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不幸————古寇
古寇  发于:2009年0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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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在说什么?
“你腿受伤,看来我们今天还是别做到最后了。”
???小城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都有听没有懂。
“我帮你好了,不过一会儿你也要帮我,这样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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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你的手在往哪里伸?不,绝不可以?!你怎么能去碰那里。
“啊……”
我的叫声怎么比小城的难听那么多。这就是我最后脑袋里出现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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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趴在我身上,我的手松松搂着他的腰,他轻轻抬手擦去我鬓角的汗。懒懒的,浑身都好舒服。
是不是人在性事过后都会想一些无关的乱七八遭,我不知道别人怎样,我第一次躺在那里想的竟是我的床单。床单比一般衣服体积都大,洗床单应该比洗衣服还要再困难一些吧,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洗破。
想了半个钟头床单后,我的思绪才转到我和小城的关系上来。我和小城现在这算什么?朋友?情人?我变态?他变态?还是我们两个都是变态?走到了这一步,我们以后要怎么相处。我的头都快想爆了。
“别皱眉头!本来眼睛就够小的了,再皱到一起,就成对眼了。”小城的手爬上我的眉头。用力把他舒展开。
“小城……”
“什么?”
“我……”
“哦”
“你……”
“哦。”
“我们……”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是……”
“好了,不用从那里蹦字了。你要说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对不对?”
我努力点点头证明小城猜中了我的心思。
“怎么办?凉拌!不用着急去为我们之间下个定义,先顺其自然不就好了?以后再说以后的,你这样的白痴脑袋不适合胡思乱想。”说着就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哦。”我本来就懒的思考一些乱七八遭的事,现在正好交给小城去烦。
“那现在再来一次好不好?”小城又扬起了那股有点邪气的笑容。
“好!”我想也不想就回答,这么快乐的事情,多几次当然好。
我让我的理智继续在外太空休息,身体全然投入到新一轮的激情中。

天才的不幸-13
那个男人在我对面已经坐了快半个钟头了。我盯着他的嘴,它不断做着开合的运动,一开一合,一开一合就像是牡蛎的壳。
“在阴冷潮湿的环境中生活,本来就已经感染了轻微的关节炎,后来膝盖碰伤,又没得到很好的处理,虽然表面伤口愈合了,但是内部恶化,造成骨膜炎……总之,经过治疗后应该能够基本痊愈,但会有后遗症,绝不能做腿部的激烈运动,比如短跑,跳高……你不是运动员吧?不是就好,对生活没什么妨碍。对了,还有不能跳劲舞。你不是舞蹈演员吧,看起来不像……”
他后面说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见了,眼前只有他一开一合的“牡蛎壳”,耳朵里只有嗡嗡声。温暖的诊室,我浑身的肌肉和血液却以冻结。
不能再跳舞了吗?!不能再跳了吗?!!真的不能……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大门,手里拎着一大袋不知怎么取到手的药,这些药能保证我的腿基本痊愈,就是不能跳舞了。
笑话啊,天大的笑话啊,对我来说,不能跳舞的腿,有和没有什么区别呢?不都是废物一个。
在街上走着,穿过了一条又一条街道,我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高级轿车里的经理大款,市场卖菜的小贩,商店门口的招待员,大楼门口的警卫……各种各样的人在我的眼前掠过,平时真实世界中的一切现在与我来说都是一个又一个的幻影。因为这个世界中已经在没有我的位置了,我是谁?我属于哪里?一个我这样的废物能属于哪里呀。
我不知道怎么晃回宿舍的,回去了我就这么坐着,看这屋里熟悉的一切就这么染上暗色,最后完全隐入黑暗中。天黑了吧,反正它还会亮,但以后的天黑天亮还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日子不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在过么?时间没有意义了,一切没有意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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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门又关上了,一个人坐在了我的旁边,如此熟悉的感觉,我当然知道是谁。
“小城,你看这是我三岁时第一次表演的照片。幼儿园里的六一节目,采蘑菇的小姑娘,十人表演。表演的一个小女孩和替补都病了,园里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老师急的要去跳搂,园长没几棵的头发都要被抓光了。然后我天才龙腾像一个超人般,拯救了他们,她们的舞蹈动作我都会,我有一次看过她们排练,就都记住了。于是采蘑菇的姑娘们里就混进了我这个“小子”。不过那次表演很成功,我们有拿到汇演第一哦。小城,你说是不是好有意思,是不是?你怎么不笑呢?
看这个,这张是我初中的时候照的。有个笨蛋竟然想跟我争学校里唯一一个独舞名额,找我来跟他单挑,跳舞,谁先倒下谁输。他很好打发了,不过四个钟头就坚持不住,跌倒了。那次的表演权还是我的。
这个是初二的
这张是高一……
我是不是很英俊?
还有这个最有意思了。他是我们中学的校长,头发乱糟糟的,我们都叫他鸟窝。我高三那年,他竟然说要取消元旦节目汇演。我听到后就闯进他办公室了。他眼睛瞪的像铜铃,哈……黑猫警长。我让他重开汇演。他说不行,因为节目不够。我说,我上去演。他说,总不能让所有人光看你一个人演吧。
因为那是我高中最后一年,我特别想跳,纪念我最后的高中生活。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上台,我当时的成绩不好,不知道能不能上大学。
他最后当时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他说未来有更大的舞台等着我,不差这一次,到时后他请我回学校跳,我可能都会因为学校庙太小,不屑演呢。那年最终我没演成,可我考上了这里,这里果真有更大的舞台等我。
每年我都跳,每一年啊,我一直以为就这样可以跳到无穷无穷远的时候。可是,小城,你知道吗?没有什么是无穷的,一个白痴医生只用了半个钟头,就结束了这个无穷远。
我再也不能跳舞了,真的再也不能跳了 ,我的舞蹈已经永远被锁在这些照片里了,再也出不来了,永远也出不来了,永远,永远……”
“那就不要留着它!”小城开口了,这么半天他都没开口,但现在他开口。从我的手里夺走了相簿,狠狠的向墙壁丢了过去,发出咣的一声撞击。十几年的旧相簿当然经不起这样摔,立刻散了骨架,里面的相片散落了一地。我起身要拣,被小城狠狠的推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那里有我的回忆,我意气风发的幸福时光啊。
“你想今后都活在回忆里,陪这样的死物过下去吗?你当你多少岁?80岁吗?”
小城的声音不是多么的高昂,但就这样止住了我的动作。我又坐了回去,他又坐回了我的身边。不同的是刚才摸着相簿的手被放在了他的手里。他的手好暖,暖的让我安心。
小城靠在我的身上,我感到一些他的重量,我也回靠在他的身上。他的手在我的手背上摩擦,画着一个又一个圈圈。


天才的不幸--14
“我爸是个指挥……你不要用看怪物的眼光看我!”
我这是第一次听小城谈起他的家庭,小城平时就很少说起自己的事情,也许他就是那种适合扮演倾听者的角色,而不是一个喜欢倾诉什么的人。
“他不是你在电视里看维也纳音乐会里那样衣着光鲜的指挥家了,只是一个落破的地方小乐团的指挥,发不出工资的时候偏多,大部份的收入靠给5-14岁的孩子教刚琴,他说再大一点他就教不了了。我妈是中学里的音乐教师,吃不饱饿不死的工作。我爷爷年轻时给戏班拉二胡讨生活,现在这个作为个人娱乐。我就是在这样的‘音乐世家’出生的,如果可以这么叫的话。我的记忆和音乐是同步的。我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要学音乐,只是家里人教,我就自然而然的学。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喜欢音乐,也从没想过去从事音乐以外的职业。所有的高考志愿我填的都是音乐系,从最好的中央音乐学院,到最差的地方幼教师范学校。我老弟就老说我是没有梦想。他是叛逆者,拒绝和音乐有关的一切东西,从12岁起就不再摸琴,他目前的志向是个篮球运动员,就像他的偶像‘樱木花道’一样。”说到这里他狠瞪了我一眼。我心里大叫冤枉,你弟拿谁做偶像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当然这之前他还有工程师,警察,管子工(这个是玩超级马力后有的)等一系列志向。但是我知道他比我有音乐天赋,只要听过他弹一次琴就可以知道,他是在驾御音乐,我则是被音乐驾御。我会很多种乐器,中式的西式的都会,但没有一种我演奏出来可以打动人心,我会做曲,做出来的也很好听,但只能用好听来形容,没有一首的效果是奇异和震撼。这一切都缘于我没有音乐天赋。明明早知道自己没有音乐天赋却还死把着音乐这个行当不放,我还真是个死心眼的可笑人物啊。”
“不是,不是这样……”我激动到不知如何开口。小城在我心中是最不平凡的,最与众不同的,他演奏的曲子那么好听,我不知道他是否打动了别人,但一定打动了我,他是我心中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不用替我辩驳。我自己我最为了解。你如果努力去做的话,会比我做的好上数倍。你一直拥有我没有的天赋。这是上天赐给的,不是强求的来的。虽然我老讲你是‘白痴’了,不过这出于我对你的才华的‘嫉妒’也说不定。”小城笑的有点恍惚,有点不能被我抓到手的恍惚。我的心里泛起一阵的疼痛。
“跳舞,唱歌,绘画……哪一样你都是一学就会了吧。可这些里有哪一种是你全心投入了的?不要跟我讲是舞蹈,要是你全心投入的话,也不会至今仍停在我头一次见你跳的那个水平上。你一周有花几个钟头在跳舞上,又有多少在睡懒觉,东游西逛和发呆上,比一比就清楚了吧。如果跳舞是你的梦想你的志向,你又为何不全心全意去做呢?
你不能跳舞了,这可能是种不幸。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到了你该好好选择,正视自己人生的时候。这样不好么?找一种自己最爱的事情,可以让你今后都可以全心全意付出的事情。”
不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讲这些,我的老妈就总是在我的耳边唠叨,我做事三心二意。但我从来都当作耳旁风。但是对旁人那些现在想来不知是否出于真心的赞美,到是记得牢固。唯有那日小城这一番话刻进了我的心理,让我至今不能忘怀。不知道是因为腿受伤不能跳舞的打击,还是由于说这番话的人是小城,我一直在心中的某个角落等待了很久的那个了解我关心我却又能一针见血戳破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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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唱歌吧。”不知过了多久,小城又突然开口。“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撤开嗓子唱歌。愿意唱什么就唱什么,愿意怎么唱就怎么唱。”
“这样不好吧,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大声唱歌会吵的别人没法睡的。”说不定还会被当成疯子。这句话我没出口,但惹恼其他宿舍的后果我早就尝过了。
“你会怕那些人吗,龙腾?!”小城的脸上突然浮现一股恶作剧的笑容。“适当的发泄和放纵有益于身心健康。来吧,来吧。不用去理他们。”
我本来就是个不把别人的看法放在心上的人。再加上小城“恶魔”的鼓动。心中不多的一点社会公德心立刻被踩在脚下。
“唱就唱,谁怕谁?”
“OK!这才像生龙火虎的龙腾。起头吧,我跟着。”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首先被我拿来开刀的就是邓丽君的这首超甜老歌。当然我是用杀猪加刮瓶子盖儿的声音唱出来的,效果可想而知。小城跟上,给我做合声,立刻让噪音加倍。
我们唱完这首,又换别的。每一首都用这种“龙(聋)式”发声发唱。耳熟能详的歌或想的起几句歌词的都成为我们的索定范围,想不起歌词就随口往上编。我们唱的超级快乐。
“这是哪个神经病在嚎,到底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隔壁的咒骂声。
“龙腾,你有没有发觉我们这层的宿舍居民修养变好了。我一直以为从我们开始唱第一首他们就该骂了。结果到了第五首才骂,还真是沉的住气啊。我们会理他们的抱怨吗?”
“当然……不!”
那天晚上,我们笑的像两个为恶作剧雀跃不已的小孩,又像是两只偷到腥的猫。一直唱到隔壁没力气抱怨为止。
最后我唱了‘小城故事’,我最熟悉的一首歌,唱了无数次的歌,从来都歪唱的一首歌。可这次不知怎么唱的特别认真。不是模仿着邓丽君的假嗓子,而是用我自己的声音在唱,或者是我的心在唱。凝视着小城大大的黑眸,我的心在翻涌,有些东西它在也载不动了装不下了,我只能让它随着我的歌声流淌。
“小城故事多,
充满喜和乐
……”
小城开始还轻轻的合着我,后来就不出声了,只是静静的听着。一曲终了他轻轻的开口。
“龙腾,你以后要再唱这首歌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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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神经兴奋过后就特别容易疲劳,不知道怎么我就睡了。靠在小城的身上。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听到了小城的声音。
“龙腾,我会和你一起唱歌,我会和你一起跳舞……一直……一起……”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也作出了对自己未来的决定。将来我要唱歌,用自己作的曲,唱自己写的歌,唱给小城听……
天才的不幸-15
我一直认为自己具有坚忍不拔,百折不挠的像松柏一样的气质品格(呕吐~~),没多久我就从不能再跳舞的打击中恢复了过来,对未来又变的信心百倍了(是踩不死的蟑螂才对吧)。这次事件更证明了“我是天才”这个恒古不变的真理,连一向骂我“白痴”的小城都亲口承认了,谁还有理由反驳。哈哈哈……不过,另我的“信心”稍有折损的是当我再在小城面前提起那日事,他微笑的告诉我
“那不过是安慰你的话,没想到你竟然当真了,不要在那里做浪费时间的梦了,把下面这个小节弹给我听。”
“恶魔。”我小声嘟囔一句。
“什么?!”
“小城天使说的对极了!”
“这还差不多。不要发呆了,快弹。”
最近我在小城身上发现了一种新的气质,即“恶魔气质”。我不知道是最近养成的呢,还是他一直隐藏的很好让我发现不了。不管是哪种,对我都是种不幸。尤其是当我还要依靠他教我弹吉他的时候。上吉他传授班要花多少钱,有免费的资源在身边为什么不充分利用。所以相应付出一些小代价也不算什么。不过,话虽这么说……
小城不要拿吉他柄敲我的头,把我的头……不,把你昂贵的吉他敲坏了怎么办,我的头很硬的。对了。什么?!弦打在身上会更……更容易断掉。什么?弦不值钱,你不在乎。你不在乎我在乎啊。哇……好痛。在小城教授我吉他的期间,我切身体会了中国2000年间在私塾中读书的莘莘学子的感受。都是小城跟我讲,像我这种半路出家搞音乐的人最好学习吉他,容易上手,价格相对比较便宜,也是流行乐的必备乐器之一,用它作曲也很合适。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学钢琴,钢琴这么重他肯定拎不起来打我,被乐谱打应该没这么痛。
经过一个月的汗水(血水)付出,寒假期间我又自行练习了一个月,等开学时,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在小城面前展示一翻。几首曲子过后。
“你以后不用让我在教你吉他了。”
太好了。我立刻欢欣鼓舞起来。终于不用再受虐待了。
“开始学习键盘好了。”什么?!那么重的东西打在头上更痛。(寇记得好像乐队里是有键盘手,对乐器我实在所知有限,不对的地方请大人们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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