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传(出书版)+番外 BY 靡靡之音
  发于:2011年07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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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筝伏下身,轻啄那柔软的唇,一股异常的芳香立即充斥了口腔。

脸色一变,凌筝吐出的字句是颤抖的,“你用了‘情真意切’?”

“情真意切”,凌国宫廷中,最上乘的媚药,性属阴,特点是浓郁的香味。凡是吃了的人,无论男女,都急需男

性的阳气来解除欲望。若没有得到舒解,欲望会一直持续下去,这滋味可并不好受。

是凌国历代皇帝为对付不听话的妃子和男宠而用。

凌筝身为皇子,自然知道这种媚药。

怪不得从他进屋起,林逐云就再没说过一句话,他在努力压抑着药性。

也亏得林逐云定力够,让凌筝到现在才发现,但“情真意切”的药性很强,此时林逐云的身上已起了一身薄汗,

让他的全身映着珠光更加诱人。

可凌筝的心情却是苦涩的,他没想到自己的爱竟要用这样的方式证明,林逐云心中的不安又会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再次吻上柔嫩的唇瓣,安抚着身下扭动的身躯,凌筝一只手轻捻着雪白胸口一侧的绯樱,感觉到它在自己的手中

立即坚挺起来,另一只手则伸到修长的大腿内侧,抚着林逐云早已变硬的分身。

“啊……”

很快,林逐云便在他手中释放,浑身上下更是充满了情色的味道。

绯色,由眼角延伸到全身。白皙的皮肤泛着粉红,胸口的绯樱已由粉色变成了艳红.线条完美的腿大开着,几乎

可以让人看清那淡粉色的菊穴。

略微犹豫了一会儿,凌筝把手伸向那紧闭的人口,里面是紧致的,连一根指头也伸不进。

四下望去,凌筝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他要的东西。

重新进入的手指带着微凉的药膏,但强烈的疼痛和不适,还是让林逐云直冒冷汗。可他只是紧紧的咬着贝齿,努

力的放松着身体,想尽快的适应这违反常理的行为,并不敢把痛楚表现出来,因为这会让凌筝体贴的停止动作。

一根,两根,三根……

体内的手指增加着,林逐云的身体仍没有达到能让爱人进入的程度,眼前则是凌筝痛苦的表情。

“筝……别管我了,没事的。”林逐云说着,还用自己的膝盖去蹭凌筝的火热处。

止住林逐云玩火的动作,凌筝已用尽了所有的自制力,“别胡说,你……会受伤的。”

自然而然的话,让林逐云眼中一阵酸涩。

是啊,这个人是自己的爱人,是深爱着自己的爱人。

林逐云的心中充满了幸福,即使在那撕裂般的痛楚传来时,他仍感到自已是快乐的。

暗红色的唇吃上光洁的额头,林逐云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手上拿着太子的腰牌。

昨晚,凌筝的耐心并没有让他受伤,只是腰部略微有些酸痛。

筝你是否记住了昨夜的美好,是否记住了我的爱。

你一定要原谅我。

林逐云决然的转身离去,没看到那双清明的眼睛正注视着他的背影……

“谨书,都准备好了吗”凌筝坐起身,一边以优雅的姿势披上衣服,一边唤着自己的心腹。

“按太子的吩咐都准备好了,可真的要那么做吗林丞相他……”蓝谨书仍有一丝犹豫。

“那个贱货,何必管他忘了吗我爱的人是你啊!他自然有他该去的地方。”拉过蓝谨书的手细细的吻着,凌筝仍是

那样的温柔。

没有抽回手,蓝谨书知道自己已被蛊惑了。

林逐云,别怪我。

我们都只是被爱情迷惑的人。

窗外,血色的枫叶已开始落下,像为悼念一场即将凋零的爱情。

凌国  东宫  枫林

“四殿下,好悠闲,好兴致啊!”踩着满地的枫叶,林逐云在一朵朵坠落的红云中翩翩行来,语带关心,“殿下不

去看落枫之祭吗”

“林逐云!你究竟什么意思”咬牙切齿的掷出这几个字,凌笙可不会相信这个差一点杀死自己的人突然表示出的关

心。更何况,这句话根本就是讽刺。

讽刺他有一个是宫娥的母亲,讽刺他庶出的地位,讽刺皇子之中只有他一个人不能参加落枫之祭。

“笙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多疑了,我只是想关心你罢了。”林逐云美丽的眸子闪过痛心,勉强扯出的笑容,

让人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你……”狐疑的看向林逐云,凌笙仍满是戒备。

林逐云就那样随意的立在枫树下,被风吹起的衣袂像一只巨大的暗红色蝴蝶,脸上的表情是无懈可击的脆弱。

“笙儿,我知道,以前我对你太凶了。筝……已经和我谈过了。”语气是凄楚的,眼圈下是淡淡的黑色,恰好的

憔悴,很容易便能勾起他人的怜惜,“我吓坏你了,是吗”

“笙儿,你喜欢筝吧。”忽略掉凌笙的惊慌,林逐云只是自顾自的说

着,“在两年前,我就知道了。那天你给他送参汤,我就站在窗外,你偎在他怀里笑,让我嫉妒得发狂。很可笑

吧,就为了那一点小事,我差一点杀了你。后来我就对你越来越凶了。其实,你只是个孩子,那年才不过十三岁

,现在也才十五。我居然那么残忍,居然想过要杀了你,我真是疯了。”

把身子轻靠在枫树上,林逐云望向凌笙的目光充满着歉意:“笙儿,你从小跟在筝身边长大,他对人又总是那样

的温柔,我不该怪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困难,可我还是想问,你能原谅我吗”

什么样的假话最容易让人相信,毫无疑问,是九句半的真话中的那半句林逐云,深谙此道。

而凌笙,又不过是一个刚刚十五岁的少年。

“你……你……今天不是就为了对我说这些话来的吧”凌笙踌躇着,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逐云是何许人,马上看出了凌笙的软化,从身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酒壶.递到凌笙面前。“我是来和你一起看

落枫的,就像以前一样。”

看着林逐云脸上盛开的透明笑容,凌笙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在二皇子府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每当落枫之祭时,自己都被单独留在府中,唯一和自己做伴的就是林逐云,他总是说不去是因为嫌烦,可自己心

中明白,他不去的原因是为了让不能去的他在落枫之祭好过一点。

每当这时,他们总是对饮浇愁,筝哥哥知道了,也只是摇头,并不多说什么。

今天的林逐云,让他似乎又看到了两年前那个和凌筝一样疼爱自己的人。

“云……云哥哥,谢谢……你来看我……”有些忸怩的说出这句话,凌笙的脸已是酡红的一片。

惊喜交加的神色准确的出现在林逐云的脸上,那笑,连春花也黯然失色。

最后的警惕消失在林逐云就着酒壶饮酒的动作之后,凌笙也拿起酒壶,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没有说话,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凌笙就倒下了。

“好厉害的药,不妄赵渐离亲自送来一场,幸好我已提早吃了他给的解药.否则……”用脚轻踢了几下确定凌笙

已失去了知觉,林逐云悠扬的笑声在枫林飘散开来。

凌国  边界

漫天的红叶飞舞,以奇妙的姿势着陆于地上,拼成一幅幅诡异的图案,然后被飞驰的马车碾碎,变成更加细小的

暗红色落下,像一场铺天盖地的血雨。

“停下!”

急速行驶的两辆马车被同时拦下,四匹马顿时发出尖锐的嘶叫,但仍是分毫不差的停了下来。   .

这四匹马毛色雪亮,没有一根杂毛,找一匹已是不易,更何况是一模一样的四匹。看来来人非富即贵。

“敢问车上的大人们是否有林逐云林丞相的手书,否则请明天再来吧。”

落枫之祭是凌国一年之中最盛大的节日,也正因为如此,为防止有人乘虚而入,凌国的边境也会加强防守,设三

关对进出之人严加盘查。

若要出境,就需要有林逐云、秦少痕、凌筝的手书或信物。

而守在第一关的正是林逐云的心腹。

禁闭的窗纱被雪白纤长的手缓缓的掀起,车内的人有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容颜,“许机,你辛苦了。”

连忙低下头,就地跪下,被点到名的人万万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下官该死,不知是丞相

,多有冒犯。”

“没什么,许机,你做得很好。”林逐云娇艳的脸孔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我要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

来。”

“是,属下知道了。”许机挥手放行.聪明的没再多问些什么,额头上已尽是冷汗,直到看着两辆马车飞一样的

离去,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怕这个比自己小上几十岁的丞相……

转身看向车中仍在昏迷的凌笙,手握着还未盖下印章的结盟书,林逐云把刚才出宫的过程又细细的回想一遍。

确是毫无破绽。

剩下的,只要顺利的把凌笙送入赵国,凌赵两国就能重新结盟,尽快结束凌许之间的战争。至于凌笙……赵渐离

似乎很喜欢他,应该会好好的疼他,珍惜他吧。

马车窗外,枫叶正乘着风,打着旋儿,悠闲的落下。

看着这美丽的秋景,悲伤却从指尖,从发梢,一点点的漫上来。又是落枫之祭了,血色的枫景像跳跃的火,刺痛

了视线。

那天的枫叶也是这样血一样的暗红。

被烧毁的清秀容颜,被剑刺穿的身躯,以及憎恨的眼神……

是自己生命中一道永恒的伤口,模糊遥远又无法忘记的过去。

十四岁的以前,都在那一场大火中化做了灰烬,以前的一切都已过去,不可能再重来一遍,即使是时光倒流,恐

怕结局也是相同的吧。

收回视线,林逐云没让叹息溢出唇瓣。

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幸福。

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眼神慢慢变冷,情绪逐渐稳定,第二关已近在眼前。

“林承相你心要到哪里去啊”花白胡子的老人一笑,慈祥自然的浮现在脸上。林逐云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已

沉向谷底。

他是秦少痕的心腹,他是秦少痕的左膀右臂,秦少痕一直离不了他,他还是秦少痕最信任的人,甚至没有他,就

没有今日的秦少痕。

这些话一一在林逐云脑中闪过,最后只剩下一句——他为何会在此地。

“林丞相”老人轻唤着,表情是和蔼的,却连林逐云都不记得有多少人在这和蔼的神情下丧了命。

“逐云是奉太子之命,送四殿下出使赵国。”从容的回礼,林逐云用一笑带过所有的不安。

“呵呵……在落枫之祭出境”

“是啊。”林逐云仍是笑着,只是多了几分锐利。“大人觉得不可吗?”

“林丞相别误会,只是……在落枫之祭严守关卡,是下官的职责所在。”老人也笑,眼中未有丝毫的退让。

“逐云自然知道。”林逐云的笑容更美,更艳,也更冷。

“那……就请丞相让下官看一眼四殿下吧。”

“好!”笑着爽快的答应,林逐云侧过身子,手却握住了身侧的剑。

伸手掀起车帘,只一瞬,老人的视线已重新转回了林逐云的身上,神色并未有丝毫的改变,“林丞相.下官已经

看过了,果如丞相所言,是下官冒犯了,望您恕罪……”

老人的身影渐渐变小,消失不见。

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但心情并没有随之轻松下来。

本来以为一定要杀了他呢!看来,他还算聪明。

只有一关了,自己又有凌筝的腰牌,计划还算顺利吧。

但,心中汹涌难平的不安又是什么

究竟,是哪一点出了错

不,不对,他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会背叛秦少痕的人,那么……

反手一挥,闪着寒光的剑刺向凌笙……

那么可能只有一个,就是——车中的人是醒着的。

飞叶拈花,行云流水的一剑,像林逐云的人一样,美艳却含着无尽的杀机,可剑锋却在单薄的胸口前顿了一顿。

这不能怪林逐云.谁在那种情况卜,都会顿上一顿。

因为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睛张开了,里面的神采却不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所有的,而是一种看尽世事的苍凉。

那苍白的嘴唇也张开了,吐出的竟是林逐云以为今生再也不会听到的称呼,“落云,你要再杀我一次吗”

但犹豫只有一瞬,林逐云仍是刺了下去,却在剑尖触到凌笙胸口的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道,软软的向地上滑去

手中的剑和盟书被抽走,脖子触及冰冷的剑身,林逐云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落云,你以为我死了么你早就应该想到了啊,你没死,我怎么舍得死呢我说过,我会来找你的,难道你忘了还

是你幸福得已经忘了那个落枫之祭”锋利的剑刃划过细腻的肌肤,林逐云的脖子上迅速多出了一道血痕,凌笙的

语气却仿佛是对情人的呢喃。   。

落枫之祭

林逐云的心像硬生生的被扯开了一道血口,旧的伤疤又被剜开。

你是恨我的吧.你有足够恨我的理由,就像我可以恨你的理由一样充分。

爱已经散了,恨已经淡了,记忆已逝了。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在过去的一切已经湮没,你却还活着呢

告诉我,桐……

颈上的压力越来越重,林逐云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却突然想明白,那药其实是下在解药中的吧。

自嘲的笑笑,林逐云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

好想再看看筝的笑容。

你会不会骂我

我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吧。

筝,对不起……

“你在做什么”傲气中夹着尊贵,这是一个惯于发号施令的人,下一刻,林逐云已被卷入了一个强健的怀抱。

小心的搂着好不容易到手的人,赵渐离的眼睛在触及林逐云颈上的紫色淤痕时几乎要冒出火来。

“啪”的一声,凌笙清秀的脸上肿起了老高。

“难道这几年的皇子生活已经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眼底掠过黯然,凌笙缓缓走到赵渐离面前,跪下,直到唇触上他的袍角。

“我,桐,是王上的男宠……”

没有理会凌笙的虔诚和比虔诚更深刻的爱恋,赵渐离只是深深的看着怀中的人。

逐云,你终于来到我的怀中……

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瞬,林逐云却捕捉到了那抹未被赵渐离发觉的爱恋。

为什么,命运总是如此的弄人。

当你费尽力气要远离它时,却发觉,只是画了一个圆圈又回到了原地。

有时甚至用相同的圈套戏耍着人们,高兴的看着人们由希望,失望,到绝望。

此时的林逐云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落枫之祭,和那个被欺骗,被伤害的少年——落云。

神都历二○九年

四皇子凌笙,右丞相林逐云共同出使赵国,为凌赵两国定下新的同盟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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