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歹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入社会深如海,等他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就算打死也想不出自己差在哪里,还是棋
差一招啊! “
那少年犹豫地看着他,一双狐狸眼闪烁如星辰,他说:“你是说真的吗? “冯洛在那边扒着栏杆大喊:“比金子
还真呢!你不说你他妈一定会後悔,这种事情他妈的先下手为强啊,你该出手时不出手,到时候花落了连树枝都没
有,到时候苦苦单恋几十年都熬不出头!惨啊~很惨的!”
那少年似乎被冯洛说动了,等到那臭屁的少年走回来了,又小声用口型对冯洛说:“要是不成功,我出来打死你。
”冯洛在心里喊:我其实只是一个好心的过路人甲,行动上却更加投入的扒着栏杆看,那长着狐狸眼的在那个臭屁
的弯下腰准备背他的时候,突然在那臭屁者的耳边红着脸说了什麽,结果如广岛迎来原子弹,手榴弹扔进公共厕所
,那拽得不行的少年震惊得花容失色,当下弹出数尺说:“你变态啊,神经病。”
冯洛在外面听到了,仿佛像接受了自己的死讯一样难过,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狐狸眼同样沈痛地说:“我是认真的,
请你多考虑一会,好吗? “待到那个少年不再拽了,反而落荒而逃的时候,冯洛居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他手
足无措地看着那个狐狸眼冲出来,一瘸一拐地对他这个大他一轮的成年人暴打,心里还想:果然差不多,他当年也
是腿快好了依旧装残废,希望苏陌多背他几天的。
这样一想他更加万念俱灰,好歹此刻当年种种终於尘埃落定,他心如死灰却也了无牵挂,看那少年打他打到一半的
时候突然失声痛哭,他也终究动容,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最後在校园不远处一个长椅上坐定,相对无言,最後连
眼泪都没有,看着对方像看一次命运的轮回。
夏季的天空最容易惹来暴雨,他们说分手的时候会下雨,原来告白失败了也会下,不知道找不到厕所的时候天空会
不会雷电交加。在倾盆大雨无私的给土地馈赠的时候,这一长一少呆呆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的淋雨,很快的就湿成
了爹不疼娘不爱的模样,淋了十分锺後那少年开始嚎啕大哭,外带一下一下地打喷嚏。
正在两个人准备在雨里淹死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你在干嘛?”两人愕然抬头看去,见那个拽到天上的少年拿
把黑伞从路那头冲过来,把那小狐狸眼半拎起来,大喊了一阵,然後才一脸担心地说:“乖,你来拿伞,我背你回
去,你脚扭了不能乱动的。”冯洛身边那个少年愣了半天,突然板起面孔说:“我他妈是变态,是神经病,你别管
我。”
那拿着伞的愣了一下,不怒反笑道:“好了,是我错了,我送你回去。”那长着狐狸眼的人显然是心里心花怒放,
表面上却还是要装深沈,他说:“反正我是变态,我才不要跟你做哥们儿,我就是对你有意思。”那少年站了一会
,把伞递给狐狸眼,然後把他背了起来,看不清楚什麽表情,但是应该是温柔的,因为那小孩立马像八爪鱼一样缠
上去,两个身影慢慢在大雨里远去,冯洛目瞪口呆地坐在原地,突然开始大笑,一边笑一边捶椅子,捶完了开始擦
去笑出的泪水,等到笑声突然低下去的时候,泪水如泉般涌出。
雨里面分不清落寞地滑过脸庞的是什麽。冯洛记不得之後的日子里还有没有想过那个人,但是那的确是最後一次为
那个人哭泣。
不远处建筑物里,苏陌关上了门,收起了准备撑开的伞,收回长久在阳台上凝视的目光。何授在旁边惶急地问:“
为什麽不下去?”苏陌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轻轻笑了一下:“已经不需要我了。”
楼下不远处,冯洛离开栖身的长椅,大雨倾盆,雨水透骨寒。路边一辆凯迪拉克里,苏逸认真地拿着笔记本,为他
即将出版的新书写结尾:“不要为你失败的恋爱难过,每个人都会有属於他浪漫的故事,而我亲爱的你,你比别人
多一段罗曼蒂克的故事,而只有一个故事拥有美满幸福的结尾,只是这样罢了。”
苏逸按下存盘,合上电脑,一个湿漉漉的人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灰头土脸的钻进车里。苏逸笑着说:“我还在想
,我在路边等你那麽久,你会不会忍心无视我呢。”
冯洛呸了一声,说:“居然敢跟踪我,你个变态神经病。”
苏逸笑了笑,一脸邪恶,说:“我是变态你才知道吗?想着你明天就要结婚,我希望能最後一次乞求你回心转意。
怎麽,为什麽今天愿意上我的车?”
冯洛也笑,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沾着水,扔给苏逸,说:“我是来给你这个的。”
苏逸接过那东西愣了一下,才开始打开那个湿漉漉的信封,一边问:“什麽东西? “冯洛哈哈笑着,甩着他湿透
的头发,把已经被他弄湿的靠椅弄得更加无可救药,然後一边牙齿冷得发抖,一边心欢意畅地说:“当然是喜帖啦
,我可是准新郎啊。”
苏逸听了,几乎恨得咬牙切齿,脸上还要强装笑颜,等到打开那张湿得皱皱巴巴的喜帖,突然又呆了一下,他看着
那张新人的双人照半天才说:“你口味真是……特别,这女的怎麽长得……”他不好再说什麽,照片上穿西装,一
本正经的冯洛越发显得儒雅俊秀,连眼睫毛都优雅得风度翩翩,而旁边的准新娘连牙套都没有摘下来,笑得面目狰
狞,比春风得意还要春风得意,一副妖魔转世的青面獠牙。
冯洛也觉得那照片太过夸张,上面就差没写:“你同情这位新郎吗?想英雄救美吗?快来抢新郎吧!”不过他只是
笑笑说:“我只是想看看你准备怎麽做,我反正铁定了心要结婚的,我好奇你能用什麽办法改变我的想法,所以干
脆给你入场券算了。不过,事先声明,到时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回去当你的员工的。”
苏逸笑着想:这男人真歹毒,摆明是叫他看着他结婚,不过他自然是要奋勇表演,努力让美人喜出望外了。他看着
要推开车门回来雨中的冯洛,突然笑了一下,用蛮力把他扯回来,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後装着天真无邪的模样对
他大喊:“小洛洛,加油加油! “
看着冯洛终於花容失色,落荒而逃,苏逸仰天大笑,踌躇满志。
第二天,原本像落汤鸡一样的冯洛已经被工作人员打扮得人模狗样,一身剪裁传统的白色西服,配着他微长向後梳
起的黑发,眼线上挑的眼睛里凭添了几许风度和潇洒,坐在几百个圆桌之间的苏逸,因为那张喜帖,有幸跟着他父
亲一起出席,在众人畅怀共饮的时候,苏逸含笑看着新郎因为被灌酒喝高了,急匆匆地往洗手间冲。
苏逸摇着头想:“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吧,这种攻克一点难度都没有啊。”他想着起身,远远尾随那个人进了厕所,
见冯洛正在用冷水洗脸,一副酒量欠缺的模样,苏逸笑着说:“记得我们美好的第一次吗?似乎就是发生在厕所里
的。”
冯洛辨认出眼前是谁後,连脖子上都暴青筋,忍了很久,终於忍住想逃跑的念头,也笑道:“我们这次请了超过一
百名保镖,监视在场地各处,就算我也有十多名保镖等在门外面,苏总应该不是那种粗鲁的野蛮人吧,使用暴力对
我们彼此都不好。”
苏逸叹息着,说:“对不起,洛,在爱情面前,所有人都是盲目的,我和我的身体一样想你,你的小心眼和坏脾气
,还有你的温柔和美好,我甚至想,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换来你我同生共死,也是值得的。”
冯洛脸色苍白地看着苏逸掀开西装一角,露出一圈裹在白衬衣上的炸药包,苏逸玩弄着那一节导线,右手拿出一个
ZIPPO打火机,叹息道:“我愿与你相养以生,相守而死,却不料生而不能与你形影相依,死而不能与你魂梦相接
,伊人,在黄泉兮?在碧落兮?在仙乡兮?在桃源兮?”
冯洛一边流汗一边强笑道:“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般快速地接受中国文化,顺利地从归国华侨转变成国学青年,我
宁愿当年日本侵略者打入北京城,以你这种被汉化的速度去汉化他们,那麽结果一定是中国多了海外殖民地,版图
又扩大了四个省……”
苏逸嚓的一声把打火机点着了,他一边用打火机靠近导线,一边深情地说:“冯洛,不要结婚了,回到我身边,我
们共同创业,数钞票,然後把钱铺在床上,再共赴云雨,好吗?”
冯洛满脸黑线,哭都哭不出来,大喊:“你冷静,你冷静……”
苏逸不管不顾,火机靠上去,火焰呲啦一声顺导线烧了上去,冯洛吓得大喊一声:“妈的,我答应! “苏逸听了
这声,手指迅捷地按上火苗,火焰在快烧尽导线的时候在指尖黯然熄灭。
苏逸握紧打火机,在冯洛呆若木鸡的脸上印下一吻,温柔道:“宝贝,我爱你,乖,当着我的面,去跟宾客们说你
不能结婚了,不然看现在,导线那麽短,估计是一点就爆,整栋楼都轰没了,估计没有下次反悔的机会了。”
冯洛恍若未闻的僵硬着往洗手间外面走,苏逸在席上落座,优雅得看不出一点嗜血的暴力倾向。冯洛站在席上,旁
边是哥斯拉一样的新娘,他僵硬地说:“抱歉,各位,我决定打断这次婚礼,请原谅我的莽撞与无礼,因为……我
的确……”冯洛看到台下,苏逸得意地朝他举起装着红酒的高脚水晶杯,冯洛心中火起,突然冷笑着改编自己的悔
过书:“因为刚才,苏氏现任总裁苏逸先生,在洗手间……跪下来求我中断这次婚礼,虽然我觉得这请求莫名其妙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像苏先生有那种奇异的癖好,但是……看着他一反以前的面目,泪流满面地扯着衣角,鼻
涕糊了满脸,我终究……被他感动了,他说我不同意,他就去死,我无奈之下……”
台下如同一石激起千重浪,哗然一片,名流们面面相觑,记者们蜂拥而上,围住苏逸说:“苏先生,你真的下跪了
吗? ““你真的这样做了吗? “苏逸推开他们,脸色黑了又青,白了又紫,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是的,
不过我必须声明一点,男人在求婚时下跪,并不是丢脸的事情,我终於娶到了我想娶的新娘,他终於同意嫁我为妻
,我愿意把这份喜悦同你们大家一起分享。”
苏逸看着台上脸色苍白的冯洛,知道这次抢婚在两个人信口胡言下,终於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苏逸笑着,跳上
台去,抓住想跑的冯洛,扯下一边恐龙新娘头上漂亮的头纱,盖在冯洛头上,温柔地笑着:“走吧,娘子,让我们
回家好好温存。”
台下一片镁光灯闪耀,冯洛求助地去找他父亲的身影,却看到台下,两位超大型企业的老总,亲切地走向彼此,苏
逸他爸与冯洛他爸的手紧紧相握,脸上泛起含蓄而满意的笑容。的确,这种层次的企业联姻,和原本的联姻,获利
上自是云壤之别,横扫国际市场,指日可待。
冯总说:“老苏,我有几个项目,想跟你谈很久了。”冯洛求助地看他爸的眼神也终於没有了着落,冯总走的时候
赞许地看了他儿子一眼,似乎在无言诉说着赞许之情,眨眼间木已成舟。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冯洛无力地昏厥,苏逸扶着他把他拖上车,关上车门的时候对记者挥手喊:“希望你们也快乐啊快乐,加油加油!
”然後一路飙车,冯洛在拼命地拍车窗,哭着喊:“放老子出去,我要回家!”云深不知处,後事不可知。
而第二天杂志封面统统换上了两位男子的合照,一人俊美修目,锐目含笑,一人泪盈於睫,头戴花纱。女生们路过
报亭,被萌得七荤八素,抢购之後,踉跄而走,回家仔细研究。
路过路边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在地上摆摊,全是什麽手榴弹机关枪的仿真玩具,於是好奇地问:“老爷爷,你怎麽
想到到这里卖这个啊?”老人笑答曰:“因为以前我雇的那个烤香肠的年轻人去城里创业了,老头我受他号召啊,
这不,昨天刚来就有人买了一个炸药包。”
女生们噢噢着走远,总觉得这老人须发如雪,道骨仙风,飘然如神仙。
後来又过了两个月,女生们人人书包里装着一本苏员外的《今天你要嫁给我之人生不可不看的恋爱宝典》,经过长
时间的课上及课外阅读,觉得像修炼辟邪剑法一样进步神速,一日千里,只是宝典後面月老的画像怎麽看怎麽似曾
相识,似乎在哪个路边摆过摊卖过炸药包。
都是後话了。
番外之蜜月之旅
随手换着电视台,但都是转播的都是同样的电视新闻:从本月14号开始,苏氏新任总裁苏逸先生将携其爱妻进行为
世瞩目的蜜月之行,在着名的抢亲事件之後,冯氏长子冯洛先生成为苏总裁同性合法伴侣,两人的行踪一直是众人
关注的焦点。据悉,他们的蜜月之行将从荷兰开始,沿着……”
苏逸啪的一声关掉电视,豪华的顶级蜜月套房里显得空空荡荡的,更衬得苏逸脸色阴沈铁青。这段本应甜蜜的蜜月
之行,总有一些媒体所不能洞悉的突发状况,譬如说此时一觉睡醒的苏逸,像每一个刚刚发现爱妻逃婚的丈夫那样
,一手握拳,一手死死地抠着玻璃窗,从最高处俯瞰着拉斯维加斯灯火通明的夜景,脸上浮现出被欺骗的暴怒表情
,咬牙切齿地说:“冯洛,你既然敢跑,最好跑远点,否则被我抓住的话,哼哼哼……”
冯洛在跑路,拣人潮最拥挤的道路混在其中,混入餐厅吃了顿不知所谓的通心粉,然後就开始在街上游荡。在这种
地方,那头黑发显得异常扎眼,所幸有顶鸭舌帽遮着,他不敢去机场,也不敢找旅馆,只能铁青着脸色鬼鬼祟祟地
在道路上东躲西藏。
解放区外的天是蓝蓝的天,但想必也是一样无眼吧。自从那天被苏逸从婚礼上揪回去之後就开始了漫无天日的失身
生活,从床上到浴缸到洗手台,从桌上到厨房到小阳台,每次最开始都是被反扭住双手强行进入大力插动,等到冯
洛被玩得根本没力气之後,才开始放松力气慢慢调情慢慢玩弄,把冯洛最可耻的那一面全部逼出来。没有节制的,
不分场合的,直至冯洛逃出来前半个小时都还在被那人扶着胯骨抱着抽插。
士可杀不可辱。不,其实逃跑的更重要的原因是……
冯洛跑了几步後,脚越发的无力起来。冯洛又压低了几分帽子,苦大仇深地咬牙切齿了一阵,然後钻进了小巷子里
。巷子深处,几个黑衣老外和他撞了个正脸,两边面对面沈默了一会,冯洛尖叫一声朝反方向跑去,但很快被牢牢
抓住捆了起来,绳子的捆法是标准的中国式五花大绑,嘴上被贴上了一条巴掌宽的单面胶,眼睛也被厚实的眼罩给
蒙得严严实实。冯洛都吓得有些懵了,只知道自己很快被塞进了车里,开了老半天,然後又被人拖上电梯,那群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