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天子
天子  发于:2011年07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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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和耳朵,这是幻觉吗?他竟然像囚犯一样被锁在了床上!
“寒湮!寒湮!你在吗?”
丁乐忱开口喊到,可是尚未完全痊愈的嗓子很难发出洪亮的声音。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将稍微带有甜味的水一
饮而尽,他再次试著张口
呼喊:“寒湮!你在哪?你在家里吗?”
声音是大了不少,可是仍没有得到回应。
为什么?”
他惊愕慌张地跳下床,铁索被拉直以后长度约有两公尺,显然他根本构不到房门,活动的范围仅限于床铺四周。
随著迷惑被震惊取代,混沌的头脑逐渐变得清晰,所有刚被强迫剥夺了自由的野生动物最初的反应都是一致的,
因为这是它们唯一能作出
的最可悲和最无奈的反应——“寒湮!别这样捉弄我!你可以惩罚我!但是不要这样对待我!把这该死的链子给
我解开!放开我!寒湮!你不
能这么做!我是人!是人啊!你怎么能这样拴住我?放开我!”
丁乐忱像只困兽一般暴跳起来嘶吼著,爆发的情绪再难控制他的身体,他暴躁地挥舞抖动双臂,拉扯腕上的圆环
,并徒劳地在铁链已被拉
长到极限后仍向前倾著身子跨出腿试图将链子扯断,挣扎了一会终于承认失败后他又接著转过身,用双手拽住铁
链疯狂地晃动,得到的只有铁
链不慎击中腹侧所带来的剧痛,疼痛愈发激起了他的怒火,他用两手交握住其中一条铁链像拔河似的拼了命地拉
扯,却仍然寸步难行。挫败感
使他暴跳如雷,开始朝著触手可及的东西发泄——他扯破枕头,雪白的羽毛漫天飞舞;他砸破杯子,看著它粉身
碎骨;他狠狠地将闹钟丢在地
上,时间就此停止在十二点四十五分;他踢倒落地灯,踏扁灯罩:他理智全无地大肆破坏,他要破坏能够破坏的
一切!
“啊啊——哈啊——”
当他的胸膛因肺部缺少足够的空气而开始剧烈地起伏,发泄的动作渐渐松缓,一条条青色的血管躁动著浮现在紧
握成拳的手背上,手腕的
皮肤已经被磨得生疼发红,脆弱的内侧甚至有些破皮,脉搏突突地跃动著。汲取了身体的温暖,铁环的部分因而
有了温度,原先的冰冷则早已
顺著筋肉血脉渗入骨髓,之后又被爆裂勃发的愤怒的细胞感染、升温,使全身的血液沸腾涌动起来,蒸发成颗颗
透明的汗珠争先恐后地钻出毛
孔,密密麻麻地浮现在皮肤表画,渐渐地汇集、滴落、消失:“呼——呼——”
急促的呼吸慢慢变得粗重冗长,额头和身上残留的汗液渐渐凝固,风像幽灵一般无形地穿过紧闭的窗缝,乘人之
危似的包围住丁乐忱骤然
冷却的身体,从四面八方每一个角落搔抚著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丁乐忱打了个冶颤,激烈爆发后僵直松懈的身体恢复了意识。他默默地绕到床铺的另一侧,拉开靠墙摆放的棕色
木制衣柜,找出一条长裤
穿上,至于上半身,根本不可能有哪一件衣服能越过铁链套上他的胳膊,床上被揉成一团的薄被是保暖唯一的选
择。
“唉……”
咬咬牙,他最终还是颓然地坐回床上,用被子裹住身体,让头脑冷静下来,耐心等待尹寒湮的出现。
不知又过了多久,当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木门上铜制的圆形把手逆时针转动起来,直到门扇被完全推开,丁乐
忱才抬起半垂的眼帘,让
精神重新开始集中“你终于醒了!”
尹寒湮依旧清澈动听的音色中融人了一丝欣喜。
“我没想到只用了三分之一你就会昏睡这么久,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尹寒湮的形象变得鲜活清晰了。他应该是没有去上班,他丝缎般的头发松松地垂散著,身上穿的是朱海妍送的那
件蓝色衬衫——欧洲古典
华丽风格和前卫时尚的大胆有机结合与布料同色丝线刺绣的草履虫图案、大翻领加上贴身收腰的设计完美地衬托
出他雪白的肌肤、精致锐利的
美貌以及瘦削修长的身材和女人也羡慕不已的性感腰线。
他的表情很平静,比任何时候都平静。平常总是下意识微颦的眉舒展成两道优美的弧线,浓密的睫毛半垂著,却
无法遮挡那清亮的瞳仁黑
曜石般的光彩,他蔷薇色泽的柔唇边那块淤伤已经比开始淡了许多,但在天生白皙的雪肤上仍显得那么突兀。
是那天那一耳光导致嘴唇铬到牙齿造成的,过了这么多天仍带著明显的伤痕,足以说明当时他下的手有多重有多
狠有多么伤人!这使得丁
乐忱的愧疚感在愤怒之前首先苏醒了。
“你在酒里下了药吗?怪不得我会醉得那么快那么重……”丁乐忱苦笑著开口,“从哪里弄来的?好厉害!”
“买的,只要肯花钱,自然买得到。别担心,只是普通的迷药,跟毒品完全无关,你不会上瘾的。”尹寒湮看起
来并不意外卧室里的一片
狼籍,他边走边拾起地上变成一块破布的枕头和摔裂的闹钟,扶起歪倒的落地灯,将凹陷了一块的灯罩暂时罩回

“这个也是吗?我不知道这种东西也会有卖,该不是从动物园买到的吧?”看著尹寒湮走近,拽出床下的吸尘器
,丁乐忱摆弄著腕上的铁 环问。
“思。这个世界已经变得令人难以想像了,钱能买到一切有形的物品甚至无形的空气,人类得到了造物主大部分
的神力,打造出任何自己
想要的东西,也许在未来用自己的肋骨打造另一半也不会再是没有科学依据的迷信神话……”尹寒湮像读神话故
事般的语气在吸尘器发出的嗡
嗡声中显得更加亦真亦幻。两分钟以后,确定所有进射四散的玻璃杯碎片都被吸净了,他才拔掉插头,把吸尘器
丢到墙角。
“饿不饿?我买了蛋瘦肉粥回来,其实也不知道你会不会醒,只是觉得你睡了三天,不能一下吃太难消化的东西
。”尹寒湮轻声问。
“思,好。”丁乐忱点点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马上开口让尹寒湮放开自己。
“我去拿给你,不过要先热一下,等我。”说完,尹寒湮转身走出卧室。
太阳好像是突然之间消失了似的,房间整个暗下来。
之后的一个小时尹寒湮热好了粥端进房间,两个人默默地吃饭,然后丁乐忱又一个人靠在床上等著他洗好碗,重
新回到卧室,此时窗外已
是一片漆黑。
“做爱吧,我想要你。”尹寒湮爬上床,跨坐在丁乐忱腿上,轻轻地说。
“好……”丁乐忱伸手环住尹寒湮的腰,将他拉向自己,让两人的唇靠近、相贴、辗转缠绵……铁链通过丁乐忱
的手臂将两人的身体缠绕
、束缚在一起。“……”丁乐忱瞪著眼,哑口无言地坐在床上。
这一次仍然是昏昏沈沈地睡到了中乍过半,起身时尹寒湮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又给他用药了,为了在他醒来之前
溜走。本以为他只是一时
气不过,从头到尾对他下药、绑人的事只字未提,还配合著他交出主动权,怎么玩都随他,乖乖柔顺地任他把自
己当玩具似的折腾摆弄了一晚
亡,谁知到头来他仍是故技重施,把他锁在床上不肯释放。
一睁眼就看到这般情景,他突然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应该怪自己太蠢还是怪寒湮太狠心?你自己不讲话,还整夜
乐在其中,人家凭什么主
动放了你?人家就是要继续锁著你,你能怎么样?接著发脾气,像任性的小孩子似的上窜下跳,把屋里的东西都
砸光?
那又如何?你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连卧室的门都别想出!
自嘲地耙耙头发,穿上裤子,发现铁链上又增加了一个装置,原本栓在床头的两个铁环被合在一起,增加了一条
同样两公尺左右长的链子
,一端连著那两个铁环,一端仍旧扣在床头。虽然还是被绑著,不过这下至少够长去浴室洗个澡了,还有刷牙和
刮胡子。寒湮最讨厌最无法忍
受的就是脏乱的地方,对脏乱的人更是嗤之以鼻地退避三舍,他大概是想到他四天没洗澡,忍下下去了吧……
“唉……白痴!”
丁乐忱叹了口气,打起精神,钻进浴室,又刷又洗,用了大半个钟头将自己清理乾净,换了衣服,吹乾头发,这
样起码看起来俐落顺眼多
了,晚上和寒湮谈话时才不会引起他的反感。
考虑清楚,他心安理得地安下心来,把尹寒湮留在窗边的小圆桌上的食物一扫而光,然后又拿了一本书窝回床上
,边看边等。
晚上六点,正想著差不多该到下班的时候了,耳边就传来客厅方向大门撞击的声音。一阵脚步声过后,尹寒湮推
开房门出现在丁乐忱面前 。
果然,他是去工作了——头发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西装领带经过一整天忙碌的工作,饱经蹂躏之后却仍然保
持笔挺,只是他的神情看
起来带著一丝疲惫,大概是昨晚熬夜睡眠不足的后果。
和昨天一样,尹寒湮买回了晚餐,两个人在卧室默默地吃。
“寒湮,我能和你谈谈吗?”晚餐之后,丁乐忱催促自己立刻开口,否则不知道有会出现什么状况。
“谈什么?寒湮淡淡地挑眉,把刚才脱在一边的西装,和领带一起架好挂进衣柜。
“寒湮,我这次太过分了,我不应该下手那么没轻没重,我伤了你,对不起,我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没有和那
个周嫱怎么样……”
“我知道。如果是这件事的话你就没必要再解释了,我相信你只是和她一起吃饭逛街而已,回来那天你不是都已
经说清楚了吗?”尹寒湮
打断丁乐忱的话,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那么你愿意原谅我?”丁乐忱急切地问。
“我回来那天就原谅你了,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尹寒湮轻叹著定到丁乐忱身边,把他的头抱进怀里,轻抚他
的头发。
“真的?寒湮?你真的不生气了?那……”丁乐忱喜出望外地指指自己的手腕。
“那个吗?那只是一个游戏,因为我会害怕,怕会失去你,如果你可以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会马上解开它。”
尹寒湮微微一笑,有些飘 渺的感觉。

“好,好,我会努你有安全感的!你希望我怎么做?告诉我!不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丁乐忱连忙点
头“他就知道,他只是在
生气,他只是在和他开玩笑,戏弄他,给他个小小的教训!只不过这个教训太出入意料了而已……
“好吧,那就抱我吧。”
“好……”
之后,又是一整夜的热情如火……
第三天早上,尹寒湮仍然没有打开锁链,并且不顾丁乐忱的哀求,照常按时出门上班。傍晚归来后,丁乐忱开始
沈不住气,用拒绝吃晚餐
来要胁,于是尹寒湮也一起下吃,两人沈默著对峙了一夜。
第四天,丁乐忱忍不住了,再次爆发,可是只有他一个人在愤怒地吼叫,尹寒湮始终板著脸二日不发。
第五天,丁乐忱也学会了用沈默来表示不满,并且宁可忍受欲火焚身的痛苦,坚决拒绝尹寒湮的诱惑。
第六天,丁乐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度试图和尹寒湮沟通,得到的是和几天以前同样的回答。
第七天,恼羞成怒的丁乐忱在尹寒湿刚走进房间靠近他的瞬间捉住了他,并迅速将他压在身下——“你想让我抱
你吗?我现在就来替你服
务!你把我锁在这里是为什么?你把我当成了什么?囚犯吗?还是奴隶?你专属的奴隶,随时等著解决你的需要
?”他一边将尹寒湮身上的衣
服扯破剥光,一边极尽恶毒地挑衅。
“随你怎么说,随你怎么做,其实我才是你的奴隶。”尹寒湮冷笑,没有表现出一丝反抗挣扎,这反倒更加激怒
了丁乐忱——“好,很好
!那就来看看谁是谁的奴隶吧!”
丁乐忱扳开尹寒湮的腿,胡乱在分身上抽套了几下使它挺立起来,对准雪白股间的小穴,在没有任何前戏爱抚的
情况下打进他的体内,几
近强暴地狠狠贯穿乾涩的甬道,随后就是一阵没头没脑地抽插,粗暴地藉著内壁裂开流出的鲜血野蛮地撞击,疯
狂地发泄他的怒火和欲望——
而从始至终,直到昏倒,尹寒湮没有发出半句痛呼,只有鲜艳的血丝缓缓从他的唇角渗出……
“啊……啊……思啊……啊!唔呕……”
被迫仰躺在床上,被跨坐在头部上方的他的分身蛮横地蹂躏著脆弱的口腔,柔弱的喉咙被整个顶住压磨,承受著
强力的冲撞,尹寒湮禁不
住一阵乾呕,秀美精致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他已经忘了这是第几天,也忘了是第几次凶狠地对他施暴。
他明知道每天一进入这个房间
,一踏进他触手可及的范围就会立刻遭到强暴,却仍然在下班时间准时回来,出现在他面前。他背上交错的血痕
是被铁链抽打造成的,新旧交 叠。
三天以前,他甚至无情地扼住他的颈子逼他交出手环的钥匙,可是他却张大双眼,灼灼地盯著他,眼里的坚决在
告诉他,他宁可死在他的
手里也不愿放定他!失去自由的郁闷,自尊心受创的愤怒,用尽手段仍然动摇不了尹寒湮半分的挫败,一切阴霾
的情绪使得丁乐忱除了使用暴
力再没有其他方法保证自己不在这种难以宣泄的状态下发疯。
每日每夜,黑白轮转,两个陷入了执拗乖狷的男人持续著这种恶性循环,尹寒湮用有形的链子囚禁了丁乐忱的肉
体,丁乐忱则用无形的枷
锁囚禁了尹寒湮的心……
一人有心,一人无意,谁也不肯先放开对方,囚困著他们的锁链越缠越紧,逐渐割破皮肉,深人体内,两人仍然
浑然不觉地对峙著,直到
某天清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了我,否则你会后悔。”丁乐忱眼神冰冷地扫过尹寒湮尚未著上衬衫
的裸背,一点一点描绘著那些
暗红的,深红的、鲜红的伤痕,“绝不!除非我死。”尹寒湮抖开叠得整齐平顺的衬衫罩住残破的肌肤,脑中极
度混杂的情绪使他忘记了每天
为了防止伤口在不自觉的情况下渗血浸透衬衫被别人发现,他总是会先缠好绷带。布料悄然地贴覆上了勉强绷直
的背,不一会儿一道道红痕就
开始像踏红似的浮现出来。
“死?为了我吗?那样我会愧疚不安,会受到良心的谴责,会永远忘不了你,会真的被你囚禁一辈于,与其这样
我倒宁可放弃这种人生,
早点寻找投胎转世的机会。”丁乐忱微笑著,语气平淡而轻柔,所有的戾气仿佛一夜之间从他的体内消失了一般

“如果你死了我会马上结束自己的生命,地狱的大门也休想阻挡我。”尹寒湮束紧领带,套上西装,强自镇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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