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忘江湖 下+ 番外——didida
didida  发于:2011年07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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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妙。赶紧派人收拾了这间地牢,将这位王爷恭恭敬敬押了进来,这李宣虽然是不大乐意,他也只能使了些

小小手段,把这位爷给敲晕了,并立刻飞鸽传书,通知了那个人。
眼前的笑脸,完全称得上温文尔雅、韶秀俊雅,若是女孩子看了,难免砰然心动,不知情的一定以为这人并不特

别在意这种身陷牢狱的景况。曹子劲却是知道,同钦王爷从来是睚呲必报得罪不得的,这一关,必然是把人给得

罪到底了。虽然他此刻是笑着的,可出来之后还会笑吗,这世上笑里藏刀的人难道还少吗。
为什么成事关头偏偏是他闯了进来,李宣到底知道了多少,他也没把握,到底是该放该杀,上头不下命令,他心

中更是没底。自己不过是领了命令办事,却遇了这么个烫手山芋。
他只觉得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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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片刻,曹子劲叩倒在地,“奴才曹子劲叩见同钦王爷。”
李宣懒懒扬手道,“免了。有这份心就把门开了吧,我在这里头闷得慌。”
曹子劲起身,低首笑道,“奴才奉命行事,还请王爷委屈几天。上头一下令,奴才立马放王爷出来,届时一定给

王爷磕头陪罪。”
李宣一听沉了脸,冷笑了几声,“你磕头陪罪?!公公你未免把自个看得太高了点吧。叫上头的来跟我说话。”
曹子劲自从得了势后,诸人皆给几分薄面,就是自己的顶头主子,也不曾这么刻薄对他,一时好气又好笑,心道

到时候如果主子一句要杀,你小子还能这么嚣张。想是这么想,可到底不敢自作主张。只得陪着笑脸,叫人送了

饭菜,再敷衍了几句,不理李宣的胡搅蛮缠,退了出去。
铁门一响,李宣的脸色变了,上下左右看了看。
这地牢就是个地窖改造而成,拇指粗的钢筋他试过了,掰不开,火把也是就势插在一个土洞里,不似之前呆过的

那间石牢,诸多精巧。想来慕容剑庄这种名门,也不屑于在地牢中花心思做手脚。
他却是越看心中越沉重,世上之物往往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没什么投机取巧之处,反难逃脱。就似此处,前后他反

复看过数遍,一丝机关的影子也找不到。自己逃出去已经不可能,看来只能等人来救。
李宣坐回床前,看着那布满灰尘的木板,突然伸出一支手指,在那尘土上,缓缓划出个“天”字。看了半晌,轻

轻一笑,用手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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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总算有人来开门,请他出来。
这三日中,除了送饭便再无人进这地牢,那送饭之人也不知道是聋是哑,叫他也总不开口,这三十六个时辰,李

宣除了睡觉吃饭便只能发呆,已经呆得是无趣之极、满腔怒气,满心只想着见到那太监定要骂他个狗血淋头,居

然敢把自己关在这无情无趣的土洞里头。
却被两名婢女带到一间房前,入了门,绕过屏障,乃是一个大木桶,桶上薄雾腾腾,满屋的轻香。婢女们拜倒在

地,“请王爷沐浴更衣。”
李宣心念一转,“你们主子来了?把我洗刷干净了好见他?”言罢,想想有气,不住冷笑。
那两人仍仆在地上,不说话也不动弹。李宣皱眉,抬手道,“来解衣。”
其实他数日未洗澡,早已经浑身痒得难受。此时沐浴正趁了他的心意,只是想着历来只有别人净了身子求见自己

的份,今天居然轮到自己洗干净了才能见别人,就有些恼怒。赤身入了桶,坐下去,那温水便猛然上涌,被挤到

了胸前,溢出阵阵香气。水底有几个葛制的囊袋,盛着香料,李宣用脚一下一下踏着玩,只觉得此刻说不出的轻

松惬意,将头靠在木桶上,看那满屋热气飘摇,好生舒服。
隔了片刻,吸了口气,猛地将头沉了下去,却听隐约有女声惊叫了一下,大概是被自己举动吓了一跳,心下好笑


待口中废气吐尽,才缓缓将头伸出水面,伸手抹一抹面上的水,睁眼一看却怔了。屋内不知何时,已多了个灰衣

男子,盛服巾佩,风神俊朗,一双凤眼微挑,和李宣眉目间隐隐有些神似,又多了份阴鹜深沉,正依在屏风上微

微含笑看着他。
然而让他吃惊的却不仅如此。
“……二……哥?!”李宣怔怔道。水滴从他眉宇间滑落,掉在他胸前的水面上,消失不见。

第五十四章
男子一笑,“我在外面等你。”转身退了出去。
李宣盯着那屏风,缓缓坐下,直至水齐人中处,再淹就不能呼吸了,才停止,半晌没能动弹。他之前对慕容天说

过,自己在查一桩大案。慕容天只以为他是说笑,不曾当真,其实虽然他平日里说话爱半真半假,这句却是铁铮

铮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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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圣上共有五女十四子,妃嫔无数,最得宠的却数当年李宣的母亲,皇后的亲胞妹,平贵妃。那平贵妃无论相

貌性情都是绝佳,众人见了都觉倾城佳人莫过于此。只是上天造人,从无完美,平贵妃天生便是体弱多病。
生下李宣后,因怀孕十月,皇帝转宠他人,平贵妃心中失意,做出了桩糊涂事,与人偶合,并怀孕生子,这事若

被人发觉,却是满门抄斩,该灭九族的。幸好她有个做皇后的姐姐,把这事情给瞒了过去。事后那小孩虽谴人给

偷送出宫,相关人等均杀了灭口,平贵妃却是心中难安,终日忐忑,身子于是每况愈下。
两年后终因偶感风寒,高烧至卧床不起,各种药物均不见效,只拖了一个月便香消玉陨。
李宣当时还不懂人事,年幼丧母,甚是可怜,皇后不忍心,便带他在身边,与自己孩子一起喂养。皇后此时育有

两子,便是当朝太子李启和这位二皇子李绪。这三个孩子,就数李宣年纪最小,与李启差了五岁,与李绪差了四

岁。
三人自小一起长大,爬树斗蝈蝈,打架读书便都在一起,顽皮捣蛋,无恶不作,人人见了头疼,曾被皇后戏称为

“宫中三害”。这种景况直至李启十五岁被册为皇太子,又次年李绪被赐“平晋王”,李宣被封“同钦王”,各

自修了自己的府第,两人迁出东宫,才渐渐少了往来。
虽然见面少了,但在诸皇子中,三人却是心最齐的,小时候打架时,便早已经是三人一出,横扫天下。
后来年纪大了,太子李启自不用说,天生聪慧,饱读史书,气度不凡,自幼便被视继位的不二人选。李绪擅武,

封王后即请命拜将领兵出军,立下了一段显赫战功,被父皇赐了“平西将军”的称号。李宣,长相俊美,为皇后

最喜爱的皇子,虽然纨绔习气重些,却是上有皇后,下有太子护着,谁也得罪不得。其他皇子虽然也各自拉帮结

派,终于比不上这三人的势力。
两个月前,太子招李宣入宫,道皇子中有人勾结江湖人士,蠢蠢欲动,预备谋反,自己已有部分证据,要他入江

湖中查清此案,关键便是慕容山庄。
他率人前往,无意中救到跳崖的慕容天,得知此庄有人叛乱之事。后入宫与太子商议,太子李启却是说得含糊不

清,只道要他助慕容天复庄,切不可让慕容山庄给他人占了去。李启支支吾吾不肯明言,李宣心中很是不满,自

己肝脑涂地的跟着他,他居然对自己不尽相信,于是一肚子气都撒到了薛红羽身上。大概李启也料到他会有气,

派来的人也是八面玲珑,脾气极好,居然能给他一一受着,从不反嘴。
助慕容复庄这事情本不算难,李宣堂堂同钦王爷,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买也能给他买回一个山庄来。碰巧慕容天

还是杀他胞弟的旧人,行事之余还能来点公报私仇,李宣做得不亦乐乎,倒不觉得这差事有多难。
事情却没照他想象中那么轻易的展开。
追到慕容天后,半路上居然杀出了个“邪神医”,把人给抢了去。这可大大出乎这位同钦王爷的预料了。只得再

率了人去追,于是多了后面诸多波折。甚至自己也给人下了毒,才把慕容天接回了王府。
再往后,慕容天说要回家,李宣此时已渐渐开始在意这个人,料定他这一去,必然有大干戈,本有些犹豫,后来

却想着自己陪他来看看也好,很干脆便放了行,并在两人身后安排了薛红羽等数十人跟着,这却是慕容天不知道

的了。
此番落网,李宣原本也不急,对方既然是皇室中人,必然不敢轻易杀了自己,过了几日,跟踪的薛红羽自然会发

觉不对,率人来救。弄不好还能引出那谋反主谋。如今那主谋果真如他所料定的那般露面,反让李宣大大的吃了

一惊,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从未想到过谋反的人会是他。
太子胞弟,自己感情最好的另一位皇兄,“宫中三害”中的第三人,李绪居然要谋反。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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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引了他到了另一间屋子,退开门,桌后的李绪抬头,笑着迎了上来,李宣突然有些不相信,不是最好的兄弟

吗,真的是他?猜错了吧?
只听“吱”的一声响,身后的人关门退了出去。

第五十五章
李绪走至身前时,李宣终于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在这里?”
李绪闻言沉吟了片刻,反笑道,“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李宣看了他一眼,李绪看似笑吟吟的,眼里却隐约闪着光。十多年的相处,他太熟悉他了,这个表情说明了一切


他突然有些想叹息的感觉,走到桌前,书桌上,倒摆着一本书,显然刚刚李绪刚刚在边等边看,翻过封面,上书

着《资治通鉴》。他一页页翻过去,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淡然道,“我陪一个朋友来,这是他家,听说有下人

敢犯上,居然逼他跳崖,我怎能坐视。”
身后悄然无声,他也许在思考这话的真实与否。李宣仍翻弄着,已把全身功力都提到了掌心。李绪武功高他甚多

,如果真有所怀疑,突然发难,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
隔了片刻,却听李绪笑了一笑,“九弟可真是够风雅,我听说那慕容天现在不过是你的娈童,你也为他做到这一

步?有这个必要吗?”
李宣松了口气,他已汗湿重衣。转过身来,笑道,“二哥难道不曾听说过这句话,人不风流妄少年。”
李绪哈哈大笑,“好,好一个人不风流妄少年,这么一来,为兄倒是要送件礼物给你。”
“什么礼物?”李宣抬了抬眉,知道难关已过,终于能笑得轻松了几分。李绪不答,伸手来握他,李宣任他牵了

,跟他走入后堂。以前两人牵手,只觉得兄弟亲热,非如此不能表达,此刻却是心中酸楚,或者将来再也握不到

了。
二哥,你为什么要走这条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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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绪走至床前,低头掀开床幔,让开身子。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男子,周身绑着绳子,眼睁得大大的看着他俩。之

前那些话,他显然是都听到了。
李宣不禁怔住,轻轻弯了腰,伸手去抚那人额前的散发,那人眼露厌恶,要退后,却是无法动弹。显是被点了穴

道。
“……慕容……天……”李宣吐出这三个字时,心中突然觉得想有种纵声大笑的冲动,为什么这一切到了今天突

然变得这么滑稽。果真不再碰他,收了手,起身笑道:“多谢二哥如此有心。”
李绪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自家兄弟,何必客气。”
两人再回前堂,李绪道,“你在牢中呆了三天,按你的性子,想必闷也闷死了,我派人抓了他来,你也好解解乏

,等你尽性了,我再有正事找你说。”
李宣笑着道,“这个自然,小弟恭送皇兄。”
李绪轻轻一笑,打趣道,“好心急啊,这就赶着我走了。”
“哪里哪里,要不再多坐会?”李宣恭身要请他进来。
“油嘴滑舌就数你。”李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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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绪开门,退了出去,李宣呆立原地,站了片刻,终于仰天长吁了口气。慢慢走入后堂,一眼便看到了床上的慕

容天,他正仰着头看那帐顶,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李宣的脚步声,慕容天把眼转了过来。李宣出

手如风,解了他穴道。
慕容天咳嗽一声,终于能动弹出声,却是不开口。
李宣立了片刻,满心想解释,张了张嘴又闭上。他这一生跟谁解释过,解释了他会信吗,万一窗外有耳呢。
慕容天不看他,也不动弹。李宣伸了手,摸到那绳索上,指尖隐约传来那人身上的温暖,他突然想搂着他,就抱

一抱,不用别的,只感受一下那个人的体温。他有点冷,从心底散出来的冷。终于遏止住自己,什么也没做。推

了他转过身去,一下下的解那绳索。麻绳很粗,结打得很死,他慢慢扯着,慕容天出人意料的不曾反抗。
他认命了?还是相信他?
李宣解得很慢,他宁可这个结永远解不开,他害怕那张脸对过来,得到的是自己害怕得到的答案。
结终于还是解开了,李宣松手退开,觉得自己做了件很大的事情,用完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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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天转身,用手环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揉捏着,被绑太久了,他的手已经很痛。他抬眼看他,眼中并没他想象

中的阴郁,反清得如同雨洗后的天空,“我通知了薛公子,这两天便会来救你。”他悄声道。
李宣盯着他看,脸上慢慢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他看了很久,直到慕容天耐心用完,叹息,“你在看什么!”
李宣一醒,却笑了起来,居然有些调皮,“在看你!”说完猛然扑了上去。
慕容天还不及反应,嘴上已多了份柔软的触感。与此同时,身上那个身体沉重得象山,压住了他胸前的手,也让

他喘不过气来,接着,有什么东西伸入了他的唇内,温暖滑腻,正试图撬开他的牙关。
衣服也被扯开了,冰凉的一只手滑了进来。他终于意识到,李宣正疯狂的在吻他,试图再度强暴他。
这个疯子!他愤怒的想,我明明这么努力想救他,这个疯子。
李宣喘了口气,微抬起身子去扯自己的衣服,慕容天的手终于能得自由。他不假思索,挥拳打了过去。

第五十六章
拳却被截了,李宣更直起了身体,用膝顶着他的手,慕容天用剩下那只手试图挣脱束缚,那手被踩在了另一只脚

掌下。李宣扯下了衣服,露出他虽然修长但并不单瘦的身体,慕容天心中一惊,大骇,更拼命挣扎起来。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李宣低头,轻声,可表情却是充满情欲。慕容天猛然抬腿踢他后背,李宣不备,倒了

下来,两人扭成一团。
李宣不顾他的拳头,伸嘴来含他的耳垂,舔了舔,慕容天浑身一抖,反手挥拳去打,可越是推开,那人反越是粘

了上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慕容天气喘吁吁,有些绝望的吼道。
李宣凝视着他,“要你!”他低声却坚定。
“去死吧,你!”慕容天满腔愤恨,碰到这个人却有种无处发泄的感觉,似乎打在棉花上,每一拳都明明打进去

了但无处着力,自己的力气反倒损耗了,对方偏还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不由又是恼怒又是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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