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去!」连忙脱下外衣铺在马车上,然后就急急忙忙的跑去找水!
还好刀上没有下毒,不然东方夏隅今天是必死无疑了!上了马车,慢慢的把东方夏隅轻轻的背朝上的放下,开始替他进行疗伤。
血虽然已经止住了,可是匕首已经完全没入他的背部,恐怕已经伤及内脏,要是就这样拔出来很可能出血过多,然后…………
拿出身上所有的药瓶,加上五根金针,扯下自己的衣服,段秋唁看了看昏迷的东方夏隅,不再犹豫,第一根金针插上他的身上…………
你,东方夏隅不能死!我不准你死,活过来!
汗不知道什么爬满了段秋唁额头,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红红的血,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用得是他的衣服,幸好拔刀的时候很顺利,没有再次的伤到内脏,而且血也被他马上止住了!
如果今天他可以熬过去的话,应该就没有危险了,可是要是今天熬不过去?不!他是神医,救的人怎么可能不活?再说他已经给他喂下了千年雪莲,也是师父从仅有的十颗里给了他两颗以做不时之备,现在他全给东方夏隅服下了。
「小树子,去最近的客栈!」把东方夏隅抱在怀里,免得马车颠簸又弄裂了伤口。
来到一家不算上好的客栈,现在也只能将就一下了,吩咐了小树子去抓自己写的药,段秋唁则抱着东方夏隅来到房间,东方夏隅趴在床上,眼睛依然没有睁开,段秋唁则坐在床边就这样守着他。
等小树子把药煎好后推开房门看到就是这一幕。
「我扶着他,你喂他。」看到小树子端着药进来了,段秋唁起身坐到床上抱起东方夏隅,让小树子给他喂药。
「不行啊,主子都不张口,一点也吃不进去!」喂一勺,一勺洒在嘴边,根本就下不了肚,这药吃了还有什么用?
「把药给我!」突然段秋唁想到一个主意。
「啊…………」看着段秋唁特别的喂药方式小树子目瞪口呆。
虽然有点那个,可是至少主子能把药吞下去了,让这小子占点便宜算了!
于是之后的每一次喂药都由段秋唁亲自嘴对嘴的给东方夏隅服下,如果能知道段秋唁这样对他,东方夏隅肯定做梦也要笑醒,只可惜现在眼前的人儿还是没有动静,却已经是三更天了!
而段秋唁也没有睡,生怕东方夏隅什么时候醒来可能会有喝水之类的需要,所以他一直睁大眼睛看着他,守在这个人身边。
「秋……秋…………」好像是在梦呓中,东方夏隅的嘴动了动,发出一种熟悉的声音。
以为东方夏隅醒了,段秋唁连忙来到他身边,可惜床上的人眼睛没有睁开,反而连眉头都皱了起来。
摸了摸东方夏隅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热,想回到椅子上,没有料到自己的衣角却被人抓住了!
把衣服从他手里轻轻抽开,改用自己的手握住东方夏隅,好像在梦中感觉到了什么,东方夏隅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进入一种安详的状态。
直到窗外的天微微泛起了白光,段秋唁的手还是紧紧握着东方夏隅,每过一个时辰手便摸上他的额头,看看情况有没有发生异端。
转头看了一眼窗外,六个时辰过去了,怎么他还没有醒?段秋唁开始焦急了起来,再不醒的话东方夏隅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一次他居然怀疑起自己的医术来了,不,东方夏隅一定会醒过来的,一定会!他深信不疑!
上一刻和下一刻思想会完全相反,这就是人奇怪的地方,上一刻还在昏迷中下一刻就可能睁开眼睛,这也是人不可思议的一个地方。
视线再次的回到床上人身上,段秋唁突然激动了起来,东方夏隅的眼睛在微微的动着,颤动的睫毛预示着主人快要醒来了。
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叫唤着床上人儿,段秋唁只是静静的等待,等待他睁开眼睛。
一团模糊的影子出现在东方夏隅面前,是谁?渐渐……渐渐他看清楚了那个影子,不就是秋秋么?他这么紧张谁呢?呵呵呵,最早出现在东方夏隅的脸上的表情就是那嘴角得意的微笑。
「秋……秋……水……」慢慢的挪动快要干裂的嘴唇,看着手还握着他的段秋唁。
「等着。」放下东方夏隅的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来到东方夏隅身边。
「来……」可惜东方夏隅现在刚刚苏醒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哪可能张嘴喝水?
情急之下段秋唁只好自己把杯子递到嘴边,像喂药一样把水喂给东方夏隅。
「你休息一下,我去弄点粥来。」温柔的口气是东方夏隅以前没有见到的。
嗯,你去吧,朝段秋唁点了点头,东方夏隅闭上眼睛,真的好累,让他睡一会儿。
第八章
片刻之后,段秋唁端着一碗清淡的药粥来到床前,张口想叫,好让他醒过来吃点东西。
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东方夏隅了,叫他名字感觉十分陌生,叫其他的更是别扭,夏隅?东方?小东?还是王爷?不,都好难听!
段秋唁想了半天,还是决定什么都不叫。
「醒醒!吃的东西来了。」见躺在床上的人没有反应,他轻轻的拍着东方夏隅的脸,试图把他弄醒。
不好!脸上这样烫,一摸额头,果然已经高烧了起来。
放下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笔,神色秉凝的写下一串串的药名,然后交给在一旁守着的小树子。
「小树子!你按着这药方马上去抓药,煎药时要放上冰糖!」他则一会儿去打点水来,给东方夏隅先用比较传统的吸热疗法。
不断的给东方夏隅敷水降温,刚煎好的药也已经给他服下了,可是东方夏隅的烧一点要退的念头都没有。
再观察一个时辰看看,要是还没有退烧的迹象,可就要另想办法了!
一个时辰就在段秋唁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东方夏隅的间隙里过去了,看来要用那个办法才行,只是。
「小树子,你过来一下。」他是他的主人,这事应该可以做到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凑在小树子耳边说了几句,只见把小树子的眼睛都听得瞪大了。
「叫…………叫我脱光衣服和主子睡在一起?段秋唁,我家主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心里明白,再说你是大夫,这事应该由你来做!」主子,看我小树子多忠心,帮你争取到这样的好的机会。
「我?」段秋唁反问着自己?他可以吗?
「对!应该是你呀,反正你们都是男人,也没有什么名节之说,这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包括我家主子,你就快点,救人要紧。」主子啊,看来你这一招苦肉计用得真妙,看段秋唁这担心的样子,恐怕早已经失了心,小树子在心暗暗佩服他家主人的神机妙算,脸上却如火烧蚂蚁一样焦急。
要他和这个风流鬼那样肌肤相亲他到真有些不愿意,东方夏隅早就打他的主意了,他知道。可是这一次是救人,就算东方夏隅想怎么样看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受了这样重的伤连动手都很吃力,更何况要做其他事情?对,还是救人要紧!
「好吧,看在他救了我的份上。」这里除了小树子也就只有他可以救他了,反正这也不会让自己少了一块肉。
「那我出去煎药了,段大夫有事叫我小树子。」嘿嘿,他小树子可识相了,这样好的气氛怎么可以打扰呢?他还是出去做他的事情。
没有在犹豫什么,段秋唁立刻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解开腰带,只穿着一层薄薄的内衣上了床。
然后脱下东方夏隅的全部衣服,把自己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了下来,抱着浑身滚烫的东方夏隅,把薄薄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昏迷中,东方夏隅一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触碰着自己的皮肤,身子便不自觉的紧紧的贴了上去。
还是第一次与人这样裸身相对,肌肤相亲。
真看不出东方夏隅衣服下居然有这样一副精壮的身体,刚才替他脱衣服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现在回想起来,让他有一种想要掀开被子再看个究竟的念头,身体的某一个部位也难耐的发热了起来。
不过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控制的,控制不去想就可以了。
闭上眼睛,就这样抱着东方夏隅想着以前在药仙谷学医的事情,欲望也就渐渐的退了下去。
一天一夜转眼就过去了,当段秋唁的手不知道第几次放在东方夏隅额头上时终于放松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烧终于退了下去,这下应该没有问题了,不过段秋唁决定多在床上呆一会儿,为了防止再度的高烧。
可是他也没有想到东方夏隅居然醒得这样快。
就在他再次低头查看东方夏隅的病情时,却发现东方夏隅正瞪大眼睛看着他。
「秋秋,我在做梦是不是?」段秋唁居然这样抱着他,而且他们身上连衣服也没有穿,他一醒来身体就告诉了他这个事实。
「你不要胡思乱想,我这是迫不得已的下策,既然你已经醒了我要起来了。」说着就想要掀开被子起身,他还想着在东方夏隅醒来之前离开的,这下可好,让他抓个正着,以后也不知道会从这个家伙口中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可是东方夏隅居然借着自己的身体压在他身上,不让他离开。
「不,难道你就忍心把我丢在这硬邦邦的床上?」费力慢慢的从干裂的口中吐出这几个字,脸上的表情甚是可怜。
段秋唁没有继续接下来的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东方夏隅,如果他要是永远也不醒来的话自己会怎样?此时看着他苍白的脸,段秋唁笑了起来,现在他不就好好的在自己眼前吗?很多东西真的是在眼前就要珍惜,所以现在就由他一下吧。
「秋秋,我就知道你最好。」勉强的扯开一个笑容,东方夏隅把头趴在段秋唁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好怪异的感觉浮现在段秋唁的脑海,有这样两个人光溜溜的呆在一起,一个人只是靠在另一个人身上听心脏的跳动?
这样安分的东方夏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脸上的表情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静谧。
不过段秋唁的这个想法在下一个瞬间就破灭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开始在被子里蠢蠢欲动了起来。
先是手指轻轻的触碰着他的大腿,段秋唁没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以为这样可以让东方夏隅收手,可惜他应该早就料到这个家伙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居然后来大胆的在他的大腿上摸了起来。
「你!」段秋唁一下子坐了起来,把东方夏隅丢在枕头上,拿开他的手,看来他还是远离这个家伙比较好,省得他想入非非。
背对着床,段秋唁开始穿起了衣服,殊不知他光滑雪白的裸背暴露在东方夏隅的眼里,看得躺在床上的人某个地方流出了东西。
穿好外衣,发现东方夏隅没有了动静?段秋唁转身一看。
「你…………你这家伙脑子里都是那些事情!」只看见东方夏隅眼睛入迷的盯着他看,居然看得连鼻血都流了出来。
一边让段秋唁帮他擦着鼻血,一边还傻傻的笑着说道:「秋秋,你…………你的身体好美啊!」结果遭到段秋唁一个打头,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可是那眼神却不断的在段秋唁身上打转,色迷迷的样子好像段秋唁根本没有穿衣服一样。
真是不敢相信,昨天这个人还在昏迷之中,今天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虽然身体还是十分的虚弱,可是从表情上看得出来东方夏隅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这也让段秋唁的心安了下来,接下来就叫小树子照顾这个人,他自己要去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已经三天两夜没有好好睡个觉了,身体上下都发出疲劳的信号,喧闹着要休息。
「我到隔壁房间休息一下,呆会儿会叫小树子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东方夏隅的脸,嗯,有点瘦了。
知道段秋唁为了他的病一定没有好好休息过,东方夏隅朝他点了点头,「秋秋,你把头低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嗯?」段秋唁把头低了下来,准备听东方夏隅说什么。
「在靠过来一点。」
于是又靠过去一点,近到东方夏隅乘机把嘴凑到他的脸上吻了一下,这个吻可不是软软的,而是一种硬邦邦刺人的感觉,不过东方夏隅到是笑得很得意。
「好好休息。」大手把东方夏隅的眼睛一拂,让它们闭了起来,段秋唁则起身离开了。
看来他的秋秋心已经软了下来了,马上就可以…………这一刀真是值得,不过当时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只知道不想让段秋唁死在那个老太婆手里,那一瞬间他有这样一种感觉,要是段秋唁死了他似乎也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且他也料到这个死老太婆对这种生死见情的事情最没有辙了,只要过了这一关,他们一定没有问题了,除了这个他东方夏隅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有得必有失,就算用他的命换段秋唁的一条命在他看来也是值得的,何况现在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
「主子,从来没看见你为了哪一个人做到这份上,看来这个段秋唁你要娶他当王妃了?不可以啊,王妃应该是女人!」推开门,看见东方夏隅还是趴在床上,眼睛却蛮有神的,应该大命的保住了,可是这样牺牲太危险了,要是救不活怎么办?
「厄?这个主意好!等我好了就娶秋秋,哈哈……啊……痛!」得意的笑了起来,却没想到一个忘形牵连到伤口,痛死他了。
「主子,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叫段大夫?」看到东方夏隅吃痛的叫了起来,小树子关心的问道。
「不要去叫秋秋,我没……没事。」段秋唁这几天一定是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也该让他好好休息了,不然要是因为照顾而把身体弄出毛病了,他会心疼的。
「主子,你不知道吧,你昏迷的时候,段大夫…………」他小树子可是东方夏隅的仆人,自然要把主子昏迷时候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段秋唁你不要怪我,我这也是为了主子好,我这份忠心应该可以体谅的。
于是把段秋唁从头到脚都卖了,让东方夏隅的笑容越来越大。
「你用嘴喂我。」东方夏隅坚决不是段秋唁喂他药他就不肯吃。
「废话少说,把药喝了!」没想到这家伙每次吃药都用他在昏迷时做的事情当借口要用嘴喂他。
「秋秋,不是你用嘴喂,我很难吃下去,药很苦。」东方夏隅带着孩子般的口气求情的说着。
「良药苦口。」真是!为什么每次吃个药像什么似的?
「可是现在有不苦的良药我为什么要喝苦的?」
「那你快喝。」把碗递到他面前,可惜东方夏隅嘴紧闭着。
「秋秋,我说的这个不苦的良药就是用你的嘴喂我,那就不苦了!」反正在说下去段秋唁一定不耐烦了,最后的赢家总是他。
「你不喝算了!」把药放回桌子上,决定不再理睬东方夏隅。
「秋秋,你好残忍,既然你现在不想让我活了,为什么当初要救我,还牺牲了你的贞…………唔…………」话还没有说完,东方夏隅的嘴就被堵上了,药虽苦,可是心上人的吻更甜,喝下药后东方夏隅乐呵呵的笑着。
看到东方夏隅乐成那个样子段秋唁也禁不住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开始究竟在坚持什么?到最后总是败在这个家伙的手里。
于是像这样的戏码从东方夏隅醒来之后不知道已经上演过多少次了。
在段秋唁的悉心照料下,东方夏隅渐渐的好了起来,身体恢复得很快,一个月后便能下床了。
「我想我们还是回扬州吧,那里是养伤的好地方,何况你现在已经可以下地了,乘马车应该没有问题。」
「秋唁,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这是在报恩还是?如果是为了报恩我不需要!我不是为了得到什么才这样去做的!」东方夏隅突然的认真让段秋唁措手不及。
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关心东方夏隅?是报恩吗?不…………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能这样对我?」把问题丢给东方夏隅,也许他能给他一个答案。
「我当然是因为爱你,很爱很爱你!」
「就算我是个男人也没关系?」
「有什么关系?是我爱你,关别人什么事?」
「我看是你是一时的花心?」
「一时的花心是不会让我替人挨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