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阳光(第三部 新版)阳光地带——满座衣冠胜雪
满座衣冠胜雪  发于:2011年07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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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跟容寂同行,这才遭到无妄之灾,都带着礼节姓的关怀安慰他,要他好好养伤,早日康复。

解意地情绪极度低落,只能点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也只以为他是受了太大的惊吓,理解地略略站了一会儿

,便离开了。对于他们来说,容寂的死才是重大事件,是他们需要郑重处理地工作重心。

路飞先到殓房看了容寂的遗体,这才找到解意地病房。

解意见到他哀痛郁绝地脸,反而没有了泪水,只是求他:“路飞,我想去陪着他,你帮我想个办法。”

路飞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返身出房,去打点安排。

到了晚上,戴曦也赶到了。解意却仿佛不认识他一样,根本没有心思跟他说话,只一心惦记着要去陪容寂。戴曦没

有勉强他讲话,只是坐在病床边,疼惜地看着他。

不久,路飞过来,扶他起床,带他出去。戴曦在另一边搀着解意的胳膊,悄声问路飞:“这是去哪儿?”

路飞眼中含泪,哽着声音说:“他要去陪容总。”

戴曦便不再吭声了。

他们很顺利地来到殓房,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盛放着容寂地冰格旁,将金属屉格拉开一点,随即便走了。

解意看着容寂仍然带着微笑的脸,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一夜,他一直呆在这里,后来实在撑不住了,却无论如何不肯离开。路飞便出去找了三张椅子来,让大家都坐下

解意始终一声不吭,看着容寂不停地落泪。

戴曦和路飞陪着他,却都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到后来,路飞也忍不住,眼中不断有泪水涌出。戴曦被解意的眼泪弄

得心痛如绞,也不由得热泪盈眶。

第二天,巴基斯坦正腑便派出专机,将容寂和司机小李的遗体送回北京,同机返回的,还有受伤的解意和执意要陪

着他的路飞、戴曦。

卢一凡一直想见他,却始终没有得到警方的许可,这时听闻他们要离开,立刻提前赶到机场,在大门边等着他们。

解意看到他,马上要路飞请警察停车,随即推开车门,主动走了过去。

卢一凡一脸哀戚,两眼含泪,伸手紧紧拥抱他,半晌,才充满感情地在他耳边说:“小意,容最大的心愿是希望你

幸福。”

解意轻轻点头:“我知道,我会努力的。”

卢一凡这才稍稍放了心,目送着他返身上车,驶进机场。

在飞机上,解意一直守在容寂的棺木旁,却已不再掉泪。路飞和戴曦担心地守在他身旁,仍然不知该如何劝解。

容寂的级别很高,又是因公殉职,在首都机场迎接他的仪式非常隆重。他的棺椁上覆盖着国旗,大能集团的几位老

总亲自上飞机来抬棺,路飞是大能集团旗下的永基地产董事长,也是高层管理人员,自然也加入了进去。接着,大

能集团的几位经理上来,神情庄重地将司机小李的棺木也抬了下去。

飞机的舷梯前面聚集着有关部门的领导,还有大能集团北京总部的全体职员,足有上千人。媒体更是来了不少,黑

压压地举着摄影机和相机,将这一庄严肃穆的情景全程拍摄下来。

解意没有跟着下去,只是坐在窗边,一直目送着他们将容寂的棺木放进缠着黑纱白花的汽车,随即缓缓开出机场。

他不愿跟在容寂身边出现在媒体面前,不能让容寂在亡故后还落下非议。

戴曦陪在他身旁,心里十分感动。这样的爱情何其美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可得的。他也不例外,也梦想着能

够拥有。

迎接容寂的人都上了车,跟随着殡葬车往殡礼馆而去。这时,前来接解意的医护人员才登上飞机,还带来了担架。

解意的额头、脖颈、胸腹、腿和胳膊都缠着绷带,左手还用绷带吊在颈上,看上去伤痕累累,却不肯上担架,坚持

道:“我自己能走。”

解思、戴锦、郦婷和林思东、程远也都已赶来了,此时等在飞机下面,看着解意缓缓走下来,无不心痛万分。

解意坚决不肯住院,只将伤势重新处理了一下,换了药,就要去殡礼馆守着容寂。

B版 第24章

灵堂很大,周围放满花圈,当中是容寂的大幅遗像,那是曾经上过《时代》周刊封面的照片,他的神情冷峻、刚毅

,目光坚定,有种无坚不摧的气势。

灵堂当中是以玻璃密闭的冷冻柜,容寂躺在那里,身上覆盖着国旗,周围是无数鲜花。他的脸上仍然带着满足的微

笑,使他看上去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熟睡,并未离去。周围川流不息的都是前来吊唁的人们。他的死必然会引起大

能集团的高层人事变动,从而带来某些政治局面的微妙变化,因此人人都不能落后,全都在第一时间前来致哀。

忙前忙后的都是臂戴黑纱的大能集团职员,外人根本插不进去。解意远远地坐在角落里,只是看着容寂,什么也不

说。

林思东、程远、戴曦都去表示了自己的哀思,马上又回来陪他。接着,解思、戴锦和郦婷也都过去鞠了躬。

路飞看到有那么多人陪着解意,稍稍放了点心,便忙着安排容寂的后事,没有再过来。

第三天,召开了隆重的追悼会,并举行了遗体告别仪式。

容寂的父亲、继母和弟妹都被接了过来。除了他的老父亲外,那三个人一看就没什么悲哀的表示,连装都装不出难

过的样子。

领导们都循例慰问了死者亲属,并问他们有什么困难。本来这也只是走个过场,谁知他的妹妹容佳宝和弟弟容家杰

却当场提出,自己夫妻全部下岗,希望能够安排个工作。

领导一怔,随即想这也不是难事。正要答应,路飞在一旁轻声对他说:“容总早就在公司的律师那里留下了遗嘱,

说明他的全部积蓄都归他父亲和弟妹所有。但绝不能违反制度,为他的家人解决工作。”

容佳宝和容家杰地脸色顿时非常难看。冷冷地“哼”了一声,碍于场合不对,终于没有口出恶言。

领导很感动地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应该尊重他的遗愿。容总是因公殉职,我们一定会从优抚恤。并通知

当地正腑想办法解决你们的困难,你们就放心吧。”说完,便神情沉痛地离去。

仪式结束后,容寂便被送往火葬场。跟着地汽车明显减少,基本上都是大能集团的职员。领导们和相关地富豪们都

已尽完礼节,不会再跟着去了。

解意坐在林思东提供的车里,身边放着他的那幅全身自画像。这是解思和戴锦昨天连夜乘坐戴氏财团的飞机飞到上

海,从他家里取来的。

大能集团定地是离子火化炉,与一般的火化区远远隔开。环境十分清雅幽静。路飞阻止了公司职员继续跟着,而容

家的四个人也都没有跟去,而是到休息室喝茶去了。跟到炉边的只有解意、解思、戴锦、戴曦、郦婷、林思东、程

远。

工作人员用机械设备将棺木送到炉边。然后问他们:“要不要再看一眼?”

解意默默地点头。

工作人员便打开了棺盖。

解意看着容寂微笑的脸,伸手轻轻抚摸着。过了一会儿。他探手下去。紧紧握住了那冰冷僵硬的双手,眼泪又掉了

下来。

看着他哀伤郁绝的神情。人人都在心中叹气,郦婷和戴锦已是落下泪来,解思的眼圈也红了。

工作人员非常有人情味,站在一边,一直没有出声催促。

终于,解意放开容寂的手,转头问他:“可不可以把这幅画跟他放在一起?”

那个年轻地小伙子看了一眼解思手中的油画,点了点头:“可以。”

解意将画拿过来,轻轻放在容寂身上,低声说:“寂,让它陪着你吧,你在那边就不会孤单了。”

听到他这话,戴锦和郦婷顿时泣不成声,解思和戴曦也忍不住落泪,林思东和程远也感到鼻酸。

解意看着工作人员按动电钮,将容寂缓缓地运进炉中,随即炉门关闭。他一动也不动,根本不想离开。

那个年轻人和蔼地对他们说:“请你们在外面等好吗?”

几个人便拥着解意,一起走出来,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随着炉中轰轰地声音响起,外面一阵鞭炮炸响。这是习俗,是大能集团的员工们放地,送容寂一路走好。

四月地北京,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微风轻拂,阳光明媚,空气中到处飘浮着柳絮扬花。他们坐在那里,放眼处全

是绿绿地万年青。整个世界都很安静,没有一丝悲伤的气息。

解意静静地坐在那里,稍觉安慰。在这样的气氛中离去,容寂一定会开心的。

不到一个小时,那位工作人员打开门,问他们:“骨灰盒带来了吗?”

解思立刻答道:“带了。”

“那进来装吧。”

解意起身走了进去。

靠墙处有个金属盘子,里面全是细细的灰色粉末,间或有几块稍大的碎骨,还有几片黑色的木屑和画布的灰烬。

这个超大号的骨灰盒是解意去买的,檀香木制,上面菁雕细刻着印巴风格的图案,有大象和生命之树,仿若天堂的

风景,看上去十分温暖。

他跪下来,打开盒盖,铺上金黄/色的绸布,小心地用手将骨灰捧进来。

解思蹲下身,伸手想帮他。他低低地说:“让我自己来。”

那几个人便不再插手,只是蹲在旁边,看着他把那些灰烬和碎骨全都捧进盒中,然后将金色的绸缎系好,打上结,

这才盖上盒盖,捧在手上,站了起来他全身是伤,气力未济,这么一动,额头鼻尖上都是冷汗。解思他们很担心,

却不敢帮他拿,只能用力搀住他。

走到外面,大能集团的员工们都已经被路飞叫回去了,只留下律师陪着容家的人。

容寂的继母是个目光锐利的老太太,脸部线条刚硬,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这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下解意,

冷冷地问:“你谁啊?我们家容寂的骨灰怎么会是你拿着?”

解意心神俱疲,实在没菁力应付,好在身旁高手如云,解思立刻站出来,对她笑道:“伯母,我哥跟容总是朋友,

这次一起在巴基斯坦遇险,他过意不去,所以,想尽点力。”

容寂的父亲已有七十多岁,须发皆白,显得十分衰老,听了这话,他点了点头:“哦,那也好。”

容寂的律师冷静地说:“容总早已在上海购置了墓地,他的遗愿是葬在上海。”

解意眼中含泪,低头不语。

容佳宝压根儿就没看骨灰盒一眼,只是盯着律师问:“容寂到底有多少财产?什么时候移交啊?”

容家杰也说:“是啊,最好快点办手续,我家里有老婆孩子,还得回去照顾呢。”

解意实在不想听这些,便对路飞说:“我们先走了。”

“好。”路飞立刻点头。“我和陈律师过两天就来上海,为容总下葬。”

解意答应一声,便转身上了车。

他们在当天晚上就乘坐戴氏的商务机飞回了上海。

解意一直抱着容寂的骨灰盒,犹如一尊雕像般,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解衍和卢芸等在虹桥机场,看着满身是伤的解意出来,心疼得直掉眼泪。

解衍小心地抱住他,温柔地道:“儿子,跟我们回家吧。”

解意轻声说:“爸,我有家,是我跟他的家,我要回那儿去。”

解衍听了,跟卢芸对视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

B版 第25章

容寂给自己买的是单独的墓,周围有绿树环绕,墓碑高大,没有刻字。

解意在陈律师那里得知了容寂的墓地后,便去查问了这个墓的价格,随即把钱汇给了陈律师,让他算进容寂的遗产

里。接着,他让陵园管理处刻了墓碑,就只有简单的 “容寂之墓”四个字,上首是生卒的年月日,下首是“解意

敬立”。与此同时,他在这块墓地的旁边为自己也买了一个墓,大小规制都与这里一样,也是周围苍松翠柏环绕,

墓前有两尊小小的汉白玉狮子。

等到付了款,办完手续,他微笑着对容寂的墓碑说:“容哥,我们将来比邻而居,一定都不会寂寞。”

当路飞来参加下葬仪式,看到墓碑时,略有些不安。

陈律师也乘人不备,单独对解意说:“容总的意思,不希望你将来跟他合葬,好像要为他守什么似的。他希望你能

有新的生活,新的幸福。”

“我知道。”解意轻轻点头。“我会听他的话的。”

陈律师也和容寂有多年交情,这时看着解意,显然十分欣赏这个俊朗飘逸的年轻人,悄悄跟他说:“容总的遗嘱是

把上海的这套房子留给你。这是他惟一的不动产,希望你能接受他的心意。你现在身体不好,我可以帮你办过户手

续。”

“谢谢,我接受。”解意低着头,眼中又有了泪水。

因为容寂的遗嘱完全符合法律程序,所以这套房子的过户手续办得很快。陈律师亲自给他把房产证送来。解意刚跟

他道了谢,容家姐弟就打上门来。

容佳宝趾高气扬地进了门。似乎想里里外外地打量一番,一副要在这里当家作主的模样。

解意自然不肯让他进卧室和容寂的书房,也不愿意让她进自己地画室。便不再顾及她的脸面,沉声说道:“容女士

。请坐下,这是我的家。”

容佳宝嗤之以鼻:“哼,你地家?这是容寂买的吧?你老实说,你用什么手段让他把房子给了你?”

容家杰倒没乱走,坐在客厅地沙发里。游目四顾:“这房子很大啊,我们打听过了,这种地段,在上海的房价可不

低。我估摸着,这房子怎么着也值个一两百万吧?你算老几?凭什么就这么白白拿走了?”

解意还是很有礼貌地给他们倒了茶,这才客气地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陈律师料定他们是跟踪着自己找到这里来的,顿时有些生气:“容先生,容女士,对于容总的遗嘱。你们还有什么

不清楚的吗?”

容佳宝撇了一下嘴:“当然有,请问这位先生跟容寂......不,跟我大哥是什么关系啊?”

解意沉着地道:“朋友。”

“朋友?”容家杰瞪圆了眼睛。“容寂......那个......我大哥地朋友多了。他为什么不送别人,只送你?”

解意心里已经明白。不跟他们多说。转头问陈律师:“容总的遗产,现金方面一共有多少?”

陈律师知道他是聪明人。也不隐瞒,清晰地说:“那是国企,他也不过是拿一份工资,年终有点奖金,可他历年来

一直寄钱回家,所以积蓄并不多,买了这套房子和墓地后,就只剩了二十多万。另外,他还买了两份商业保险,受

益人填的是容老先生,这次保险公司赔了五十万。公司发放的抚恤金有五十万,总共一百二十多万。”

容佳宝一听就炸了:“我大哥堂堂一个大能集团董事长,公司资产上千亿,怎么可能就这么点收入?姓解的,你说

,是不是他的钱都放你这儿了?”

容家杰也阴阳怪气地道:“是啊,解先生,你跟我大哥是什么关系我们也不想追究,不过你也不能太狠了,想独吞

我大哥的财产。”

陈律师很不高兴:“你们不要胡乱说话,破坏容总和解先生的名誉。解先生过去是著名的企业家,现在是闻名遐迩

地画家,他的钱都是他自己挣来的,跟容总没有关系。你们如果对容总地遗嘱有疑问,可以循法律途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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