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行+番外————水虹扉
水虹扉  发于:2009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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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中残烛,捱不过多少日子。
芊红自缢,夏生不知所踪。若他日撒手人寰,竟无子女披麻戴孝、扶棺送葬。想想一生劳

碌,持家守业,到老竟得这个收场,越发凄苦难耐。
“老爷……”柳家六娘见柳员外脸色灰白,身子摇摇欲坠,连忙含泪上前,扶住他劝道,

“要保重身子。”
穷人家的女孩,在十三四岁,懵懂未开的年纪,便被一顶小轿接入柳府。不识字、举止村

俗,模样也只是中人之姿,样样比不得旁人,更比不得柳家那艳若桃李,胸怀沟壑,杀伐

决断的主母。

所以这些年,即使是有了夏生,在柳府的一步步,也走得小心谨慎。
对丽娘,其实一直是羡慕仰望着,近乎崇拜。因为终她一生,也不可能成为那样的女子。
因为芊红的死,看着丽娘崩溃疯狂,顷刻老去。心里,其实也并不好受。
“你生得好儿子!”柳员外正满腔凄苦无处发泄,怒吼一声,伸手就推开了六娘,自顾自

蹒跚着离开了灵堂。
六娘站在原地,终于忍不住,小声啜泣了起来。
老爷心中的苦……她再清楚不过。既然老爷没地方撒气,她受些委屈,也算是本份。
不过,她身为亲母,对夏生的担心关切,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来得强烈……只是,没有人注

意,也没有人关心。
夏生,你究竟在哪里?


第40章


这是个虽说不大,却布置得相当雅致的房间。
湘竹绿的洒帘,黑檀木的家具用什,乌红色的牙床。床脚,金兽吞吐着薰香,弥漫满室略

带涩意的芬芳。
夏生睡在床上,身下是铺得厚厚的,苏州城最好的精绣丝绸。
苏州精绣,历年来都为朝廷贡物,寸绣寸金,就是巨富之家,也断不会如此奢华。只有得

来容易的阿紫,才会全不在意。
夏生费力的半坐起,望向对面半开的窗外,只见一片怪石峥嵘,野草零零,景象荒芜。
谁能相信,这样的住处,竟存在于荒山野岭间。
他被阿紫携到这里,已过了七日……芊红已死,自己又不知所踪,家里不知变成什么样。
担心父母,担心宝璃……这些日子,不知道他们该如何难捱。
夏生轻叹一声,双目不自觉的涌上泪光。
这七日里,阿紫找了最好的烧伤药,替他日夜敷用。身上的伤痕虽然未减,却已都结了痂

,不见溃烂更不觉疼痛。就是穿衣行走,也已无恙。
夏生跟阿紫说过很多次,要回柳家的意愿。但阿紫,就是不放他走。
甚至,在他的左脚踝处焊了个结实厚重的黄金环,连上一根金锁链,外出便铐在床尾,防

他私逃。
阿紫若离开小屋,他的活动范围,就只能在这张床上。
“哟,怎么又一副要哭的样子。”这时,外出的阿紫从门外掀帘进来,大大咧咧的往床边

一靠,欺上夏生,“是嫌住得不舒服,还是我侍候的不够好?”
近得不能再近的距离,甚至耳畔能感到妖狐喷出的,热烘烘的气息。夏生下意识地,往床

内侧缩了缩。
“躲什么躲?”妖狐显然对夏生的反应不满,伸出手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一把将他的后

脑固定,狠狠吻了上去。
妖狐滑腻、带着兽类腥香的舌头,在夏生的口腔中肆意游走掠夺。近乎贪婪的,吸吮着他

的津液,咬啮着他的唇瓣。
良久,才放开夏生。然后目光恶劣的,望着他被吸吮咬啮得鲜艳欲滴、微微肿胀起来的唇


夏生眼眶泛红,羞耻的别过眼去。
这些日子,阿紫虽未对他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却也喜怒无常,而且极尽羞辱之能事。
像这种惩罚般的吻,像突如其来的耳光和辱骂,对他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
阿紫,一定是深深恨着他……所以找来最好的药,最好的食物,不让他轻易死去,要他活

着接受报复。
他曾烧了阿紫的狐皮,又将他送到钟道士手中……阿紫会恨他,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这种表情,真让人高兴。”须臾,阿紫的声音又温和柔软起来。
修长如玉的手指,探进夏生的衣襟,以细致轻柔的动作,抚摸着他背脊上那片最大的伤痕

:“连最难愈合的这里,都已经结痂了……伤势应该不会再有大碍。”
夏生只觉阿紫指尖所触之处,是一片难以忍耐的麻痒,低低呻吟出声。
“呵呵……我倒忘了。将愈合未愈合的伤口,最是敏感。”阿紫轻笑着,斜挑双眸,“夏

生,你可是在引诱我?”
说完,也不等夏生回答,伸手就撕开他的衣襟,将他的亵裤褪到膝下。然后稍一用力,将

夏生那双修长结实的腿高高抬起。
“……阿紫!”夏生看见妖狐跨下的硕大,正隔着裤子慢慢抬头,立即明白了妖狐的意图

,顿时惊惶失措。
“夏生。因为你受伤的关系,我可是已经忍了很久。”妖狐眯起眼,邪魅的笑着,舔舔嘴

唇。
想起从前,自己一定是哪根筋不对……居然纵容夏生了这么久。纵容他那些狗屁人伦天理

,甚至纵容他和女人成亲。
经历了这么多,终于不再用任何借口逃避——没错,他就是只想亲吻拥抱夏生,只想和夏

生交合,只想守着夏生。
尽管他可恨,尽管他迂腐,尽管他懦弱,尽管挖空心思,也不能让他爱上自己……但没办

法。心里眼里,就只装得下他一个。
所以,要将他用黄金链锁住,永远的关起来。
柳夏生的生命里,只要有阿紫一个人就够了。不能,再有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介入。
若不然,他所选择的,一定不会是阿紫。
“阿紫!”夏生挣不开妖狐双手的桎梏,终于流出了眼泪,“你要打我骂我都好……别这

样对我!”
这种事情,对夏生来说,的确是极至的羞辱。
尤其是,除了第一次……现在回想起来,从前阿紫对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或许还稍微带

着些喜爱宠溺,要讨他欢心的意思。
而如今,只有单纯冰冷的恨意与惩罚。
这一点……比起被强逼,让他更加无法承受。


第41章


“由不得你。”妖狐短暂的回答后,一只手指已经斜斜刺入夏生的股间。
既然决定不再纵容,就要他学会和习惯服从。
曾经见过有山猴被人捉去驯养。那自由的山间野灵,经过鞭子和美食的调教,竟能够走街

串巷,穿着花衣裳,做出千百种姿态,不惜扮小丑讨人欢心。
人类的世界,本来就如此丑陋,以灭绝生命的灵性天性为乐。甚至,他们自己,也被种种

泯灭天性的陋规教条束缚。
他们肆意玩弄着别的生灵,却不自知。他们自己身上的束缚,比天地间任何一种生命都来

得沉重。
三百年来,看得再清楚不过。
要将柳夏生永远留在身边,让他心里眼里只有阿紫……既然无法让他爱上阿紫,无法让他

改变,就只有用这种方法。
妖狐冰凉的手指,在夏生体内戳刺转动。
虽然只是稍有些涨痛,但那种强烈的羞耻和绝望感,令夏生闭上眼,低低啜泣。
阿紫却在他耳边,小声的笑着:“放心……会让你很舒服的。”
既是调教,就要两方面都顾及到。一方面,是击垮他精神的鞭子;另一方面,也要让他得

到罪恶中的快感,让他的信念从此崩溃,让他再也离不开阿紫。
阿紫又往夏生的菊穴内塞入一根手指,然后沿着夏生的锁骨一路吻下来,直至来到夏生的

跨间,那软垂的分身处。
“你那宝璃,可为你这般做过?”妖狐轻笑一声,含了口媚烟,俯首将那团绵软的物什吞

入嘴中。
遇到夏生之前,要生性骄傲的妖狐这般讨好一个人,完全不可能。但此刻……却做得心甘

情愿。想到夏生即将到来的反应,甚至雀跃欢喜。
夏生是正常的男人。就只单单下身被人吮吸吞吐,就已是非常强烈的刺激,更何况,其间

还有令人欲仙欲死的媚烟作祟。
夏生的脸渐渐泛起红潮,呼吸也开始不均匀。尽管他拼命压抑,分身却在阿紫的口腔中,

迅速的涨大坚硬。
无法忽略的巨大快感,从股间顷刻窜到了头顶。
妖狐斜着眼,望着夏生此时的模样,只觉得美不胜收。一对眸子,不由弯成月牙儿,流露

出欢喜得意的神情。
伸出红润的舌,又在夏生分身顶端的小孔处,恶劣的打了个旋。
“啊……”夏生被情欲所惑,黑眼睛里已是水雾迷漫,不自觉的呻吟出声。
阿紫吐出夏生的分身。只见那顶端粉红的玉柱,在空气中颤栗几下,就有些乳白色的浓稠

液体从铃口处慢慢泌出。
眼看那些欲望就要勃发而出,阿紫却用指头死死堵住了夏生的铃口。
“不……让我……”夏生说着支离破碎的乞求,眼睛毫无焦距,颤抖着伸出手,探向自己

的下身。
他已经被欲望逼到了尽头,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种,平日里绝对会觉得丢脸羞耻的事。
面对妖狐的房中术,他又一身凡胎,如何能抗?
“还不行呢……我们要一起来。”
此时,妖狐伸进夏生菊穴内的指头,已有四根。他撤掉手指,解开裤子,让夏生趴在床上

,一个挺身就将坚硬已久的硕大,埋入了夏生温暖的体内。
夏生那里,本就比一般人来得窄小紧窒些。再加上,阿紫的分身尺寸,非一般人所能比。

虽说做足前戏,又是最不容易受伤的背位式,还是有些轻微裂伤,从交合泌出丝丝鲜血。

阿紫一边用手握住夏生的前端揉搓抚慰,一边开始用力抽插律动。
被这样对待,再怎么样,夏生应该也是会疼痛的。但此时,他已被前端被束缚的快感吸引

了全部注意力,竟感觉不到。
“阿紫、阿紫……”夏生头脑一片迷茫空白,因不得释放而痛苦的唤着妖狐,十指深深绞

入身下苏绣。
“夏生……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妖狐喘息着,抽插未止,目光却须臾柔软,用手指

轻轻抚过夏生散落满枕的黑发。
……夏生的那几声唤,竟让他有了,被爱着,被需要着的错觉。
久一点……夏生,你再喊得久一点。
被这种错觉所迷惑的妖狐,死命掐住夏生坚硬似铁的分身,不顾一切的撞击着夏生体内最

敏感的一点,要逼出他,所有的乞怜要求。
阿紫忘了要和夏生一起释放的承诺。不知道在那温暖的体内疯狂发泄过多少次,直至夏生

再也说不出话,直至感觉到身下的人开始僵直,阿紫才猛然醒悟。
有些惶恐的撤出那个身体,将他翻过身来,这才发现夏生坚硬似铁的分身已成紫黑。
是的……若人类受了媚烟,而又长时间不得发泄释放的话,会受到严重创伤,从此失去欢

爱的能力。
妖狐连忙松开一直堵住铃口的手,俯下头去,用舌在那紫黑分身的根部,一下下,轻轻打

着转。
还好……夏生那貌似惨不忍睹的分身,不胜萧瑟的抖动了几下后,终于喷发出一股白浆。

夏生僵直的身体,也随之慢慢软下去。
阿紫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沮丧。
明明不是这样打算的……到最后,竟自己失了控制。
明明是用房中术迷惑夏生,也占尽上风……到最后,被迷惑的,竟是自己。
柳夏生。你生来,便是专克阿紫的么?


第42章


芊红下葬之后,柳府中愁云惨雾交织。
夜深,柳员外坐在书房窗下,翻看着累积了好几天的账目,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一股腥甜,从他的喉咙里涌上。他连忙捂住了嘴。
等咳嗽渐止,再松开手。只见掌心处,一片灼灼殷红。
“老爷!”在旁侍候的柳家六娘,见此情形,手中的茶盏掉到地上,摔得粉碎,“老爷!

您还是歇下来,让大夫瞧瞧吧!”
“不用瞎操心。我这身子,我知道。”柳员外疲惫的挥挥手,又道,“丽娘现在怎么样了

?”
“已经让大夫瞧过了……说是悲痛过度,得了疯癫之症……”六娘咬咬下唇,将后面的话

吞进肚中。
大夫还说,这病只有慢慢调理得症状轻些,怕是难好。
“……也罢了。”柳员外仰起脸,老泪纵横。
“老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六娘见他流泪,也忍不住抽噎起来。
“六娘,你有什么错呢?”柳员外伸出手指,轻轻叹息,揩去她脸上泪珠。
“夏生……我没有管好、教好夏生……”六娘垂着眼,哭得越发不能自抑。
柳员外听她这么说,开始慢慢摇头:“养不教,父之过……六娘,这不是你的错。”
半晌,又听他艰涩的开口:“说起来……我是对不住夏生的。打小,就没照顾好他,让他

一个人远远离家,又是在道观那种清苦的地方,连面都没见上几次……他回来后,我一直

病着,连他成亲那天,都不能到场受礼,更不要说应有的关心爱护。宝璃虽好,却是丽娘

硬指给他的,看似恩爱,未必就真称了他的心。他本就不在柳家长大,如今不想回柳家,

也是情理之中吧……六娘,别信了我气头上的话,不是你的错。”

六娘本就是个没主意的人,若和她哭成一团,终不成体统。所以他说完,眼眶泛红,却不

再有泪。
柳员外老来受此巨创,丽娘又不在,他必须要独自强撑着打理家业。他自知,生命已如风

中残烛。
但他不能就此倒下,更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所以他不能找大夫来看。他还要守着这份家业

祖产,留给夏生,以免那些外戚得了空子,想方设法的弄了去。
还剩下五日、四日……或是更少呢?
无论如何,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要坚持下去。
因为,他还没有等到夏生……他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夏生是为了什么离开,只要肯回来,

他就无条件的原谅夏生。
夏生……此番爹爹就为了你,赌上这最后的生命。
正想到这里,忽听外面有人扣门,接着是小厮的声音:“老爷。”
“什么事?”柳员外定了定神,沉下声音询问。
“外面有一位裴道长求见,说是少爷在青城山的师父。”芊红自缢身亡,丽娘也疯了,明

该着夏生得势。这些乖觉下人,里外也都改口叫了少爷。
“快、快请!”柳员外一听,心情顿时激动狂喜。
裴道士是这十几年来,最接近、最了解夏生的人……他很可能,知道夏生的去向!
当下,柳员外也不待小厮通报,也不顾房里的六娘,直接冲出了书房,冲到了大门口前。
连腿灵脚便的小厮,都在他身后小步跑着,方能跟上。
门外站着位面容清癯的老道,身形消瘦挺拔,须发花白,目光如电。他举止间翩翩然,有

出尘洒脱之态。
看到柳员外,他上前一稽首,也不等员外开口,便道:“贫道来这里,只是请员外放心。

员外,一定可以等到夏生。”
柳员外怔了怔,忽然悟到这道士,竟是一眼看穿自己心事,并加以直断,定是高人。心头

骤然清明,也觉再无牵挂,不由微笑:“道长……不知见到吾儿后,我还有多少时间?”

“……恐怕不长。”裴道士沉吟片刻后,终于开了口。
柳员外的眼神有些黯然,却还是点点头:“这样……其实就可以了。多谢道长。”
“员外请回屋安歇去吧。天明之时,贫道必带夏生回来。”
放下这句话后,裴道士朝柳员外拱了拱手,如来时突然般,转身便匆匆离去。
看着裴道士的青灰道袍溶入夜色,柳员外不禁深长的叹了口气。眉目间,喜忧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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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用修长若玉的手臂紧紧搂住夏生,在他身边睡得香甜。不时,还心满意足的咂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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