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剑弄风 一+番外——魔烟
魔烟  发于:2011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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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亦深知,就凭着自己是南宫天幕的母亲,这个身份,就算自己亲自拿刀要杀了面前这个男人,他虽绝不会乖

乖束手待死,但亦绝不会伤到自己。

节夫人悠然地扫眼一望身侧,床上的南宫天幕依然安静,似乎真的熟睡着。

房间中一时沉默了下来。八名侍卫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明显不是对手的感觉夹杂着对死亡的恐惧,与对柳

如风武功的疑惑,长时间的紧张、戒备,在这沉默的气氛中更显压抑!

或许是自己应该遵从节夫人的命令?公子如今已然清醒,这院子里的人,亦都在公子的控制之下!即使自己不在

公子身边,公子亦不会有什么危险!再者,若是公子要寻自己,就凭公子的武功,想来亦是易如反掌吧……

柳如风低叹一声,眼神复杂地看了看依然静静‘熟睡’的南宫天幕一眼,全身气机一俭,双膝落地,俯身叩拜,

道:“属下失礼,顶撞了节夫人,愿领责罚!”

四周的八名侍卫偷偷地齐松一口气,虽是八人围困,但自柳如风身上散出的压力,仍令他们大感吃力——直至此

时,柳如风收了气机,俯身下拜。八名侍卫绷紧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早如此不便就好?”节夫人冷嘲一声,又道:“那么……”

话未说完,一股冷风吹来,一道黑影自屋外闪入房中,屋外的六人措手不及,纷纷大喝着,欲冲进房来。

绝剑弄风 30

节夫人话未说完,一股冷风吹来,一道黑影自屋外闪入房中,屋外的六人措手不及,纷纷大喝着,欲冲进房来。

黑影落下地来,站在柳如风身旁,全然不管身后的十名侍卫。

柳如风侧头一看,却是夜七。

柳如风皱紧了眉,道:“你怎的来了?”

节夫人看着一身黑衣的夜七,脸上毫无意外的表情,挥挥手,令房内房外扑上去的侍卫退下,眼角一扫床上依然

全无动静的南宫天幕,皱了皱眉。

夜七也没有看柳如风,只是向着节夫人欠了欠身,行了一礼,说道:“影卫夜七见过节夫人。”

节夫人脸色一整,在床坐了下来,道:“你就是幕儿的影卫?你叫夜七?”

夜七答道:“是。”

节夫人脸色一冷,道:“你既是幕儿的影卫,见了我,便是这样的礼数?”

夜七面色不动,冷冷地道:“夜七虽领了影殿殿主的命令,保护四公子南宫天幕的安全,却并未被指派给四公子

名下!节夫人也并非是夜七的主人!”

节夫人一窒,怒道:“既如此,你现身出来做什?”

夜七眼神冷凝,满含杀机地看了一眼床边的水莲,对节夫人道:“刑罚百鞭,囚禁三日,调主宫听令!节夫人不

过便是要逼夜七现身么?”

节夫人一梗,身为绝谷谷主的第三夫人,第四公子南宫天幕的母亲,卓消宫的实际撑控者,她什么时候被人如此

肆无忌惮地顶撞过?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柳如风听得夜七口气,想到节夫人总也是公子娘亲,皱了眉,低喝一声:“夜七!”

夜七转过脸来,脸色略缓,眼神柔和,道:“若当时让我杀了她,你何来此时难堪?一百鞭?哼!我看,节夫人

分明便是想要你的命!”

床边的水莲脸色一变,低了头,拿眼看向节夫人。

柳如风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有失职之过,以至节夫人派给公子的侍女惨死,按规矩,百鞭之刑节夫人并未为

难于我……”

夜七脸上写满了不信,怀疑看向节夫人。

节夫人终是呼出了这口气来,恼怒地道:“夜七!你既不算我卓消宫的人,便管不得我卓消宫的事!天行!带柳

如风去主宫!”

“是。”总管天行应声移步向前,往夜七、柳如风走来。

夜七跨前一步,挡在柳如风身前,大喝一声:“慢!”

总管天行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节夫人。

节夫人粉面带怒,看着夜七,道:“怎么?你还有话要说?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致疑我的命令了?”

夜七冷冷地看着节夫人,道:“影卫只认一主,节夫人并非夜七的主人。只是夜七如今负责四公子安全,节夫人

调走四公子贴身侍卫,夜七却是想问,这是为何?”

“你竟还有脸皮来问我为何?你、你们……” 节夫人怒极,深吸了口气,转过眼看着柳如风,道:“你个人的私

事,我也并无意多管,但我绝不容许幕儿身边发生……这样的事!”

柳如风低了头,只感到房内几人冷嘲的眼光齐齐射在身上。

却听节夫人又转向夜七,喝道:“至于你!我虽然管不到你,但你若敢带坏了幕儿,就别怪我去谷主面前要了你

的命!”

“还不带柳如风去!”节夫人说完,转向总管天行说道,眼见夜七全然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又道:“不必再分三

日,百鞭之刑今日行完!”

总管天行应了一声,慢慢地一步步走了过来。

“节夫人这是分明要处死他了?”夜七冷笑,右手在腰间一摸,原来他腰间那条黑色的斑纹腰带竟是一柄皮鞭!

房内房外十四名侍卫紧张地拔出了刀剑,齐齐指着柳如风身前的夜七。

柳如风一惊,抬起头来,正欲伸手拦住夜七,却见床上的南宫天幕不知什么时候转过了身来,闭着眼,在枕上微

微地蹭了蹭,正是摇头的动作。

节夫人眼角的余光一直紧盯着南宫天幕,见南宫天幕闭着眼,在枕上蹭了蹭,却再没了动静。

总管天行脚步一顿。

夜七眼睛一亮,看也不看身旁四周围拢的八名侍卫,手腕一抖,黑色皮鞭忽然扬起,“啪”地一声脆响,夜七面

前两名侍卫一声惨叫,持刀的手已被皮鞭抽出一条红肿的痕迹。

夜七手腕再抖,那皮鞭凌空一弹,有如一条黑色的巨莽,直奔总管天行面门而去。

总管天行一惊,脚下横跨一步,斜身让过来势汹汹的黑色皮鞭,五指成抓,探手抓向鞭身。

房内八名侍卫挥刀向着夜七当头砍下。

夜七便如未看见那八名侍卫一般,只是紧盯着总管天行,足尖一点,跃上半空,身如鹏鸟,越过面前四名侍卫的

头顶,手中长鞭如灵蛇急舞,拔高半截。恰恰闪过天行的手,在空中打了个响音,直扑总管天行头顶而去。

总管天行错身避过,手指不依不饶,扬臂急向鞭身抓下。

夜七落下地来,足尖支地,身形一晃,长鞭有如灵蛇,回缩让过,猛地探头,鞭头一扬,点向总管天行的面门。

总管天行侧步上前,间或之间,闪过鞭稍,不理被那鞭风带起的长发,急步贴近了夜七,手掌一翻,呼地一声,

当胸一掌击去。

八名侍卫反身合围,举刀砍向夜七。

夜七冷哼一声,长鞭一抖,鞭身回缩,绕着身后一圈,逼退了八名侍卫,左掌一迎——“碰”地一声闷响,双掌

击实。总管天行略退一步,夜七却脸色大变,连退三步,方稳住了身形。

总管天行冷冷一笑,便又要上前,却听床边节夫人柔声说道:“幕儿,你醒了?”

床上的南宫天幕正顺着节夫人的手扶着,半坐了起来,皱着眉,揉着眼,声音含糊而微愠,还未看清面前的人,

便嘟哝着说道:“好吵!兰儿,你在做什么?”

总管天行一怔,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去。

夜七乘机身子一纵,脱离了总管天行的气机,落到柳如风的身旁,乘此时房中众人的心神都被南宫天幕吸引了过

去,夜七深信,仅凭房门前的十名侍卫,绝不可能拦得住自己……

夜七伸手用力一拉柳如风,低声喝道:“走!”

柳如风依然安静地跪在地上,身形纹丝不动,佛仿夜七拉的人不是他般。

只这一担搁,节夫人与总管天行都反映了过来。

节夫人冷喝一声,道:“想走?”

总管天行手一挥,指挥着十四名侍卫将房门堵了,走了几步,却并不上前,只是站在四名侍卫的身后,紧紧地盯

着夜七。

柳如风抬起头,看着夜七,淡淡地说道:“柳如风是卓消宫的人。”

夜七大急,看了眼围上来的侍卫,又看看一动不动的柳如风,略略犹豫,便就被围在了房中。

节夫人轻轻吐出一口气,直到此时,见夜七不肯丢下柳如风独自逃走,方才真的信了水莲的话,放开了正好奇地

打量着床前众人的南宫天幕,轻抚衣袖,姿态优雅地站起身来,行了几步,停在总管天行的身侧。

夜七紧了紧手中的长鞭,戒备地看向节夫人。

节夫人轻轻一笑,柔声说道:“夜七,不若我们来做个交易!”

“交易?”夜七略感疑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的侍卫,搞不清楚节夫人此时卖的什么药。

节夫人点头,轻声说道:“不错!你要全心替我办事,不必交出影牌。”

“就凭他们?”夜七冷笑着说道,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冷眼一扫四周,难道节夫人以为就凭这些人,便能

威胁自己?!虽然那总管天行的武功比自己胜过一筹,但若论起隐藏逃跑,夜七自信不会失手。

“不!不是他们,是他!”节夫人纤指一伸,指向了跪在地上的柳如风。

柳如风愕然地看着指向自己的纤细玉指。

夜七一怔。

节夫人仔细观察着夜七的神色,笑道:“如此,我便将柳如风赐了给你,并免去他刑罚百鞭,三日囚禁,调往主

宫的命令!如何?”

看着脸上喜怒交错,瞬间变个不停的夜七,节夫人胜卷在握地道:“或者,你此时逃走,我知道影卫最善长的便

是隐藏踪迹,我也不必费事,便只命柳如风去取了你的性命!你说,他会不会听命来杀你?你猜,你们之间谁能

活下来?”

柳如风突然地想起,节夫人这话,竟与公子先前说的话如此相似,不禁身子一颤,脸色发白。

好在明白夜七只是演戏,心下略安。柳如风忍不住转头,看了夜七一眼。却对上了夜七亦正望了过来,神色复杂

的双眼。

节夫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突变的神色动作。好在节夫人以为他们只是怕了最后那句威胁的话,依旧毫不在意地

等待着夜七的回答。

夜七看着节夫人,眼神的余光却瞟见了床上的南宫天幕,神色一凛,答道:“若节夫人有用得着夜七之时,只需

派人来传一声,夜七自会量力而行。”

“你倒是精明……” 节夫人挥退了两人身边围着的侍卫,回身走向南宫天幕,笑着道:“你们……都出去吧!”

深深地看了一眼正轻轻抱住南宫天幕的节夫人。夜七将手中的长鞭重新缠回腰间,看了看退出房外的十名侍卫,

转身拉起跪着的柳如风,随着总管天行,退出了房间。

绝剑弄风 31

深深地看了一眼正轻轻抱住南宫天幕的节夫人。夜七将手中的长鞭重新缠回腰间,看了看退出房外的十名侍卫,

转身拉起跪着的柳如风,随着总管天行,退出了房间。

也不理会众人怪异的眼光,夜七拉着柳如风,直接进了侧房。

关上门,手中一空,却是柳如风抽了手去。

夜七握紧空了的手心,望望门口,示意那总管天行还在外面。

柳如风点头,走至灶前,看了看炉灶里的火星,又添了根柴进去。

夜七背靠着房门,静静地看着柳如风在灶旁忙碌的背影。

不可否认,当节夫人提出用柳如风来作为交易条件时,夜七心动了!

自从今日因着南宫天幕的命令,为了骗过节夫人派过来的侍女水莲,在那灶台上,抱住柳如风修长精实的身体的

一瞬,虽心跳如雷,却敏锐地查觉到他的僵硬与杀机。

夜七便知道,柳如风根本不可能接受自己。只是这并没有打消夜七心中那令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的念头,反而

更加的激起了他的欲望,以及征服欲——这个温和、强悍而又危险的男人,竟比以往任何人,来得令夜七心动不

已,原来,自己依然还是会激动的,会想要得到一个人,会……

因此,当节夫人提出了那样的交易,夜七几乎差点失了态。若不是望见了半坐在床上的南宫天幕,猛然清醒了过

来。

柳如风绝不可能因节夫人的命令,便会接受他!倒是如果,下这命令的人,是南宫天幕的话,或有几分可能。

想起在面前几步远外的灶台上,近乎贪婪地轻咬上那致命的脆弱脖颈时,柳如风僵持的身体,以及藏在身后,布

满了内力青经凸起的拳头。却令夜七更加失控的激动起来……好在,柳如风以为他仅仅只是在演戏……

夜七无声地叹息,闭了闭眼,平息着渐渐发热的身体。

※※※

两人无声地沉默着,一面默默地想着心事,一面静静地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个时晨之后。方听到节夫人出来的声响。

两人又等了一会,直到外面再无动静。

柳如风站起身来,将刚刚做好的饭菜,盛入端盘内,右手托着。却听得院中响起了一串急骤地脚步声。脚步声稳

健而略轻,显是一个身怀武功的人走进了院内,方向,却是正对着南宫天幕所在的主屋!

柳如风一怔,与夜七对望一眼,轻轻放下了手中的托盘,闪身扑到门前,开了门,行出。

院中,侍卫王桑正手拿一个木盒,急步奔向主屋,看见柳如风,脚下一顿,松了口气,招呼道:“小柳,你在便

好了。”

柳如风看似不经意地眼光一扫院落四周,已确定院中再无他人。

柳如风迎上前去,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王桑擦了擦额上的汗,说道:“公子可在房中?”

柳如风瞧了瞧他手中的木盒,应道:“在。”

王桑顺着柳如风的眼神,扬了扬手中的木盒,道:“先前我带人去扔公子房中那些染了血的物什时,正撞见一个

少年想偷偷潜入这里,被我拿住了,竟是搜出了公子的信物,他说他是来送这个给公子的……”

少年?信物?柳如风恍然,问道:“他可是叫姬青?”

王桑点头,笑道:“是叫姬青。看来是没错了。我这便去让人把他放了,他先前只说要见公子,后来又说得回去

了。好在捉到他时,全是我们自己的人,我看节夫人还在,便将他藏了起来。小柳,这个你交给公子吧,我还得

去主宫那里,节夫人传唤。”

柳如风点点头,接过木盒,想了想,又道:“我与你一起去吧,想来他应该有话要带给公子。”

王桑点头笑道:“那好!便是在我房里,你自去就是,有两名兄弟看守着,我便不担搁时间了。”

柳如风点头应了,跟在王桑身后,出了院门。

别过王桑,柳如风略提气纵身,向着守卫的住处飞奔而去。

柳如风落下地来,王桑房前正守着的两名侍卫瞧见是他,一怔,齐齐恭身一礼。

柳如风摇了摇手,也不待他们说话,便道:“王首领告诉我的,他去了主宫。我进去看看。”

两名侍卫应了,闪身让过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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