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间——九水
九水  发于:2011年07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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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幸福从来看不到起点,看不到终点,

就像清晨拉开窗帘,阳光洒落进来,

虽然不可触摸,却是满室温柔,

很多很多年后,总是在梦醒之后,还会露出满足的微笑,

回头看,幸福只在一念之间。

楔子

幸福从来看不到起点,看不到终点。就像清晨拉开窗帘,阳光洒落进来,虽然不可触摸,却是满室的温暖。

很多年很多年后,我总是在梦醒之后,还会露出满足的微笑。

(一)

我大概是从12岁那年开始变得不太敢晚上一个人睡觉,我房间的床靠窗,窗户上没有窗帘,每当冷冰冰的月光溢

满我的床时,我就会听到一个女人在窗户外轻声的叫:“秦微,秦微......”

第一次我答应了,光着脚跳下去开门,可是门外除了几棵数,一个橙黄的月亮,什么也没有。从那天后,那个声

音几乎在每个有月亮的晚上都会出现--只要我爬上床,透过窗户看到天上的月亮,就一定会听到那个声音。

软软轻轻的,陌生女人的声音。

后来我便蒙着头再也不敢看窗外,可那声音依旧出现,我终于害怕得大哭,直到姐姐惊惶的跑进他房间:“微微

,出什么事了?”我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我有轻微的幻听和臆想症,然后开了很多药给我吃。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药的原因,从那以后我上床后很快就能睡着,那个声音也就没有再出现。只是这养成了我对药

物的依赖,后来医生说那些药不可以长年累月的服用,会对神经造成影响,我就改吃安眠药了。每次上床前只吃

两颗,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我大学。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离婚了,姐姐搬出去和她男朋友住,我不想一个

人住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所以我搬到学校宿舍去住。

医生说过,要多和人接触,才能有助于稳定病情。虽然我认为自己很久前就已经好了,但还是会习惯性的定期去

看一下医生,顺便去开安眠药。同寝室的人一开始好奇的问我每天吃的都是什么药,我说是维生素C,他们大笑,

觉得一个男孩子每天定时定点的吃维生素C实在搞笑。

我也跟着笑,边笑边吞下手中的药丸。

大三那年,某天我走在街上时被人拦住,问我愿不愿意拍广告。那人长着一双很大的眼睛,我觉得他看着我的时

候一定故意把他原本就不小的眼睛又瞪大了几分,所以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不像个星探,至少我觉得他看起来比我更像个明星。

“哎,别笑啊,你愿不愿意?”他有些发窘。

“你哪个广告公司的啊?”我还在笑,语气吊儿郎当。

他忙在口袋里翻了一阵,最后掏出一张名片递过来。我没接,凑到他手中看了一眼:“哦,MOONSTAR啊。”

“你知道?”他眼睛一亮。

“不知道,没听说过。”我老实摇头,看到他眼神顿时黯淡下去,忍不住安慰他,“我对演艺公司不太感兴趣,

我连最有名的都不知道。”

“我们这家公司现在还规模不大,但很快就能发展起来的,真的,你有没有兴趣?”他急切的问。

我想我没兴趣,我讨厌MOON那个词,确切的说,我只是讨厌月亮那个东西。

他相当失望,但还是礼貌的说:“那对不起,打扰了。”

我耸耸肩:“不要气馁,像我这样的,满大街都是。你再等等,说不定下一分钟就会发现比我更好的。”

他缓缓摇头:“不,你很特别。你整个人看起来充满了阳光,你的眼神却很清冷,像晚上没一点温度的月亮。”

我突然想发怒,所以在我还能克制住自己没有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时转身离开了。

也许我只是看起来有些神经质,他也只是胡说八道了一番,但请在我面前尽量不要提起“月亮”这个词,我会失

控。

或许我真的有病也说不定。

生活不会因为一个小插曲而发生改变,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拿这个MOONSTAR名片的人只是我每天在大街上

擦肩而过的无数人中的一个。我照例在周末的上午赖在床上睡觉,并打算一直到中午都不起床了,直到有人拍着

我的床板叫我:“秦微,你电话。”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一只手扯着电话线把电话举到我床前。

是姐姐的电话,她说爸又再婚了,下星期举行婚礼,问我要不要去参加。

我说:“你去吗?”

姐姐在那边无奈的笑:“我不想去,每见他结一次婚,我就对男人失望一次,再这样下去,我会对男人绝望。”

我默然,我觉得姐姐现在这个男朋友挺可怜的,他已经够好了,却仍然无法给我姐姐安全感。一个在经济上独立

而感情上不独立的女人是可怜的,姐姐的悲哀之处就在于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全身心的去投入一场恋情。

还没开始就担心以后会不会受伤害,这样患得患失的恋爱,太难长久。

所以她换了三个男朋友,抛弃过三个可怜的男人。

我爸再婚那天我还是去了,不过只是隔着马路远远看了一眼,新娘子是圆是扁都没看清楚。我觉得我算是尽到义

务了,等他们上了车,我无聊的转身向车站走去。

“喂。”有人在我身后叫了一声。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认识,可能不是叫我,于是继续往前走。

走了两步,有人赶上来在我肩上拍了两下:“叫你呢!”

我有些诧异的回头,是个男的,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皮肤很白,脸长得相当好看。我只会用“好看”来形容一

个人,男的女的都是这个词。我当时只想一男的长这么好看干什么?要是女的我非泡她不可。

我最喜欢单眼皮瓜子脸的类型了,而他正好是。

“干吗?”我确信自己不认识他。

“你是来参加小秋的婚礼的吧?你是她朋友?”

“谁?”我一阵迷茫,“小秋是谁?”

他也愣住了,我们两傻站在路边,大眼瞪小眼。

最后终于弄清楚,我老爸刚结婚的对象,就是他口中的“小秋”,也就是他表姐。他觉得颇不可思议,他一点也

没想到我老爸居然有我这么大的儿子。我很想笑,我老爸还有个比我还大了三岁的姐姐呢,他今年已经48了。不

过他保养得好,加上有钱,所以年纪可以忽略。

然后他提议一起去喝点东西,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做,就点头答应了。

我那时候思想很单纯,以为男的和男的除了做兄弟,就是做对手。打死我也不会想到还会有第三种可能。

这人说他叫陈曜,读大三。

我说我也读大三。

我们竟然在一个学校读书,不同系。

谈话有些无聊,不过我们都不这么觉得,所以还是在兴致勃勃的继续。那次算是我和他正式认识了,我们交换了

手机号,喝了三瓶啤酒。临走前他说下次一起打球,我说好。

我以为我只是多了个朋友。他怎么以为,天晓得。

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从我认识了陈曜以后,总能在各种地方和他不期而遇,就连中午吃饭路过食堂门口

卖CD的小摊子顺便蹲下来淘碟的时候都能撞上他。他本来是跟他几个同学拿着饭盆准备回宿舍的,看到我,便也

蹲下来和我一块儿东挑西拣的。

“晚上一块儿去玩电游吧?”他问我。

“嗯,好。”今天是周五,晚上可以在外面玩通宵。

他眼睛一亮,很高兴的和我道别走了。

下午下课我收拾了一下课本,托同学带回寝室,直奔学校西门。陈曜推着他那辆看起来还算不错的脚踏车,站在

校门口等我。他看见我的时候笑得巨傻,然后跨上车,示意我做到他车后座去。

我心情很好,两只脚在后座上晃来晃去。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我高兴的时候大多都是很盲目的。

七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去了网吧,他跟那家的老板很熟,好像特意留了位子,不然周末晚上肯定是要没机子的。

一坐下来就开始杀得天昏地暗,他玩得很不错,我们两人配合得相当默契,玩得很爽。快到凌晨两点的时候,我

有点困了,退出来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

他还在聚精会神的玩。

后半夜醒过来,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件衣服,陈曜只穿着件短袖T恤,很显然,那件衬衣是他盖在我身上的。

“饿不饿?”他见我醒过来了,问了一句。

我下意识点点头。

“那你等等啊。”他退出游戏,站起来往外面走,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过了几分钟,他跑进来,手里端着两

盒炒粉,还冒着热气。

“幸好我和那家老板熟,要他晚上晚点关门,嘿嘿。”他把炒粉放在我面前,笑得特别傻,可是特别好看。

“陈曜你明天有时间么?”我的话冲口而出,快得连自己都来不及思量。

“有,干吗?”他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想请你去吃肯德鸡。”

他又笑起来,看得我一阵恍惚。

“好,我明天起来打电话叫你。”

(二)

我快到早上7点才和陈曜从网吧出来的,真是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把我送到宿舍楼下,让我好好睡一觉,到

时候等他电话。我迷迷糊糊应了,勉强爬上了七楼,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快到12点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吵醒,陈曜精神饱满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醒了没?我在东门等你。”

没醒也被你吵醒了不是?我嘟哝着应了一声,赶紧爬下床去洗淑。穿衣服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身上睡得皱

巴巴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平时最喜欢的一套。

陈曜还是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说实话他品味实在一般,不过亏得他衣架子好,随便穿什么都不难看。当然,主要

也是因为他长得帅的缘故。

我们出了校门,搭上公车,一路直奔肯德鸡而去。吃肯德鸡的时候发现有照大头贴的机器,陈曜兴奋的问我要不

要一起去照。要换了别人我早一脚踹过去了,两大男人照什么大头贴?变态么?不过因为是他,我也就勉为其难

的答应了。

照的时候没做好准备,正好偏头想说什么,结果照出来大头贴里的我身子扭到陈曜那边,嘟着个嘴,一副要亲他

的样子。

他笑得比花还灿烂,真是绝了。

我郁闷到极点,强烈要求毁掉重照,他不肯,宝贝似的放进背包里,还了我一个招牌傻笑。于是只好坐下来吃肯

德鸡,边吃边想这么丢人的大头贴谅他也不敢贴出来,不给我就算了。吃完肯德鸡我们又胡乱瞎逛了一下午,等

到决定回学校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其实都还有些余兴未了,只是都在外面瞎晃一天了,晚上总不能去逛公园看电影什么的吧?他想叫车,我说省了

那十几块钱吧,坐公车算了。

他又傻笑,我都没语言了。

等到公车来了我就后悔了,看那鱼罐头似的车厢,整个就是人堆人......怎么说呢?我最怕人多的时候挤公车

了--我晕车。

上车后我死死的抱着不锈钢杆子,身子随着公车晃来晃去的,直想吐。陈曜用手臂圈着我,防止别人挤到我,却

不敢碰我,看起来也很辛苦。最后,他终于开口:“不然咱们下车,走回去吧?”

我看了看车窗外,离我们学校至少还有七八站路,走回去至少得半小时,这时候他咋不说叫车回去了?

可我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然后这半小时里面发生了一件事情,几乎颠覆了我十九年来所有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道德观。

其实也没这么严重,不过就是他吻了我。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我和他一路瞎扯,正说到我们系的女生档次太低,不如他们系盛产美女

,什么时候劳烦他给介绍一个......好像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身子一偏,一下把我堵墙角了。

忘了交代我们学校附近有一巨大的人民公园,我和他就沿着公园的围墙往学校走。他堵住我的墙角,正好是个路

灯坏了的死角。

我愣了一下,正想问他要干吗,他秀气得像女孩子一样的脸突然就凑了上来,嘴唇一下子就贴上了我的嘴唇。

我的大脑有接近两秒钟的死机,直到他的舌头伸过来,想翘开我的牙关时,我才醒悟过来,慌忙推开了他。

“你干......干什么......”我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声音有些发抖,样子很狼狈。

他的脸有些红,直直的看着我,眼睛很亮,他脸红是因为激动,而不是惊惶失措。

“秦微......”他轻轻叫了一声,“让我亲亲你。”

然后他的脸又贴了过来,双手按住我的肩膀,含住了我的嘴唇。

我以为我会大骂着推开,我应该恶心,愤怒,在那张漂亮的脸上留下五个鲜红的指印,然后恶狠狠的说:“去你

妈的,老子不是同性恋!”

可是我没有,我甚至放纵他的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任他为所欲为。我混沌不堪的脑子里最后定格的是他那张精

致的面孔,带着潮红微熏的欲望,美丽得让我心颤。

我想大概我是个对于美丽的事物缺乏抵抗力的人,我第一眼见他的时候就想过如果他是个女的我一定要泡他,某

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见钟情。

他的嘴里有烟的味道,可乐的味道,还有我们最后吃的咖喱鸡饭的味道,和我以往吻过的任何女孩子都不同。

强烈的,属于男人的味道。

那后来,他放开了我,大概也是我先推开他的。我只觉得那个吻太他妈长了,我都快断气了,嘴里全是我自己的

和他的唾液,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来。

他又凑上来仔细的舔我的下巴,舔着舔着又要吻上来,我偏开头,他的唇就落在了我的耳朵上。

“别弄了,大街上呢!”耳边传来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我有些害怕,连忙挣脱了他的怀抱。说实话,我很怕

他控制不住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他的手已经拽开我的T恤伸进去了。

他眼底还有深深的欲望,不过听话的放开了我。

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已经是个GAY了,我已经完蛋了,彻彻底底。

我不是没谈过恋爱,不过我真不知道两个男人要怎么恋爱。我们总不能牵着手在校园里傻逛,也不能和别的情侣

一样下晚自习蹿操场看台上坐着亲热。我们只能去公园找没人的角落急不可耐的互相抱着吻成一团。

说急不可耐真没夸张,我觉得陈曜每次吻我的时候都像要把我吸进去一样。这时候我就模模糊糊的想,和男人接

吻就是不一样。

陈曜对我挺宠的,他家里还有个哥哥,叫陈晔。陈曜不大对我讲他哥哥的事,我只知道他哥哥好像出国了,自己

开了个公司,跟他家里也不太联系。他老爸老妈好像都是高干,总之相当有钱。他说和我在一起之前,他从来不

知道什么叫对别人好,他也从来没对别人这么好过,他以前女朋友都说他为人很冷淡。

真他妈胡说八道,他冷淡?我看他对我一天到晚热情似火。

原来他以前也是交女朋友的,我还以为他天生就是个GAY,勾搭上我的那天晚上看起来就是个老手。

他嘿嘿的笑,然后说:“秦微,说真的,你要是个女的,肯定没法看。”

我怒了:“滚!老子知道自己长得MAN,不用你来提醒!”

他要是个女的,那一定是绝色,还是特古典,特冷感,特sexy的那种。这话我也跟他说了,惹来他一顿狼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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