部) 命动——吉原理惠子
吉原理惠子  发于:2011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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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奇抓住伊亚索的手臂,连指甲都陷了进去。

但是,快感的神经依然紧绷着,始终没有断裂。

要说为什么的话,就是因为他试图高潮的欲求完全被伊亚索的手指所挡住。里奇昂然的分身只能欲求不满地流淌

爱液,却没有获得半次解放。

仅仅是一根深入后庭的手指,便完全操控了里奇。

平常被凯伊以手指和舌头细心打开的秘密花蕾,在遭遇伊亚索的时候,却只能被无情地掀开.

但是,这些令人战栗的痛苦和厌恶,却都被强势进入的手指所带来的淫靡感觉所打消。

「你的快乐之芽——是这里吗?」

如果说象征男性欲望的存在是昂然挺立的分身的话,那么愉悦的泉源便隐藏在后蕾之中。当那里受到手指的任意

调弄后,已经不是快感,而是等同于男人的本性在受到拷问一样。

伊亚索简直就像是……在享受里奇喉咙脸部痉挛、全身喘息的模样。

「让你痛快叫出来似乎不错。」

在里奇看来,这句话并不仅仅出于优越感。

这也许是身为人造体的精英,对于活生生的人类的厌恶才对吧?

伊亚索对里奇毫不留情的折磨,就是巧妙到令人产生这种感觉的程度。

就快达到高潮,

——却又达不到.

而且刺激源源不绝,两腿间连绵不断的快感让双腿及背骨阵阵抽搐。

男性的性感带被玩弄、挑逗到无法忍受的地步。在从高处被无情推落时,里奇的语调里面已经带着哭声。

「……让……我射……不要……这样……不上……不下地……吊……我……胃……口……」

如果是被狠狠地扇耳光,还可以咬紧牙关忍耐。

如果是被蛮力无情地贯穿,至少还可以吐出一句两句恶毒的咒骂。

但是,这种让骨髓都如坐针毡般的活生生拷问,却让他的神经首先竖起了白旗。

想要达到高潮的欲求,是必须优先于一切的「雄性」本能。

里奇深深低头,手指掐进伊亚索的手臂。

「让我射!」

——以颤抖的嘴唇,

痉挛的指尖,

挣扎的身体,

不顾羞耻和颜面地如此哀求。

一次又一次……

然后,或许是极尽了玩弄挑逗之后感到了心满意足,又或者是对顺从自己心意的「玩具」失去了兴趣……

伊亚索很干脆地解开了里奇的束缚。

一等再等,

抛开一切志气和自尊哀求乞怜,

才终于得到的——高潮。

但是,

从抽搐痉挛的嘴唇中吐出来的,非但不是欢愉的喘息,甚至不是安心的叹息。

在身体深处,

在脑海内层,

那种狂乱的东西被一扫而空的脱力感,让里奇在伊亚索放手的同时,就好像精疲力尽般瘫软地当场坐倒。

从高处俯视着这样的里奇,伊亚索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把沾满体液的手套丢进垃圾筒,嘴角微微扬起,从胸口

的口袋里取出一枚硬币,丢到了里奇脚边。

「这是封口费的找钱。这一来,就算是两不相欠了。」

里奇胸口起伏地喘着粗气,以发麻的舌头舔了好几次干燥的嘴唇。

两腿好像抽筋般不停打颤。既没有力气遮掩完全暴露在外的私处,也没有余力回嘴。

就这样,就连在伊亚索头也不回地离去时,里奇也好像失魂落魄般地动也没动。

五分钟……

十分钟……

唯有空白的时间空虚流过。

直到此时,里奇终于摇摇晃晃站起身来,不经意地,他看到了脚边的硬币。

上面刻着一些他不是很明白的几何图形——是金币。

刹那——

里奇咬紧牙根把硬币握在手里。

「嘿,真是丢脸到家了。」

他挣扎着站起来,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塔那格拉的……BLONDY……」

仿佛想捏碎手里的硬币一样,他的拳头不断发抖。

「——去他x的!」

塔那格拉的「BLONDY」,和贫民窟的「杂种」……

绝对不会交集的、异质的点与线。

在那中间存在着无可弥补的差异,这时里奇已深深地体会到了。

维持着彼此没有交换名字的状态,留下了不自然的沉重——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伊亚索与里奇的「开始」。

◇◇◇

距离那个耻辱之夜,已经过了半个月。

然而,苦涩的屈辱感至今仍在里奇的身体内部不断骚动。难以平息的激情失去宣泄的出口而狂乱折腾,仿佛连同

燃烧般的痛楚一起紧紧贴住里奇不放。

理所当然地,自那天之后,里奇再没有涉足米达斯。

不仅如此,他连巡逻的「巡」字也没再提到过。反而是锁起的眉头皱纹在沉默中越来越深。

如果能把这个令人痛恨的经验全部封印起来,该有多么轻松呢。

一闭上眼睛,那个男人冷酷的美貌就如同烙印在脑海中一般清清楚楚地浮现出来。

「在错过偷窃的猎物后,你都是像这样靠伺候男人来赚钱吗?」

那独特而冷酷的声音所包含的威胁感,已不只是傲慢所可以形容。

那个声音至今仍在里奇的鼓膜里回荡。

(——可恶!)

只能呻吟的丑态——刺痛了里奇。

里奇生气的,并不是他故意以贫民窟常见的男性性生活这一点来嘲笑自己。

即使被带进那种偏僻的宾馆,也无损他高雅而威严的态度。不仅仅如此,那个塔那格拉的金发向自己展现了压倒

性的游刃有余,甚至把自己当作平常就是靠色诱男性来赚取零用钱的男妓。

——巨大的耻辱。

的确,硬把男人带进去还加以挑衅的,是自己没错。但一想到自己的坚持和自尊在那个男的眼里,只是下流的劣

根性,喉咙便热辣辣的。

而且——

「你可不要弄错了哦,杂种。这是你硬塞给我的封口费,所以,你只要照我的命令啼叫就好。就这样,不需要其

他任何东西。」

只能以言语暴力来形容的刻薄言语,仍插在里奇的脑袋中央。伤口化脓流出来的毒素,不时会像突然发作般疼痛

,狠狠刺激里奇的自尊。

咬紧的牙关嘎吱作响,痉挛的太阳穴阵阵作痛。

(自从GUARDIAN以来,就没这么窝囊过了……)

里奇知道,这种来自体内的火热而疼痛的感触,并不会轻易平息。

在一个只有小孩子,从某方面来说是压抑得可怕的环境当中,看到不想看的东西,可以把它们从视野中赶出去,

听到不想听的话,可以把耳朵塞起来。

在GUARDIAN里,这是「未成熟的孩子」所享有的唯一特权。

然而,现在已经不同了。

不管成熟与否,不管什么样的借口或者哭诉都不再通用。

在贫民窟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一切言行举止都会反弹到自己身这种事,明明老早就知道了。无法将已发生的

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的现实——如此的沉重难堪。

难看透顶。

要把这沉痛的记忆全部葬送到日常生活的远方,还需要很多时间。像这样只能勉强自己去接受认同的自己,凄惨

到无法形容的地步。

还要多少时间,这种被凌迟一般的心情才能整理好呢?就连这一点都无从得知。

当然,上次那件事,与其说是巧合,从概率上来说更加接近奇迹。今后不要说是再度遇见那个不知名的男子,恐

怕连在近处拜见BLONDY的机会都不会有吧——即使他心中如此认为,神经还是没有粗大到可以把这些全部忘得一

干二净。

被理所当然地称为「贫民窟的垃圾」,被不带感情的冰冷眼光嘲弄、侮蔑时的——屈辱、遭到摧残而出现裂痕的

自尊心,无法愈合。

不仅如此,唯有被玩弄的耻辱越来越鲜明,甚至于在与凯伊之间早已熟悉的性爱之中,也执拗地纠缠不放,嘲笑

般地紧随着里奇。

「才这样就达到高潮,未免太没有意思了吧。」

吵死了!

「看样子,你威风的也就只有一张嘴巴而已啊。」

——住口!

「你的快乐之芽——是这里吗?」

——给我消失!

「——还没完哦!」

缠绕在脑海里徘徊不去的话语,充满了嘲讽。

绵密地,

执拗地,

包含着令人反胃的微热……

可恶!

——可恶!

——可恶——!!!

狼狈,

——凄惨。

即使如此,能够做的也只有咬紧牙关闷哼。这样的自己也说不出的讨厌。

(那样的我根本不是我!)

紧咬住的嘴唇,在抽搐。

永远醒不来的梦分明不应该存在。

即使心里这么想,心情也还是有如嗑了恶质的迷幻药一样陷入了恍惚地狱。

里奇的这种焦躁,凯伊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里奇,你怎么了?」

在四肢懒洋洋地摊开,呼吸还没有平静下来的里奇耳边,凯伊轻声低语。

这段时间里奇一反往常地没有什么反应,对此就算是凯伊也难免会感到心急吧!但是——

「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口吻一如既往的温和。轻轻抚弄掉落在前额的头发的那双手,一样是那么温暖、舒适。

自己的归属,的确是在「这里」。

这种感觉分明如此明确清晰,然而——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被那个万恶不赦的男人所囚禁?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没有啊——没什么特别的。」

轻轻吐出这句话,嘴里却好像充满了苦汁。

「真的吗?」

「嗯……」

无论是询问的凯伊,还是回答得有几分自暴自弃的里奇,其实心里都明白。

对方想知道什么,

对方在担心什么。

所以也明白,对方现在什么都不想说的心情。

只是……虽然没有诉渚言语,但互相体谅、互相确认的体温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虚假。

凯伊从里奇的脖颈细腻地舔到耳垂,贴紧的下肢紧紧缠在了一起。

「那就——来做吧!」

还蕴含着火热的年轻身体是诚实的。

「你还可以吧?我还……一点都不够。」

仅仅是依靠言语,便能轻易勾起无法控制的情欲。

只要对象是里奇,无论多少次的欢愉,都还是——不够,凯伊很清楚自己这种饥渴般的欲望。

这一点,从CUARDIAN时代开始就没有任何改变。

能够像这样将里奇据为已有的幸运,使他的独占欲更加强烈。

里奇似乎以为是他自己硬拉住凯伊不放。但其实并非如此,凯伊非常明白。

自己并不是那种老好人,可以毫无理由地仅仅因为惰性就继续一段关系。

也并没有别人所认为的那么充满耐心。

只是因为……对方是里奇。

凯伊很清楚,只因对象是里奇,他才能够无止境地宽容。

黑暗中,环抱着膝盖在床上发抖的那具小小身躯,至今凯伊仍记得清清楚楚。

凶狠的眼神,仿佛进入眼帘的一切都是敌人。然而这双黑眼一旦闭上,却又稚嫩得好像换了个人。

那天晚上,紧紧抓住伸到眼前的手不放的里奇,早已不复存在。

即使如此——

即使现在里奇再也不需要自己的庇护,凯伊依然没有忘记,他曾在内心发誓一定要保护里奇。

他不可能会忘记。

只有自己才知道里奇被强烈自我与自尊所覆盖的真实一面,凯伊内心存在着这样的自负。

另一方面,他也心知肚明,自己对里奇的饥渴感正在逐渐加深。

(还要……)

还不够!

(所以,再多要我一点!)

连自己都看得见,那个陷入难以控制的执着、无可自拔的自己。

就算不情愿,那种与CUARDIAN时代相比存在着天壤之别的欲望的深度,凯伊也不能不意识到。

里奇无言地伸手环绕住凯伊的脖子,像主动引诱般吻着凯伊。

扬起头,改变接触角度地贪婪吻着,全身投入,舌头交缠用力吸吮,好似要把凯伊的疑虑和不安连根拔走。

不,是因为他决心要在今天,将深入内心迟迟不肯离去的那名男子的残滓,彻彻底底地铲除……

又过了半个月。

里奇积聚在内心的热度还是无法发散,只能心烦意乱地打发时间。为了填饱肚子,他一个人来到小吃店。

「唷,里奇,你一个人?真是难得。」

出声叫他的札克是零售商。就是他一手在地下买卖里奇他们从米达斯摸来的卡片,然后换成现金给他们。

「最近都没看到你啊。怎么了?」

就札克而言,这只是单纯的打招呼,并没有什么恶意,但里奇却用力皱起眉头。

看到他这个小动作,附近的人都战战兢兢地立刻转移视线。但札克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不仅如此,他还毫不客气地在里奇旁边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下,把脸靠过来……突然开口说道:

「我说里奇,你……要不要试试送货?」

「——送货?」

里奇不由自主眯缝起眼睛,朝把肌肉隆隆的高壮身躯塞进椅子里面的札克看了一眼。

「为什么?你是零售商吧?难不成还兼差当中介?」

把薄面皮裹着油腻腻的合成肉的肉卷一口吞下,里奇毫不在意地以平辈口气询问。

对于里奇这种可以认为是无礼的语气,札克身后那些壮汉明显恼火地皱起眉头。然而里奇和札克本人却一副毫不

在意的模样。

褐色的皮肤,一头白发剃得很短,让前端尖锐的耳朵显得更加醒目。

这样的札克,当然不是贫民窟的居民。

在造访米达斯的观光客当中,有些人会因某些理由直接在当地非法居留。

过了申请的居留期仍无意离开——或者想回也回不去的非法居留者,被称为「流民」,是不受欢迎的人物。但札

克身上并没有这类人常见的挥之不去的浪荡、昏沉,也没有走投无路的悲壮感。

这个来路不明的异乡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贫民窟挂起招牌经营「零售店」的,没有任何人知道。

只不过,即使打交道的对象是有「捡食米达期残羹剩饭的奇生虫」之称的贫民窟杂种,札克也既不畏惧、也不轻

视,而能对任何人都平等对待,贯彻在商言商的原则。他这种特异的态度已成为招牌,在某种意义上,他也是贫

民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人。

「那倒不是……」

一口气干掉颜色诡异的碳酸酒,

「其实,是认识的人拜托我的。」

札克故意压低声音。

「好像是之前用的那个家伙出了纰漏,暂时没办法工作,所以要找个人顶替,」

「哦……那个工作很危险吗?」

「我不清楚工作内容,不过人家既然不是找个小鬼来跑腿买东西就行,那么当然免不了风险。不过相对的,能拿

到的钱也多。」

「连贫民窟的杂种都无所谓的地方,反而令人怀疑。」

在米达斯的官方地图上,连凯雷斯的「凯」字都没有,但贫民窟的存在形同公开的秘密。即使造访米达斯的观光

客不知道贫民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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