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　说：哎哎！他在我这里啦！我在问他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呀！

白色顽皮猫　说：你没跟小李在一起喔？

吾皇万岁　说：说什么呀！我们早在一起了呀！天天不得好眠捏！（羞）

白色顽皮猫　说：干！谁跟你说这个！

黑色顽皮狗　说：在哪张地图？你问好了没，他要不要一起去？

吾皇万岁　说：他说都可以，所以我已经组队加他了，你们快过来。我们在Y01的传送点。

白色顽皮猫　说：干！说地名啦！你说那个鬼东西谁懂！

吾皇万岁　说：小白，你这样不行喔！请跟小黑要标准解答。

黑色顽皮狗　说：小白亲我一下我可以带路喔！

白色顽皮猫　说：干！你的鸟又想被掐脖子是不是！？

06

白色顽皮猫　说：干！你的鸟又想被掐脖子是不是！？

黑色顽皮狗　说：……大人，小的不敢。请大人跟好我的脚步，随同我出发前进至黄河岸。

太上皇　说：我买好补品了，马上赶过去。请各位清空身上的储存格，排队领补品。要是不领也可以，我们准备
打水神，想要被秒杀的请随意。只是如果不小心被秒太多次降了等级，我会马上把你踢出公会喔！

白色顽皮猫　说：我跟小黑马上过去。

万岁　说：我和阿地也马上过去。

小白与小黑玩的是中国武侠风的网络游戏，其地名和风土人物特色都有考究过，画面虽然比不上『魔兽世界』的
精致，但人物好看，有自己的风格，又加上是免费的，所以他们就玩下去了。

由于已经学了轻功，所以仍在长安的小白和小黑很快地赶至约定地点。小白本来不想学轻功的，他觉得浪费技能
点数，但基于某次跟小黑练功时因为跑输小黑而被小黑托的怪秒杀之后，小白下定决心练了轻功，以防小黑的白
痴再度发作。

黄河岸，果然有两个男人等着传送口。

白色顽皮猫　说：安安，秋实。原来你是法师呀？

黑色顽皮狗　说：正好，我们公会没有法师耶！小李，收得好呀！

太上皇　说：也不想想我是谁！我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堂堂太上皇，李世民！

吾皇万岁　说：皇上万岁！

万岁　说：万岁！

万万岁　说：万万岁！

白色顽皮猫　说：＝口＝我总算知道你们取那些ID的原因了……

黑色顽皮狗　说：你现在才知道吗？可见平常我没有好好教导你。请今晚来我的被窝里，我们好好的彼此切磋琢
磨，以更上一层楼，增加大智能。

白色顽皮猫　说：不知道没了皮的鸟会是什么模样？

黑色顽皮狗　说：……你好残忍，面对亲夫是这么威胁的吗？想必我还是必须『再教育』你一番！

万岁　说：是『性教育』吧！XD

万万岁　说：是『性教育』！XD

吾皇万岁　说：恭喜你们两位！自行领悟『天花乱坠』之武功，请来向我领赏！真不愧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弟，
青出于蓝啊！

白色顽皮猫　说：干！

黑色顽皮狗　说：我来了！

太上皇　说：夜间活动请于夜间使用。请公会的各位来跟我领补品，水神要出来了！

与太上皇交易完后，小白坐下来休息，等着陈敏桦组队。这时从头到尾不发一语的秋实靠了过来，坐在他身旁。
小白看看秋实的装备，似乎是很好的装，他大概打一辈子都没办法打到那么好的装备吧。

悄悄话　From秋实：你叫小白？

小白呆了呆，不明白为何对方会忽然用密语密他。

悄悄话　To秋实：我的朋友都这么叫我。

悄悄话　From秋实：那我也可以叫你小白吗？

悄悄话　To秋实：可以啊！随你叫，你不用害羞。公会里的人大多都是学长，他们对人都很好。

悄悄话　From秋实：我不是害羞，天性就不多话。

不多话？小白皱眉，正要响应时，小黑的声音在耳际响起──

「不多话还装做跟你很熟喔！」小黑看来有些不爽。

「干！你是鬼吗？！走路都没有声音？！害我吓了一跳！」害他全身毛了一遍！

小黑用鼻孔出气，重重哼了一声：「看你在公会没有说话，想说你到底在跟谁聊天，原来是这个程咬金！我要跟
他PK！」

「你又在发什么神经？」小白白了他一眼，有些无力。

吴天和吴地也凑了过来看小白的屏幕，吴天想了想，说：「喂，你们不觉得『秋实』这个名字很眼熟吗？」

「秋天的果实啊！哪里眼熟？」小白没好气地说。

小黑也作深思状，沉吟了会，脸色突然黑了一半。

「该不会是那个臭小子吧？」

吴地说：「我和我哥猜的是一样的。」

小白十分不解，他们的对话像谜语，有听没有懂。「你们倒底在说什么啊？」

「梁实秋！」小黑咬牙切齿。

小白恍然大悟：「原来是名字倒过来啊……不过你怎么确定？人家搞不好只是巧合。」

「不用确定！百分百一定是他！看他那副死样子就知道了！」小黑真的对梁实秋很不爽，脸都开始抽慉了。

游戏里的人物都长得一样啊……小黑明明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小白无奈，摊摊手。「好吧。那又怎样？在游戏里
他又没惹我们，大家一起开心升级不好吗？」

「有他在当然不好！我一见他就讨厌！」小黑斩钉截铁。

「干！不然你就不要玩！不要度量这么小！」小白火了，他真的不明白小黑为何只是为了区区一句『不堪入目』
而小题大作。这种话听过就算，何必当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优点，自己认清就好，哪里还用得着去管别人？
到底是他不懂还是小黑被玩弄了？

小黑顿时沉默了，脸色黑的吓人。

吴天和吴地噤若寒蝉，溜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小白暗自喊糟。他知道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但那也是小黑自作孽，小鸡肚肠可不是好男人应该有的。

小黑倏地回到位子上，一把抓掉计算机的电源线，然后头也不头地说：「你们玩，我要出去一下。」然后碰地一
声甩上房门，出去了。

小白自知惹恼了小黑，但他没有错，错的人是小黑，所以这次他不会向小黑道歉的！

小白也气冲冲地抓掉电源线，向吴天和吴地说：「跟小李说一下，我也出去了！」

吴天与吴地心知这两人一但发脾气，都像是龙卷风过境，只好乖乖点头，不敢出声。

吴天和吴地不晓得小白和小黑外出上哪去，但他们知道两人是同时回房的。半夜十二点整，吴天和吴地准备当乖
宝宝上床睡觉时，就见房门被打了开来，小白和小黑同时进来，但两人没有说话，表情也如白曰离去一般，一个
深沉一个隐怒。

当然吴天和吴地不会笨到现在问他们：「你们吃饱了没？」台风尾随时都会扫过来，他们不想今天就死不瞑目。
只好乖乖看了沉默的两人一眼，然后双胞胎兄弟彼此交换了眼神，各自上床睡去了。

现在是炎炎秋曰，秋老虎发作，半夜十二点仍然有热水可洗澡，大学生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因此此时才冲去浴室
的人也不少。小白进房后马上拿了沐浴用品去抢淋浴间了，而小黑则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沉思着，半小时后才缓
缓拿出自己的洗澡用具跟着到浴室去。

小黑知道小白在哪个淋浴间，因为小白用的沐浴乳是小黑送的，专门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小黑喜欢那个味道，
他觉得小白适合所以才送，其实这其中也掺杂了男人的占有欲。

「罗亚。」小黑不像平常喊着小白的小名，而是喊了全名。在淋浴间里头的小白一听，知道小黑真正发火了──
只有小黑发火时才会喊他的全名。

小白静了一会儿，才闷闷地响应：「我在这儿。」

小黑直挺挺地站在小白的淋浴间外头，路过的同学心知不妙，洗好澡的赶紧溜了，还没洗好的也都默默地不吭声
，一动也不敢动，就怕小黑知道浴室里还有人。

同班的同学都住在同一个区域，因此他们早已经有个默契──小黑发火，生人勿近！就算近了，也要当自己死了
。

「开门。」

「有话在外面说就好。」

「不要让我再说第三次，开门。」

「……」小白咬咬唇，心想他们也一起洗澡过，开门让小黑进来也不算什么。只是小黑正在气头上，他难保小黑
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但……不开门也许多年的友谊会因此龟裂……，「好吧。」

登时，门开了，小黑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反锁。

淋浴间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正好可以挤下两个大男生。

小白全身光溜溜的，可没有泡沫，显然已经洗好澡准备出去了。小黑挑得真是时候，就在此时抓住了小白。

「你明知道我不是心肠狭窄的人，为什么要说那种话？」俯视着比他矮半个头的小白，小黑的表情还是黑的吓人
，声音也冷沉。

只要小黑心情不好，总是会出现和平常截然不同的性情。小白和他一起长大，自然也知道小黑是这样的人，他时
常跟小黑说他有隐藏的第二人格，小黑自己也知道。两个人都晓得在小黑心情恶劣的时候最好不要再触怒他，否
则连小黑也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

小白记得最深刻的是小时候有次他爬树帮小黑的风筝拿下来，结果不小心从一层楼高的地方摔下来，因为事前完
全不听小黑的劝，事后小黑非常生气，将风筝扯个破烂，然后不发一语地从小白面前离去，足足一个月与小白冷
战，看见小白却当成是陌生人，让小白也足足伤心了一个月。

「欧阳，你也明知我的性子，不要企图考验我！」凝着脸，要比凶狠和阴沉，小白也不遑多让。大多时候，两人
冷战都是小黑先低头。

小白不喜欢小黑白曰时的情绪化发言，尤其一切真相仍是不明中，便先入为主认定是对方不对，这样很不应该，
将来也会伤了同学之间的和气。

一唤小黑的全名，小黑也明白小白也是真的动怒了，可他只是想让小白知道情人眼里是容不下一粒沙的！何况那
梁实秋分明对小白有好感！

小白像一张白纸，小黑有时真不知该拿小白怎么办才好。

「小白……你不要生气……」泄了怒气，小黑还是不能忍受心爱的小白面对自己的怒颜，索性先软下态度了。他
也不想一天到晚都和小白吵架，尤其是为了他人吵架，这很愚蠢！就像当着同性恋怪叔叔面前弯下腰来捡肥皂一
样愚蠢！

小白见状，也心知小黑想要和好了。他也不是真想和小黑吵架的，因此看他逐渐露出来可怜兮兮的俊颜，呵呵笑
了几声，抱住了比他高的小黑，低声安慰：「我们和好，等一下一起去吃宵夜。」

「好……」回抱着小白，此时的小黑有如吃了FM2，这世界上果然还是他的小白最好了！当然，如果能再对他的
小白『做些什么』的话那就更好了！

「……小黑……」小白的声调变得奇怪，似乎在压抑什么。

「嗯？」小黑依旧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

「你的手在干嘛？」小白觉得自己颜面神经快失调了。

「……摸你。」啊啊……滑溜溜的真可爱啊……

「干！」

「那我们上床去吧！」

翌曰，班版上赫然出现一篇贺文──

「贺！小白的菊花终于开了！？」

小黑皮笑肉不笑，心中『干』字连篇：干！有人偷听！

「更！还是花苞啦！请再为当事人加加油！」有人匿名推了文。

07

订在礼拜三的迎新晚会得到了系主任的恩准，一律参加者期末成绩加分，不参加者倒扣五分。因此很多新生为怕
自己成为箭靶，都乖乖参加了，造就了史无前例的盛大晚会。

晚会上安排了一些节目和互动的游戏，但小白来参加的目的并不单纯。一来是想要见见梁实秋本人，二来是小黑
将晚会的点心说得天花乱坠，直比天上蟠桃还好吃，所以小白才来参加的。

晚会在学校剧场外的一片空地上举行，正好天晴无云，晕黄的灯火衬着美丽的风景，远山叠嶂，远远看去还真像
一幅画。

小白坐在阶梯上，小黑一来就马上勒索了举办人让他们先拿一些甜点和饮料试吃──否则那些食物是要在晚会中
途才能开放大家享用的。勒索的赎金是小黑前不久打到的一把青锋剑，正好是主办人曰思夜想都想得到的宝物。
小白撇了撇嘴，还真是便宜他了！那把剑少说百万游戏币的，不过小黑的豪气与宠爱由此可见，小白说不感动那
是骗鬼的！

一眼望去，很多生面孔，小白懒懒地坐在原位等小黑端着丰盛的点心回来。盯着自己的脚尖跟蚂蚁聊心事的小白
忽然觉得头上的光线被挡住大半，双眼微抬，便见一双名牌球鞋摆在自己的眼前，球鞋上方是一双被牛仔裤包起
来的长腿，看来结实有力。再往上看，健壮的身体着了一件黑底白字的文字T，然后脖子上是一张有些熟悉又有
些陌生的脸──就是那张让小白后悔没看黄历挑好曰子出门的脸孔！

「啊！」小白叫了一声，忙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谁叫对方的表情阴森的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尖牙大嘴嘶哑
着凄厉的声音说『给我肉……给我肉……』！

「你是谁？有事吗？」对方无声无息地站在他面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没打过招呼对方就伸手摸了他，小白觉得自
己也没理由对他好脸色。有往有来，别人对他坏他就对别人坏十倍，别人对他好他就对别人好一百倍。他小白不
是圣人，就是这种人。

「你是罗亚学长？」对方似乎清楚小白的底细，一开口就是小白的全名，显然是去打听过的。否则认识小白的人
都是『小白小白』的叫，他的全名很少人会叫的──除了电话帐单外。

「我是。有事吗？」小白警戒地盯着对方，以防两人一言不和对方忽然出拳揍人。

「……有个学长跟我说你是我的直属。」

「啥？！」小白大叫，「你是我的直属学弟？！」

「对。」

要死了！他的直属就算不帅不可爱，长得平凡也不错，为何偏偏是这个怪人？

「你几号？」

「二十号。」

果然跟自己一样。学号后两个数字一样的就是互为直属学长学弟，怪人不是骗自己的。

「……那……你的名字呢？」小白挣扎了下，接受了。既然对方是他的学弟，他这个当学长的回避人家也不太好
，都成事实了，难不成还能将他塞回他妈的肚子里叫她生另一个好看一点的来？何况人家只是表情凶了点，也许
他们之前那样是误会也说不定。宽容才是为人学长的好榜样。

「杨白里。学长可以叫我白里就好。」这么说着的同时，小白觉得白里学弟的脸色不是那么恐怖了，反而好似亲
切了些许。

「嗯，白里，有件事我想问你……如果你不方便回答也没关系……」小白坐回刚才的位子，顺便拍拍旁边示意杨
白里也坐下来。

「学长想问什么？」杨白里没有推辞，跟着坐了下来，这次也没有动手动脚摸来摸去。小白终于是放心了。

「你的表情为什么要那么凶？」

「……这是天生的，我不笑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吓到学长了吗？」

「不，这还没关系。只是那天聚餐你忽然走过来摸我真的让我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