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当我三岁孩童,这种空口白话我会信!?」
「大胆!帮主的话你也敢怀疑!」几个弟子喊著。
「哼哼,有种的一起上!」丁家堡主喊著「让世人看看,丐帮是如何地倚多为胜!」
「既然如此,大夥儿就一起上吧。」古良无所谓地说著。「弓箭呢,拿来了吗?」
「拿来了,帮主。」戴舵主兴奋地喊著。
「麻烦你选几个弟兄,准头也不用太准,乱箭 射,把他射死就算了。」古良摆了摆手。
「混……混帐东西……」丁家堡主又气又急。
「帮主,您这会让江湖好汉取笑於您的。」接收到丁堡主愤恨的眼神,净衣长老连忙说著。
「喔?会吗?」
「会的!帮主!」净衣长老喊著。
「为什么?他不是本来就叫我们一起上?」小谢子也好奇地凑了上来。
「以多欺少本来就不是江湖好汉所为。」净衣长老教训著。
「好吧。」古良叹著,举起了碧玉棒。
「净衣长老,速速拿下了丁家堡主,不得有误。」
「什么!?」净衣长老一连退了三步。
「不用留活口了。」古良说著,招了招手要小谢子搬张椅子过来。
「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绰绰有馀了吧。」
「帮主……」净衣长老结结巴巴地说著。
「嗯?还不快去,那可是你杀妹仇人。」
咬著牙,净衣长老还是只得上了。
「丁兴!纳命来!」净衣长老喊著,提刀就砍了过去。
锵锵锵,击了三刀,丁堡主一连也是挡了三刀。
「李秀!过河拆桥不是!」丁堡主低喊著。
又是五招连环,净衣长老也是低声喊著。「莫急。」
「莫急什么!我都已经快毁了!」气红了眼,丁堡主十几招满天流雨就使了上,只是都被净衣长老轻描淡写地化了去。
「五百招过後,挟持著我走就是。」李秀一边挡著,一边低声说著。
「走去哪!丐帮若真要杀我,中原我还能待吗!」丁堡主气得又是十三招的石破天惊,挟著内力的刀锋嗡嗡作响,真是有如雷 一样。
眼见丁堡主已然气得发狂,心里一动,净衣长老的手下便没打算再留情。
「好啊!来真的!」丁堡主也是杀红了眼。
眼见丁堡主从上风转趋下风,古良往小谢子招了招手。
「嗯?什么事?」小谢子丢下咬了一半的 ,捱了上来。
「去,帮帮他。」古良低低说著。
「帮谁啊?」小谢子问著。
「当然是帮净衣长老,不过,我改变心意了。」古良看著小谢子,微微笑著。
「我要活的,把丁家堡主带到我面前来。」
「喔!」小谢子应了一声,和身也冲了出去。
我苦也!眼见一个净衣就已经让自己快要吃不消,此时又多了个小谢子,丁家堡主几乎要哭了出来。
几招过後,丁堡主被小谢子引了出个大破绽,净衣长老心里一喜,火辣辣的一刀就砍了上去。
丁堡主心里一跳,只道就此小命休矣,岂料小谢子抓著他的衣襟,就把他给抛了开去。
刀猛,小谢子的动作更快。
丁堡主只听到耳边的风声,就已经被摔了出去。
净衣长老一急,左手也运起了十分的内力打向了丁堡主的後背。小谢子连忙伸出了左掌去挡,却是已经来不及运起了全部的功力。
砰。沉闷的一声。
两阵的血雾从两人的口里喷了出来,小谢子跟净衣堡主两两震了开。
「小谢子!」古良站了起来喊著。
「混帐!」小谢子一落地,气得从腰间抽出了长鞭。
眼见小谢子已经要使兵器,净衣长老急中生智,直挺挺地朝古良跪了下去。
「求帮主让我手刃淫贼!」净衣长老喊得倒是情真意切。
这下子,倒让小谢子打不下去了。
「我是冤枉的!」丁堡主也连忙喊著。
登时间,古良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小谢子,你过来。」古良唤著。
小谢子愤怒地看了净衣长老一眼後,才气呼呼地走向了古良,一边抹著嘴边的血渍。
「他打得我好痛!」小谢子一边走著,一边喊著。
「在下该死,误伤谢少侠,自该任凭谢少侠发落。」净衣长老倒是说得光明磊落。
等到小谢子走了近後,古良才拉过了他的手。
「受伤了吗?胸口闷不闷?」古良低声问著。
「……」抬起头看著古良,小谢子瘪起了嘴,眼里滚著泪水。
「你先下去休息,我让人去帮你疗伤。」古良说著,偏过了头去喊人。
「岳舵主,请你过来一下。」
好感动好感动,早知道挨了这一下,就能让古良这么关心,那就多挨几下了……正当小谢子满心陶醉之时,古良已然交代完了岳舵主。
「谢少侠请跟我来。」岳舵主也是担心地说著。
「啊,我没事,我没事!」小谢子连忙摇著手。
「都吐血了怎么会没事?」古良睁著眼睛。
「……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啦……我才不要先走,要走一起走……」小谢子双手紧紧抓著古良的手,简直就像是死也不肯放的样子。
众人看著古良,看著小谢子,看向了牵著的手。
唔……这个……我们什么都没看到……「真的?」古良疑惑地问著。
趁著众人分了心,净衣长老缓缓站了起来,拿著刀朝著丁堡主走去。
「李秀!你想杀人灭口!?」丁堡主连忙高声喊著。
「净衣长老,您忍忍……」几个弟子待要劝,净衣长老已经一刀砍了下去!「混帐!」丁堡主连忙朝了旁边滚去,搞得是昏头土脸。
「我要你的命替小小报仇!」净衣长老快刀如雨下,丁堡主左支右绌根本不是敌手。
「救命!李秀是想杀人灭口!救命!」丁堡主慌了,左臂上吃了一刀後,就一边挡著净衣的刀,一边朝著古良他们的方向逃著。
「岳舵主,你让净衣住手,把丁堡主带上来。」
「是。」岳舵主应了一声。
「等一下,我来。」小谢子放开了古良的手,施展了长鞭,远远就击向了净衣长老。
净衣长老退了一步,此时丁堡主已经赶了来,跪在了古良面前。
「求古帮主做主!小的是冤枉的!」丁堡主喊著。
小谢子重新拉著古良的手,呆呆看著丁堡主。古良只是转过了头,朝小谢子笑了笑。
折腾了一夜,古良让丁堡主包扎好伤口後,才在大厅里公开问著。
厅里只有古良、小谢子、丁堡主、净衣长老,以及岳舵主跟戴舵主。
其馀的人虽然不在厅里,然而也是团团围著屋子,从窗口、门口好奇地看著。
「你说小小不是你杀的?」坐在主位上的古良,喝著茶,缓缓问著。
身旁的小谢子早紧张得满手是汗。
「李姑娘不是我杀的!」站在下头,丁堡主朗声喊著。
「那又会是谁?」一边的椅上,净衣长老沉声说著。「那你当时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看著净衣长老冷冽的眼神,丁堡主心里一动,早就打量好了。
要是推给了净衣,不要说不会有人相信,只怕这辈子就得给他追杀到天涯海角。
「是谢权自己干的!我手上,是帮谢权抓人时,给弄伤了的!」
此语一出,净衣长老的身体似乎震了一震,然而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其馀的丐帮弟子却是开始议论著。
「你说是谢权干的,可有证据?」古良问著。
「我就是人证。」丁堡主喊著。
「自己做自己的人证,天底下有这种事情?」小谢子奇怪地问著。
是没有。古良看了他一眼。不过,这也算是接得好,孺子可教也。
下头,丁堡主已经白了脸。
「没错,谢权虽然是个逆贼,可想也不至於做出这等下流事。」净衣长老低低说著。
真要扯破脸!?丁堡主怒视著净衣长老,然而净衣长老却是当作没看见。
「由此可见,此人满口白话,帮主就不用再问了。」净衣长老又补上了一句。
然而,其他的丐帮弟子却是不以为然。
为什么不可能会是谢权干的?「没错,谢权八年前在劳山一役受了重伤。此後便已不能人道。」戴舵主沉吟著。
「戴舵主!」岳舵主低声提醒著,此时戴舵主才惊觉失言。
然而,一些靠得近的人早已经是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的脸白了,除了这个令他们震惊的事情之外,还为了谢权这人感到一些的愧疚。
劳山之役,是丐帮近年对抗异族伤亡最惨重的一役。就算已经太久,久到了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淡忘。但是,由此一提醒,他们就不免想起了,当年谢权一身是血,负著卢帮主、扶著孙帮主下山的情景。
几个怀疑起谢权染指小小的人,已经低下了头去。
丁堡主的脸更是青白。
「不能人道的意思是?……啊……喔。」小谢子自己想了起来,乖乖地闭上了嘴。
「丁堡主,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就认了吧。」岳舵主轻声说著。「丁家堡人都已经在我们手里,只要你肯自尽,我们一定放他们走。帮主说的话,不会不算的。」
一旁,戴舵主也抛过了一把刀在丁堡主的脚边。
万念俱灰下,丁堡主拾起了刀,缓缓地往脖子上划去。
小谢子连忙闭起了眼。然而,丁堡主才刚在自己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小伤口,就抛下了刀,爬向了古良,痛哭了起来。
「冤啊!我是冤枉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污赖给谁?」净衣长老冷笑著。
「是李秀!李秀干的!」丁堡主喊著。
净衣长老带了头,然後众人就是一边大笑著,一边摇著头。
眼见众人果真不信自己,丁堡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说下去。」在一片的哗笑声中,古良淡淡的一句,让众人也都微微惊愕地看著他了。
27真相「那天晚上,我是跟谢权一起聊到了三更才回房,然後,我发现李秀跟他妹妹在我房里……」像是想起了那时的场景,丁家堡主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当时,李小小就是已经给污了身的。」
「喔?」想来是怒极反笑,净衣长老的背靠著椅子,淡淡笑著。「还有呢,继续说啊,我看你还有什么故事要编。」
战战兢兢地看了净衣长老,又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古良,丁家堡主眼见古良似乎真是在听,也就不顾一切地说了。
「当时,我问他,为什么作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然後,他就说,李小小……偷看了我先前写给了他的信,所以他……才杀人灭口。」
「胡说!李小小是李秀的胞妹!就算真要灭口,李秀也不可能……」戴舵主似乎气极。
丁家堡主咬紧了牙,看著古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