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 上——木易青鸟
木易青鸟  发于:2011年07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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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紧点头:“那是当然,在本王心中,皇兄的龙体一直都比我的命重要。这辈子,我就是命都不要了,也要保

得皇兄的龙体安康和江山太平。”

这番话,乃是本王的肺腑之言,而此刻又是站在甲板上,有风迎面,说的那叫是一个激情昂扬,热血澎湃啊!

可是,采薇却道:“本还以为你会说一两句真心话与我,但听你这番话,便知道做不得真。”

我悲愤。

本王难得对人吐一回真心,却被他如此诋毁,最重要,还非要在本王最得意万分的时候,泼下一盆冷水。这小子

,果真不是什么好鸟。

我正要辩驳,他却转了声,幽幽的说道:“其实,若你说出不想的话,我自然也会做到的。……因为,不管怎么

样,在我心中,你都是最重要的人。”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采薇今日怪怪的,但是却让我探不出个所以然来。从小,他就是个人精,若是想让你知道的事情,自然大方说与

你听;而那些不想让你知道的,你就是直着问弯着探,软磨硬泡,也休想从他嘴里弄出个只言片语来。

想来,他此番心中有事,却又不想让我知道。

而那事,大约和小寒梅有关系吧?

我心下揣揣,正不知该如何应答采薇的话时,皇兄已经抱着羲和上了船。

羲和被淹的半死不活,原本气色就不佳,这会儿看上去更像是刚从黄泉路上折回来的一般,偎依在哥的怀中,丝

毫没有丁点方才大神官的气度了。

真不知道羲和是怎么想的?

明明就是旱鸭子,偏生还要冲前面去大玩跳水,就算是为了在世人面前表明皇上和大神官的亲密关系,也不是这

样表达的啊?

真真就是一个迂腐愚蠢之人。

不过,本王还是蛮欣赏他这点迂腐愚蠢,至少比采薇那小子好多了。

想起采薇,我这才注意到他早已经不在我的身旁。大约在哥上船的时刻,已经到了哥的身边,唤着女娲圣徒们从

哥的怀中接过大神官,而后又吩咐段伸拿来两件披风,取了一件,亲自给皇兄披上。

皇兄却在这时侧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哈哈,本王方才看到了什么?

一向宠何采薇宠到天上去的皇兄,居然会用他那双杀死人不偿命的刀子眼去扎他的宝贝阿薇。真是太阳打西边出

来喽,而本王也有的戏看喽!

不过,采薇大人不愧是采薇大人。

皇兄都那般神色了,他还是无畏的对着皇兄耸了耸肩,挑了挑眉,勾了勾嘴角,一点怯意都没有。

不,不仅没有怯意,还似乎有丝小得意。

天,这小子居然嚣张到了这种程度。皇兄,你千万不要顾及面子,国法家法一起伺候了,不然现在镇不住他,以

后你就会被老婆欺负的死死的,传出去你多丢人啊。

我在心中为皇兄鼓气助威,奈何终究我和他还是无法心有灵犀。他只是瞪了一眼采薇,便别过了头,不再理会他

,只是关切的询问那些个女娲圣徒,现在大神官羲和的情况。

哎……

我心中默默的叹着气。

咱哥果真是被采薇那小子迷得七荤八素,没救了。但如若采薇是小寒梅的人,日后你该怎么办?而我又要怎么做

才能让你看清这一切呢?

心中正郁郁时,忽然听到段伸说道:“楚大人,您先把披风穿上吧,不然着凉了可不好。”

子衿温柔的回道:“有劳段公公了。”

我赶紧寻着声音看向子衿。

他衣衫尽湿,服帖着身子,勾勒出单薄的身形,而那所站的甲板处都起了一层水洼,发梢,眉梢处都挂着水珠,

让本王看得好一阵心疼。

我刚迈出步子,想前去询问他的状况时,却听见皇兄阴冷的声音传来:“龙阳,你过来。”

我不由一颤。

上次他说这话的时候,骗我过去给了我一巴掌,毁了小爷我倾国倾城的倜傥外貌。而这次,他不会是想骗我过去

,再推我下河,让我与他患难与共吧?

思及此,我还是觉得我不过去比较稳妥,扬起笑,看着他说道:“皇兄,您有什么事要吩咐臣弟的吗?”

他死死的盯着我,说道:“你先过来。”

我偏不过去,我还后退,谁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扬着笑,我继续说道:“皇兄,您有什么要吩咐臣弟的,尽管对臣弟说就是了。臣弟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也

非得给您办得服服帖帖的。所以,臣弟就不用过来了,您直接吩咐就是了。”

他依然冷着脸,“哼”了一声,方才说道:“你究竟过不过来?”

我一个哆嗦。

他都这样了,我若不过去就是违抗圣旨。而他一不高兴,就可以就地正法了我,那我且不是很冤。左右衡量了一

下,这砍脑袋和推下河,算过来算过去还是后者比较划算。

哎,谁叫他是我哥,谁叫他是皇帝,谁叫他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呢?

于是,我以一副慷慨就义的心情走了过去。

果真,刚走到他的面前,他就猛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心里顿时瓦凉瓦凉的,无限伤感的说道:“皇兄,虽然我水性好,但是你也要找个稳妥的地方把我推下去。你

想,这河面上都是人,伤着我到没有什么关系,但是砸着别人,就不太好了。”

哥他嘴角抽了抽,半晌似乎很无奈的说道:“你现在扶着朕去御驾前,随朕回宫。”

原来是把我当内侍使了,只是我不解。

且不说旁边就有段伸能扶他,就看他刚才还龙马精神的横抱着羲和上船那模样,就知道他身强力壮。可为何这会

儿却又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我的身上,装给谁看啊?

我忍了忍,忍了又忍,终究还是耐不住性子问道:“皇兄啊,您好好走过去不成么?这样扶着您过去多难看啊?

他冷冷回道:“废话少说,叫你扶过去就扶过去。”

他浑身是水,我扶着他自然少不得要弄脏自己的衣服。但是,终究还是皇命难违,虽然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我

还是不得不向我伟大的皇帝哥哥低头。

小心的扶着他,仍由他半个身子都挂着本王孱弱的身上。上了岸,他忽然在我耳边幽幽的说道:“朕的右肩伤口

裂开了,你靠近一点,给朕挡着点,不要被其他人看见了。”

我依言认命的靠他更近了一点。不过,似乎靠得太近,都能感受到他的温热体温和厚重的呼吸。

忽然有酸涩之感冲上鼻头。

恍然间,仿若回到了儿时,哥总是从后面紧紧的拥住我,嚣张跋扈的说着:“小阳,你就是我的,谁也不许抢走

。不管什么时候,你心里只准有我一个人,若是有了别人,我定饶不了你。当然,做为交换条件,我会保护你一

辈子……”

现在想起,只觉得孩童之言果真是孩童之言,当不得真的。

那个曾经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哥哥,却是我生命中第二个要杀我的人。

奈何,我却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不怪他也不怨他。

谁叫他是我哥呢?

对吧,哥!

我侧头看着脸色苍白的他,忽然抽风,如儿时一般,唤了他一声:“哥!”

他身子微微一颤,唇角动了动,还是动了动,终究没有说话,

他不言,我自然也不好言语。只是专心的扶着他,走到了御驾前。他缓缓的上了御驾,坐定后掀开轿帘,居高临

下的看着我。

我在御驾下仰望着他,心中郁郁。

方才那声称呼是我越礼了。

从他登上皇位那刻起,仅仅只是我的皇兄,不再是我的哥了。而我也只能这般仰望着他,不会再像儿时一般与他

平视,与他嬉笑了。

他凝视了我良久,忽然叹了一口气,欲放下轿帘。

我却忽然想起我还有疑惑,忙上前一步,问道:“皇兄,方才您怎么就掉河里去了?莫非是被风刮的?”

为了显示本王说这番话的幽默,我还应景的打了几个哈哈。

果然如我所想,哥他恢复了平常那般冷冰冰的模样,瞪了我一眼后,才说道:“是朕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自己故意摔下去的?

为什么?

我百思不得其解,正要问个究竟,却听见段伸一声高喝“皇上起驾回宫!”

四周众人都跪了下来,我无奈的看着皇兄放下了轿帘,无奈的看着他那熟悉的模样渐渐的消失在我的眼中,最后

无奈的跪了下去,无奈的随众人一起高呼:“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视线中的御驾终究渐行渐远。

突然觉得,这亦步亦趋的行路,就像我和皇兄的关系一般,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直至再也不见彼此……

23.事情总偏离计划

皇兄和羲和落水之事似乎闹得有些大了,连平日里呆在深宫不闻世事的老娘都很快知晓。我与采薇一等人刚把皇

兄护送回未央宫,还没有站热地皮,老娘就带着一干太医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可怜的哥,估计要被他们折腾好一阵子了。

我闲的没事,便要请辞告退。

皇兄躺床上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准了我的请示,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他大约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而我也乐得不再奉陪,哼着小曲,挥着衣袖,潇洒的出了皇宫。

反正我哥的身子那可是铁打铁的,这小小的落水算得了什么,就算把他扔到河里去泡个十天半月,说不准捞起来

还活蹦乱跳的。

更何况,还有那帮子号称能把活人医死了后再弄活的太医们在呢!

所以,我才不担心他,真的一点也不担心他。

悠哉的回到王府。

果真还是只有本王的楚楚宝贝在那处光丫丫的桃树下等待着我,我上前与他调笑了一番,便随他去饭厅用膳。

现在已经过了午膳时间,那些个公子们也不等本王回来,就先行用了膳。还是只有楚楚宝贝贴心,陪着本王小酌

了几杯。

席间,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楚楚为人乖巧,知道我不喜和他谈正事,所以从不多过问我关于宫中的事情。为了讨我欢心,他便张罗着收集那

些个我爱听的坊间传言,每每跟我说起时,那个桃枝条乱颤的模样,真真是让本王疼到了骨头里。

此刻,他还是跟我讲那些个坊间传言。

什么礼部尚书府的千金小姐据说生的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却喜欢上一个穷书生,又闹私奔又搞上吊的,

都没有成功。据说现在被礼部尚书关在家中,就怕又闹出了什么事来,丢他的脸面。

这传言,我听着倒觉得十分的有趣,倒像了前几日随手翻的那话本:小姐和穷秀才一见就钟情了,然后便花前月

下,把米熬成了粥。这时候小姐她老娘跳出来说不干了,但女儿都玷污了,就死活要书生去当一个官去。书生辗

转去了龙源求学,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回来混了个一官半职,娶得个美人归了。

而这尚书千金的经历像这前段,就是不知道后段是否跟着话本走了。只是戏未必就是人生,那些个写戏的人都是

瞎掰,而看戏的人也不过是图个热闹。真要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才会知道这世上的事未必就如戏中写的那般美

好,什么共结连理,长相厮守那都是最不容易的事,白白让周围的人看了一场悲喜戏而已。

我扒了一口饭,随口问道:“那书生有没有被礼部尚书逼迫去龙源?”

楚楚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多半没有吧。只是听说那尚书千金日日在家啼哭,动不动就以死相逼,真真是

个可怜人。”

我感慨道:“那尚书千金到是一个刚烈的女子。”

楚楚挑眉:“难道王爷就喜欢这般的女子不成?”

我道:“本王喜欢什么样的人,楚楚难道不清楚么?”

楚楚笑了起来,桃花眼弯成了月芽状,勾得本王七魄去了两,忙放下碗筷,执起他的手,继续说道:“这天下间

只有楚楚你能如此讨得本王欢心,而本王也自是爱你都爱到心坎里了。”

楚楚娇媚一笑:“那王爷可准许楚楚把你的心挖出来瞧上一瞧。”言语间,他那双柔弱无骨的手还轻轻的点了点

我的胸膛。

于是,本王春心荡漾了,把楚楚拉入怀中,笑道:“本王的心上可都是用刀刻着你的名字呢,但若把本王的心挖

出来,谁能让你感受人间销魂噬骨的事呢?”他面色一红,羞涩的如含苞欲放的桃花,虽然本王知道他未必是真

的羞涩,但我就爱死了他这副模样,点着他的鼻子,我压低嗓子在他耳边吹气道:“本王好久没有和你销魂噬骨

了,今日可愿与本王一起感受?”

他笑着,用手在本王胸前推了一推,却又丝毫没着力,娇声道:“王爷,这可是大白天呢?”

好个欲迎还拒,看本王今天非吃到你不可。

我佯怒着:“这可是本王的王府,本王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谁敢多说闲话,多看一眼,本王就把他舌头割了,眼

珠子挖下来。”

楚楚嘟着嘴,佯着不情愿的模样道:“这么说,王爷今日是不打算饶过我了?”

我故作严肃的点头。

他咬了咬下唇,半晌才羞红了脸,撒娇道:“王爷,你真是讨厌。不过,你要对人家轻一点。”

我大喜,赶紧拉起他去了卧室。

……

一番销魂的情事下来,本王精疲力竭,有些想入睡了。

而楚楚却是枕着本王的胸,娇声道:“王爷现在是愈发的神勇,楚楚都快招架不住了。”

这话本王爱听!

虽然我知道他说的是奉承话,还是过了头的。

若是平日里本王至少能坚持个把时辰的一柱擎天,奈何今晨在渭河被皇兄羲和等人折腾的够呛,害本王方才不过

区区半柱香时间就泄了。

真是丢人。

但是,楚楚这话本王听着还是挺受用的,顺着他的话,我豪气冲天的说道:“这只是和你热热身,今日本王不和

你大战十来个回合不罢休。”

天知道,其实我现在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打架,就想睡觉了。

楚楚娇声笑道:“王爷,您这番折腾人家,人家可不干。大战十个回合,您不是存心要人家下不了床,被府上那

些人笑话么?”

我说道:“这不说明只有你才是本王的心头肉么?其他人都比不上么。”

楚楚扭了扭身子,娇嗔道:“哼,王爷这话啊,怕是给府上每个公子都说过一遍了。”

我闭上眼睛,疲惫的说道:“不过,在本王心中,确实只有一个楚楚。”

他的声音有些遥远了:“是,王爷心中也只有一个青青,一个南南,一个……”

后面的话,我都没有听见,只是急匆匆的去赶周公的场子去了。

一觉无梦。

只是在睡梦中忽然头疼难耐,醒了过来。大约是今晨在河面吹了点风,而后又是这般那般的折腾,所以感染上风

寒了吧。

唤醒楚楚去给我取点镇痛的药来,服下后,疼痛仍不见有好转。楚楚贴心,说给我推拿会儿,我依了他,便枕在

他的腿上,仍他推拿。不得不说,楚楚推拿的功夫一流,让本王觉得很是舒适,只是却未曾让疼痛减去半分。

楚楚说道:“要不去请个太医来瞧瞧?”

我摆手:“皇兄那正需要太医呢。本王不过是伤风了,休息阵子就好,但是皇兄万一有什么事,那可是担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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