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 中+番外——木易青鸟
木易青鸟  发于:2011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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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梅看见我坐在床上,有些惊愕,随即冷声道:“见过人笨的,没见过人这么笨的,想逃跑居然放火烧自己。

我不服气,回嘴道:“老子饿的慌,想把猪蹄熏来吃了。怎么,你不服气啊!”

小寒梅白了我一眼,不再搭理我,只是走到桌边放下那盘菜,对日立说道:“先生,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

日立抬手摆了摆,笑道:“我不大爱吃这些东西。”

我“噗”的笑出了声,这就叫典型的热脸贴着了冷屁股。

小寒梅冷眼看向我,说道:“若是你还能下来,就过来吃饭。”

我仰头打探了一下那盘菜,嗯,只是一盘鸡肉,大约只是用咸水煮过一下,看不出名堂来。不过,肚子正饿的难

受,虽然不明白小寒梅的心思,我还是缓缓的下了床,走到桌边坐下。

日立在这时走了出去。

小寒梅分了一块鸡腿到我的碗中。

我看着鸡腿吞了吞口水,却始终不敢动筷子。

小寒梅在我头顶说道:“要杀你,我还用不着下毒。”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不理睬我,自顾自的拿着另外一块鸡腿在一旁啃了起来。暗骂自己的小人之心,而后也大

胆的拿起鸡腿啃了起来。

啃了一半,我问小寒梅:“你昨日去了何处?”

他微微抬了下眉,说道:“抓鸡去了。”

我诧异:“为什么抓鸡?”

他瞟了我一眼,回道:“你应该不吃素。”

我心中一翻腾,问道:“你,是为了给我填肚子才去抓的鸡?”

他咬下一块鸡肉,说道:“我自己想吃,与你何干?”

我瞪了他一眼,但是却控制不了自己偷笑了一把。这小子,看来对爷很有好感嘛,明明就是为了爷,但是偏生嘴

硬说自己想吃。说到底,就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我又问道:“昨日是你救了我?”

他微抬头,回道:“不是,是先生救了你,我只是搭把手而已。”

还是口是心非。

我撇了撇嘴,说道:“恩,其实你承认你救了我也没有什么,放心吧,我不会感动到要以身相许的。”

他顿了顿啃鸡腿的动作,抬头瞪了我一眼。

而我摸清了这小子的脾气,自然也就没有以往那么怕他了。回瞪了他一眼,我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本王

以身相许报答你不成?”

他猛的放下鸡腿,狠狠的对我说道:“你若再说这样的话,我绝对会割下你的舌头的。”

哎,若是昨日不晓得你的性子,我自然会怕了你,可是谁叫爷是那么聪明一个人呢,你让我知道你就是一个纸老

虎,爷就想不欺负你都不成了。我放下鸡腿,拉住他的衣袖笑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会考虑这个以身相

许报答你的问题的。”

手上有些油迹,我趁机都揩在了他的身上。

他头上青筋暴起,手捏成拳头,骨头咔咔作响。我赶忙松开他的衣袖,埋下头专心的解决我的鸡腿。

片刻后,他才重又坐下,把所有的气都洒在了碗中的食物上。

而我忽然觉得心情很是舒畅。

我抬头问他:“喂,我还没有问过你姓名呢。”

他头也不抬的说道:“我姓穆。”

屁话,你那双招子就让我知道了你姓穆了,我至于傻到要问你的姓氏吗?我嚼着肉块,说道:“关键是名字,总

不能一直叫喂,或者叫小寒梅吧。”

他还是不抬头,说道:“易寒!”

“穆易寒!”我念叨着,“穆易寒,穆易寒,穆易寒。”

他终于抬头瞪着我:“发精神啊,叫那么多次干什么?”

我真挚的笑道:“我一直叫你小寒梅,看来没有叫错,想不到你名字中果真有寒字。梅花为寒所勒,你天生就应

该是傲寒之梅。”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似乎想起了什么,眸子中有一闪而过的忧郁。但随即又恢复那清冷的模样,说道:“我的名

字与梅无关,是取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我愣了一愣,问道:“所以你一直在做壮士一去不返之事吗?”

他不回答我,只是眉宇间隐隐显出一丝疲态。我心一动,忽然就有些理解他了。是啊,穆家和轩辕家的世仇是三

百年前的事了,至于到现在还这么纠结不休吗?也许小寒梅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报仇要复国,只是被那个隐藏在神

州大陆不为人知的家族逼到了这条路上而已。

我想劝劝他,毕竟他投靠朝廷,就是亲王的待遇,与我等同。

只是,我刚出口说话,他却站起来,一句话都不与我说便走了出去。我微微有些懊恼为什么不早些开口,不过随

即也通达了,这让他放弃理念之事不可能一日两日就能完成,我千万不可急于一时,要细水长流从长计议才成。

总之,小寒梅,本王从即刻起就跟你耗上了,不把你变成咱轩辕家的亲王,本王誓不罢休!

得意的吃着碗中剩余的鸡肉,打了一个饱嗝,我满意的爬回床上继续补眠去。

可是,才不过睡了一会儿,就被外面的一阵喧哗声吵醒。

我坐了起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只听得采薇的声音说道:“交出景王殿下,咱们一切有商量,不然今日就算玉石俱焚,我也要除掉你!”

44.似真似幻的美人

我和采薇相识这么多年,大约只有此刻他出口的话最让我感动。果真是好兄弟,患难时方才能见真情。

不过话说回来,易寒并没有为难我。但他那闷葫芦的性子,怕是不会跟采薇解释太多,而采薇性子急,只怕一个

不对眼当真就玉石俱焚了,那本王且不是要痛苦半辈子。

我赶紧下床,跛着脚走了出去。

这外面的情况当真是一触即发。采薇已经拔出了剑指着易寒,而易寒冷眼看着他,不避也不逃,手已经捏成了一

个拳头。两人四目相对,怒气冲天,怕是眼里已经容不下外人的存在了。

我赶紧咳嗽了一声,以示本王的存在。

采薇这才缓了点劲,上下打量着我,似乎怕我断了胳膊少了腿。

我冲他微微一笑,正要说话,身旁响起一个声音道:“阳儿,好些日子未见了。”

我寻着声音侧头。

一旁树荫下坐在轮椅上的人,正是我的秦皇叔。

据说,神造人都是极其公平的。就拿我的这个秦皇叔来说,气质如兰,风华灼灼,奈何却天生残疾。

我瘸着腿走到秦皇叔面前,作了一个揖,笑道:“侄儿见过秦皇叔。昨日刚到楚州就出了些变故,没有去王府拜

见皇叔,还望皇叔见谅。”

他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呵,这样子和当年没有一点变化,性子也和当年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我又问道:“皇叔是怎么找到此处的?”

秦皇叔声音倦倦,说道:“昨日西山火势突发,十分怪异,何大人赶到我的府上求了兵马,我随他去那方寻你,

在一处山洞中见着柴火却未见你的踪迹。何大人一直焦虑不安,我宽慰他说有一世外高人,或许能知道你的去处

。于是,就把他带往了此处。阴差阳错,你果真是在此处。”

我感激的看向采薇。

他脸色不太好。

本来昨日见他时,他就满脸倦容。而我出了这等变故,怕是连累了他又是一宿未眠。

“既然你要找的人没有事,又何须动刀动枪,伤了和气。”赵日立这时出面,做起了和事佬。

我身边的秦皇叔身子动了动,也不唤身边的随侍,便自己推着轮椅到赵日立的面前,拱手道:“先生,终于又见

到你了。”

赵日立眉目带笑:“一别十余年,今日乍见,想来你应该已经想透了。”

秦皇叔蹙了蹙眉,说道:“先生当年的话,晴句句都铭记于心。当初有些怨先生,不过到了今日今刻,晴才懂得

先生才是有大智慧的人。”

赵日立负手道:“若是你有我这般的年纪和经历,怕是比我还看得透世间的一切。说白了,我其实也不过是俗物

罢了。”

秦皇叔忙道:“先生自谦了。”他看了看一旁的易寒,问道,“先生,这位是您的朋友。”

赵日立说道:“我和这位穆小兄弟只是有些缘分罢了。”

秦皇叔点头:“原来如此。”他看了看采薇,又看了看我,说道,“既然如此,那晴若是要带走我这个费事的侄

子,先生怕是不会阻拦吧。”

赵日立笑道:“自然随你来去自如。不过,……”他看向我,蹙起了眉头,不知道打了什么心思,片刻后,他才

又说道,“我这处落脚之地,虽离楚州不远,但你们一路前来也是舟车劳顿,不若在此处歇息一晚再行离去也不

迟。”

采薇蹙起眉头,想要回绝。

秦皇叔却截了话,拱手道:“那便是打扰先生了。”

赵日立微笑:“客气了。”

一行人便这般住了下来,赵日立却不像一个主人的模样,倒是秦皇叔带来的手下人张罗着大家的吃住安排。

房间不够,采薇死活要与我同住。

我纳闷了,以往在京城的时候,这家伙总是要与我避嫌,我相邀留过他好几次在我府上住下,他都不肯,不管多

晚总是会回自己的府上。这般离了京城,怎就忽然不怕我那断袖风流之名把他给抹黑了。

于是,在房内,我把这话说给他听了。

他坐在床沿边,挑着眉说道:“怎么,莫非你是想与那家伙住一屋不成?”

那家伙显然是在说易寒。

我也坐在床沿,伸手揽住他的肩,打趣道:“咋了,吃醋了?现在越来越像本王的大媳妇模样了。”

他拍了一下我放在他肩头的爪子,斜眼看着我冷笑道:“要吃王爷醋的人多着呢,我犯不着多添一个找罪受。”

我有些莫名。采薇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最能开玩笑的人就是他了,这番忽然的情绪是为何?

我正在诧异间,他已经除去外衫,理好被子,说道:“早些歇息,折腾了一日,你也累了。”

我不敢拂他的意,又惹他生气,于是乖乖的褪去衣衫正要上床。

他却拉住我的胳膊,说道:“等等,你这身脏的很,先出去洗了再回来。”

我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昨日那番折腾下来,确实有一股味儿。但是,这三更半夜,又是在这别人的地儿,我

去哪里找水清洗去?我看着采薇,商量道:“要不就将就一晚,明儿回了楚州我再清洗。”

他双手环抱于胸,挑了挑眉,一副这事没得商量的模样。

我无奈,只得拐着腿走了出去。

依稀记得这不远处有个小溪,我可以去将就洗一下。不过,这在外面沐浴我还是平生头一遭,心中还是有些怯怯

。千万不要忽然钻出个什么人来,本王的一世英明就毁了。

一拐一拐的向那溪边走去。

月明星稀,拉得我的影子很长很长,长得似乎没有镜头。忽然有些伤感了,这年头有谁能和谁在一起永远,大约

只有自己的影子才能永远吧!

一阵琴声从溪边传来。

琴声旖旎,似款款清风,荡起溪面点点波光;又似柔柔云烟,萦绕在四周久久不得散去,似真似假,似梦似醒。

就算本王这不懂音律之人也有些着魔,踩着音律走了过去。

溪边有一处凉亭,亭四周种满了桃花。此刻是六月天气,可是此处的桃花却开得绚烂,当真是怪事一桩。

抚琴之人便坐在亭内,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的脸,只出神的紧盯着他的背影。银月洒洒,如同一件薄凉地轻纱

,柔柔地披在他肩上;凉风习习,宛如情人温软地双手,轻轻拨弄起他满头白发。

此景此情此刻,让我便觉天地间唯此一人,不复再有,不复再有……

魂儿被抽去了一半。

这种地方这种时候,有人出没就很奇怪,况且他这一身的气质,根本不是常人能有。

难道,这次本王是遇见了……妖怪?

我吓得后退了几步,正想转头逃跑的时候,琴音却忽然停止了,那人站了起来,声音平和的说道:“阁下莫非以

为我是妖怪,所以想要逃跑?”

我大骇。这能猜到人心的怪物,能不是妖怪吗?

那人缓缓的转过头,看向我。

我听见自己倒吸了几口气的声音,我还知道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向前跨出几步。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周围万

物都失去了色彩,只有面前这个人发出万丈的光芒,耀得我快睁不开眼睛。

以前在书上看见过这样一句话,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我往往嗤之以鼻,想世间哪有这样的人。可是,这人

真切的让我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实,甚至倾人城倾人国都无法形容他的美貌。只觉得在他的顾盼浅笑间,怕是整

个世界为他倾倒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连我在他的面前都有些自形惭秽。

他倚靠在亭栏边,浅浅一笑道:“你过来。”

凭什么你叫我过来,我就过去?

只是心中这般想着,脚却不受控制的走向了他,每走一步脑子就越来越重,心跳也越来越快,恨不得马上转身拔

腿就跑。

他微微一笑,轻声道:“放心吧,我不是妖怪,不必紧张。”

我低下头,不敢与他的眸子直视。等等,眸子,我赶紧抬头又看了一眼他的眸子,才一眨眼功夫我又把头低了下

去。脑子恢复了些许的清明,不错,那招子的颜色是紫色的,是紫色重瞳!

我问道:“你……你……你……的眼……眼睛……”

我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啥时候能话都说不利落了。

他轻柔的说道:“你想问我的眼睛为什么是紫色重瞳吧?”

我不敢看他,只敢点头。

他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因为我曾经姓轩辕!”

“曾,曾经?”

他笑出了声,宛如一片桃花飘落,飘到了我的心尖上:“很早以前,我姓轩辕。不过现在名姓都是身外之物,我

早就忘了曾经的名字了。不过,我在此处倒是有一个化名的。”

我抬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但立刻又不争气的红了脸,低下了头。

他笑道:“果真还是一个孩子。”

我嘟嘴,我才不是孩子呢?谁叫你长得那般妖孽,那么倾倒众生,偏生我喜欢上了你的模样,却又因为你那高高

在上的气质,让我对你产生不了任何的幻想。于是,就这样,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

他说道:“看来以这副模样和你见面,果然不是明智之举。不若我换一副样子与你说话吧。”

我惊愕,模样还能换的?

只觉一阵檀香飘过,他说道:“好了,现在这个样子,你应该可以和我说话了。”

我抬头瞅他,顿时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站我面前的人,是,是,是……赵日立!

45.奇怪的三个问题

我问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赵日立笑道:“没有所谓的真实与虚幻,对我而言,外貌,躯壳都不过是一张皮囊。”

我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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