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出书版) BY 孤光残照
  发于:2009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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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文勍一洒,「我若输你,只要在道义之中情理之内,允你三个要求,火海刀山决不反悔!但我若羸了,你我恩怨一笔勾销,你也马上给我走得越远越好,决不准再出现在我视线里!」
      「那要等你赢了再说。」
      电光火石间.话音未落招式已至,虽是轻描淡写般的一掌,却夹蓍万钧雷霆的气势!文勍丝毫不敢怠慢,轻巧的身体微微一侧躲过。
      掌风夹着戾气掀起地面残叶,飘洒舞动,飒飒生风。几招过后依然难见高下。封天魈虽招招追人,但均被文勍擦身躲过,不禁眼中闪过激赏收式站定,「怎的?只会躲闪么?」
      文勍挑了挑眉,轻甩衣摆刚欲开口,却突然面色一变,温润柔和的面孔带着难以掩饰的痛苦神色,脚下一个踉啮眼看就要扑倒在地——
      「小心!」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接,却不想文勍脚下一晃移到他身后,右手已然食指抵在封天魈颈后轻轻笑道:「你输了!」
      「你使诈!?」
      「兵不厌诈,输就是输。」
      「那可不一定。」封天魈哈哈一笑微微了眼,文勅还未反应过来突觉眼见人彭一闪,腹部瞬间传来一阵剧痛,穴道也被封住了!
      「呃……」文勍斜睨着在自己面前笑的极为嚣张的面孔,冷哼一声:「解开我的穴道!」
      「认输了?」「不服!」
      「哦?」
      「你想做什么!」眼看他越来越贴近的带着邪笑的俊美面孔,文勍不禁心中大骇。这里虽谈不上荒僻之地,但位于湖中孤岛,且朝阳未升,自己又受制于人,万一面前这个男人变态起来,岂不是比被毒死还要凄惨……
      想到这里,文勍脸色一阵刷白,漂亮的眼睛更是怒火升腾,「士可杀……」
      「哈哈哈哈……」封天魈突地抬手拍开文勍穴道,退后两步环胸靠在亭柱上开口:「你希望我做什么?」
      「……」嘴上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又已经将男人诅咒到死了。
      「愿赌服输可是你刚才的意思?怎的开始赖帐起来?」
      文勍皱了皱眉,「我几时说赖账了?哼。」
      封天魈心下知道他还是不服,缓缓走至亭外大树下。抬掌轻轻一拍,内力撼动树干,落叶满天,不知名的雀儿自树梢惊吓出巢,在空中盘旋鸣叫,「刚好两只。」
      一个眼神交会,两人同时纵身而起,文勅轻功造诣早就登峰造极,灵巧的身形蹬、踩、踏、跃,眨眼的功夫已然捉住雀儿落至地面,自信满满的望着晚自己一步落地的高大身影。
      「怎样,这次可是服了?」晨风吹起方才行动而松散披落的长发,丝丝缕缕拂过清雅容颜,沉静的眸子带着做然望向落在身边的男人。
      封天魈只是邪邪一笑,将大掌伸至文勍面前,「看清楚。」
      松开手的瞬间,掌中小雀呼啦啦腾空而起,惊啼着飞向密林深处。文勍怔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垂头看了看自己握鸟的手,突地面色一变——
      死了!?
      缓缓松开手,那一身灰羽的小雀身上犹自带着温热,却已是气息全无。、
      「不可能!」分明记得自己在捉住它的时候,还在天空飞翔!难道……
      抬手拨开小雀的颈项,深可见骨,却滴血未见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是你!」
      封天魈一语不发的弯身捡了竹叶,这才转眼看向愤怒得面色绯红的文勍,「如何?认输了么?」
      「卑鄙!」
      「江湖就是如此。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封天魈笑着挑起文勍的脸,语带暧昧,「何况,是为了你。」
      见他笑得阴森,文勍突地觉得一身恶寒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知道这次不是自己惹了麻烦,而是麻烦自个儿找上门来。
      「好吧,输就输了。三个要求随你提,办完我就走。」
      「那可由不得你。」封天魈悠悠闲闲的拂去身上微尘,抬腿跨上亭栏,「要求一,在我身边当小厮,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二和三还没想好。」
      「啥!!」
      「怎么?又要反悔?这个要求不违你的道义吧。」
      「不违!」握紧串,漂亮的眼睛恨不得把他身上烧两个洞,封天魈只当没有看见,懒懒地开口:「去渡口找条船来,我们回程。」
      心下虽骂得狠,眼珠骨碌碌一转,在睑上摆出一副恭顺乖巧的模样回答道:「主人您只说要小厮我鞍前马后任劳任怨,这里一没鞍,二没马,不在小的区区在下我的照顾范围中,不好意思呢。」
      很满意的,看见那人额头上爆出第一根青筋,文勅再次开口:「所以等主人有了鞍马,小的自会好好照顾您的畜牲,每日刷毛喂草鞍前马后,决不怠慢。」
      「我没有让你当马夫!」
      「哦?那我可以理解成您大人大量,放小的自由了嘛?」
      「……」见他双目圆睁,显然是气结之极。文勍再次侃侃开口:「那小的现在就谢过主人,告辞先了。」
      「第二个条件。」
      才没走两步,突听得那人低沉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文勍堪堪将跨出的脚收了回来,笑着转过脸,「还有两次机会呦。」
      封天魈也不多反驳什么,是用那双慵懒中透着犀利的眸子将文勍瞧了好一会,这才甩开手中把玩的竹叶开口说道:「你可识字?」
      啥?识字?小爷我看起来就这么像粗鄙不堪,是不识字的莽夫吗?
      心下一怒,脸上的笑容却益发灿烂起来,飞扬骄傲眸子对上那双深邃的眼,「虽不敢说才高八斗,学贯古今。但是经史子集,琴棋书画不见得比某些人差了去。」
      「当真?」听他这么说,封天魈突地挑起一抹有些诡异的笑容,叫文勍不得不提起二十分的戒备。「当然!」
      「那就好。」男人益发笑得如同猎物到手的猎人,「那你是完全明白奴仆二字的解释喽?」
      「……」文勍心下顿时明白这个奸诈的家伙利用了自己逞强好胜的心理,将自己套了进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三缄其口。
      「不知道?啧,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乐得教你这二字的解释。但是,古语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给我闭嘴!谁说我不知道。」听他连「父」这个词都抬了出来,文勍忍无可忍脱口而出。
      「噢?」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我是怕你理解的奴仆二字与我理解的再次大相径庭而已。」
      听男人加重了「再次」两个字的语气,文勍白了他一眼,用自认为最凶恶的眼光瞪着那张笑得嚣张诡异的俊脸半晌,「奴仆,供役之人,唯主人命而事之。」
      「完全正确。」封天魈笑着站起身,走到文勍面前单手挑起晨光中格外温润漂亮的面孔,缓缓挑起了唇,「从今天起,我封天魈就是你的主人。来,叫声魈主人听听。」
      看着他狂妄的面孔,文勍明显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在抽动,活了一十八载,还第一次这样栽得不明不白。
      「你的名字?」
      「白痴。」见他当真一派主人架势,文勍心中自是千万个不甘,口气当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心里想的东西就这样脱口而出。
      「哦,这个名字倒是别致的很。」男人挑了挑眉,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以后唤你小白好了。」「你!……」
      「小白,去渡口找个船家,我们好上路了。」
      文勍自知今日是栽了个彻底,口上说着愿赌服输心里却郁闷得紧,转身一语不发地朝渡口方向没走两步,突然心口又是一窒,腹中血气就这样突地冲至口边……
      「呃……」
      倒地之前,突地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卷入怀中,耳边低低传来如同夜枭般的轻笑……
      淅沥碎雨,秋意萧条。
      文勍自睡梦微微缩了缩肩,觅得一处温暖偎了过去,猫儿似的蹭了蹭,叫靠在他身边的封天魈咧唇一笑。
      传闻中逍遥楼的杀手个个狠戾无情,与面前的这个小白的形象倒是去了很远。
      「我倒是真的很中意你,不过,可惜了……」低沉中带着冰冷,如同寒风吹过清冷的夜色,空气似乎也凝固了起来。沉睡中的秀丽眉峰微微皱了皱,朝男子方向更加贴近了些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气爽神清。窗外,金旭破云,天色朗朗。文勍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紫金檀香炉,垂罗金绫帐,天丝淡墨胧云枕,鸟漆雕花八仙桌——这是什么地方!?乍看之下奢侈至极,但细细看来,虽每个物品都非寻常富户商贾能用得起,但搭配的倒是非常雅致,绝无奢靡俗气的感觉……
      文勍脑子里空白了好一会,这才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自己成了别人的奴仆!?
      那个自称为主人的男人,好像叫……
      「叫什么魈?」单手托腮,眉蜂微蹙自言自语说道,不知是刚睡醒还是怎样,竟然丝毫不觉他提到的人已经推门进入,「管他叫什么魈。吃饱喝足准备走人!」
      「封天魈。」
      低沉持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将他吓了一跳,再次皱了好看的眉,「你不知道敲门么?」
      「我不知道进自己的房间还要敲门。」招了招手,突然从门外涌进清一色穿着碧色纱罗的俏丽女子,金盆玉盏绸缎绫罗,未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一干雪白藕臂按在床上剥起衣服来……
      「喂……喂……干什么……喂……你们住……住手……」
      文勍面红耳赤得挣扎了半天,总算逃了出来,整了整散乱的衣物怒火中烧的望着站在窗边面无表情的男子,「她们……你要她们做什么!」
      「帮你沐浴更衣。」
      「啥!?」给他沐浴更衣?请他回来当爷爷供着吗?「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劳烦各位姐姐了。」文勍微微一笑,望着同样打量着自己的众位婢女,「在下先行谢过了。」
      本就秀丽的容颜,突地绽起笑意。柔和中带着眩目,如同寒夜中绚烂的烟花。几位少女面色一红,垂下头来,好一位俊秀温柔的公子。
      封天魈看着他毫不避讳地对婢女大抛媚眼打情骂俏,心中一阵无名火起,眼神一凛将那些偷偷打量文勍的女子吓得面色惨白。「出去。」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物品,备好了热水鱼贯而出,一会的功夫消失得干干净净。封天魈说话语气是冷了三分,可是笑容仍在,「你好本事。」
      「过奖。」文勍敛起方才醉人的笑容沉下脸来,当下手放到腰间侧头邪邪一笑,「我要沐浴更衣,你……」
      言下之意:我要沐浴更衣,你可以滚了。若是寻常识趣之人,怕是不等别人开口,早就自觉离去,却不想封天魈只是挑了挑眉,幽深冰冷的眸子明显绽出一丝捉狭之意,「哦,要我帮你吗?」
      这个无耻的男人!
      「不劳阁下……」
      「是主人,不是阁下。」封天魈侧过头提醒,「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奴仆。」
      心下怒火翻腾,却不得不压制下来,「是,主人大人。小的要沐浴,可否请您移驾……」
      「不行。」
      文勍脸色由红变白,再由白变青,青到乌云密布,「小的洗澡,主人你在旁边伺候吗?」
      「观看。」
      封天魈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他的回答已经将熟读经史子集,自认为风流潇洒并且以成为未来采花圣手为己任的文勍刺激到面色青灰,目光呆滞。
      「少放屁了,你……」跳了起来,颤抖的手刚抬起准备不顾及形象地招呼对方的祖宗八代,却不想被一只宽大的手捉住,封住了刚准备开口说的话。
      「……」
      挣扎了半天,左手刚挥出就被他制住,一个转身同右手一起被举过头顶固定在墙上,看着那张越来越一逼近的俊脸,心中连连哀号,把脸扭到几乎快要窒息身亡。
      闭眼好一会也没见什么事情发生,开一只眼打量过去,那张极其欠扁的面孔距离自己不足一寸,连呼出的气息都清晰到汗毛倒竖。
      「你……你想干嘛?」
      封天魈诡异一笑突然松开手极其无辜的耸耸肩,「不打算干嘛。」突然凑近脸再次把文勍吓得缩了一下,暧昧至极地开口,「还是你打算要我干嘛?」
      放屁!
      文勍气到几乎神经崩溃,但碍于自己处于弱势地位,只敢在心里面将这个人的祖宗再次的招呼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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