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传情——春原ぃす
春原ぃす  发于:2011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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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舟将视线移向窗外。换上秋装的花圃吹过阵阵微风。
“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阿步才刚从阴霾中重新站起来,所以……”
“我认为他并没有完全摆脱阴霾。”
千舟轻描淡写地截断御木的语尾。满不在乎的口吻让御木错愕得一时反应不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御木先生。”
手肘撑在桌上,手指在脸的正前方交握的千舟语重心长地说:
“那么深爱射箭的阿步一年都没有碰弓,对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咦……”
“你以为既然他能再次举弓射箭,就表示一切都过去了吗?”
千舟缓缓摇头。
“我并不这么认为。阿步受创的不单在精神上,在他的身体也留下了伤口。除了心灵的纠葛,他还受过货真价实

的重伤。就算想假装遗忘,一旦伤口发疼就会唤起他的记忆。你想想,他是不是偶尔会因为牵动身体的某处而引

发疼痛?”
“啊……!”
御木的眼神写满惊惶。
“难道……!”
每当心生恐惧,阿步总会暂时离开,等自己好不容易克服了才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
“千舟先生……!”
“不过……我们也爱莫能助。”
千舟端整的脸庞添上几许惆怅。
“如果阿步自己不把锁在内心的痛苦表露出来,我们根本无从帮起。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孩,要是处理不当的

话……”
“他又会躲进自己的壳里是吗?”
御木仰天长叹。阿步内心的黑洞实在太幽暗了。
“……我知道了。总之,我们只能默默在一旁守候他了……”
“或许还有其他的方法也不一定……”
御木面前的紫罗兰茶已经变成了枣红色。如果人的心也能像这样涂上别的色彩,世上就没有这么多苦恼了。御木

不禁这么想。
“不过,我认为最终还是要靠他自己跨越过去,我们顶多只能在背后推他一把。”
千舟静静地说完后,再度把视线移向刮着风的窗外。
****
阿步察觉不对劲是在开始全程练习的第二天。
“奇怪……?”
刚开始只觉得哪里怪怪的。当自己拉满弓的时候,推弓的左手虎口总有种抽筋的感觉。射箭的次数越多,这份不

寻常的感觉越是鲜明,渐渐地他变得无法把箭笔直射出。
他很快地调整好轨道,命中率也没有因而下降,可是不自然的运劲方式却导致异样感越来越强。
“为什么……”
异样感逐渐变成间歇性的疼痛。每射出几箭,身上便窜过电流般的疼痛。虽说在他捕捉到疼痛之前便已消逝了,

但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难道……”
“喂,阿步!”
垂着头拿掉防脱带的阿步突然被拍了一下肩膀,吓得他差点跳起来。
“哇……!”
“干嘛大惊小怪的?”
站在身后的庄司。
“秋天的大学校际比赛你会参加吧?”
“啊,嗯……团体赛可能还不行……我想参加个人赛。”
“谁说团赛不行?”
庄司咧嘴大笑,胡乱搓着阿步比自己稍矮的头。
“你干什么啦!”
“话说回来,你真不是盖的,完全看不出来有过一年的空白。”
“庄司。”
阿步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仰望庄司。复在眼角的发丝闪耀着光芒。
“我……真的恢复原状了吗?”
“啊?”
“我……真的和以前一样?射得一样好?”
“阿步……”
被阿步认真的表情搞得有些忐忑不安的庄司点了点头。
“命中率跟以前差不多啊!还是说,你的姿势改变了?”
“我自认应该没有改变……”
“那不就好了?”
庄司宽心一笑。
“达到你这样的水准,姿势很难再出差错了。放心吧,你每支箭都稳稳地射中箭靶,没的,顶多只是你的身体还

没习惯。”
“嗯……”
在阿步低下头的瞬间,痛楚又一闪而过。
****
“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实质上的异常。”
自意外发生以来一直为他看诊的主治医生肯定地说。
“说是神经过敏……恐怕你不会认同吧!”
望着阿步不满的表情,他继续说:
“经过缝合的肌肉多少比以前紧缩了一点,加上伤疤也会造成一点影响,有可能是这些薄弱的因素凑在一起而让

你有痉挛的感觉。至于疼痛,我认为那是由于你突然过度使用长期缺乏运动的肌肉而产生的一种酸痛。总之,你

不需操之过急。”
“说的比唱的好听……”
蹒跚地走在路上的阿步在嘴里嘟嚷着。
“之前一天到晚逼我射箭,现在我开始射了,又要我不要太急,不要太紧张……到底要我怎样他们才满意啊!”
走向社团教室的阿步猝然惊觉,看了一下手表。
“完了……”
在医院耗掉的时间比想像中还长,练习时间已经结束了。就算不是这样,由于昼长夜短的关系,户外练习的时间

非常有限。
“没办法了……”
“可是,阿步他……!”
“咦……?”
冷不防听见自己的名字,阿步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窗户大敞的射箭队社团教室就在那里。
“阿步……射得很得心应手啊……!”
是庄司的声音。
“那就没问题了吗?”
跟他对话的人是御木。
“你以为可以练习就没事了?比赛要射一百多箭,两分半钟要射三箭……然后照这样不断累积下去。跟练习不一

样,中间不能随意离席,你想阿步撑得住吗?”
“……被发现了……”
阿步握紧拳头。
练习中只要左胸一发疼,他就得赶快离席。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动作会不自然。他知道在那种状态下射箭是一件多

么危险的事,所以只好悄悄离开,找个没人的地方重复深呼吸,蹲在地上帮自己取暖,等心情平复再回去。
“以我这样的情况,确实没办法出赛……”
挡在面前的障碍到底有几道?每当他跨越了一道,就会有下一道紧跟着出现。
“干脆放弃算了……”
只要放弃不就得了?放弃这条原以为属于自己的路。
“我真的……办得到吗……”
真的忘得了折磨自己整整一年的种种吗?
“啊……”
豆大的水珠从脸颊滑落。
“下雨了……?”
阿步仰望天空。曾几何时,日暮西山的天空复满了紫蓝色的云层,呼啸而过的风也藏着刺骨的寒意,可是却不见

漆黑雨云的踪影。
“奇怪……?”
我的脸颊明明湿了一片啊?
一阵嗤笑从嘴边泄出。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手背,下起温暖的泪雨。
“原来……不是下雨啊……”
缓缓举步的背后夜风正急起直追。一定会被追上吧!困为我不知道自己该上哪儿去、自己想走到哪儿去,不知道

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黑夜正悄悄地接近。
****
“有点冷呢……”
千舟喃喃自语着拉下百叶窗。心不在焉地望向时钟,时间已经八点多。妹妹麻纪昨天外出旅行了。最近她常放下

店里的工作,千舟虽因此忙得分身乏术,但想到麻纪找到其他生存的意义,不再一昧依赖自己,也忍不住为她高

兴。
“唉……”
待在店里头很难判断外面的天气。虽然好像没下雨,但回家又嫌有些麻烦。
“干脆住下来吧……”
麻纪不在,就算回家也没人准备晚餐等他,至于没人看家的问题也不需要担心。千舟想通了之后开始准备打烊。

先确认窗户有没有上锁,瓦斯有没有关上……最后走到门外把金属板翻过来。
“……!”
骤然刮起一阵强风遮住了他的视野。他用挡着风,不经意地望向花圃的方向。
“咦……?”
涂上灰蓝色的夜空下,一道魄的身影出现在洋甘菊花丛旁。
“难道……!”
千舟慌慌张张地奔向夜色中。
“阿步……!”
他跑向了蹲在地上的小小身影。
****
“你在那里待了多久……?”
将浴巾披在阿步肩头的千舟问道。
“……我也不知道……”
阿步细若蚊鸣地回答。
“可能是……黄昏的时候来的吧……”
“这样……”
阿步的身体冷得像冰一样。千舟让他坐在床上,煮开水为他泡茶。
“……秋佳先生。”
阿步讷讷地说。
“什么事?”
将柠檬马鞭草放进玻璃茶壶的千舟接口问道。
“我该……怎么办……”
“嗯?”
注入热开水后,淡淡的柠檬香飘散开来。千舟将茶倒入以马史杯回到床边。
“……温暖一下身体吧!”
“嗯……”
递过杯子后,千舟在阿步身旁坐下,轻轻搂住双手捧着杯子的肩膀。
“身体这么冷……要是感冒那可怎么办?”
“……我没想那么多。”
啜饮着花草茶的阿步心神恍惚地回答。
“我的脑袋……一片混乱……”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在冰冷的发梢落下一吻,千舟柔声问道。
“嗯……”
将杯子放在床边的桌子,阿步把脸埋在千舟的肩上。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平常都好端端的,可是……有时候却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抽痛……每次

碰到这种情况,我就整个人动弹不得……”
“抽痛……你是指伤口吗?”
阿步点头。
“医生说我的伤早就痊愈了……不可能会有疼痛的情形发生,如果会痛,那八成是肌肉酸痛。”
御木说的没错,阿步果然没有完全克服心理的障碍。精神上的栓塞刚拔除,这次又换成身体的拴塞在搞怪。
“可是……我真的会痛啊……”
“你哪里痛?”
“咦?左胸和……腋下这一带吧……”
阿步含糊不清地说。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里,只觉得浑身僵硬,手脚不听使唤……动作笨拙,虚脱无力,全身的血液变得好

冷,好像快被抽干了一样。”
阿步搂着千舟的肩膀,紧紧圈住。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放弃射箭啊……”
“没必要放弃啊!”
“可是……如果我不能好好射,那……”
“阿步。”
千舟把嘴唇凑向阿步的耳畔。
“别作茧自缚。有人要求你非得射得多好才行吗?”
“是没人说过,可是……!”
“放松自己,没有人会责怪你的。”
“可是……!”
“阿步。”
“咦……?”
阿步顽固地拼命摇头,千舟抱着他倒向床上。
“你怕吗……?”
“咦……”
“你是不是害怕在比赛中自己突然射不了箭?”
“啊……”
阿步的眼中惊疑不定。他颤抖着双唇,做了几次深呼吸,将脸撇向一旁。
“只要身体不痛就没问题了。我……我已经没事了……!”
“可是,你的身体会痛,不是吗?”
“我说没事就是没事!”
阿步恨恨地向上瞪了千舟一眼。
“只要身体……”
“你这样自欺欺人又有什么好处?”
“秋佳先生……!”
“怕的话就说你怕,不安的话就说你不安,把你藏在心底的一切全说出来吧!”
千舟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有我在,想说什么都无所谓,变成怎样都没关系,我会包容你的一切。”
“这……这怎么可以……!”
泪水从阿步眼眶潸然而下,他咬住下唇不让呜咽泄出。
“我……我不能老是依赖你……!”
“阿步。”
千舟的指尖勾起阿步的下颚,轻抚他纤细的咽喉。
“我并不是个绅士。”
“秋佳先生……”
“除了我以外,我不允许你去依赖其他事物。只有在我面前,你才可以暴露自己的软弱,在别人面前,你必须抬

头挺胸。知道了吗……你可以倚靠的人只有我一个。”
尽管用霸道的口吻说着蛮横的话,千舟的眼眸依旧蕴藏着不可思议的温柔。温馨柔和的眼神围绕着阿步。
“……我怕。”
阿步欲言又止地说。
“虽然,箭似乎正射向我的感觉已经淡薄许多,可是……我的身体却想起了那种疼痛。一感到那股异样感,我整

个人就崩溃了。我好怕……我怕那种疼痛……!”
“阿步。”
“我该怎么办?秋佳先生!我根本没有治好!我到底该怎么办……?”
阿步的悲鸣被千舟吞没。他缠住他的指尖,印上深深的吻。
“……嗯……!”
声音和气息被全面剥夺。千舟灵巧地缠住阿步反射性地想要逃窜的舌头,深深侵入。接着,阿步的手指逐渐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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