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舍得让我的爱流向海2——杀欲
杀欲  发于:2011年06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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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只有你,可以帮他了。
 我无比後悔接了这个电话。它几乎是在恶狠狠地提醒我,忘不掉的怎麽也不会忘掉。
 那天晚上我睡在床上,翻了不下数十个身。
 最後我给顾鹏飞发了个短信,我说,如果你在重庆的话,明天下午六点在老地方见,如果你不在重庆的话,那

就再走远点儿,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永远不要,让我还有一丝想去同情的可能。
 第二天下班,我借口说学校的哥们儿过生日要聚一下,瞒著陈旭阳去了,我在心里发誓,到了後只看一眼,如

果没有看见顾鹏飞我立马就走,一点儿都不耽搁。
 结果到了学校对面的那个咖啡店之後,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就被早早等候著的他叫住了。
 他穿著一件深咖啡色的外套,挺低调的,整个人都没变,看见他的一瞬间,我有一种感觉,努力白费了的感觉

,仿佛我之前花了那麽多时间消耗了那麽多脑细胞才模糊掉的他的轮廓,在这几秒锺之内又死灰复燃,并且高度

清晰。
 我苦笑著,差点儿就想抽自己两巴掌,再狠狠骂一句,真是贱到家了!!!
 我们俩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他眼睛有些闪烁不定,最後停在桌布上,我们之间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气氛,

平静的简直要爆炸。
 最後还是我先开了口,说,你说是怎麽回事,好好的退什麽学?然後,似乎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我从口袋里

摸了包烟出来,点燃了一根放进嘴里,他微微抬了下头,语气中有点惊讶,说,你在抽烟?我看了眼手中的烟,

轻描淡写地说,这有什麽,我以前就会抽啊。
 以前,真是个残酷的词语。
 以前很讨厌烟的味道,呛人得很,自从看了小学某教科书上登的一幅吸烟者的肺的照片後,那坨像牛粪一般的

物体让我印象尤其深刻,自此把抽烟和自杀划了等号,可现在,我觉得这玩意儿好处挺多的,提神,镇痛,麻痹

神经,打发无聊,也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开始了,陈旭阳也没阻止,只说别抽太多的好,毕竟他也是老烟枪一个,

我们也没见著他有什麽三长两短的是不?
 他抿了一下嘴唇,然後淡淡地说,戒了吧,好好爱惜自己。我吐出一股白烟,说,我问你话你还没回答呢,扯

这些做什麽?
 他握在一起的双手有些紧缩,然後他说,没什麽......家里,出了点事儿......我也没心思再念书了,我冷笑

一声,心想没心思?怎麽可能?你顾鹏飞是什麽人我还不清楚?塌实又上进的标准三好生兼五好青年。
 在我的咄咄逼人下,他终於说,我爸......涉嫌一桩巨额的贪污案......在案子了结之前,公司的资产全部被

冻结......做不了生意,还要赔偿已经牵过的合同的违约金......已经快要倒闭了。
 我等他十分艰难地说完,平静地问,什麽时候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他犹豫了一下,说,两个月前,那次我

爸去学校找我,就是因为这件事......
 我猛抽了几口烟,然後说,这和你退学有什麽关系?难道你退学就可以阻止一切发生吗?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摇摇头说,公司在负债累累,又发不起工资的状况下,可以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如果倒闭的话,家里会

变成什麽样子我大概猜得到......这些钱,以後会由我一个人来还,所以还是尽快工作的好。
 我将头微微转向一边,沈默了很久,然後我微微咬了下嘴唇,轻轻说,要多少钱?
 顾鹏飞抬起头来望著我,似乎没有听清我的问题,我吐口气,将目光直直地落在他的脸上,这是我见到他之後

第一次鼓起勇气看他的眼睛,我清晰地说,我是问你,将公司重新运作,连同还清所有的债,一共需要多少钱?
 他又将头低了下去,我知道逼他面对这个庞大的数字实在有点不道德,很久之後,我听到一个几乎在颤抖的声

音说,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暂时有一百万救急的话......
 一百万。
 你把全重庆的老百姓论斤卖了差不多。
 我把燃了一半的烟灭在烟灰缸里,然後我们两人都不说话,很久之後,换成他先打破了沈默,他说,没关系的

,我跟校长求了情,他们同意给我毕业证,我马上就能找到工作,一切都会解决的,到时候我再回来读研究生,

不还是一样的吗?
 我不知道他是在安慰我还是安慰自己,不过就是猪脑也知道这种想法简直单纯到愚蠢。且不说债务都是滚雪球

式的,照他这种挣工资的还钱速度,怕是得还到连买裹尸布的钱都没有。
 见我皱眉,他又开口了,说,我们不说这个了行吗,锐,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我一直很想问你,却总是没有机

会开口......他顿了一下,又说,上次你昏倒之後,我正要送你去医院,结果在门口遇见了陈旭阳...我就...我

这样做也许错了......我开口打断他,没错,你做对了,顾鹏飞,你一直都是对的。
 我靠在椅背上,做出很放松的样子,接著说,我本来还不知道怎麽跟你说呢,其实我早喜欢上他了,不过被你

一直缠著脱不了身,又不好意思甩你,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机会,你又舍得这麽爽快地成全我们,我高兴还来不及

呢。
 他看著我的眼睛,难过的说,你别这样,苏锐,不要再虐待自己了。
 我笑了笑说,哪儿有,你在自作多情吗,随後我喝了一大口咖啡,放下杯子我把脸稍微凑近他,压低声音说,

你知道吗,其实我和他早就发生了关系,只不过我一直瞒著你,亏你戴著顶绿帽子还把我当宝贝似的宠著,想起

来就好笑!
 他怔怔地看著我很久,嘴里慢慢地吐出几个字,不......不可能的......
 我哼了一声,说,哪有不可能?我们现在同居,每天晚上都睡在一起......
 他突然吼了一声,不要说了!我很听话地闭了嘴,看见他眼睛里不断闪动的眼泪,竟然有种异样的快感,又爽

快,又心痛。
 爱情已经变成了双刃剑,曾经深深伤害过我的剑,现在已经毫不怜惜地刺穿了这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
 也再次刺穿了我自己的心。
 最後我站了起来,不冷不热地对他说,谢谢你的咖啡。
 很成功,整个过程我都没有让感情流露出来,我从没想到过我这样一个简单直白的人可以伪装得那麽天衣无缝

,可以伪装得全部的感情都如一页白纸。
 走出咖啡吧,学校的大门就在街对面,我一直想要再走进去看看,在那里面的任何角落,一闭上眼睛就能回想

起我和顾鹏飞曾经的默契与单纯,什麽也没有,一无所有的过去,镌刻著我们的全部。
 而现在,我只怕我的进入会玷污那片不沾灰尘的土地。
 回到家,我跟陈旭阳一起吃完饭,然後,各回各的卧室,看电视也好,玩游戏也好。我从抽屉的最底下翻出了

几乎已经被遗忘的存折,过去总觉得银子是多得花也花不完,用一些,挥霍一些,寄回家一些,还能剩下一些存

进银行造福中国经济,但是如今摆在面前的金额,比起那天文数字简直就是小打小闹罢了。
 我叹口气,把存折重新放回抽屉里,一夜都没睡好。
 第二天中午的休息时间,我去了陈旭阳的办公室,我找到他,跟他坦白了我昨天的行踪,他先是愣著,後来理

所当然地慢慢拉长了脸。
 当我说明我的来意之後,他的脸色几乎变成了熟透了的茄子。
 他再次确认他没有听错我话中的意思後,突然冷笑著说,你是说,要我借钱给我的竞争对手,好让他们重整旗

鼓,继续跟我抢生意?
 我再猪头也听得出他生气了,可不是吗,他自己喜欢的人兼部下不但瞒著他去和旧情人约会,还身在曹营心在

汉,想著怎麽让他的情敌卷土重来与他分庭对抗?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看他气呼呼地在落地窗户面前踱来踱去,轻轻地说,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荒唐,你就当作是借给我的好吗?我

以後不会要工资了,也会很努力地工作,直到还清为止......他特别恼怒地转过头来说,你早就知道我不可能会

这样!我愣了一下,是啊,最狡猾的是我,就是因为他不会这样,我才会找他的。
 他看我低著脑袋不说话,几步跨到我跟前,说,一百万啊,我不是拿不出手,可这也是钱啊,不是纸!你说你

拿去干什麽不行!偏偏去给那混小子,你说我这钱花得像什麽话!我抬起头,小声说,是借,会还的。
 这句话等同於火上浇油,他说,借?借也不行!你就确定他还得起?谁能保证这钱不是打水漂了去?苏锐,你

叫我说你什麽好,你就那麽紧张他?你给他害得那麽惨,好了疮疤忘了疼是不是?!
 我低著脑袋任他骂,我今天绝不还嘴。
 他发了几句脾气,看我不反抗,自己也骂得没意思,一甩手回办公桌前坐著,将椅子背过去不理我。
 做生意的本能就是不让自己吃亏,如今要他做那麽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也确实离谱了点儿,如果不给条件的话,

我想他是很难做让步的。
 我咬了咬牙,将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我说,说吧,你要什麽条件才能够答应我?
 似乎是过了一段很久的时间,他慢慢地转过来,脸上的怒气已经不太看得到了,他生硬地说,苏锐,你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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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接下来的对话意味着什么,也没什么害怕的了,我咽了下口水,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点了头。
他的眉微微抽动了一下,片刻之后僵着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要你。
我睁大眼睛,想要确认所听到的那三个字。反而是他将眼神移到了别处,补充着说到,不分场合,随时随地,只

要我想要,就给我。
我竟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就这样?这样而已?原本以为是陈旭阳的话,应该会提出更高明的条件的,竟然只是这

样而已!
原来到头来......也不过还是这样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庆幸他的手下留情外,总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然后我抬起头,很心平气和地说,好,好,我答

应。
反正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至于凭什么就得为了他顾鹏飞去牺牲色相,也许是陈旭阳说出条件的那一刻,我

突然就有些可怜他这个人了,也没力气去逃避这个摆在眼前的事实。
没想到我答应了,他却并不是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而是突然死死盯着我,脸上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说,有没

有搞错,你居然说答应?我真不敢相信!我愣了愣,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不敢相信的?难道我答

应了也有错吗?
看我盯着他不说话,他腾地站起来,正想往这边走,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常小芹一进来就说,陈总,关于

上次财务处的那份报表......看我俩都僵在那里,她怔了一下,小心地说,我打扰你们了?
陈旭阳站了两秒钟,重新回位子上去,很平淡地说,没什么,你有什么事儿?......苏锐,你先坐一会儿。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等他们谈公事,他和他的秘书说话的时候,还时不时往我这边瞟一眼,丝毫不掩饰的烦

躁和焦急。
我不明白,条件是他出的,为什么我下定决心了的时候,他却反而畏首畏尾的了?难道,到了这种都已经撕破脸

皮来说话的地步了,他还想顾虑什么吗?还能够顾虑什么吗?
等常小芹走了以后,他很久都没说话,有几次张了嘴,却又什么音节也没发出就重新闭上了。实在等不了了,我

对他说,总之......我是答应了,不需要考虑了......如果你想反悔的话就趁早改条件......如果你还满意的话

,今天晚上我不会锁门的,想好了,你就过来。
最后几句是我背对着他一口气说出来的,说完就走了,我固执地认为,能不让他看见我说出这种出卖身体的话时

的表情,是我最后残留的一丁点自尊。
一百万。这么个千疮百孔的自己能卖到这个价钱,还真是睡着了都得笑醒。
下班的时候,他照往常一样收拾了东西走到我的办公室门口,推开门叫我,喂,回家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将他的家,理所当然地当成自己的家了呢?
回到家里,一切照旧,到了睡觉的时间,我们也是一声不响地各回各的寝室。
躺在床上尽量让自己放松,却是一星半点的睡意都没有。半夜的时候,我虚掩着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我埋在被

卧里的身体微微蜷缩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有些抓紧身下的被褥,睫毛轻轻抖动着,随着脚步声的靠近,心跳变得

有些不规则。
就算能够说出那样老道的话,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却还是紧张得要死。
柔软的床垫塌了一下,他爬了上来,手伸进我的被子将它轻轻撩到一边,突如而来的寒冷使我本能地缩得更紧,

他的嘴唇吐着热气贴在我耳后,轻轻的骚动着,手也环在了我腰上。
面对着明显的挑逗,我竟然没有一丝快感,黑暗中的意识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虽然预料到身体的记忆一时半会儿是消除不掉的,不过没想到有那么严重,我的脑海中被轻易地唤起了不堪的场

面,喉咙里的呻吟越来越慌乱,当他将我翻过去压在下面的时候,我几乎失控地挣扎起来,嘴里不停地说,

走......走开......不要碰我......你滚开......
他停了手,快要笑出来,抓住我的下巴说,喂,可是你叫我晚上来的,说得挺大义凛然啊,别说你的服务态度就

是这样?我可不会买单哦。
此时我已经把那该死的条件忘到角落里发霉去了,理也不理会他的揶揄,一个劲儿踢他,胡乱说着,......人渣

......!禽兽!......别碰我......你......你滚得越远越好!他听我声音没对劲儿,忙伸手打开了旁边的台灯

,一瞬间刺眼的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
他的手带着体温抚摩过我的脸颊,伴随着他哭笑不得的声音,说,哭什么哭......弄得跟我强暴你似的......我

捂着眼睛别过脸去,哽咽着说,就是你......就是你强暴我......他来逮我的手,说这话怎么说的啊?我怎么记

得是一个小白痴硬要拿自己去换钱,逞强不成还反咬一口?你这样以后没人跟你做生意了。我脚一蹬,耍赖似的

叫,去你的生意!你把我当什么!他给气得只剩笑,我把你当什么?是你自己把自己不当回事儿!我告儿你你是

遇到了我,要不是我准保甩你八回都有了!我听他嗓门放开了,也不服输,说,那你说!提那种条件的是不是你

!以前强暴我的是不是你?!你要说不是,那就全都是我的错!
这下是把他给骂乖了,半晌没说话,我拉起甩在一旁的被子把头一蒙就倒在床上,过了一会儿听见外面的声音嗡

嗡嗡地传过来,他慢慢的说,是,是我,可给你治伤的是我,陪你去玩儿的也是我......苏锐,你就不能看见这

些时候的我吗?
又过了很久,他见我没动静,戳戳我的后背,说,怎么?闷死啦?说完看我还跟个蚕蛹似的裹着,干脆来扯我的

被子,我以为他是想让我无处藏身,于是紧拉着一端不放,没想到他把被子扯起一角,居然整个人儿都钻了进来


被子里立马传出我的尖叫,说你干什么!出去!他恬不知耻,说,我可是只穿了件睡衣,寒冬腊月的你让我在外

面说这么久的话就不心疼吗?我还想说什么,他一伸手居然把灯关了。
一床被子面积有限,只得缩着脚才能避免被冻着,他借机狠吃豆腐,把手搭在我腰上扣着,我俩拉扯一番后谁也

不肯妥协,只好大眼瞪小眼,由得一个人在旁边躺着。
漆黑中我们面对着面侧卧,他的眼睛在晚上显得特别亮,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他开始悄悄地说,小锐,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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