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七优
七优  发于:2011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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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豹握紧了手中的电吉他。

上面彷佛还残存著阿单的温度,而他必须要从阿单这里毕业。

「走吧。」深吸一口气,阿豹说。

「上啊,兄弟们。」

然後阿忍许久没听见的热血呐喊让他和小龟都笑了起来。

表演结束,紧接著的是一段漫长的沉默。

大叔皱著眉毛,将手中的资料翻来翻去,像在思考什麽,接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我不想做你们的音乐。」他开门见山的说。

阿豹的眉头抽了一下,感觉心慢慢的往下沉。

「你们的lead guitar呢?」大叔问。

「我可以自弹自唱。」阿豹硬著头皮说。

大叔看著他,嗤笑一声,像在嘲笑他的天真。

「虽然我不想做你们的音乐,但是我还是愿意帮你们发片,」大叔慢条斯理的说:「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三个人有些迷惑的互看一眼,阿忍问:「什麽条件?」

「你们知道乔治吧?现在很红的那个吉他手?」大叔说:「最近他们的团因为主唱单飞要解散了,我私下和他谈

过,他有意愿继续和我们公司签约,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我想把他插进这个团里。」

阿豹看著他,看著他锐利的视线像是探照灯一样,一一扫过他们的脸。

「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把你们捧红,你们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我会参考,但是你们必须照著我的指示去做,不

能反抗,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条件。」

大叔站起来,犀利的眸光直直的盯著阿豹:

「你们好好考虑吧,错过了这次,绝对没有第三次的机会了。」

那又怎麽样(36)

更新时间: 11/08 2007

 

他们最後还是答应了,尽管这合约签得有点辱国丧权的意味,但是总好过什麽都没有。

之後他们开始接受训练、专辑筹备等等的事情,期间唯一值得一提的,应该就是阿忍终於和曼曼结婚了。

婚礼举办在一间不大但是温馨的教堂,阳光从敞开的窗户里流了进来,弦乐奏起结婚进行曲的旋律,美丽的新娘

牵著父亲的手,慢慢走到新郎的身边。

「徐培忍,你愿意以何思曼为你的妻子,爱她、扶持她、尊敬她,无论健康或生病都守著她,发誓一辈子都对她

忠诚吗?」

牧师说,而阿忍微笑:「我愿意。」

那是太美的画面,神圣而庄严,彷佛电影情景一般,两个相爱的人在上帝的见证之下交换戒指,以及亲吻。

那瞬间阿单忍不住,伸手触碰著阿豹的手指,阿豹反手紧紧的握住了他。

他们之间,也会有那麽一天吗?

被众人见证并祝福,交换著代表忠诚的信物,一辈子不离不弃。

他们都不知道,所以只能紧紧的牵著对方的手。

婚礼结束,阿单走进厕所。

阿豹随後跟了进来,阿单看他一眼,这家伙一句话也不说的只是看著他笑,阿单故意不理他,自顾自的扭开水龙

头,阿豹却站在身後扳住他的下巴,狠狠的一吻,阿单趁机舔了他的舌头,两个人都兴奋起来。

他们躲进隔间,阿单压著阿豹,深深的细细的吮吻著他的口腔,阿豹被吻得很硬,无比淫靡的用下身摩蹭阿单的

掌心,阿单受不了,拉下裤前拉鍊,把两个人又坚硬又脆弱的部分握在手心,阿豹的喉间发出喘息般的呻吟。

有人走进来,喧闹的脚步声和交谈,阿单反而在这个时候恶意的用手抽动起来,阿豹快要控制不住,只能粗鲁的

拥吻阿单,想要藉由对方的嘴唇堵住自己的声音。

而阿单的动作还继续著,彼此炽热的性器紧密的贴抵著,反而比平时更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形状。

他们的鼻息越来越显得粗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刺激的关系,透明的液体不断的从两人前端冒了出来,湿润了阿单乾燥的掌心,加速了他

上下的套弄。

脚步声慢慢的远去了,阿豹忍不住的将手握在阿单的手外面,快速的搓弄起来,两人在接吻的间隔终於失控的发

出低吟。

恋人情欲勃发的热度透过阴茎外层的薄弱皮肤,深深的熨贴著自己的,阿豹清晰的感觉到阿单的脉动,这是他的

男人,而他手中握著的,也是专属於自己的东西,是他独有的,没有其他人能够占领。

深层的情感顺延著背脊慢慢爬了上来,与其说是快感,不如说更像是满足之类的情绪。阿豹觉得头皮发麻,身体

忽然涌上无法制止的痉挛,一波叠过一波,他重喘了一声,和阿单几乎同时射了出来。

像是做了什麽亏心事一样,两人都有些心虚的低头洗手。

「你觉得上帝会原谅我们在教堂做这种事吗?」阿豹的语气很愧疚。

阿单想了想,「他应该没时间管我们吧?」

「也对。」阿豹的表情很安心。

他那个样子和小孩一样,很可爱,阿单忍不住笑,用擦乾的手帮他整理衬衫。

阿豹突来的冲动他能了解,那是因为不安,所以想用身体确认他们的爱情是否还存在。

别人的感情能够藉由婚姻得到长久的保证,那麽他们呢?

一想到阿豹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感觉焦虑,阿单就觉得心软。

「欸,」阿单拉著他的领带问:「你什麽时候才肯嫁我?」

阿豹愣了愣,然後笑:「那要看我老婆什麽时候答应啊。」

「白痴。」阿单骂。

然後扯过他的领带又狠狠的吻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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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11/08 2007

 

专辑发行的前一天。

当阿豹走进曾经工作半年的简餐店,趴在柜台的小森像是吓了一跳的紧张坐起来,搞得阿豹有点好笑的拍了拍他

的头。

「你真的不做了啊?」

店里一个人也没有,店长也不在,所以小森一边问著,一边很公器私用的煮了一杯咖啡请阿豹。

「因为我要出道了啊。」阿豹平淡的说。

「喔,出、出──靠!」小森手一斜,半壶热烫咖啡浇到自己手上,痛得他惨叫一声。

白痴。

阿豹心里这样想著,却显得有点开心的眯著眼睛。

把签名专辑送给小森之後,阿豹就离开了那家店,现在想起来,也像是和以前的自己做了告别。

他想自己永远不会忘记小森在接过专辑的时候,脸上所流露出来的白痴笑容,也不会忘记他忽然元气十足的大喊

:「我决定我要玩吉他一辈子。」

或许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当他在疲惫的时候想起来,也会带给他一些继续往前走的勇气吧。

走出店外,阿单就站在他的车旁边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黑亮亮的。

「走吧。」阿豹拉开车门。

「去哪?」阿单故意问。

阿豹笑著送了他一个中指。

早春的海。

海浪很汹涌,於是他们牵手走上沙滩,广大的海滩上除了他们之外只有两三个人,没有人注意他们。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唱了。」

坐在沙滩上看海的时候,阿单突然说。

「我也以为啊。」阿豹爬了爬被海风吹乱的头发。

阿单笑著点烟,眯著眼睛回忆:

「而且你还因为这件事和我打了一架,妈的,差点被你打死。」

「干,明明就是你先动手的。」阿豹笑骂。

太阳跌下海了,所以浪涨得越来越高,像是想吃人一样的猛烈。

「欸,」阿单说:「我没有骗你,那个时候,我是真的那样想的。」

阿豹沉默著,然後说:「我知道。」

他一直懂阿单的心情,只是那个的他并不允许自己谅解,否则他就什麽都输掉了。

我会让你成为世界第一的主唱。

那个或许曾经是阿单的梦想。

只是最後他们都必须在现实和梦想中做出抉择。

「欸,你把那句话埋掉吧。」阿豹说。

「什麽意思?」

「就像这样啊,」阿豹在沙滩上挖开一个洞,把嘴巴凑到洞边,小声的说:「我只要单以律的吉他。」

「然後呢?」阿单看起来很困惑。

「然後就这样把土盖起来,」阿豹平静的说,「那这句话就是死掉了。」

阿单没有说话,过了一会,他才伸手拨开了沙。

「我会让范则冶成为世界第一的主唱。」

当阿单埋掉了这句话以後,两个人呆坐在沙滩上,好像都说不出话。

最後还是阿单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我们这样做好像白痴,」阿单说:「可是还蛮难过的。」

「因为有东西死掉了吧?」阿豹说:「不然帮它们立个碑好了。」

於是两个人做了两个小小的十字,立在两个土堆上,死掉的梦想,看起来有点凄凉的感觉。

「范则冶,」阿单盯著那两个十字,忽然说,「我先和你说好,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像是小孩一样的任性,不那样像阿单,让阿豹忍不住笑。

「你就算要甩也甩不掉我,」阿豹说,「我们不是已经交换戒指了吗?」

阿单想了想,然後也笑。

的确那年夏天,流浪的旅途,他们已经相互将歪扭的钻戒画在对方的无名指上。

「干,没想到我居然这麽早就被你套牢了。」阿单语气可惜。

阿豹冷哼一声,报复的扯过他的脖子,狠狠一咬,而阿单纵容的抱著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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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11/09 2007

 

一夜爆红。

这是大多数的报章杂志最常用来形容马戏团的形容词,除了惊奇和赞赏之外,难免也有点看好戏的味道。

究竟这个忽然一夜崛起的媒体新宠儿还能够走红多久?大半数的资深媒体人并不看好,纷纷在谈话节目中预言唱

衰,但越是这样,马戏团第一张专辑的销售量反而越加冲高。

午休时间,员工餐厅。

阿单拿著餐盘往座位走,忽然听见周围一些公司新进的粉领族爆出压抑的尖叫,他下意识的回头,餐厅的电视正

在播放马戏团的庆功记者会新闻。

「对於新专辑有这麽好的销售量,你们有什麽感想呢?」

萤幕上,十几支麦克风对准并排站著的四个男人,阿单停下脚步。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会继续努力。」

电视里的阿豹说,他新剪的短发很阳光有型,搭配上他那个有些不知所措的腼腆微笑,简直杀人於无形。

这家伙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有点明星的样子。

阿单忍不住嘴角的上扬。

「乔治,你可以说说自己加入马戏团後重新出发的心情吗?」一名女记者发问。

站在阿豹旁边的男人微笑,亚麻色的头发衬得那双茶色的眼睛很亮。

他一手勾过阿豹的肩膀,自信的说:「没什麽好说的,我们主唱的声音超屌,我很乐意永远为他弹吉他。」

阿豹笑著转头揍他一拳。

这其实是乐团间很常见的哥儿们情谊,但是阿单就是很不爽的眯起眼睛。

「主任,你也喜欢这个乐团啊?」

忽然一名女职员耐不住好奇的问,阿单这时候才发现他似乎站著发呆太久了。

「没有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现在年轻人的流行。」他对著那名女职员笑,那双眼角上勾的桃花眼电力未减,迷

得一干OL纷纷中箭倒地。

走回座位,对面坐了人,是公司的前辈,阿单笑著打了招呼。

「你也来这里吃饭啊。」前辈说,阿单记得他好像叫做张天南,比自己大上两三岁,同样也是主任的职位。

「这里吃饭比较方便,东西也还不错。」阿单客气的笑。

张天南点点头,好像不经意的说:「听说丁副总一直想请你吃饭。」

「我没听说过这种事。」阿单还是笑,心里却有些警戒。

「八成是想介绍他女儿给你吧,」张天南笑:「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有啊。」阿单毫不避讳。

「喔?我还以为你是黄金单身汉呢。」张天南脸上流露出八卦的兴味。

「我早就不晓得单身这两个字怎麽写了。」阿单说。

这句话却好像逗乐了张天南,只见他豪爽的大笑几声,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你这个人不错,有什麽困难就来

找我吧。」

职场男人的友情都是在这麽奇妙的情况下萌生的吗?

阿单边这样疑惑的想著,边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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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 11/09 2007

 

下班时间。

阿单刚从公司走出来,就听见喇叭声,他微笑著走近那台把车窗降下来的黑色二手丰田。

「居然有大明星来接我。」坐进车内,阿单故意取笑。

阿豹笑骂一声,把深色车窗升上来,偏过脸在阿单唇上迅速一吻,接著发动起引擎。

「今天怎麽这麽早?」

「下午他们没排通告,说要放我们半天假。」阿豹说。

阿单看著他的侧面,还是那个T恤加牛仔裤加卡车帽的阿豹,如果不是常常在报纸电视上看到,他几乎不能想像

这个人已经变成了明星。

奇妙的人生。

「干嘛一直看我?」等红灯的时候,阿豹转过眼睛对他笑:「我有那麽帅?」

「帅毙了。」阿单拉过他的手背吻了一下,被阿豹笑著挥开。

「喂,我今天领钱了,可以请你吃一顿好的。」

「我只想吃你。」

「干,你恶不恶心,我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

阿豹夸张的作势摩擦著手臂,而阿单笑著倾身,往他下边摸了一把,下流的笑:「我看你这边也站起来了。」

这次阿豹倒是没说话,黑色的眼睛里流动诡异的光,定定的盯著他笑,阿单知道不能再逗他,乖乖退回原位。

交通号志由绿转红,车身向前开去,阿单看著窗外风景。

「接下来为您带来的,是马戏团的第三波主打歌……」

广播中DJ的话还没说完,阿豹的手就先伸过来转台了。

「干嘛不听?」阿单问。

「没什麽好听的,」阿豹说:「那些歌都是唱片公司找来让我们录的。」

「你不喜欢?」

阿豹没有回答,阿单看他一眼,也没有接著问下去。

简直不堪回首的一顿晚餐。

由於阿豹挑的餐厅位於热闹的市中心,距离停车场有一段距离,所以停好车之後他们决定以步行的方式前往。

谁知道这就是灾难的开始。

走上街头没多久,阿豹就被眼尖的歌迷发现,好在他还算机伶,死不认帐的低头往前走,阿单也很认命的被他抓

住充当挡箭牌,两个人逃难一样的硬是闯出一条血路。

好不容易走进餐厅,开放式的座位又让阿豹成为歌迷们攻击的对象,明明他的帽子已经拉低到遮住半张脸,却还

是不断有人上前要求合照,搞到最後他们连主菜还没有上就走了。

「原来你这麽红。」

坐在两碗泡面前,阿单忍不住用很尊敬的眼光看著臭著脸的阿豹。

阿豹泄恨似的重重哼了一声,捞起还没泡软的面条就往嘴里塞。

阿单就是喜欢他像小孩子的这个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硬硬的短发,而阿豹拿起遥控器,漫无目标的一台转

过一台。

最近的各大电视台似乎都密集的播放马戏团的新歌MV片段,每隔几台就出现一次,阿豹皱著眉想快速的跳过,却

被阿单制止了。

「这是你们吉他手?」

阿豹看了一眼,「他叫乔治。」

「你和他感情很好?」

「他人不错啊,吉他也很棒。」

「是喔。」阿单应答的语气很平板。

阿豹注意到,看了眼屎面阿单,忍不住想笑:「你吃醋了?」

「谁那麽娘?」阿单冷哼。

阿豹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著他笑。

那又怎麽样(40)那又怎麽样(41)

妈的。

阿豹此刻心底满满的,就只充斥著这两个字。

「你说什麽?」有些困惑的放下报纸,阿单皱眉问。

阿豹下意识的避开了阿单的眼睛,有些困窘的,将话又重复一次:

「公司要我搬出去住。」

阿单沉默著,然後问:「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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