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客栈————flyrain79(下)
flyrain79(下)  发于:2009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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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有什麽好看的。我知道我丑了,你不用好心提醒我。”声音哑得好难听,凡响用力咽了一下才发现嗓子眼干得冒火,尤其四爷那双灼烧著自己的双眼此时是多麽肆无忌惮地收降了自己,扑通扑通,咚咚咚,一定得说点什麽才能按捺住就快蹦出来的心吧,哎呀,我不行了。──别这麽看著我,我的头好晕。

 “呵呵,那就让我品尝一下变丑的你,看看滋味是不是还那麽美妙。”赤裸裸的爱语敏感地贴著耳蜗钻进来,挠得人站立不稳。

 “四爷,我……”
 “不愿意吗?”坏心地柔捻一下手底的肌肤,让颤抖的凡响更加无辜地贴近,再贴近。

 “我脚软。”带著哭腔的声音致使搂紧的手臂一下子手紧,凡响甚至感觉到四爷的气息开始紊乱起来。──哈哈哈,这太扯了吧,简直不能想象是响爷说出来的哎。(响爷:踹飞踹飞,碍眼的混蛋,哪凉快蹲哪去)

 “四爷?”感觉到自己的後背被珍品一样呵护著贴到床上,凡响真有流泪的冲动了,日也思夜也念,(嘿嘿,小小声透露:当然都是在没人打扰的时候,思念可以一种很神圣很费神的脑力劳动哦,尤其对我们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响爷就更甭说了)临到最後心底总有丝恐慌的飘渺感。想要抓紧他,想要确认他的存在,却又苦於没有可以说服自己有效方法,──事情突然变得好混乱。

 (“不要再加料了,礼王要承受不住了。”
   “事情没这麽简单,让他醒来就更糟了。”
 “啊,礼王,礼王!……”)

 “这麽不专心,看来四爷我做的还不够啊。”骤然凝聚的瞳孔里凡响的脸也模糊起来,滚烫的眼泪已经心中的慌乱彻底喷放,凡响怔怔到看著上放的四爷,连嘴唇都哆嗦起来,“现在你只需看著我,想著我,其他的都见鬼去吧。”

 “有人在喊救命。”凡响很想自己静下来,按四爷说的做,可为什麽满耳都是焦躁的呼喊声,满脑子都是混乱的脚步声,整个脑袋都快撑炸掉了,“真的有人。”

 (“把祭坛的蜡烛熄灭,圣水泼到灵符上,快,还愣著干什麽。”
 “啊,礼王,礼王。叫御医,快叫御医。”
 “别叫,你们全都退下。”
 “礼王?”)

 “四爷!!!”

 “呃,痛……”昏睡中苏醒过来的人总有那麽一段思考空白状态,凡响一边摸著自己的後脑勺一边紧皱了两下脸。──难道真的只是一场梦?可惜竟然是场梦,怎麽就只是一场梦呢?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唉!

 “嗯……”娇弱的女声听起来不很真切,不会又要开始幻觉吧,我这糨糊脑袋最近老进水,真正让人不爽。

 柔弱无骨的藕臂伸过来攀上自己的腰,好象是女人而且是个美女的胳膊呢,赚到了,嘿嘿。咦,不对啊?!真的是女人的手臂哎,不是幻觉也不是美梦,真真切切事实在在有只手臂──女人的手臂正缠在自己身上。

 “哇,呀……………………”──惨绝人寰的惨事发生也不会出现如此夸张的效果吧。

 “驸马,你怎麽了?”娇媚的少女在惊恐地体验过响爷的超大规模噪音轰炸後很是关心地询问,“不是被蛇咬了吧?”

  死了──我被算计啦!
           待宰羔羊

 
杀气,令人窒息的杀气,热气腾腾的杀气,甚至旁边的纯真少女也从急匆匆的脚步声里听出了端倪,不自觉地贴到凡响身上,感受到那份温暖後却又满足地笑了。──这个白痴女人,想要害死我啊。为什麽手不听使唤呢,柔绵地连举起来也不能,该死的混帐到底给我使了什麽咒语?(不论什麽咒语,情况不妙哦)

 “哎呀,公主,公主您怎麽会在这里?大胆歼贼,竟然做出如此不堪之事!”气愤到夸张的声音阴阳怪调地钻进耳朵,让人听了牙哂,“尊敬的皇帝陛下,这,这是怎麽会事,我想您得给我们使节团一个合理的答案。”

 “哼,这种事倒要朕来解释,那谁给朕解释一下,为何朕的新娘现在在别的男人的床上?”

 “啊,这……”面面相觑,嘘声此起彼伏,谁也不敢大声喘气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得无影无踪。这事很棘手啊!本该待在皇帝寝宫等待临幸的公主闹失踪已经很可疑了,此时竟赤身裸体地出现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床上,(就算这是一个太监的房间,然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根本就是个假太监,那麽公主不是……)如此以来自己和亲的筹码都没了还谈什麽条件呢,更甚者即便是对方搞鬼自己也没有证据啊,苦闷,哑巴吃黄连……

 不,决不能让事情超出控制范围,一定得想出个法子才行,嘿嘿,小子哎,既然你色胆包天,可就怨不得我们推你下地狱了。

 “来人那,把这盗匪拖出去,凌迟鞭尸。”勘称大义凛然公正无私义愤填膺的公鸭嗓音差点让凡响笑出声了。(当然就算他真笑出来别人也只以为他是惊吓过度)

 “慢著!”虚弱却不失清脆的近乎少女的少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得出说话者必定受过严重的内伤,然而其中的“神秘”却是不容人质疑的,屋里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门口(只除了晕皇帝怨恨歹毒的视线灼烧半裸的凡响──谁怕谁啊,你个偷窥狂,响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让你凉豆腐吃到腿抽筋嘴发麻头顶疮脚流脓,看你还害人不)── 一道风景线!

 是的,绝对是道风景线。只那一摸飘渺的镶牙白就够你晕呼的啦,更何况再加一张镶牙白的绝世容颜。──太,太,太恐怖了,竟然,竟然可以长得比齐云哥还“漂亮”,这也太扯了吧。揉眼擦脸,刚醒看不清楚,梦中出现的色彩总是经过了个人美化的,完全不可信任。
然而“幻想”没有蒸发,甚至当他走进时更给人一种逼不可视的诡异效果。哎呀,阴风乌云外加漆黑暗夜最好做鬼吓人啦,现在可是名副其实的早上。

 “皇兄就是小家子气,响哥哥与公主姐姐一对小碧人怎麽看怎麽顺眼,有情人终成眷属才是千古佳话嘛。你们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要杀要刮,不要吓到娇嫩的姐姐才是。”

  我的妈呀,寒毛都可以插进墙里去了,──什麽时候冒出这麽个善解人意的弟弟来了,响爷我怎麽不知道。

 “哥哥与姐姐早就情投意合对吧?”忽然贴进的脸吓得凡响直打哆嗦,最难消受美人恩,更何况是这种绝色美人。

 “当然啦,驸马最疼我了,我只要驸马一个人。”──倒抽气声此起彼伏,胆小的人甚至连皇帝的脸也不敢瞄了,我的姑奶奶哎,小祖宗哎,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嘛,您不开口是被害人,可以哭可以闹,这麽一说您老人家可就是被捉奸在床的奸夫淫妇了,怎麽还敢说得如此理直气壮气壮山河气死人不偿命。

 “响哥哥,咱们结拜的时候说过什麽话来者?”
  结拜?鬼扯什麽,谁跟你结拜过,你以为这是玩家家酒呀,一见锺情,然後就要私定终身?(翻倒,响爷乱用成语的毛病又来了!)

 “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都这个份上了,想不出这句话的人绝对是白痴。
 “呵呵,这下皇兄应该明白了吧,响哥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响哥哥的命就是我的命,今天您若铁了心责罚他,允礼自当跟随到底。”──没必要说得这麽痴情吧,我又不是你的谁。

 这小子还真厉害,竟然一边含情脉脉一边捅刀子。凡响硬生生挤下心中的寒战,偷咽一口口水,感觉自己真正成了待宰的羔羊。(好处是羔羊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变成香喷喷的养肉串,自己却可以看到一排狼牙森森)

 “既然如此特使的意思呢?”晕皇帝没有一丝波动的平静语气里埋藏著只有凡响感觉得出的幸灾乐祸。
 “但凭陛下处置。”唉,都这份上了还有自己的发言权?

 “君子不夺人所好,既然佳偶天成,那就……”看我干什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以为我著了你的道就一定听你摆布了。

  “喝喜酒吧!”
  “好啊好啊,响哥哥的喜酒哎,好高兴……”
  “驸马驸马,是我们的喜酒哎,好幸福……”
  “恭喜恭喜,皇帝陛下果然英明,两国交好指日可待呀……”

  你奶奶的,一群疯子,响爷我……(白眼一翻,晕了过去。然後众人理所当然:这小子高兴过头了,嘿嘿)

             私奔

 “私奔!私奔哎,就我们两个吗?”惊喜盖过了所谓公主该有的尊贵矜持,只剩少女的雀跃闪著红星看著自己的心上人。

 “不是私奔,畏罪潜逃更贴切一点。”少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轻快,明媚的脸上更难掩跳动的喜悦,这种天仙儿般的笑靥绝对让人如沐春风啊。

  可惜有人却完全不将此放在眼力,“畏罪潜逃?我为什麽要畏罪潜逃。明天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由当今皇帝亲自主婚,各国使节争相庆贺的婚礼,我为什麽要畏罪潜逃?!”

 凡响微笑著面对少年完美无暇的脸,眼角的冷漠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去的,当然他也没心思掩盖,“说起来礼王还是我跟公主的大媒呢,明天的喜酒自是逃不掉了。”

 “呵呵,这个……难道响哥哥真愿受皇兄的摆布?那天事出突然,小弟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哥哥海涵。”礼王貌似害羞地盯牢凡响不动声色的脸,满心的愧疚,“我知道哥哥还在生气,气我擅作主张,你想怎麽责罚我都行,只是不要难为了你自己,小弟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

 哼,想用唉兵政策,可惜这是响爷我六岁就玩腻的把戏,换点别的兴许还有效。(当初为了免除写大字蹲马步上墙爬树打屁股的噩梦响爷那真正练就了一副呼风唤雨变脸比变天还容易的咪咪脸,说哭就哭,那个叫容易啊)

 “那天你用的是巫术还是迷药?我听到有人喊祭台、咒讣,皇家的人也可以做这种巫师才做的事吗?齐云哥曾说过四川云南有些少数民族部落里有这种神秘的巫术,只是他们都很隐秘的,外人绝没可能学到,而且说起来这种巫术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反作用到巫师身上,你那天脸色苍白想必应该受了很重的伤吧?”

 “呃,你,你当真听到了些什麽?怨不得……”瞥一眼因为好奇粘过来的小人儿,礼王紧皱的脸瞬间舒展开来,“哥哥真会说笑,哎呀,公主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否则可真来不及了。”

 “你去吧,待会我来找你。”凡响给公主一个安心的笑把她打发出去,“现下可以说了吧?如果不给我个明白,休想我乖乖受你摆布。”
 
 “呵呵,我们不说这个……好吧,我承认那天是巫术,我在你的房间里燃了迷幻药然後让皇兄扮成四皇叔的模样……”
 “你说什麽?让朱允……你,哼。”
 “不过你是怎麽猜出来的,不是自夸我的玲珑阵还没人破过呢,当年四皇叔被它摆布地焦头烂额,最後气的连我珍藏的宝贝都烧了。”

 (小F:是哦,偶也好奇呢,响爷您到底是怎麽猜出他不是四爷的呢?
  响爷:笨蛋,我一紧张就会抿舌头,不趁这个机会吃豆腐的人当然不是四爷,啊,混蛋小F ,你诓我!──我踹我踹我再踹[自由自在]。

 
我躲我躲我又躲,冤枉啊,──私下里嘀咕咕:人家又不知道您老人家还有这麽个关起门来的小动作。嘿嘿,是不是一看到四爷贴过来就忍不住舔舌头的那种,哦,好诱惑噢,怨不得某人天天念叨那甜美多汁惹人暇思的娇豔红唇呢,害偶也想以身试法啦。
 四爷:嗯?……
 小F:嘿嘿嘿,当偶没说,当偶没说──快闪,啊……救命!)

 “活该!”──对敌人仁慈的绝对不是聪明绝顶的响大爷。
 “你用不著得意,若不是他烧了我的宝贝,我也不会负气离开他转投皇兄,那你自然也不用受著千般万般的苦了。”

 “你说什麽?难道说你之所以联合朱允对付四爷,只是因为他烧了你那些个所谓的宝贝?”原来世上还有比自己更蛮横不讲理的小孩,真是欠扁。

 “那当然,否则你以为呢。”──理所当然的神态连凡响也无话可说了,这死小孩真不知他在想些什麽。
 “好,咱们不讨论这个,你今天来到底想干什麽?”凡响“挫败”地甩回椅子里,索性拿起茶壶来喝个够。

  礼王优雅地坐在对面,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盯著牛饮的粗鲁人,最後终於恍然大悟,“阴阳互补果然是真的。”
 “什麽?唔,!……”终於喝饱了。
 “就是尊贵的和卑贱的有时候确实会互相吸引。”

 “你说什麽?!”你奶奶的,别惹急了我,这对谁都没好处。──响爷我有得是法子整一个看著彻底不顺眼的人。
 “本来我还排斥让你到苗疆去,现在到是满心期待著了,呵呵。”只是纤细修长的手伸到半空就被粗鲁地甩开去。

 “别动手动脚,你以为你是谁啊。”──响爷我的脸可不是任何人想摸就摸的。
 “呵呵,不让摸就不摸好了。不过你这苗疆可去定了!”乖乖放回自己的手,礼王笑嘻嘻地看著对面那对黑珍珠──真黑啊,竟然有人的眼珠是这麽亮的,好奇妙。

 “为什麽?”
 “因为你已经对我的皇兄构成了威胁!”

            礼王

 “嘁,他不来招惹我已经谢天谢地了,我还威胁他?”凡响不以为然地嘘回去,当真是一个爹的主──就为自己找借口。

 “不要以为只你一个人接受不了,我到现在还困惑著呢,皇兄那麽狠那麽冷的角色,竟然败在你一个小顽童身上,当真是天理难容。”幽雅高贵的神态加上冷嘲热讽却又真实确凿的口吻怎麽听怎麽别扭,所以凡响即便听得眉头紧锁却只噘了嘴没说话──继续说继续说,有什麽盖世旷古的英雄言论你一并发表了吧,免得憋出病来。

 “三年前我偷了四皇叔的令牌到苗疆寻雾戏蛊,结果不小心毒死了他们的圣女,使得苗疆暴乱,於是四皇叔烧了我京里所有的牌符还把我抓回来毒打了一顿。那时候皇兄来看我,我还以为他关心我,谁知他竟然亲手废了我的武功,你可知道那是我用了多少手段才从别人身上度过来的。当时皇兄一边卡断我的经脉一边说,‘没人可以伤害他,没有人──可以。’那时皇兄眼中的火焰是那麽冷,以至於我都怀疑自己快要被那些凶狠的针扎裂了。”礼王的眼神空洞地穿过凡响射向远方,那种压抑著的绝望害怕的语调引得凡响全身发麻,“他废了你的武功你反而帮他?”

 
礼王仿若没听见凡响的话,只一味沈浸在恐惧的回忆中,过了好久才缓缓回过神来,不自然地笑笑,“不是帮,是怕。打从心眼里怕,如果你曾经看过那种痴狂的话你就不敢这麽嚣张了。(哼,你小子呀也就看著聪明,响爷我的嚣张跟怕和你的比起来那完全是两码事。嚣张那是看对方不爽,既然不爽当然应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至於怕嘛,自然是因为在乎啦,如果不在乎一个人干吗要怕他。哎呀,话题扯远了,这个跟你小孩子说不清楚。──嘿嘿,怨不得响爷那麽怕某某人了,原来还有这麽一说啊,明白了明白了。)不过当他说要对付你时我还真是惊讶,是什麽样的人能让他切实感觉到了威胁?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还是柔媚多情的佼佼女,谁曾想竟然是──大路边上的野草,哈哈哈,绝,真叫一个绝,哈哈哈哈。”

  笑笑笑,笑死你拉倒,反正活著也是祸害、米虫浪费粮食。
 “哈哈哈哈哈……”
  ……………………
 “不许走!”笑到快岔气的人终於在凡响一只脚迈出门另一只脚即将迈出时恢复原状,冰冷的语气就好象上一秒锺的笑是幽灵发出来的,“老老实实呆在这里,天黑自然有人接应你们出宫。”

 “还真不是普通的拽哎,我为什麽要听你的。”
 “和你们同行的还有两位,其中一位是我姑姑,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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