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低着脑袋的骆骆猛的睁开双眼眼睛,死死的盯住抱紧自己的男人。
俞佑裕感觉到什么东西刺进了大腿内侧,背上也是撕裂般的疼痛。但还是没有松开手,抿抿嘴唇,忍住了那声声
呻吟。
“骆骆,我们到……唔……外面去,孩子们会害怕的,你很爱他们是不是?”铁青着脸,顺着乌黑的头发,缓慢
的一边一边的安抚着怀里人儿冰凉的脊背。转过头看看床上,面色没有先前血润的小婴儿们,温柔的说:“不要
吓到他们!”
“唔……”无助的哭泣起来,肩膀轻微的抖动着。
“我爱你!”将骆骆插在自己大腿上的指甲拔了出来,鱼种手臂一用力,一把抱起怀里没什么体重的男人,走出
了病房。
“真的!相信我,我爱你!”瘦瘦小小的人,刚好可以填满他的怀抱。浅浅的呼吸,单薄的胸膛,一起一伏,简
单而又温馨。
一个抱着,一个颓然的样子,低着头。
谁也没有再开口,楼梯一级一级上去,像是要保持这难得的和谐。
骆骆深蹙了眉头,手攥成了拳,停在半空中,想要再次发难杀了这个胆大的男人。却又犹豫,慢慢放回缠绕满黑
发的怀里,低者头细细思索。
再次伸出手的时候,弯曲着手臂勾住了鱼种的脖子,泪水滑进了他的衣领。
同床共枕,结发而眠。
是他曾经一个简单,却又不切实际、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梦。
将脑袋在男人腋窝处磨蹭磨蹭,满头黑发柔顺的滑来滑去,顶着肩胛骨,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
男人怀里抱着瘦小的身体,站在天台顶,风声呼呼作响,像是一首哀怨的乐曲。
细小的抽泣声,在安静的世界听的格外清楚。鱼种的心也随着怀里人儿的哭泣而一阵阵的抽搐、疼痛。他知道自
己没有资格安慰,只能收紧手臂,将轻颤的躯体搂紧在怀中。
一步步走近护栏,看着他流泪自己真的会痛,一种剜心的痛。那么……我陪着你,陪你一起去死!以后……你就
再也不孤单了!
吻吻慢慢变浅的黑发,用力深吸一口气,想要将这个男人的味道牢牢记住。
今生不能在一起,我们相约来世,再爱你一次,不再让你哭泣。
我爱你,骆骆!
第 31 章
“在想什么?”漂亮的男人穿着合体的黑色西服,身材修长,气质温润走过来,轻拍草地上单坐着的男人。
“啊?”抬头看看拍自己肩膀的人,背着光,让他睁不开眼。
“走吧,就等你这新郎了。”
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咬了咬牙:“孩子们呢?”
“在大厅里,老爷很喜欢。”回忆起老爷难得的真心的笑容,男子也笑的很舒心。
“哦!”应了声,站起身,拍拍粘在裤子上的草屑。站直身,挺拔的身材在地面上印下一道长长的黑影。
缓缓回转身,有些疲惫的面容,没有一丁点结婚的喜庆。
“他是不是……”
想到‘死了’这两个字就觉得彻骨冰寒。
“……”气质温润的男子沉默了。
时间似乎是凝固了,“你应该去找一叶,他应该有办法。”
“恩!”声音有些生硬,眼睛是一圈红。
他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
自己为什么没有死?
看着清泪顺着那双紧闭的眼角落下,他知道自己真的是爱上那个单纯的男人了。
一阵冷风吹过,无奈的对着远处的人笑笑。
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燕尾服,前面是耶稣在十字架上痛苦的扭曲着,四周被布置满新鲜的粉色红玫瑰。
舔舔干裂的嘴唇,这片私海曾经是他的最爱,原因之一就是他充满海腥味的海风。那么强烈,似乎可以将一切不
干净的、肮脏的东西从他的身体上,从他的心里吹走,一丝不留。
没有悔恨,但心却真的像是开了道口子,如流水般源源不绝的痛一直往外流。
“在这庄严神圣的婚礼圣堂,在这大吉大利的日子里,两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他们将携手走进这个婚姻的殿堂
,即将开始他们的幸福生活,现在我宣布……”司仪笑得酣畅淋漓,为这场有些寂寞的婚礼倒是平添了一丝热闹
。
他突然笑了,他觉得自己应该笑,所以就裂开嘴看着新娘拖着白色的长纱裙走了进来。
舒缓的结婚进行曲很美妙,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指尖触碰,白色手套下是一双柔软的手,跟他那时候,冰凉僵
硬的触感很不一样。
阳光从彩色玻璃窗缝隙里穿越过,不怎么温柔的照射在耶稣头像上。
“俞佑裕先生!上帝使你活在世上,你确信这个婚姻是上帝所配合,愿意承认接纳俞秀秀小姐为你的妻子,敬爱
她,唯独与她居住,建立家庭。尊重她的家人为你的家人,尽你作为丈夫的本分到终身。你在上帝和众人面前愿
意这样行为吗?”严肃的老牧师将他们的手交叠在圣经上面,缓缓张和着嘴,问出一句句他知道不可能实现的誓
言。
慢慢的扭过头,白色的纱布盖在她的脸上,头低垂着。小小的肩膀□在空气里,紧张的起了小小点点鸡皮疙瘩。
“我……”
啪嗒啪嗒的响声在心里冒出来,突然觉得,觉得有点不对,不舒服的感觉。
“骆骆?”
将手伸出,按在心脏的位置。场下的人们简直是惊呆了,个个呆若木鸡。
哪个新郎会在婚礼宣誓的时候,将手从圣经上拿下来,放在女士的胸口。
“我爱你!”
老牧师以为这是新郎独特的表白方式,表情那么情真意切,满意的点了点头:“俞秀秀小姐,你确信这个婚姻是
上帝所配合,并愿意承认俞佑裕先生为你的丈夫,常常以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
住,建立家庭。尊重他的家人为你本身的家人,尽力孝顺,尽你作为妻子的本分到终身。”
“佑哥哥,你是不是还空着一个肩膀。还会不会将我悬在你心头上,爱我,关心我?”迷茫着双眼,透过白纱,
看的那么不真切。
“秀秀?”
“佑哥哥?是我!”将胸口前的手牢牢按紧。
“对……不起。”抽回自己的手。那已经不是骆骆的了,那种脉动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不能一错再错,他的心……已经随着,随着那医院顶楼跳下的一瞬间死了。
和骆骆滑落的泪水一起,死了。
整个礼堂一片死寂。
“麻……妈!”一声幼稚的儿语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一旁观礼的三个抱在手上的小娃,欢快的张开了小手。不大不小的身子上,一个个是合身的黑色小礼服。
“巴巴……”一个小婴儿在一个低垂着头的男人怀里扭动着小身子,嘴里也奶声奶气的喊着。男人却好像没有什
么知觉,只是死命的抱着孩子,乌黑的帽子遮住了大半个脸。
“骆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