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冒险(第三部 出书版) BY 黯然销混蛋
  发于:2011年06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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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气的横他一眼,派瑞斯的人际关系会这么糟糕,他这个过度保护的大哥逃脱不了干系。

「喂喂喂!现在是有什么事我不了解吗?怎么你们全在眉来眼去?」彼得夸张的挥了挥手,终于引起其它人的注

意力。

「我刚刚是在问,桑堤是好意不想让威勒先生太过担心,才叫他别回纽约的?还是他另有私心啊?派瑞斯……你

觉得呢?」眨了眨眼睛,莎曼莎好玩的盯着派瑞斯,要知道这名病理系的高材生,是出了名的不会应付人际关系

,莎曼莎很有把握能从他那里套出话来,一脸期待的等着他反应。

「葛雷小姐,你还在跟你的心理医生约会吗?这样很不健康喔!」平静的回答,派瑞斯用着和桑堤雅各一模一样

的语气说话,跟着头也不回的推着推车走进命案现场,留下彼得、桑堤雅各两个大男人强忍笑意,而那位纽约女

警双眼冒出火花,她竟然让那个内向、自闭的派瑞斯调戏?恶狠狠的瞪向桑堤雅各,肯定是他这位哥哥将人带坏

了,这笔帐她百分之一百记在他头上。

微微皱起俊眉,派瑞斯尽力的压抑住翻搅中的胃液,在这种高温烘烤下,命案现场的气味十分惊人,愈是靠近、

愈觉得像是一脚踩进什么坟场、尸坑里。

「千万要小心,尸体已经腐烂了。」犯罪现场调查员在离开前,好心的提醒一句,当然,他不是担心派瑞斯受不

了命案现场的恶心程度,他是担心他遗漏了什么断肢残干,每一份组织都有可能是破案关键,马虎不得。

「喔……这真的……喔……」连一向经验老道的彼得,都让这景象、气味给逼退了好几步,派瑞斯只是惨白着一

张俊脸,算起来已经够专业了。

死者,猜想是一名中年男子,因为他腐烂了一半的身体缺了头颅、双手手臂,略微肿胀的身躯很难判断年纪,只

能大约推测是一名与比尔差不多高壮的男子,如果格子衬衫、牛仔裤不是某个高壮女子的打扮偏好,那他应该是

个男人。

「分尸……会不会是黑道的仇杀?比如说什么警告之类的?我们之前不是侦办过,杀完人之后还得将尸体摆成祈

祷状,再浇上汽油烧毁,是一种自我标榜的手法?」捂着口鼻,莎曼莎与桑堤雅各晚了一步进入,看了一眼之后

立即别过头去讨论着。

「先别这么快下定论,你确定是分尸?」桑堤雅各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不禁佩服起派瑞斯来,这家伙平日里就跟

尸体、器官为伍?他怎么能忍受这种气味,甚至还乐此不疲?

「桑堤!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失去脑袋跟双手!」翻了翻白眼,莎曼莎不敢相信桑堤雅各会说出这么没大脑的话

,八成是天气太热,命案现场太过恶心,让他失去了判断能力。

「我不是质疑你这个,我是想问,你如何定义这是『分尸』?」桑堤雅各专注看着尸体上的伤口,有一种异样的

感受,脑海里不断的翻转着记忆,他似乎曾见过这样的场景,不同的死者、一样的伤口。

「分尸,是指利用工具对已经死亡的躯体进行肢解……」本来只是随口问问,没想到派瑞斯真的认真回答,桑堤

雅各没好气的横他一眼,前者吐了吐舌头,无言的说声抱歉。

「桑堤,你发现什么?」蹲在一旁正准备将尸块摆进袋里的彼得,狐疑的追问,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或需要注意的

地方,必须尽早说出来,尸体腐坏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更快。

「你注意到了吗?尸体上没有平整的切口,不像是利用工具将头颅跟双手割下,相反的,这些伤口有些像……」

桑堤雅各指着某处伤口欲言又止,他担心派瑞斯承受不了这些话题,他虽然是病理系的高材生,但是现实生活发

生过的凶杀案,绝不是一个单纯的学生能够想象的,人性的可怕完全超越你的理解能力。

「伤口有撕扯过的痕迹,齿痕?」没想到派瑞斯倒是很认真的观察着,他是那种一旦陷入研究状态就不知道害怕

的典型学者人物,桑堤雅各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有个不太像正常人的宝贝弟弟。

「土狼?」咽了咽口水,莎曼莎打了个冷颤,她听说过在内华达州的沙漠里发生过好几次土狼攻击人类的事件,

她会害怕大型动物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拜托……这里是纽约……」啧的一声,桑堤雅各不太有说服力的安慰几句,一行人盯着只剩身躯的尸体久久无

法言语。

小心翼翼的将解剖过的伤口缝合起来,奥尼尔在做这件事时,神情总是万分专注,这是他对死者的最后一番心意

,如果可以,他希望每个被推进来的人,都能完整的被推出去。

突然间,原本飘散着阴阴冷冷空气的太平间,窜进了一股浓烈、作恶的气味,奥尼尔摘了眼镜皱起眉,果然瞧见

派瑞斯及彼得一前一后的推了一具尸体进来,那股气味就连密封的尸袋都抵挡不了。

「嗯……十分有趣。」奥尼尔走近,彼得看了他一眼,确定现场所有人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屏住呼吸的拉开尸袋

,派瑞斯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俊脸又苍白了几分。

「抹点这个在鼻子下方会舒服点。」奥尼尔递了罐药膏给派瑞斯,后者逞强的摇摇头,如果其它人不需要,那他

也可以支撑下去。

「死因是什么?」探头探脑,彼得好奇的追问,奥尼尔冷冷的瞅了他一眼,他开始解剖了吗?现在他已经神奇到

光用目视就能判断出死因吗?这些人愈来愈不科学了。

「桑堤他们急着想知道死因啊!别这样瞪我!」高举双手佯装投降,彼得觉得自己十分无辜,看了派瑞斯好几眼

,这个没有义气的混蛋竟然别过头去当成没看见。

「他哪一次不是急着想知道死因?」冷冷的哼了一声,奥尼尔神情专注的瞧着断臂上的撕裂伤,唔唔好几声表示

他心中的疑问。

「那是齿痕吧?有可能是大型犬类咬断的吗?」派瑞斯指着某处与奥尼尔讨论着,他擅常分析、处理病变的器官

,再不然就是完整的尸体,这是第一次面对残缺不全的组织,派瑞斯从来没想过,原来少了头颅、双臂,人体会

变得这么怪异。

「很有可能,只是我没办法判断是何种生物咬断他的手臂,我们需要一位生物学家及人类学家。」又是唔唔的好

几声,奥尼尔这回的注意力摆在被割断的颈子上,伤口比起手臂平整许多,他可以肯定这是利器切下头颅的痕迹

「林恩先生?」看着奥尼尔专注的瞪视着尸体久久不语,派瑞斯忍不住好奇的扬声询问。

「从手臂上的伤口痕迹来看,他的手臂是被硬生生咬下的……」奥尼尔一边说,派瑞斯及彼得两人一边想象,忍

不住胃液失控的翻滚作恶,这个男人的双臂是让某种大型动物咬断的,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这该有多痛苦?别说

是生理上的痛楚,光是想象,派瑞斯就忍不住寒毛倒竖,眼睁睁的看着一只大型动物朝自己扑来,然后咬断自己

的双臂……

「虽然不是太了解,但从齿痕来看,应该不只一只……」奥尼尔指了指左、右臂残余组织上的伤口,派瑞斯及彼

得两人的脸色又更白了点。

「看来,要杀他的人是想他受尽痛苦之后才死去,最后砍断他脑袋算是让他解脱了。」奥尼尔刻意让派瑞斯瞧瞧

颈子上的伤口,颈骨染着血迹的方式,说明了砍断他脑袋的最后一刀,终于结束了他残忍的酷刑。

看到、听到这里,派瑞斯终于忍不住了,轻轻的说了声抱歉,掉头冲进厕所里大吐特吐一番。

「嘿!听说你在太平间那里的表现很『惊人』啊?」强忍着笑意,桑堤雅各扔了罐冰啤酒给派瑞斯,后者瞪了他

一眼后倒回沙发上,经过了下午的震撼教育之后,他现在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桑堤雅各『体贴』的准备了两碗泡

面充饥。

「如果你见识过林恩先生的手法,我想你的情况会比我更糟!」扁扁嘴,派瑞斯不怎么有说服力的为自己辩解,

事实上,桑堤雅各的接受能力似乎比他更强,也许当了警察、处理过这么多命案后,他的神经系统真的麻木许多

了。

「奥尼尔怎么说?」吞了口冰啤酒,桑堤雅各若有所思,他一直觉得自己曾经见过同类型的犯罪手法,可是回到

警局翻看档案却一无所获。

「那个人是让大型动物活生生咬断双手、然后再被砍断头颅……桑堤?桑?你怎么了?」派瑞斯还在解释时,桑

堤雅各突然间抱着头、皱紧眉的呻吟起来,吓得前者手足无措。

「我没事,只是头突然有点痛……」

穿着白衣的护士们,在经过派瑞斯身旁时,总会忍不住多瞄他几眼,亮金色的过长头发,海天蓝色的眼珠,再配

上那张掩饰不了焦急的俊美脸庞,他能轻易激发出那些女性的保护欲,冲动的想将他拥进怀里好好安慰、安慰。

派瑞斯会这样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他原本跟桑堤雅各聊得好好的,谁知道那名一向结实、健康的纽约警察,突然

喊起头疼,而且愈来愈剧烈,不得不送来挂急诊,派瑞斯忧心的微微发颤,他只有桑堤雅各一个亲人,如果失去

他,派瑞斯真的不晓得自己该怎么办。

嗖的一声,急诊室的电动门滑开,桑堤雅各向里头的人不晓得说了些什么,随后朝着派瑞斯耸耸肩,一语不发的

走向停车场。

「桑堤!桑!等一等!」急急忙忙的钻上车,派瑞斯忧心忡忡的望着桑堤雅各,他不是那种安静、沉默的人,现

在这样一语不发,显得十分反常。

下意识的摸了摸眉毛上的疤痕,桑堤雅各轻轻一叹,他不是很想跟派瑞斯讨论他的头痛问题,只是如果不说,派

瑞斯肯定会担心,但是说了,他敢百分之一百的保证,派瑞斯会更加担心。

「桑!」

「不,我的头疼不碍事,医生已经检查过了,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额头靠着方向盘苦笑,桑堤雅各眼角余光果然瞄见了派瑞斯混杂着狐疑与担忧的神情,他没将莉露毫发未伤的找

回来已经够不尽责了,现在还让派瑞斯为他提心吊胆,他这个原本应该照顾弟弟的大哥真是非常、非常失败。

「你认为我会相信你没事?你刚刚痛得差点晕过去,这也叫没事?」俊眉皱紧,派瑞斯知道这时不该发脾气,任

何过高分贝的音量都会让桑堤雅各不舒服,但是他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桑堤雅各情愿痛

死都不肯让他帮忙?

「唉……」

「桑堤?」

「医生猜测,这可能跟我的旧伤有关……」

「旧伤?」

桑堤雅各下意识的摸了摸眉毛上的疤痕,派瑞斯专注的盯着那道切断桑堤雅各英气的眉尾的疤痕,他很好奇究竟

是受了什么伤,才会留下那道疤。

「子弹……嗖……就这样!」语气显得轻松平常,仿佛只是小朋友不小心跌倒留下伤口那样,桑堤雅各无所谓的

耸耸肩。

「子……子弹?」可惜,派瑞斯却无法像他那样轻松面对,俊脸血色尽退,有颗子弹在他哥哥眉毛上留下道疤?

那是颗子弹啊!那是眉毛啊!为什么桑堤雅各可以这样不当一回事?万一偏移了一些些,这个家伙还有命坐在这

里瞎扯吗?一想到这里,派瑞斯冒了一身冷汗,他一直都知道警察的工作很危险,但他从没想过会这么可怕,生

死一线间。

「这只是小事。」瞧见派瑞斯的反应,桑堤雅各后悔告诉他这些,那家伙果然如他所料的大惊小怪起来。其实,

身为一个时常出入第一线的警察,身上带伤、挂彩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桑堤雅各很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桑堤雅各!这不是小事,子弹如果再偏移个几寸,我就会在解剖台上遇到你!」派瑞斯失控的尖叫,这就是他

最害怕的事情,他多想叫桑堤雅各放弃这个职业,只是他知道,那个正义洁癖的男人,一定不能忍受这个世界仍

然存在这么多丑恶的事情,派瑞斯唯一能做的便是支持他,但是……拜托……别再来一次了,他承受不了。

「好了、好了!亲爱的,你别那么激动,这样很可怕!」佯装害怕的苦笑不已,桑堤雅各试图安慰着派瑞斯,这

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只能保证未来不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派瑞斯也不必成天疑神疑鬼的担忧他会出事。

「什么时候发生的?」闷闷的询问,派瑞斯无法想象当时的桑堤雅各伤得有多重,他们之间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曾

连络,如果可以,他多想回到那时去照顾他。

「我还在新墨西哥时……那时要对付的是一票恐怖份子,嘿!我虽然挂了彩,但是他们也不好过啊!我的子弹可

没有失手喔!」桑堤雅各得意的扬扬眉,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神射手啊!那一枪直接打中对方脑袋。

「是啊是啊……」一点也不开心的称赞着,派瑞斯仍然松不开自己紧皱的眉头,担心不已的注视着桑堤雅各。

床头灯晕开温暖的黄光,桑堤雅各无聊的躺在床上,威勒兄弟俩一踏进家门,他就让派瑞斯推进卧室,说什么他

既然头疼,就乖乖躺着休息,其它的家事交给派瑞斯去忙,桑堤雅各很想朝他或者是老天呐喊,听着派瑞斯在客

厅、厨房里铿铿锵锵,他怎么睡得着?都不知道该先担心他的客厅还是他的厨房,最要命的是还得担心派瑞斯不

小心弄伤自己,或者更糟,炸了他们俩……

「派普——我好渴——」终于还是放心不下,桑堤雅各扯着嗓门试图将人骗进卧房,至少看一眼也好,确认派瑞

斯的手脚还在。

「水,头还疼吗?」比女侍还要更加体贴,派瑞斯不等桑堤雅各再次叫唤,就已经端了杯温水进门,担心的坐在

床边盯着桑堤雅各久久不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好像不将人盯紧一些,稍一眨眼,桑堤雅各就会消

失不见,这种不安感让派瑞斯十分惊慌。

「亲爱的……我没病啊!你不用这样守着我。」不习惯被人照顾,桑堤雅各不安份的扭来扭去,派瑞斯一把将人

按下,用眼神警告对方乖乖躺好别乱动。

「我喜欢照顾你。」嗓音有些过轻,轻得桑堤雅各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其实派瑞斯没开口说过这一句。另一

头,派瑞斯觉得自己脸颊有些烫,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一旦说出口了,反而会这么不自在,耳根烧红。

「派普……我很开心……」察觉了派瑞斯陷入莫名其妙的窘境,桑堤雅各很快的漾开笑脸,伸手握了握对方,他

不习惯被人照顾,这不表示他不喜欢,有个人这么紧张自己,怎么想都觉得开心。

床头灯的色泽让房间显得有些梦幻,四周意外的安静,威勒兄弟俩就这样静静的对视着,直到不知哪一方主动靠

向另一方,四瓣薄唇就这样契合不已的贴上。

原本只是个晚安吻,轻轻的相碰而已,可是那种触电般的感受,却让桑堤雅各不舍得放开,不只他,也许连派瑞

斯都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薄唇、舌尖,互相交织、纠缠得愈陷愈深。

桑堤雅各跟很多女人交往过,甚至,喝醉时连男人也吻过,只是从没有人能像派瑞斯这样,让他有种充实、安心

的感受,他舍不得让这个吻、这一刻太快消失,几乎有些霸道的揪着派瑞斯过长的金发,让这个吻一再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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