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的惘然——千千千寻
千千千寻  发于:2011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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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下问过了,家人都说没见过,可能是恒进的内线吧。”刘先回道。
“唉,烦心的事真多!”恒夜恭送走了皇太后,对陈公公抱怨道。
“那,要不要去哪儿散散心?”
“去——冬宫吧。”恒夜犹豫的说道,他打心里不能接受董雪卿为皇太后卖力的事实,他觉得那个原本清心寡欲

,不问是非的脱俗少年好象改变得太多了。
当恒夜踏着月光走入冬宫时,他看到董雪雁正在伏案抚琴,她入神拨着琴弦,眼神迷茫的看着案前的香炉,优美

婉约的仿佛一幅仕女图,恒夜无声的看着,听着,直到一曲终了。
“好!我们大汉朝的女人果然和夷邦的不同,知书断文,琴棋书画,看来,董国监是训女有方呀!”恒夜边赞赏

,边走到了雪雁的身边。
“多谢圣上夸奖!”董雪雁微微欠了欠身,挥手让使女奉茶。“臣妾不过是学了一点琴瑟山水,真正书经满腹的

是几个哥哥。”
“呕,那以后朕要好好看重几位董卿家了!哈哈。”恒夜笑道。
“而几位哥哥中,我三哥是最有才华,他五岁时便熟读四书五经,十岁时通知天文地理,连孙子兵法都能长篇背

诵出来。皇上可不能错过了这个人才呀。”董雪雁一本正经的谈起了董雪卿,让恒夜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难怪他替朕看奏折时迅速果断,原来。。。。。恒夜暗自想到。
“不过,我三哥对皇上的意义恐怕不在公务上,不是吗?“董雪雁见恒夜不语,又直接触到恒夜和董雪卿的尴尬

关系上。
“你干吗老是提起他,想惹朕气恼吗?”恒夜半认真的笑问道,“可惜朕不会和一个小女孩计较。”
“喔,臣妾以为提起他,皇上会很开心!”这句话更加赤裸裸了。
但恒夜就是无法对她怒颜相对,相反,他觉得这个女孩很是俏皮直率。
“好了,朕说不过你。你愿意陪朕出去走走吗?”
没想到一向喜怒无常,惟我独尊的皇上对自己如此宽容,雪雁不禁涌动着少女的虚荣和欢心,她抿抿嘴,甜美的

一笑,过来拉住了恒夜的手。
“你真像朕的妹妹,让人又气又疼!”恒夜握着雪雁的小手,走出了冬宫。突然,他觉得懊悔,原来并不是所有

的女人都是自己发泄欲望的对象。
俩人漫步在月光凝谧的宫落中,谈论着童年琐事和蝉叫蛙鸣。纯净和祥的气氛环绕着这片深秋的夜空。
雪雁银玲般的笑声让恒夜放下了一天的疲乏和政事的压力,雪雁也对恒夜讲述的男人的世界感到好奇。她睁着大

大的眼睛,不时又眯成弯弯的月,整个夜空都为他们的轻松快乐而开朗。
“也许,你这样的女人就叫做红颜知己。”恒夜喃喃自语道,“他,始终是个男人。”
“什么?”雪雁没有听清。
“没什么!和朕一起回宫吧。”恒夜抓起雪雁冰凉的手,顿时,雪雁觉得一股热流奔入了心田,她红着脸低下了

头,以前那场恋爱的感觉霎时间游走全身。
“也许,这真的是天命。”她默默的想着。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皇太后来到了未央宫,她环顾四周,除了面无表情的董雪卿和侍女圆圆外,偌大的宫殿显得

特别空荡。
“皇上,他一直都歇在冬宫?”皇太后怪怪的问道。
“臣不知,但他这些天没有回宫休息。”董雪卿带着礼仪性的微笑回答道。
皇太后被这样的漠不关心激怒了,“你不要忘了,你和哀家的约定!茹妃现在正被皇上冷落在一边呢!”
“同样如此,西妃不是也被冷落了吗?她都快生产了,皇上都没有去看望过她,臣记得当初的约定是将皇上从外

族人身边拉过来。如今,天遂人愿了。”董雪卿很有耐心的解释着,“但皇上又宠上了谁,臣也无力阻拦呀。”
“呵呵,你倒把责任推得干干静静了。”皇太后冷笑了两声,“看来,你是想扶助你的妹妹立后了。”
“诶,太后你不可妄言,立皇后的事可非同寻常,小臣可不敢涉及其中,皇上喜欢谁,就是谁了,您看看我都多

天没有看到皇上的影子了,真是无能为力呀。”董雪卿摆出一脸的委屈,让皇太后哑口无言。
“好,你们董家的真是好样的。哀家看着呢!看看谁最后成为皇后!”皇太后撂下狠话,走向宫门外,在即将跨

出门槛时又拧过头来,半威胁半嘱咐的说道:“我们现在还是一条线上的人,西妃如果生下了皇子,她还是最大

的威胁,哀家在寻找机会让她永不得翻身。到时候——”
“到时候,您要用得着小臣的地方尽管吩咐!”董雪卿接过了皇太后的话头,在他诡秘的笑容中,皇太后健步离

开了。


董雪卿收起了一脸的笑容,坐在了太师椅上。端起圆圆给泡好的香茶,居然喝不下去。
的确,现在恒夜是非常的宠爱雪雁,每天,都有小宦官来报看见皇上亲密的挽着雪妃的手在花园里散步。但是,

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疑惑,皇上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喜欢上自己那个懵懵懂懂,毫无心机的妹妹。为什么,他都

没有来看自己。一想到这里,心里难免会酸酸的。
到现在,他也说不清,他到底在乎什么?是皇上这个人,还是那份至尊无上的宠爱?
“皇上驾到!”恒夜的及时到来将董雪卿从迷茫中唤醒,但也让恒夜看到了他真实的表情。
那双水雾弥漫的黑眸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冷淡的眼角画出道不出,说不清的委屈和哀怨,恒夜见到这样的董雪

卿,心里一阵悸痛,这些天,他一直呆在天真甜美的董雪雁身边,潜意识里在避开董雪卿,也解释不清为什么自

己想方设法的将他留在身边,又想逃开。
“皇上今天挺有空的。”董雪卿马上恢复了平静的态度。
“怎么,朕来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吗,再说,未央宫是朕的寝宫呀。”恒夜掬起董雪卿垂在肩上了一缕发丝,深深

吻了吻,淡淡的水香味萦绕心田,“你寂寞得要独自去后山的流云湖吗?”
董雪卿柔柔的甩开恒夜的拂弄,有些寂然的笑道:“湖中的荷花连径叶都枯败了,可见真是‘花无百日红’。”
恒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从背后抱住那个落寞的男人,紧紧的贴住那带有一丝寒意的单薄身体,纷乱的吻着他如

水般的秀发。他自己都能感到他哪里都急切的要他。
董雪卿没有丝毫的反抗,他任由恒夜将他抱上了床,粗鲁的撕开了他的衣服,无情的在他每一寸无暇的肌肤上烙

下红雨般的吻痕,一直到皇上暴躁的进入了他的身体,他咬着床单,忍受着让他发抖的疼痛——没有说一句话。
恒夜在进入状态后,惊人的快感已经冲散了他无名的怒火,他用各种姿势享受着这具曼妙无比的肉体,用无穷的

热情和精力折磨着这个渐渐城府,难以琢磨的爱臣。
恒夜发现了董雪卿正在用无视着一切来抵御他时,他深深的吻住了他并轻抚他光滑的肌肤。
“啊。。。不要。。。啊。。。” 董雪卿的敏感让他溃不成军,原有的痛苦转为了火辣辣的刺激和停止不了的迎

合。他舒服得挺直了细腰,双手不禁扶住了恒夜的宽肩。
随着恒夜冲击的加快,董雪卿的眼神开始散乱,无聚焦的穿过了面前疯狂占有自己的君主。
“夜,夜,。。。。。。我。。。啊。。。”他痛苦的抱紧了恒夜,达到了颠峰。恒夜被他的紧缩弄得神魂颠倒

,在一阵几近飞翔的快乐中宣泄了好久没有如此畅快的欲望。
董雪卿伏在床上,无声的哭了。
恒夜本来是意尤味尽,但看到董雪卿的哭泣后,变得一点心情都没有了。
“为什么,皇上,现在,我在你的眼里是什么?你为什么如此对我?”董雪卿看到恒夜漫不经心的整理着衣装,

准备离去,忍不住擦干了眼泪,质问道,“你可以花上一个下午陪你的妃子赏花观草,却没有半点的耐心陪陪我

说话,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问得好,朕就开诚布公的告诉你——你变了,董爱卿!”恒夜用手轻薄的抬起对方还有些湿漉的下巴,让他看

清自己眼中的不满,“自从你再次回到未央宫中,你就从来没有安分过,你不要以为你和太后的来来往往没有人

知道!你说朕如何天天呆在一个心机满腹的佞臣身边。。。这后宫中互相倾轧的女人就够让朕心烦了!但,也有

一个例外,雪妃,你的妹妹,她,真是和雪花一样纯洁无暇,至于你现在,喔,是朕最满意的床伴。就象朕寝宫

里的龙床一样,用起来,很舒服。这个答案满意吗?”
说完后,恒夜带着自嘲的笑容走出了未央宫。
看着恒夜远去的背影,董雪卿所有的伤心和眼泪都吞回了肚子里,——他的确是一个明锐,城府的主上,自己是

有些低估了他,但现在话已挑明,时局就更明朗了。要仔细考虑一下,应该如何才能够得到自己想得到的。。。

。。。
“圆圆,替我请刘先统领过来。”董雪卿带着从容的笑容,整齐的走到花厅,坐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
“怎么样,有没有逃犯恒进的消息?”董雪卿漫不经心的向皱着眉头的刘先问道。
“唉,没有!再怎么说,他是有备而逃的,他的父亲又是鼎鼎大名的南粤王爷,在京城外颇有势力和关系,随便

躲藏在哪儿,我们的御林军都如大海捞针呀。偏偏皇太后又催得很急,唉。。。。。。”刘先抱怨着。
“你是宫内侍卫统领,外面的是让御林军去做就成了!”董雪卿悠悠的说道。
“啊,但太后可不管这一套,她老人家每天都逼着我交人,我只能说是协助吗。”
“我想有一个人可以帮你的。”董雪卿突然说道,但又顿了顿,端起茶来,不再继续了。
“谁?你可得救我于水火呀!”刘先瞪大了眼睛。
“许严!”董雪卿不紧不慢的说出了这个久违的名字。
“这。。。。。。”刘先噎住了,这个名字可是宫中的大忌呀。
“现在的许严可不是当年那个忠心于朝堂的傻子了,他是京城内外最大地下帮派风云会的得势人物,分舵舵主,

宫外不是他们的天下吗?他要帮你找个人,还不容易!”董雪卿缓缓道来,话语无懈可击。
“他现在已经不是分舵舵主了,他是风云会的总帮主——同时也是前帮主的成龙快婿。”刘先沉默了片刻,告诉

了董雪卿这个事实。
屋内好一阵寂静,刘先看到了董雪卿一闪而过的无法掩饰的痛楚。那桃红的唇轻轻颤抖着,悄然垂下的眼皮透出

浅浅的暗红,黑亮的眼睛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这一刹那间,他又恢复到了那个两年前惊慌无措的楚楚少年。但——只是一刹那。
“好,那样,他就更能帮我们了。”说出这句话时的董雪卿已经恢复了自我,“风云会的帮主,真是,哈哈。。

。造化弄人呀。”
“我是听道上的兄弟说的,肯定准确。我自今没有和他接触过,再说,他如此仇恨朝廷,怎么又会帮我们的呢?

”刘先沉沉说道。
“他当然不会帮朝廷,但他会帮我。”董雪卿喝了一口茶,更加平静了,“你通过内线安排我们见面,要避人耳

目,慎重行事。”
“这倒没问题,替我办事的人很可靠,但只怕他不相信,不肯露面呀。”刘先说道。
“他会相信你的。你对他说,我想知道今年池塘边的梅花开出了几种颜色,他一定会来付约的。”董雪卿说着站

了起来,走到窗前,眺望着远远的山郭。
“宫中的梅花都是纯种,只能开出一种颜色来,殊不知,宫外的花色远远缤纷得多。”他喃喃说道,眼中尽是秋

天的萧瑟。
不知过了多久,圆圆的唤声让他从纷繁的思绪中清醒过来,“刘先呢?”
“刘统领早告辞了,他说他会安排的,您呀,都呆站在那儿半个时辰了。”圆圆掩口笑道,“今晚。。。。。。

皇上会来吗?陈公公送来了好些人参燕窝和精美的小菜。”
“不会!”董雪卿干脆的说道,看到圆圆疑惑的眼神后,又笑着补充道:“以后,皇上不会经常来这里了,你不

用时时准备了。”
圆圆抿嘴想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他真的爱上了雪妃吗?他干吗冷落您?”
“世界上的事往往如此,得到的东西你就不会太珍惜了。”董雪卿说了一句圆圆很难领会的话就回房休息了。


刘先安排的时间简直好极了。
那是腊月二十八,西妃生下了大汉皇帝的第一个皇子,栖霞宫从来没有这样热闹欢腾过,恒夜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皇太后和茹妃妒忌得连眼睛都突了出来,但当她们出现在皇上和庆贺的大臣和各国使节面前时仍然时笑容满面

,贤淑得体。
董雪卿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不到晌午,他就偷偷溜出了皇宫,来到了城郊的一间小酒肆——梅香楼。
当他走入定下的雅座时,看到了戴着大斗笠的许严。
“等了很久吗?”董雪卿看了看有些油渍的条凳,稍稍皱了皱眉头,但还是坐了下来。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爱干净!”许严眯起眼仔细的看着董雪卿说道。
相反,董雪卿回避着许严的目光,一年过去了,时光居然让他对最熟习的人都有些陌生的羞涩感。
“刘先说这里僻静,但很不错,可凳子都是这么陈旧。”董雪卿看着桌面,说道。
“是很有特色的一家酒肆。你知道吗,它春天的时候叫桃红楼,夏天的时候叫采莲楼,秋天的时候叫落英楼,现

在,梅香楼。只要是京郊这一带的居民,出来郊游,踏青,扫墓,都来喝喝茶水,吃吃野味的。”许严看到董雪

卿眼中的惊奇,又补充了一句,“但宫内或王公贵族的人很少有知道这座楼的,和我们池塘边的梅花一样,今年

开出了红,白,粉三种颜色的花朵,但没有人能欣赏到。”
董雪卿听后嗤的笑了,不太大声,但笑了好久,直到滔滔的感触让他的眼睛酸酸的。
突然,一只粗糙的手掌替他擦去了泪花。
“不要哭,还记得不,我对你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许严淡淡说道,一双俊目射出成熟沧桑的光芒。
董雪卿一把摁住了即将从自己脸上撤去的大手,感觉着那份粗粗硬硬的暖意,闭上了眼,缓缓的说:“你的手告

诉我你吃了很多的苦,干过很多的粗活,甚至还受过伤,还好,你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许严轻轻抽回了手,爽朗的笑道,“那它有没有告诉你,现在有一个细心的人好好照料着它和它的主人。”
“呕,对了,你成亲了,我几乎忘了恭喜你。”董雪卿象被马蜂扎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可惜带着寒意的眼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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