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楚云天紧紧地抱住他,咬着牙关:「有我在,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落落笑了:「第一次见你凶的样子,我吓死了。现在,我好喜欢。」抬起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抱紧了他的脖子
。
时间在两个人的甜蜜里一天一天的过去,落落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人间生活的踏实琐碎渐渐淡化了对遥远天空的
畏惧,落落又开始欢快起来,夜夜畅快淋漓的欢爱,日日甜蜜的厮守。偶尔,落落会躺在楚云天的怀里,给他讲
珞珈山。
晴朗的夜空中,繁星点点。一弯小小的月牙斜斜的挂在天幕上,显得有点害羞;几只小小的萤火虫在柔软的草坪
上不紧不慢的飞,似乎存心逗弄着草地上那两个情爱正浓的人。
楚家的私人花园,楚云天根据落落的描述,扩大了近一半的面积。改建后的花园,依稀有了琼林仙山的模样,藤
蔓、萱草,鲜花满地。
一架秋千上,云天怀抱着落落轻轻荡着。一件宽大的睡衣盖在落落的身上,遮掩着两个人的身体。落落仰起头靠
在他的肩膀上,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身后的小洞里塞着他的分身,前面又被他不厌其烦的玩弄。
随着秋千的荡漾,那个小小的敏感的地方被反复的撞击。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却能磨死人。
突然,一个猛挺,落落猝不及防,尖叫了一声伸手抱住云天的脖子,那件睡衣从落落身上滑了下去,白皙的胸前
红艳艳的茱萸和散落的吻痕露了出来。
云天一只手紧紧扣着落落的腰,另一只手赶紧拉住了下滑的衣服,含笑瞟了一眼天空上的繁星,轻轻的在落落耳
边说:「小心点,别让它们看见。」
调情的话远比催情的药有效果,落落搂紧了云天的脖子,扭动着身体让身后的撞击更加深入,终于,落落猛地一
挺身子喷射而出,很快,身后的小洞里也灌满了云天的爱液。
星光,碧草,身边是花朵淡淡的芬芳。两个人并肩躺在草地上,手牵着手看着晴朗的天空。楚云天侧过头,痴痴
的注视着落落。落落感觉到了,瞟了他一眼笑了:「你干嘛?还看不够?」楚云天被那个笑容勾了心,转头在他
脸上亲了一下:「不够,怎么看都不够!」
落落累了,闭上眼睛休息,随他折腾。
「把小尾巴露出来吧!我想它了。」云天在落落耳边轻笑着。
落落咬着嘴唇:「不要!」
云天哧的笑出来:「非要我把它干出来吗?不过你最近尾巴越来越容易露出来了,看来我越来越能干了。不犒赏
一下你的主人吗?」
落落又羞又恼,呸了一声转过身去不理他。云天笑着从背后抱住他,手指不安分的在落落的屁股上戳着:「出来
吧,让我好好捏捏。还有小耳朵也出来,我的小猫快出来!」
落落被他弄得痒痒的,无可奈何的现出了尾巴和耳朵。毛茸茸的小耳朵很可爱的从头发里冒出来,被晚风一吹,
敏感的抖了抖;尾巴则惬意的在两腿之间轻轻的拍打,不用苦苦的禁锢自己,落落满心愉悦的轻轻咕噜了一声。
第一次看见那条尾巴的时候,云天还记得自己差点从床上摔下去。但是现在,那条敏感灵活的小尾巴已经成为他
的目标了。落落在被自己弄得如痴如醉、欲生欲死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自己,而那根尾巴一出来就会自动地寻
找他的腰,紧紧地缠上。揉捏他的尾巴,会让落落疯狂的。
刚才显然没有尽兴,云天把那条尾巴握在手里,在手指间缠绕。落落舒服的哼着,云天知道他想要了。
突然,身下的落落惊恐的惨叫一声,身体立刻触电一般的抖了起来。云天愣住了,把落落抱进怀里紧张的问:「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落落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巨大的悲伤淹没了他。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这一次怕是永别。
「云天,我要走了。我爱你,你也……别忘了我。」落落拚尽全力说完,泪水模糊了视线。
落落慌乱的摇着头,让眼泪快点落下来,他想再看一眼云天,就算下一刻魂飞魄散。
「你去哪啊?别胡说了,我才不会放你走。」云天不在意的拍拍他。
落落痴痴的看着他,始终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好在你看不见,好在你不会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无常和地狱,铁锁和烈火不是你该触及的。
一声凄厉的惨叫,落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以后扔了出去。云天震惊的看着落落痛苦不堪的在草地上翻滚。似乎有
什么东西抓住了他,可是云天什么也看不到。
「落落!你怎么啦?落落!」云天惊慌的抱住落落,只是一瞬间,刚才唇红齿白玉娃娃一样的落落变得面如死灰
,冷汗大颗大颗的淌下来,身体似乎承受着惨烈的剧痛。
两把铁钩穿透了锁骨,黑白无常阴森森的看着他:「猫妖落落,你私入人间触犯天条,跟我们回地府领罪!」
血漫过了身体,铁钩带着地狱的冰寒镇住了落落所有的魂魄。落落没有能力反抗,其至连挣扎都做不到。
但是,云天看不见,他在身边焦急的抚摸询问,不知所措又心疼无比的神情让落落欣慰又难过。他说过再也不放
自己离开,可是这次,是最后的别离了。
「落落,你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去医院!来人啊!快把车开出来!给医生打电话!快啊!」
云天红了眼,他不知道落落到底是怎么了,但是一定有办法可以救他的!他不相信,不相信活生生的落落会这样
的离开他。顾不得什么,云天凄厉的喊着,抱起落落就跑。
落落已经说不出话了,在他怀里静静的看着云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我一直想让你满足,但是现在我想说,我
很满足……云天,再见。
云天抱着落落狂奔,忽然,他发现怀里的落落越来越轻,身影越来越淡,他收紧了手臂,拚命的想抱住落落;但
是仿佛流失的云雾,落落淡成了一缕轻烟,渐渐的消失了。被他的喊声惊动的郑伯和司机慌乱的迎上来,却发现
云天僵直的站着,双手还保持着托抱的姿势,只是怀里已经空空如也。
「嗷!」如同受伤的狼,绝望凄厉的哀号穿透了夜空。
医院里,楚云天躺在病床上沉默的看着天花板。两只手臂上都缠满了纱布,弄得护士只好把点滴的针头扎在他的
臂弯里。病床边,郑伯捧着一碗粥抹眼泪。
已经好几天了,楚云天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就像一个已经失去反应能力的植物人。
美菱和林西忧伤的看着他,一筹莫展。接到郑伯电话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敢相信,云天疯了。
他喊、他骂、他撞墙,砸东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落落找回来。生平第一次,他知道什么叫上天无路,入地无
门。
看着楚云天空洞的眼神,林西愤怒的一拳砸在墙上。一个魂归天外,一个魄落人间,这是他妈的什么鬼契约!
几天以后,云天被送回家中修养。对外的消息是宏都集团的总裁身体不适在家办公,一切事务由林西打理。实际
上,云天静静的躺在他和落落的卧室里,维系他生命的只有一根细细的点滴管,医生说,他的身体没有病,病在
心里,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全靠他自己。
漫漫的荒草无边无际,没有方向没有天地,更没有什么活着的东西。楚云天跌跌撞撞的走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
哪里?四周白茫茫的,到底何处才是魂魄皈依的地方?我的落落,究竟在何方?白色的雾越来越重,逐渐包围了
所有的一切。
看不到任何方向的楚云天精疲力竭,仰天大叫:「落落!」
重重的迷雾渐渐消散,楚云天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长长的通道上。通道四周黑魆魆的,没有任何的声响和
光亮,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一排白衣的人影在无声的移动,每一个看起来都一样,包括他自己。楚云天忽然有点
惊喜,这里应该就是鬼魂所在的地狱了吧?
落落会不会在这里?他说过他已经回不去天堂,那么咱们一起下地狱。
游移的队伍无声的前进,楚云天探着头也看不到前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想走出队伍,双脚却好像被什么东西挡着
,完全过不去。
楚云天回头看看身后的人影:「你好,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没有回答。楚云天又拍拍前面的人,还是没人理他,楚云天忽然有了一种错觉,自己是站在一条人偶生产线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云天终于看见一道亮光,是一个圆形的洞口,洞口外面的白光透进来,照亮了一大片地方;
借着光亮,楚云天看见洞口处有一个小小的摊子,一位布衣蓝衫的老婆婆弯着腰,把手里的一只碗递给每一个要
走出洞口的人。每个人都无一例外的接过来,喝下去,然后消失在洞口的白光中。
楚云天终于看清楚,那只碗里装着的是浑黄的汤水,一个名字从脑子里冒出来:孟婆汤。
轮到了楚云天,婆婆依旧毫无表情的递过一碗汤。
楚云天没有接,急切的看着她老皱的脸:「婆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叫落落的男孩?不,是一只小猫妖。」
婆婆看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年轻人,你的阳寿还没尽,怎么也跑到这里来了?把这个喝了,以前的事也
就忘了,回去好好的过生活。」
楚云天着急的抓住她的手:「婆婆,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请你告诉我,我就是来找他的!找不到他我不会离开这
里!」
「你说的那只猫妖,罪孽深重,被黑白无常带来以后就被处死了。小猫妖修行单薄无依无靠,被处死以后自然就
魂飞魄散,你到哪里找去?」淡淡的话语就像说着一个司空见惯的故事。
楚云天呆在那里,这些话足以把他的魂魄也打散了。
婆婆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年轻人,回去吧!有些事,该结束的时候就不要勉强。」
僵硬的摇摇头,楚云天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婆婆,我想留下来。他来过这里,总会留下些什么;再说,我
一个人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婆婆叹了口气,弯腰从摊子下拿出一样东西。
「这么执拗的人,倒是少见了。拿去吧!」
婆婆递过来的是一只小小的蚌壳。楚云天接过来,疑惑的打开;蚌壳里躺着一颗小小的珍珠,在黑暗中闪烁着柔
润的光亮。
楚云天凝视着那颗珍珠,忽然一阵悲怆涌上心头,惊惶的看着婆婆:「婆婆,这是……」
「这是小猫的魂魄。那天带他回来,那么小的一只穿在铁锁上,连问都没问就直接丢到了刑床上。只是一只小妖
精而已,没人在意。一般被处死的人,魂魄四处飘散,很快就会破碎消失,可是这个孩子的魂魄飘了三天依然不
散,他抱着的就是这颗泪珠;这对他而言一定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死了都不肯放手。我看他可怜,就把他的
魂魄放进泪珠装在这蚌壳里。你既然是来找他的,就带走吧!」
楚云天捧着那只蚌壳,泪如雨下。
落落,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八章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郑伯小心地把窗帘轻轻拉上,生怕惊醒了床上的人。
虽然楚云天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了,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他还会醒过来,但是郑伯还是每日三餐的把饭端过
来,每天坐在他身边陪他说话。
林西照例的在傍晚过来,坐在他身边跟他说公司的事情。带来的文件让他过目,需要签字盖章的就把笔放在他手
里,自己握着帮他签。每次郑伯都不敢看,怕自己的眼泪控制不住。
拉好窗帘,郑伯轻轻的关上房门退了出去,他没看见,床上楚云天的手指在轻轻抖动。
费力的睁开眼睛,楚云天茫然的看着身边熟悉的房间。还记得自己是在一道强烈的白光里旋转飞行,突然就晕头
转向的掉了下来。
难道,是做了一个梦?忽然,楚云天抽搐了一下,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握着什么!战战兢兢的举
到眼前,楚云天哭了出来。
蚌壳,小小的装有落落魂魄的蚌壳,那一切不是梦,他把落落找回来了!捧着打开的蚌壳,楚云天让痛快的泪水
滴在珍珠上。
很快,清亮的泪汪成了一片水洼……
他是抱着你的眼泪死的,你的眼泪就是他唯一的希望。如果哪一天你不再为他落泪,他也就彻底的死去了,记住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楚云天轻轻吻着蚌壳:落落,你安心的睡,婆婆的话我每一个字都记得,我等着你。
林西接到郑伯语无伦次的电话,顾不得正在召开的董事会,飞也似的赶了过去。冲进客厅的林西,一眼看见坐在
沙发里的楚云天。
楚云天也看见了林西,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全靠林西苦苦支撑,楚云天站起来伸出双臂,感激的迎上去。
林西喘息着,板着脸走过来,突然朝着楚云天的脸就是一拳,在大家的惊呼声中,楚云天并没有被打倒,而是被
林西拉进了怀里,两个好友紧紧的拥抱着,无言的互相安慰。
关于那段昏睡的日子,楚云天没有过多的解释,大家也都有默契的不再提起。
休息了两天的楚云天重新出现在公司里,虽然清瘦了一些,还是和以往一样的神采奕奕。
总裁回来了,一切也就都步入正轨。猜测和怀疑都烟消云散,动摇的股东们也重新安下心来,楚云天依旧雷厉风
行,一切似乎都恢复到了以前的老样子。
除了,楚云天时刻不离身边的一只水晶盒。
水晶盒里装着一只小小的蚌壳,漂浮在晶莹的液体中间。看不出有什么珍贵的地方,却被楚云天小心翼翼的贴身
放着,不论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偶尔办公累了,就从胸前把它取出来,捧在手里痴痴的看,像是在看深爱的恋人
。有时明明是微笑着的,却有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玻璃窗外,林西和美菱愀然动容。那只水晶盒里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那个落落究竟去了哪里?
云天不说,他们也不问,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陪着他一起悲伤。
原以为随着时间的过去,悲伤会渐渐冲淡,但是现在已经三年了,一切都还像最初一样。
美菱一阵难过,肯痴情如此的男子,自己却无法拥有。林西看出她的酸涩,安慰的搂住她的肩。
夜深了,云天躺在床上,抚摸着那只水晶盒。
盒子里,小小的蚌壳静静的漂浮,和三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蚌壳依旧是蚌壳。小心地打开盒盖,从清澈的
泪水中取出蚌壳。
楚云天抚摸着蚌壳,喃喃的念着:「落落,我想你。三年了,你的梦里是不是有我?」
嘴唇亲吻着蚌壳的边缘,泪珠就簌簌的滚落下来。
泪珠落在蚌壳上,一滴、一滴。蚌壳悄悄的动了,楚云天感觉到了,惊愕的看着手中的蚌壳一点一点的张开,明
亮温润的光芒从蚌壳里泄露出来,映照在楚云天的脸上。
楚云天屏住呼吸,紧张的手在微微发抖。看到壳里的那颗珍珠了,它长大了!圆润硕大,光华照人。
楚云天强压着激动,颤抖着嘴唇轻声呼唤:「落落,落落!」
珍珠似乎有了感应,颤颤的动了一下。光芒几度变化之后,珍珠不见了,一个小小的人从蚌壳里站了起来。
楚云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着他慢慢的站起,赤着的身子晶莹剔透,转动着小小的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
「落落……」
落落的眼神还有些涣散,但是已经听到了熟悉的呼唤。蹒跚着走到蚌壳的边上,伸出了小小的手。
楚云天欣喜若狂,贴过去小声地呼唤:「落落,还记得我吗?」
落落伸出手,抚摸着他的嘴唇、面颊,把整个身体都贴上去蹭着,喃喃的开口:「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