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染恩怨——爆琦
爆琦  发于:2011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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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们刚才罗哩罗嗦不让我们住店?说什么身上有血腥,进店晦气,说什么让我们死外边去。"流川冰冰地回

答樱木的疑问,"所以我当下就给了他老大几个耳括子。"

"你怎么能如此野蛮?"樱木心中愤怒,只怕当时流川所伤的不止那小二一人吧?

"在我们苗疆的小店,想住便住,想走便走,哪有那么多规矩?"流川枫理所当然地说道,"还有那什么接下来的

登记入住,烦死了。"

"所以像你这样的苗蛮只会到处杀人放火,没半点人性。"樱木看不得流川那股子傲劲儿,加上杀父之仇当下出言

也不逊起来。他倒忘了这事若换了往日的樱木花道,虽不伤人也是定要抓着那些见死不救、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狠

狠地恐吓一番。

"你胡说,我在哪儿放火了?"流川冷冷地申辩。

"你做的也差不多。"樱木自己也觉得他在强词夺理,可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教训他们也是要快点救你这白痴的性命,你以为我急什么?又不是我中毒。"流川睁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不解地看着樱木,"我可没听师父说中原的客店有不留受伤的客人这一规矩。

"那你也不能随便出手伤人呐?"樱木在流川注视下微有些心虚,随及想到父亲又理直气壮起来。不解的只是这流

川枫为什么坦然是他相救自己?莫非是杀人后良心不安而故意示好?

"又没伤到筋骨,连血也没有流呢。"流川不服气地瞪着樱木,一副非要争个高下的模样。

怎么和这杀父仇人吵起嘴来了?樱木也不明白,胸中烦燥更盛,一眼却见流川神色间淡淡甚是不开心,不由再次

皱眉,心道这人武艺虽高出手又狠,可是说话做事却这般孩子气?是故做姿态还是当真初入尘世,什么礼教也不

懂?

 

 

第五章

流川枫见樱木花道发呆不说话,也不在意,伸手拿起一件黑色的长衫套在身上,再扔了一件给樱木。

"白色的东西太容易脏了,还是这个可以穿久些。"流川枫的话让樱木花道瞠目结舌;老实说,听着这么个美少年

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有种焚琴煮鹤的感觉。

"所以说蛮子就是蛮子。"樱木悻悻地低喃,开始觉得眼前这个凶手可能真的在某方面像个孩子。

"你才是个不知好歹的南蛮!"流川听着了,伸手把樱木逮过来按在凳子上,"你给我好好养伤,然后快点学会口

诀上的武功,我们的事就算了了。日后你自己行走江湖去寻觅个传人,我可再不愿意见着你这白痴。"

"了个屁,你杀我爹......"

"老说这话你烦不烦?好好养你的伤罢。"流川枫说着,推开门走了,只把那怒气未出的樱木花道一人愣在屋里。

接下去休养十数日,樱木身上的刀伤大好、余毒也差不多清干净了,他对着那本小册子颇为犹豫。

感觉这东西就是黑衣人要找的、流川枫师门那什么子先天罡气密诀,只是不知道为何落在爹的手上,更不知道那

流川枫让自己练这门功夫用意何在,会不会另有祸心?然而他也深知此时的武艺和流川相差甚远,想要报仇谈何

容易。

一想到报仇,樱木脑子便发热,不管练这功有没有什么伤害他也不顾得了。最初修习樱木全是凭着一口恶气,急

于速成樱木明弦身上这本武学奇功而已。

哪知这门功夫经练气为主,所记载的心法博大精深,研习方法更是大反常道匪夷所思看在眼里有如天书一般,樱

木虽窥得中原高深武学门径,对于这套稀奇古怪的口诀却无可奈何。

一日里樱木盘坐床边勉强按着册上所悟武学修练内力,突然间感到胸闷塞堵,真气滞待五脏,所幸他运气练功才

一个小周天,发觉不妥便是生生地打住,好在没受到内伤只是全身大汗淋淋,好生难受。

一时间樱木回想到以前樱木明弦要他专心练武,可是他却对一昧胡闹,故意让老头子难堪。不是时时在外惹事撞

祸便是和市井无赖打架斗殴,虽然场场连胜却也对武学没有认真过。

早知如此,那时为何不乖乖听爹的话专心致志呢?弄得现在练功一无所获当真是悔不当初。

樱木花道本就是个火爆活泼的少年人,此刻又气又急,如今面对流川枫这个冷冰冰的大仇人偏偏一股子火撒不出

去,打也打不过,杀也杀不了;再一眼见着那本小册上的武学他才看到第三页,后面的蝇头小字密密麻麻不知还

有多少,一时心烦意燥,狠狠把那小册子扔在窗边桌上,他自个儿干脆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无奈胸中这口闷气怎么也平不下来,樱木躺在床上左翻右滚的,挨得几个时辰过后,还是乖乖地起身练功。他走

到桌边,突见那小册中夹有一纸条儿,抽出来一看却是最初几页口诀的解析之道。廖廖数语尽中紧要之处一时间

几日里来对于口诀的疑惑却是豁然开朗。

樱木大喜之下立即依照此纸条上所注修练,之前滞纳不前的地方竟是轻轻松松走过,一时间心中舒畅不已好生痛

快。

不过兴奋之后,樱木疑虑顿生,这纸条无端出现也不知是好是歹。莫非是那流川枫送来的?一念至此,樱木心中

憎恶又起,几把扯碎了想去质问流川。

然而走得两步,脑中突然间回想到那些黑衣人曾说过流川还戴着面具就表示他没有修过此功,再说樱木也不相信

那苗蛮会写得一手漂亮的汉字。这就表示应该不是流川相助。

那么这神秘的纸条又是谁人相送?谁有如此造诣读得懂那本高深武学?

既然相助之人看过,那他又为何不阻止别人修习如此奇功?

若当真大肚可容,那为什么不干脆现身相告?

莫非相助之人和父亲或是流川枫有什么关系?

还是他怕让流川枫知道也有杀身之祸?

想来想去也不明白,就当这神秘人是好心人吧。樱木花道素来是个爽快人,也不多费时日在这种事上面,加之流

川包的是个独院,没有人时常进出打扰,他思索不果便依旧潜心修练下去。

流川枫冷眼相观也不多话,似乎什么异样也没有觉察,一天之中只吩咐小二把饭菜送入樱木房里,是以这些日子

两人住在同一客店里居然也相安无事。

樱木花道每每遇到不明之处,那白纸条儿便会出现,在它的帮助下过了一个多月这先天罡气九层心法中的第一层

倒是给他顺顺利利地练成了。

在练成先天罡气第一层以后,樱木便如同武林中其他习武者一样为这高深武学所迷,实在是难以抵抗这种诱惑。

樱木感到他自身亦与之前大不相同:即使是夜间他双目视物如同白昼,体内真气不再散乱,身子很少疲倦且轻巧

了许多,以前所不太擅长的灵活招式如今也可轻易做到,这些变化使得樱木心里自然是高兴异常。

头一回,樱木才觉得习武也这般有趣。那暗处教导之人不似樱木明弦一昧喝斥强压,而是淡淡地点到关键之处,

更多的让樱木自己悟出,这非同一般的成就感以及达到的效果真的让樱木内心好生感激,恨不能立即练完报仇之

后好好报答相助之人。

只是这一来,樱木他也深知相助之人一定隐身于这家客店。因为每次那人皆是看到樱木翻开的页面才知在何处不

明而送纸条提示。

究竟是什么人肯这般费力相教也不愿露面,樱木一直在寻找。这家店里所有的小二、客人他都试探过却偏偏一点

端倪也瞧不出来。

这一日樱木在客店那后院里练剑,当真是洋洋洒洒,剑气纵横,一套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畅快之极。待最后一式

收招之后,樱木看着满天飘荡的绿叶,猛然间脑中浮现樱木明弦生前教自己这套剑法时曾说过--

‘你的剑法沉稳有余,轻灵不足,所以才做不到在不碰断树枝的情况下削下树叶来。要诀我已全告诉你,怎么你

就是不变通一下控制好力道?'

樱木心中梗涩,还记得当时父亲在叶片中那矫健的身形,也还记得当时他自己是他嘻皮笑脸应付了过去,可是最

后还是不想见着父亲失望在小树林里苦练。谁想......

谁想,练就父亲所要求那日便是流川枫行凶之时。樱木手掌捏得骨节作响,这近二月来只顾着习武,虽然每每念

着父仇却痴迷武学没有再实际行动过,此时这憋了许久的仇恨自责之意爆发再生,无论如何也停止不了。

樱木当即提剑赶往流川所住之房间,一咬牙,抬腿便踢开那紧闭的两扇房门。

 

 

第六章

樱木冲入房中,外屋的正厅却空无一人。内屋倒传来衣物稀嗦之声,他连忙奔过去,也不细看一脚踢到与正厅相

隔的屏风,还未举剑强攻,胸口便热辣辣吃得一拳,身形顿时塞住了。

樱木立即提剑横胸触手之处湿湿的,他正疑惑着,眼前白光飘忽,定睛看去却是流川正低头飞快扣着一件贴身小

衣。

原来刚刚流川正在沐浴,听得樱木冲入房中寻他,连忙从木桶里跃出,一掌击退樱木,随手抓过一件衣裳遮掩身

体。

樱木见流川站立之处水渍一片,而他乌黑的发丝湿漉漉地散贴到腰际,那件小衣只到大腿根部,斜栓在左腰的几

粒衣扣松松垮垮地牵着胸背两片薄衣,敞开领口下裸露的皮肤乃至全身上下无不荡漾着水珠,加之让热气熏蒸那

微红的双颊以及恼怒的眼神,若换一人看来一时间只觉得他生动可爱之极,哪像平日里那般冷若冰霜难以接近?

"我让你穿好衣服再打!"樱木恨意满腔哪会对他的仇人另眼相看,只是受不了他二人现在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场面

,便闷声喝道。

"打就打,要这么多规矩做甚?"流川挑眉说道,一掌便向樱木招呼了过去。他出自苗疆,性情也率直刚烈,本就

不对中原礼仪有多在意,哪有樱木想得这么多。

樱木慌忙招架,弹身而起封住流川这一拳,右脚紧跟出击踢向对手面门。流川侧身避过那一掌,同样以一脚万均

之势架住樱木腿上的进攻。樱木正待挥剑攻之,不料眼睛却不小心对上流川那高抬的腿脚,顺眼下去不径意瞥见

那小衣难以遮挡的根部隐蔽之处。

见此场景,即使同为男子樱木脸上也禁不住一红,暗道这苗蛮也忒大胆,一点儿礼教都不在乎,当真胡闹之极。

这浮念一转樱木心中倒先怯了,流川却坦坦荡荡心无二念,他脚下使力毫不留情狠狠压将了下去,顺势挑起一股

劲道,呼啪一声将樱木整个高大的身子摔出里屋,跌落在正厅窗前的桌上,只把那桌儿也震成两半。

樱木内心顿觉羞辱,习先天罡气那样高深的武学一个多月竟然在流川底下走不了几招?还被对手摔得灰头土脸的

,好生丢人。只顾着自责,樱木浑然没有察觉刚刚流川那一脚灌上的内力在他体内轻易地化解开去。

流川捡这时日穿好衣物走出来,看见樱木脸上并无异色,也暗自感叹先天罡气当真是厉害,可惜眼前这白痴似乎

毫不知情。

"今日我便要为我爹报仇。"樱木跳起身来摆剑而立,一张纸条儿突地飘然而至,他不由伸手抓住展开那条儿看去

,不由全身一震。

樱木随即再闻到一股子浓郁的墨香,低首见他衣摆上全是墨汁,原来是那桌上摆着笔黑纸砚,刚才被压断散落在

地,那纸条儿便随着他的身形而起,飘在他手上。

那纸上秀丽又劲道十足的字迹只让樱木瞧得又惊又怒,他怎么也不会看错流川房内的这张纸条,便是那个无名的

师者所写。

"你说,是不是,是不是你,你写的这东西?"樱木凶恶地对着流川急问,激怒之下竟然有些结结巴巴。

"是又如何?谁让你这么笨?"流川撇撇嘴,他冷眼旁观,见得樱木有不明之处便出手相助,这么做也是快点让樱

木习成先天罡气而已。

"我才不稀罕你教!"樱木花道只气得浑身发抖,他最后的尊严这个流川枫怎么也要来剥夺?技不如人报不了父仇

让人杀了也算了,可是在仇人的指导下习武,还感激他近两月,这种奇耻大辱只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以为我愿意教你?"流川不耐烦于樱木莫明其妙的发火,只觉眼前这红发的男人麻烦之极。

"那些家伙不是说你没学过吗?为什么你看得懂这口诀?"樱木咬牙追问。

"我虽然没学过,可我师父从小在我耳边念这心法不下千遍,自然知道。"流川瞪着樱木,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浪费

唇舌对他解释,"先天罡气是我湘北至宝,从来是一师传一徒,师父在世时弟子只能理解其中纲要而不得修习。

要不,就是像你这种特殊情况,弟子先学了,做师父的反而不能再练。你以后也要将此功传授下去,不能将它埋

没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我投入湘北门下?"樱木总算是听出味来,只觉这事荒唐之极,此人行凶杀了自己父亲却妄想收

自己为徒还要替他一门寻觅传人?

"哼,我才懒得收你这么大一个儿白痴徒弟,如今就仅当代师授徒。以后你就是我师父安西光义的关门弟子勉强

算是我师弟。收你为徒已破了湘北百年来只传一人的门规,好在师父他已过世,现在我是掌门,这些规矩就不讲

究。你艺成之后行走江湖也不以为过了。"

流川看着樱木眼里对他的痛恨,也觉头疼。若不是看在师父和樱木明弦的份上,他才不愿意淌这股混水,白白的

也连累自己不能修习这门奇功还要守着这软硬不吃的白痴磨他练功,一时心中也老大不乐意。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杀我爹就是要收替你师父收我为徒?你偷偷教我武功是不是你也知道,若是我知道这事,

我肯定不会向你学习!"

"有本事你就不要学,我可没逼你。"流川就是拿不准樱木这暴躁的性子,所以才在暗地里地帮他度过难关。此时

让樱木给说中了,脸上挂不住也恨恨地堵回一句,"还有你这臭小子别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师父他连你是谁都

不知道,你凭什么说师父巴巴地求你入门。"

樱木脑子轰的一声,什么也没了,流川的话击醒了他,不管对方教不教,自己在学的都是仇家的武艺。顿时沮丧

、激愤、狼狈、羞愧伴着仇恨齐齐涌上心来,牢牢盯着眼前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恨不能立即剁了他也剐了自个儿

"拿你的鞭子。"樱木艰难地抬头看着神色不满的流川,从怀里掏出先天罡气的口诀小册扔在流川脚边,一字一句

说道,"我要砍了你。"

不管心中还有多少疑虑,流川枫杀了他父亲也是事实,樱木现在什么也不想计较,他只求报仇雪恨。

"很好,就试试你这些天来长近多少。"流川并未从袖中拨鞭,只是两臂一抖脚下使力抢上便一轮急攻。

樱木连忙拾剑相迎,只听得喀嚓一声,面门金光闪烁,长剑再也刺不下去。原来流川两只掌中各自突现一只精钢

手套,那手套背上亦装有三根狼形钢爪,长约一尺锋利无比。现在那左手那钢爪子勾绞住樱木的兵器,右手一爪

急切向着樱木喉尖抓去。

这人还擅长多少兵刃?樱木惊讶之余,执剑的右手用力拉扯那剑可是不能如愿抽出,然而他不肯放开父亲的兵器

,左手急忙拍向流川右胁,迫使他那一爪变了力道扑了个空。

不坏,流川眼里闪过几分赞赏,这劲道已严然有着几分大师的风范,江湖上二三流的角色也接不了。他轻盈地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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