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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往事
眼前的这位老人叹一口气，摇着头“老生实在是弄不懂啊！”
我也摇摇头，又是巫医一名啊！
这都是第几个医生了？我抬眼看见容烟深蹙的眉，笑道“大哥，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很精神么？”我一蹦，跳下
床。天地良心，我说的是真话，除去不舒服的时间都很舒服。
“我先开个方子，调节一下。”
又是开药？社会黑暗，明明什么都没诊断出来，也要先收医药费！
“羽风在这里等我。”容烟说着就和那巫医去拿药，我再摇摇头，他是钱多还是笨？
我走出去，秋无吟操着手靠在门边，我们对瞥一眼，我开始做伸展运动。事实证明，广播体操是很吸引人的，不
然怎么都盯着我看？
突然有个人往我身上一撞，转身就跑。我一摸，银子还在，再一摸，糟糕。那人甩着两只手，脚底生烟。
我恨得牙痒痒，敢偷本少爷的东西！找死……很想再做一下准备运动，可是没时间了，脚一抬，狂飙出去，还不
忘配上经典台词“站住！大爷我饶你不死！”
结果他哇啦一声，跑的更快了。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才追到一个四合院里。
我在院中踌躇，擅闯民宅也是罪啊！正在这时，听到屋内狂笑声不断。
另有一人，大着嗓门说“师傅，你小声点。”
我的一只眉毛开始抽搐，全部都被我听到了好不好？一脚踹在门，一个孩子在桌子前面吃得满嘴都是油，另一人
见了我就往桌子底下钻，还抱着那孩子的一只脚哀号“师傅，救我，他要拔我的皮做裘衣。”
我看着他那黝黑的皮肤青筋暴跳……
蓝大少的品位有那么差吗？
那孩子大笑“放心，他最多拔了你的皮吃肉，不会做裘皮衣的。”
那人一听，更吓得往桌子的另一边钻，还抱着一只桌脚偷看我……
我无限佩服的盯着他，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该不会认为那只桌脚能遮住他吧？
就在这时，门外冲进来一人跪在地上，脸上七彩斑斓“师傅，你看，我刚偷的酥油鸡……”
那孩子快速蹦下来，双手捧着酥油鸡，“好徒儿，为了我，又让你受伤了……”
“师傅……”那人开始抽泣。
“徒儿不哭，这只能说明你的轻功还没练到家，逃跑速度还不够快……”
“师傅教训的是！小徒一定加紧练功，争取下次不再受伤……”
那孩子闪着泪光，一脸激动“徒儿……”
那人直接泪流满面，双目含情”师傅……”
我在旁边抚着胸口顺气，要不要来一段唐僧版的only you ？暴想冲上去踹他们两脚，再踹两脚！
“冷月！云霄笛还我！！”
“你怎么那么凶？人家好心请你来吃饭，你看看我的这帮可怜的徒儿……”他往那人脸上一戳，血就飚了出来。
关键是那人两眼闪着星光，幸福得像要晕死过去。
我的两只眉毛一起抽搐，好强的师徒……
“师傅，包子，包子……”又有一人冲进来，一手捏着一个包子，浑身破破烂烂。
冷月看着那残缺不全的包子皱眉“我说过多少次了？不准和狗打架！”
“师傅不要生气，徒儿错了。”
冷月叹息一声，接过两个包子，又塞一个回去，关心的说“下次不要再被狗咬了。”
那人擦着眼睛呜咽起来。
“你们带他去上药。”
“是，师傅。”
他们走了之后，冷月回头对我笑，“你吃不吃？”
我摇头，那能吃吗？
冷月拿着包子啃起来，我睁大眼睛，他真的在吃啊？
“桌上有吃的，不过要给徒弟们留点。”
我没说话，看着他啃包子，应该很难吃吧？不愧是冷月，奇怪的家伙……
尽管这样子的冷月，却是不折不扣的烂好人，他那帮徒弟全部都是被他救的。没事就带着徒弟们四处闲游，这样
说起来，那这里是？
“师傅，不好了，回来了。”
一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大口大口的喘气。
“什么？你快去通知你的师兄师弟，撤退了！”
“是。”那人又急急忙忙的奔出去。
我整张脸都在抽搐，凭我对冷月的了解，我早该想到这房子是他‘借’来的才对！！
“发什么呆啊？走后门。”他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极度郁闷的看他，却不禁笑起来，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我离家出走那次，就遇到冷月，他骗光了我
所有的钱，我还像白痴一样跟着他四处东躲西藏。那是我人生中最惨淡也是最辉煌的日子，也是我过得最开心的
时间。想想真是不可思意，成天被人追，还能笑得那么开心。
说起来，我被称为七公子也是拜他所赐。
“抓贼啦！！”一声大喊在背后响起，好熟悉日子！怀念……
冷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回自己的样子，眉眼如丝，嘴角微扬，朝后面那人浅浅一笑，那人立即昏厥过去……
“你狐狸变的？……”我无语，记得第一次看到这招的时候，我差点笑破肚皮。
他也回头对我笑，大脑一阵晕眩，我怒“不要给我笑！！”
冷月之所以会变成孩子的原因之一就是这个，史上最具杀伤力的笑容，其实就是催眠。
他继续笑“怕什么嘛！反正你又不会晕过去！”
“是是！还不是被你练出来？”我看着他俊朗的面容笑道“冷月，你长大了呢！”
咚的一声，我的头顶发痛。
他怒道“这是你能对我说的？”
我敝敝嘴，他平时都是小孩子模样，谁会记得他比我大啊？不过现在倒是明显海拔优势，他在俯视我。
他收起目光，认真的看我“羽风，你要不要回来？”
我的脑袋迟钝三秒，冷月用认真的眼神看我？冷月用认真的眼神看我？我噗嗤一下大笑起来，头顶又被敲。我揉
着头顶问“边疆在战乱？”
“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我以为你要叫我和你一起去吓退千军万马……”
我还没说完又被敲……
我也认真的看他，我不服气啊！为什么别人都是越长越帅？为什么我是越长越……哀叹一声“我现在没武功，没
办法陪你折腾。”
“就你那点武功，从新练不就好了？”
这句真够打击人，我摆摆手“不练了，我懒。”
“你不跟我走是不是？”
我冲他一笑，我已经不是当初十五、六岁的孩子了，哪有那么容易就被你拐跑？
他也对我一笑，转身飞走。留给我一句“羽风，云霄笛在我手上，想要自己来拿……”
气得我想甩他一拳，只是够不着。对着他消失的方向笑笑，我那有精神陪你玩转整个江湖啊？
回头看见不远处靠在墙上的秋无吟。对他笑笑，那小子根本不领情的掉头。跟秋无吟接下梁子，大概是因为有一
次，我为了气容烟，广发贴，扬言要抓到第一美人红笑然……
我走过去，转过拐角。大街上热闹非凡，我捎捎头问“秋无吟，你知不知道往那边走？”
“不知道。”
我也只好靠在墙上叹气。希望容烟长了千里眼，能早点发现我们。出于无聊，找话说“秋无吟，你还在担心我抢
走红笑然？”
他白我一眼“你是猪脑？”
“……”气愤！我决定了，以后找路边的牛说话，我也不要和他说了！再望着满大街的人，眼睛一亮“大哥！！
”
容烟也看到了我，一下就‘飘’过来，有轻功就是好！
“羽风，我不是叫你等我吗？”他一脸的担心。
“因为云霄笛被偷了。”
他一楞，急忙问“是什么人？往那个方向？”
我想了想说“不用追，算了。”
“云霄笛对你来说不是很重要么？”
我笑笑，不说话。或许丢了比较好。其实云霄笛是蓝泽的，九岁的时候，我认为自己吹不好曲子是笛子的原因，
于是打起云霄笛的主意。蓝泽知道后也只说了一句：不准弄丢……
六岁前，我都没见过蓝泽，关于他的事情我都是听下人们说的。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看我的那种凌厉眼神，以及让我不敢说话的美感。当时我就想，这个人是
我的父亲，我长大了也要像他那样……
他第一次对我笑是在我哭了之后。
他居然问管家：这是从那里来的孩子？
后来他每年都会回蓝府住一段时间，我也每天盼着他回来，我想任何一个孩子都渴望呆在亲人身边吧。虽然蓝府
的下人都对我很好，可是在他们眼中，我是小主人。而我也无法把他们当亲人……
我跟容烟的亲事是在见到容烟那天，晚上用饭时，容伯伯问我喜不喜欢容烟。容烟是我第一个朋友，点头是当然
的。
容伯伯大笑着对蓝泽说“这下你没意见了吧？”
蓝泽看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倒是容伯伯拍着我跟容烟的小脑袋，要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就这样，我和容烟就成
了下人口中的‘天生一对……’
“羽风。”
我被容烟的喊声拉回魂，看他蹙紧的眉，我凑到他耳朵边恶笑“容烟哥，我想起你第一次亲我的时候……”
他一惊，我看他憋红脸，忍不住笑起来。那年我十四岁，容烟十六岁。原因是我好奇。
我突然皱眉。
“羽风，你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容烟急着问。
我对他微微笑 “我没事。”
我只是想到了别的事。
因为同年吻我的还有一人，蓝泽。我也不会忘记那天，他刚回来，我就满心欢喜讲很多很多事。说到容烟，我有
些不好意思。他问我怎么了，我就给他说了和容烟亲亲的事。
当时他眉头一皱，一把把我拉过去吻我，我被他吓到全身发抖，动也不敢动，整颗心也不知道往那里摆……
然后他猛的推开我，好像被吓到的不只是我，还有他自己。
接着他转身就走进暗室，我望着那道关上的门，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我哭了他也没有回来。他这一去，三年都
没有再回来过……
番外（红笑然）
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年冬，雪从苍白的天空中飘落下来，入梦般的轻柔。
宫殿如筑云霄，缥缈如幻。
谁人雪中饮酒？
一壶清酒置手，畅饮千杯肝肠暖，却不解心愁。红尘易入，痴情难退。
往事烟云。
（一）
“父亲，请准我出宫！”
红莲看向他仅剩的儿子，放下手中的书卷。“你若能闯过关卡，自能出宫。”
少年眉头一皱，眼中生出怨恨，转身离开。
红莲望着他的背影叹气，并不是故意为难他，只是江湖险恶，又这般容貌，若不能自保，他又且能放心？
切肤之痛，一次足矣。
幻灵宫静若悬天之月，只是月亦有变迁，而此处没有。
红笑然彻夜舞剑，与月共华。宫殿虽如金筑，却留不住他的心。年少痴狂，总有些梦想。想起爹爹手下讲述的江
湖趣事，他脸上荡开笑容，眼角的那朵红梅更显倾城之色。
就在这一年，他拼死闯过重重关卡，带着满身的伤，笑迎眩目骄阳。
短短数日，他亦名满整个江湖。世人惊叹的并不是他超群的武艺，而是那绝世的容貌。江湖确是新鲜，但是久了
也会厌倦。特别如此刻，红笑然横眉扫过那些盯着他流口水的男人。鞭子一扬，打得那些人满地找牙。
赤色的鞭子如毒蛇四串，他听着那些人的哀号，骄傲的笑。
突然，手腕被一只强劲的手捉住。
红笑然怒目瞪过去，但见此人玉面含霜，双目不怒自威，他看向地上呼痛的那些人，放开红笑然转身欲走，从头
到尾都没看他一眼。
红笑然一鞭甩过去，打了个空，蓝泽冷眼扫过红笑然，目光凌厉。
红笑然心中一惧，却又暗自高兴，这是唯一一个不为他容貌所动容的人。他笑道“你不是想救他们么？为什么又
走？”
蓝泽目光凝聚，扔过一把剑，冷冷的说“我是想告诉你，如果要杀人的话，不如用剑。”他说完转身离开。
红笑然楞楞的看着手中的剑，不由的笑起来。
这一年，红笑然十七岁。
岁月沧海桑田，剑还是当初的那把，人依旧，心未变。
一手抚过，剑出鞘，风弄青丝绕。一剑破雪醉天骄，踏雪红梅分外妖。
红尘纷纷扰，痴心一片无人晓。天下皆醉我，我独醉一人。
（二）
《天颜》摆在蓝泽的面前。
他淡淡的扫过红笑然的脸，“这次又想做什么？游玩？在下不奉陪！”
“喂喂！这可是幻灵宫不外传的武功，天下多少人想得到？你好歹看一下吧！”红笑然笑得无所谓，但这是他默
写了好多遍才写完整的秘籍。
“我没兴趣。”蓝泽放下手中的剑，一脸冷漠。他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极，在江湖中翻手为云，复手为雨。更重要
的是，他不想欠任何人的东西。嫌麻烦……
“哼，你是怕练不成吧？这武功可不是谁都能练成……”
他还没说完就被蓝泽拉过去，那双冰冷的眼神让人刺骨的寒。“你到底想做什么？”蓝泽不耐烦的问，天地无情
，他只愿与剑酒相伴。任何人，任何事，他都无心放心间。
红笑然微微蹙眉，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闭上眼睛吻上去。
原本只是贪玩，所以屡屡来惹他，但当他看到蓝泽把别人搂在怀里的时候，他清楚的明白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
恋上他的冷漠与强大。
蓝泽微眯一下眼，眼中寒光四射。他抱起红笑然将他放到床上，“如果你希望这样，我满足你，但只这一次。”
这些话，字字如针刺进红笑然的心里，放下所有的高傲，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
“如果你要哭，就不要在我床上。”蓝泽看到那些眼角的泪水，眉头微蹙。
红笑然定眼看他，“就这一次。”这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只允许自己卑微这一次。有些伤痛，就算沉淀了也
会化成哀愁……
蓝泽醒来的时候，红笑然已经不在了。
秘籍上留有字条：若你练不成，我还会再来。
蓝泽一笑，眼神不再冰冷。只是他没有对红笑然这样笑过，并不是讨厌谁，而是感情太麻烦，而他，讨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