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完全的赤裸,他还能看到甲斐先生赤裸的胸口把他包覆住。一看到赤裸的宽阔胸膛就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他丢人的在甲斐先生的手里一次又一次的宣泄热情,然后叫出非常奇怪的声音。一想起来,松本优脸上一阵羞涩,下腹却翻起了一阵无法形容的奇怪酥麻。
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甲斐先生会对第一次见面的我做这种事?
一连串的疑问却问不出口,甲斐真澄呼吸平稳的睡在他的身边,好像充满保护性的搂住他的腰身。光是看着他那英挺的俊容,松本优就觉得心口溢满了奇怪的甜蜜,所有想问的问题都飞走了,还希望可以这样一直看着他。
好奇怪,自己的心情真的好奇怪!甲斐先生毕竟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但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觉得陌生?
“现在到底几点了?”
他拿出在东京办的手机,上面的时间让他吓了一大跳。已经好晚了,他要赶快回家了,家里还有人在等他。
他焦急的下床。下半身好痛,腰也好酸,但是……他忍不住穿上衣物时,回头看睡在床上的英挺男人。
还能再见吗?他下次会再来订游戏吗?
穿上衣服时,松本优看到甲斐真澄被他撕破的薄上衣,他捡了起来,塞进包包里。等帮他补好、洗好后,再拿来还他,这样应该就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轻手轻脚的,不打扰甲斐的睡眠。才刚走到门口,门铃声就响了,为了怕吵醒睡得很熟的甲斐先生,松本优赶紧开了门。
门前的少年身上的香水味让他差点倒退三尺。
“您好,我有点事迟到了,希望您不会介意,我会用更佳的服务来挽救我迟到的时间。”
讲话不是很正经,就连眼神也流里流气,而且讨人厌的气息非常强烈,让松本优不太舒服的道:“那个……甲斐先生在休息了,他累了。”
一想起他为什么而累,松本优脸红了。那少年颇有敌意的看他脸上红晕一眼。
“没关系,反正照服务的次数算,我会诐他再累也会很有感觉。还有,你穿这么土服务客人吗?你是哪个土俱乐部的?你是乡下来的吗?”
“我……”
不等他解释,少年就把门打开,主动走进房里,马上咋舌的看着宽阔的室内与贵气的装潢。这一定是俱乐部里传言的大户,而且听说屋主从来不会叫同一个人。如果他能成为他固定的客户,甚至还包养他的话,那他一个月拿个一百万应该没问题吧。
少年敌意更深的道:“你快走吧,现在的时间是换我了。早知道我就早点来,像你这种又土又乏味的土包子,一定是因为我迟到了,他才找别家俱乐部的凑和吧。”
松本优几乎是被少年给赶出来的。因为急着赶回家,虽然觉得少年讲的话让他心里有点怪怪的,但是他原本就是从乡下来的,性格比较单纯,没有想那么多,只一心要回家,家里还有弟弟妹妹在等他。
幸好他坐上了最后一班电车。回到家后,妹妹爱子跟弟弟英寿已经等累,在房间里睡着了。桌上还有一盘咖哩饭,旁边还有个纸条,是爱子写的——“给哥哥的晚餐”。
他的肚子咕噜的叫起来。晚上什么都没吃,只喝了一些酒,然后就……他臊着脸,赶紧挥开脑子里的回想,弄热了桌上的咖哩饭,吃了起来,然后拿起包包里甲斐先生的衣服,就着昏黄的灯光开始缝补。
“那个是色情交易啦!”山根聪一郎听松本优吞吞吐吐说完大半个事件,作出了猜测。
“色情交易?”好像没听过这个词一样,松本优重复了一次。
“就是援助交际。他可能是高级买春俱乐部的会员,所以直接订人过来。我听说有的有钱人玩得很凶。”
“但是甲斐先生非常年轻,我看电视的援交都是老先生不是吗?来找他的应该是朋友才对。”松本优不太能相信山根说的话,援交不是电视上才会演的剧情?不可能发生在现实生活上。
“高级买春俱乐部很多都是年轻的有钱人,有的还很变态。像我最讨厌我爸爸生意上的一位大客户,那个人超恶心的,我每次看到他都想吐,他上次来我家,还摸女佣的屁股,女佣哭了好久。有些人就是没水准。”
“她好可怜,山根你一定有帮助她吧。”
山根粗黑的脸皮装得莫测高深,“我才没那么闲哩。”
“我知道像山根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帮她的。”松本优讲出来的话没有一点迟疑,就像他认定山根聪一郎心地善良,而且这件事根本就不必怀疑。
山根聪一郎粗黑的脸皮开始有点发红。有时他想在小优面前装东京人的派头,却根本就装不出来。小优就是有本事,讲出来的话让人脸红。他不甘不愿的说:“有啦,我叫管家给她调职位……欸,你不觉得我是我行我素的人,根本就不管他人死活的吗?”
“没有啊,山根很优秀,而且乐于助人啊。”
“唉,『优秀』这种没有个性的形容词,再加上老土的乐于助人,听起来就是会被发好人卡的那种人。我要酷、帅、冷,这样女生才会爱上我啦。”山根聪一郎头痛道。现在流行的根本就不是乐于助人的类型好吗?小优这么讲,让他根本高兴不起来。
“什么叫酷、帅、冷?”松本优不解的问道:“乐于助人不好吗?优秀不好吗?”
山根聪一郎看着发出这么天真疑问的松本优,满肚子的话全都化成了叹息。要跟小优解释到他了解,不如跟狗解释,狗还比较可能听得懂。
“唉,再跟你讲下去,我会发疯啦。对了,所以你是送游戏送到那个人家里,结果他以为你是卖春的吗?”
“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对卖春这两个字,本能的,松本优就很排拒。
“他有没有对你做奇怪的行为?例如亲你、抱你,还把你全身脱光,然后用他那根攻击你的小屁屁啊,哈哈哈!不过不可能啦,你太土了,完全不像高级俱乐部会派出来的人,而且你送游戏过去,不是都要陪人家玩吗?这样对方马上就知道不对了啦,一般都是到家就上床了。”山根聪一郎一边讲一边狂笑。
松本优露出笑容,脸上却有点僵硬,他头一次对山根聪一郎说谎。
“好像搞错了,后来有个少年就来了,然后我就离开了。”
“幸好啦,不过也不可能有人会对你这么土的家伙吃得下嘴,放心,放心,你的攻击范围是老爷爷、老奶奶类型啦,你乖乖做你的送货员好了。”
“嗯,山根,我今天也要去打工,那我走这里,再见了。”
山根聪一郎也爽快的挥手道再见。
一走到小巷子里,松本优脸上的笑容就垮掉了。书包里还放着他缝补过洗好的衣服,原本想要去还给甲斐先生的,但是今天问过山根聪一郎后,他才知道那一天,甲斐先生以为他是来替他性服务的。
所以他才忽然就吻了他,然后抱他到床上去,因为甲斐先生以为他是他买春的对象,所以那个晚上才对他讲了那么多他听不懂的话,连在床上的时候都那么温柔、体贴,那是因为他喜欢的是像那种少年的类型,不是自己。
自己好蠢,好蠢,怎么会那么有感觉,甚至还希望下次能再见到甲斐先生!
松本优眼眶一红。到了打工地点,还拼命的跟老板道歉,说他把游戏送错了住址,对方收下了,他还陪对方玩。
“没关系,好像是吉本老奶奶要订给松田老奶奶玩的,结果吉本老奶奶写错了地址,不关你的事。我已经确认过正确的地址了,你再送过去松田家。”
“好。”
他送到了松田家,然后陪松田老奶奶玩了好几局。他故意让了几手,让松田老奶奶赢了。客人高兴的脸,通常都会让他也一样开心,今天却怎么样都提不起精神。
再也见不到甲斐先生,一股寂寞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抚摸自己的手好温暖,他也会这样爱抚那个少年吗?也会在那个少年耳边轻声细语?也会用他那双炙热的手,去抚摸那个少年的肌肤吗?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想下去,但是松本优还是觉得伤心了。他第一次觉得东京真的好复杂,都是一些他不了解的事情。
好希望、好希望能再见到甲斐先生。自己甚至还拿了他的衣服,缝补过后,希望能以这个理由去见他。
但是甲斐先生应该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吧!因为他不过是错误的代替品而已。
第三章
“不是这一个,也不是这一个,也不是这个,他皮肤很白,个子不太高,猛一看会以为他是国中生,但是他头脑很好,会先陪你玩游戏。”
俱乐部老板亲自到甲斐真澄家里,手提电脑里登载了俱乐部所有人员的资料。
甲斐真澄脸上表情很冷,却充满怒气。那一天他抱完小优后,睡眠中下体被舔舐的感觉让他醒了过来,他没想过小优会那么大胆,明明刚才在性爱上,他还挺害羞的,怎么会突然就躲在被子里,跟他玩这种游戏?
他微笑起来,把他拉上来时才发现小优不见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庸俗脸孔。他怒火勃发,叫他下床,逼问他是谁。
少年大概被他脸上冰冷的怒火给吓到了,说他是俱乐部派来的,因为有事,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刚才来的人已经离开了。他还大言不惭的说他的服务很好,绝对会让他比刚才更满意。
甲斐真澄立刻打电话到俱乐部,声色俱厉的叫来老板把人退回去。不守时也就算了,竟然把他的小优给赶出门!
因为甲斐真澄是俱乐部的大客户,所以老板拼命想要挽救少年的过失。那少年才刚来没多久,却得罪了这个最大的客户。
“游戏?那属于另一种服务。也有几个能接受游戏的,是名单上的人吗?”
甲斐真澄看一眼另一个栏位的图片,就确定小优不在上面。小优天真可爱的气息,与这些图片上老练庸俗的气息差别太大。
“不是,都不是,他有说过他刚入行一个礼拜。”
“入行一个礼拜?我们俱乐部没有入行一个礼拜的人。”
“不是,这些都不是,算了,你回去吧。”
隐忍着怒气,甲斐真澄听着老板再三道歉,恍若未闻。小优还讲过什么?有什么是能找到他的线索?
他闭上眼睛回想,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一盒游戏,还有他吹嘘自己是樱花学园的学生,没有任何线索留下。
他拿起游戏盒,盒子很普通,可能是小型的游戏工作室开发的,甚至连制造工厂的地址都没留下,毕竟现在玩纸上游戏都太落伍了,这种游戏根本就不会大卖。
只剩樱花学园这个线索,但是樱花的学生怎么可能来援交?又怎么可能会成为俱乐部供人挑选的人?
他一直思考到天亮,天亮后,他打电话给秘书道:“樱花学园不是邀请我回去作杰出校友座谈会吗?”
“是,但甲斐先生您太忙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我已经帮你回绝掉了。”秘书找出资料后回话道。
“跟学园讲我要去,时间帮我安排。”
“但是同个时间,您有个国际产业会议需要参加!”秘书提醒道。
“那个会议我不去了,书面资料给我就好,我要去樱花学园。”
秘书显然很错愕,却仍然尽忠职守道:“是,我帮您马上安排。”
“这次甲斐学长要回来耶,你知道吗?他要参加优秀校友座谈会,这是学生会每年办一次的大活动,邀请各方面优秀的学长回来座谈。”
“甲斐?啊,是甲斐真澄吗?IT产业的龙头,最年轻的亿万富翁,电脑软体产业的并购者……”
“嗯,他特地回校参加座谈会。”
“太棒了,我一直梦想在他的公司底下做事,我要去参加座谈会。”
闹哄哄的声音,全都围着某个名字旋绕,但是松本优一点都没听见。他整理着书包,要跟山根聪一郎一起回家,等一会还要去打工呢。
山根聪一郎满脸兴奋的跑到他的桌子前,一开口就滔滔不绝。
“小优,你要参加杰出校友座谈会吗?甲斐学长要回来参加耶,这是这辈子最难得的经验,听说他为人低调,不太爱在人前露面,就连照片也没拍几张,尤其是对于新闻访问非常厌恶,这样的人,竟然要回学校来演讲!”
松本优问了一句差点气死山根聪一郎的话。
“甲斐学长是谁?是二、三年级的学长吗?”
山根聪一郎差点搥心肝昏倒。看来这个松本优以前不只是住在日本最乡下的地方,可能还是连电视、报纸都几乎没在看的人。
“甲斐真澄啊,甲斐真澄!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知不知道这个人有多么伟大?”山根每次跟松本优讲话时,都会有种被他打败的挫折感。
松本优露出招牌呆呆的表情,“我听不懂山根你在说什么啦。”
山根聪一郎用手拍了额头,一脸要晕倒的表情,解释道:“甲斐真澄,最年轻IT产业的社长,被称为IT产业之神,他的公司是现在大学生最想进入的公司!”
“所以呢?”还是不太懂得松本优问了这句话。他还是不明白山根聪一郎为何口气越来越无可奈何,在他认知里,这就是某个产业里的大社长而已,而大社长不都像是电视上演的,胖着肚子、一脸精明?
山根聪一郎见了他的表情,终于认输。松本优这家伙,不知道该说是呆,还是该说无欲无求,总之,他跟现实社会完全脱节,只会在笔记本上涂涂写写,跟他讲现实社会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他听得懂。
虽然有时候山根聪一郎也会觉得,像松本优这么单纯天真的人,竟然能够在东京生活而没有被骗,实在是神迹,不过回头想想,一定是因为他太呆蠢了,骗子就算要骗他,耗费脑汁只会一无所得,所以就算了,干脆骗别人会较有斩获。
“没事,是我太笨了,竟然以为你对这个会有兴趣。”山根聪一郎重重的叹口气,深深的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小优怎么可能会对这些有兴趣?“反正就是甲斐学长要来学校座谈,所以今天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家。”
“嗯,那我先走了。”
开心的说再见的松本优,对山根聪一郎绽出甜美可爱的笑脸,山根聪一郎也挥手说再见。
望着松本优离去,他白皙的皮肤,配上红通通的双颊,还有甜美的笑容,让一群垂涎已久的同学挤住了山根聪一郎,脸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山根,为什么小优只对你笑?”
“为什么他只跟你回家?”
“对啊,为什么他都会拿错你的泳裤?”
连二、三年级的学长都挤了进来,一脸威胁的凶狠道:“为什么他说他不能参加社团,一定要跟你这个回家社一起回家?”
山根聪一郎眨了眨眼睛。小优是对任何人都迷迷糊糊的笑吧?他跟他回家是因为顺路;他不只拿错他的泳裤,也曾拿过女生的泳衣啊!他不参加社团,是因为他要打工,但是樱花学园明文规定不能打工,所以小优都会借口说要跟他一起回家。
“没有吧,我们特别投缘。”他装出笑脸,想不到更激怒了这些人。
“投缘?你是在呛我们跟他不投缘吗?”有人推了山根肩膀一把。
“对啊,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很久了,山根聪一郎,你到底知不知道小优是我们的心灵润?他那粉扑扑的脸颊,无邪的笑脸,连我不怀好意摸了他的屁股,他都还一脸天真的道歉,说他不小撞到我的手,呜啊啊……害我的良心超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