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问情之五 对影成三人——阿蔷薇
阿蔷薇  发于:2011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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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一点点被这样缠绵的亲吻取代,他渐渐软下身体靠在了闵凡怀里,任由他辗转反侧的挑动自己所有的情欲,

深深沦陷....

卧室的门依然敞开,一屋子的柔情缠绵无法遮掩,完完全全的落入桤苑门外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眸中。

神情带著愤怒和阴冷,那人转身而去,杏黄华服宽大的袖摆内双拳握紧,那人暗暗地下了一直艰难的决心!!

一切......就从现在开始,流凝,是你逼我的。

§ § § § §

“水冷吗?”流凝坐在芙蓉花湘绣的屏风外问著正在里面沐浴的闵凡。

“很好,二哥每次调的水温都刚刚好。”里面的人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其中还包含著身体移动的水流声。

“那就好。”屋子里弥漫了淡淡的雾气,流凝笑了笑低头继续为他整理脱下来的脏衣服。

突然,他发现里面好像少了什麽。

“闵凡,我给你的那块玉佩呢?”他在几件落在一起的衣服里翻翻找找,那是自己十岁的时候从父亲给的零用钱

里剩下来买的,後来闵凡看到就非要要走,为了这个还和澜夙打过一架,从那以後那玉佩他就从不离身,可刚才

收拾的衣服里却没有,他担心是不是自己在整理的时候给弄掉了或者什麽的。

“玉佩?!”里面的声音顿了一下,“我....是在掉江里的时候丢...呃...掉了。”半晌後,屏风後传来了这样

的一句回答。

“掉了?”流凝皱了皱眉,那块玉佩的绳线是江南特制的绕情绳,非常的坚固而且结扣复杂,戴上後就很难去掉

,怎麽会就.....

“对不起二哥。”里面的闵凡道了歉,声音里有掩不住的浓浓自责和愧疚。

流凝突然觉得自己多疑了,闵凡一向最爱那块玉佩的,若非是掉了他是怎麽也不可能让他离身的。笑叹了自己一

声,他放下手中的衣物走入屏风内,果就看到闵凡垂著头,浴盆中浓浓的雾气笼罩在他四周只能勉强看出他略低

沈的神情。

“闵凡。”他唤了声,走过去为他撩水擦背,“没关系的,一块玉佩而已,你能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他为他宽

心安慰道。

闵凡的身体明显一僵,垂下的头更低,半晌都始终沈默不言。

“怎麽了?”流凝转到他正面柔声问道。

“二哥。”闵凡突然就一把抱住了他,赤裸的身体还带著浸泡热水澡的灼热温度和水珠,通过两人紧合得密不透

风的身体传到流凝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闵凡翻翻复复的说著这三个字,一声比一声低沈,饱含著歉疚。

闵凡他.....

流凝凝拢眉头,心中似乎隐隐想到了什麽。

§ § § § §

夜晚,闵凡房内红木雕花的秀雅大床上,睡在外侧的人缓缓坐起,以不惊动身旁人的力量小心抽回被枕著的手臂

翻身走下床离开了房间。屋内恢复安静,另一个人随之睁开眼睛,也跟著走出了房间。

深夜的漆雕府一片安静,先前离开的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可是,双腿就是仿佛有著自己的意识一样向著某个方向

而去,等它停下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哪里。

追紫的房间只有一盏微弱的灯光,刚刚不久进去的人正站在窗边徘徊,昏黄的光影照射在窗纸上放射出他简单的

轮廓。他似乎在等待什麽,屋内没有主人吗?只是让他一个人在窗下游移。他没有离开的因此他留下,秋季的深

夜很冷,他却依然无所觉,只是双眼眨也不眨的看著那个房间,等待著....最後的答案。

时间的沙漏就在这样的静谧的夜风中缓缓流过,他不知过了多久,院子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慌忙闪

身进入暗角藏好,远远的就看到屋子的主人染著一身寒夜重露从外面神情疲惫的回来。

“你去哪里了?”打开门,里面等待已久的人慌忙的迎了上来。

“楼主。”屋子的主人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此刻那个最不该在此的人会出现。

“你身上还有伤你不知道吗?”严厉的口气却掩不住深深地担忧和关心,他...原来也有著这样的一面!!!

“对不起,我....”主人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拉回了屋子,房门重新关闭。

他缓缓从暗影走出来,双腿再次不停使唤地向著屋子靠近....

“这麽晚了到底有什麽事情要你急著去办。”

“对不起,只是我想把这个赎回来,我担心二少爷会发现它不见了。”

“玉佩?你.....你大半夜的跑那麽远就是到临镇去赎它?”

“对不起楼主,可是您是为了我才....”

“好了别说了。”

“可是....”

“难道你要我看著你伤重而死吗?”

“对不起。”

“唉.....为什麽你在我身边最常说的就是这三个字。”

“对....或者...是我太傻了。”

“你本来就是个傻瓜,大傻瓜。”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随著一串脚步走入内室,一切....都恢复了寂静。

他转身而去,身上淡薄的衣衫根本不能遮挡夜风的寒冷,他淡淡一笑,这个秋天....可真冷啊!!!

 

 

40

一大早起来就忙著为澜夙准备东西,闵凡失踪的这些日子,他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近几天来更是少吃少饮,整个

人都昏昏沈沈的,他担心会是那件事带给他太大的打击,所以想著这些日子都陪著他。

“二哥。”闵凡从一旁醒来,看著他梳洗穿衣服吃早饭一连贯连停也不停的动作。

“什麽?”他随口的应了声。

闵凡看著他低著头将早晨为澜夙准备的梅子饼放在食盒里,有加上了一些自己做的小菜米粥。

“你又要去陪澜夙吗?”他低沈沙哑的嗓音还是带著一贯的醋意,只是....少了一点点冷冷地怒。

“他最近的身体更糟了,我很担心,怕上次的事情会让他就这样继续下去,所以最近向多陪陪他。”流凝又走到

门外廊子下将刚刚熬好的四磨汤倒进药碗里也一并放入食盒。

“二哥.....”闵凡张口欲言,却又觉得流凝的话让他根本无法反驳,澜夙的情况他昨晚吃饭的时候也是看到的,

若阻止只会显得自己既小肚鸡肠又无兄弟情谊;而且.....他一会儿也有事要出去一趟.....

“那好吧,不过二哥晚上和我一起吃饭吧,我离开这麽久,还没有好好和二哥在一起呢。”

不断走来走去的人顿了一下,很快地,又继续开始手下一件件的事情,不停歇地....忙碌著....

最後,他收拾好了东西,提起食盒走向门外。

“我先走了,你别忘了吃早饭。”简短的一句话,他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过,随即离开了房间。

卧室内,闵凡仍旧坐在床边,深邃幽紫的眸子闪过一抹疑惑的光芒。凝望著远去身影,他猜不透二哥今早的奇怪

行为从何而来,但有一点他肯定地是....二哥在躲他!!!

§ § § § §

推开门走入澜夙的房间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酸味,流凝慌忙放下东西走入内室,就看到床头地上都是吐出的秽物和

淡黄色液体,而澜夙正整个人半趴在床头,一脸的苍白憔悴。

“澜儿。”流凝大惊,一直以为澜夙只是因为心情而影响的饮食,没想到竟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二哥。”床上的人虚弱地想撑起身体,可清晨一番的呕吐不仅让他将昨晚吃下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甚至也倒

尽了他所有的体力,刚起了一半由整个人跌了回去。

“小心!”流凝一步冲上去接住他险些跌倒床下的身体,将他抱入了怀中,“怎麽这麽严重?你最近都没有吃我

给你的药吗?”知道他的胃不好所以最近都在为他熬四磨汤,愿以为会有些起色,没想到却越来越严重。

“我没事。”澜夙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想让流凝放心,可这番憔悴的惨况也不过是让他的笑看起来让人更加心疼

罢了。

流凝眼眶一红,说不出的酸楚就这麽从心里头涌了出来。

“澜儿。”他抱住他留下了泪,滚烫的液体从眼眶一路滑下,灼烧著脸颊、脖颈、胸膛,它真的好烫,心口都开

始隐隐作痛了。

是什麽灼痛了心,澜夙的苦?还是....自己的悲?!

“二哥,你怎麽了?”流凝突然的落泪让澜夙迷惑不解。

“没....没事!!”流凝强展笑颜地对澜夙摇摇头,他....只是心疼澜儿,只是心疼他在吃苦!!只是因为心疼

他,所以....才会这样的!!

“可二哥的样子看起来....呕....”澜夙担心的话都还未说全就感觉到喉咙一股酸涩的液体再次涌了出来,他一

把推开流凝倒在床边又吐了几口酸水。

他这个样子看的流凝更加担心,他从小带大澜夙,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象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出现过

“澜儿,我带你去禁苑吧,让水爷爷和陵爷爷好好替你检查一下。”流凝看著他吐出来的酸水的颜色越来越淡就

知道情况严重了,心中焦急不已,他一边帮他拍著背一边就从床内侧为他拿出外衣。

突然,一个果品盒子从众多衣服下面露了出来,半掩的盒盖露出里面的样子。杏儿、话梅、杨梅、果脯,这

些.....都是一切澜儿最讨厌的东西,他怕酸,所以很少吃这些.....

他.....流凝心中突然闪过一种可能,一个多月的日子,澜夙突然的呕吐,他这几日来不出门的倦怠和嗜睡。

“澜儿。”流凝拿出果盒,一双漆黑的眼眸满溢震惊和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虚弱仰躺在床上澜夙,“你是不

是.....”他慌忙住了口,下面要说的那种可能是他怎麽也不敢相信的。

澜夙睁开疲惫地眼皮正好看到二哥盯著自己的神情和他手里的东西,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煞白,他僵在那里,半张

的口始终无法说出了一字。

“澜儿?!”流凝震惊,澜夙的沈默就是最大的肯定,他果然是......

“二哥!”眼泪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他扑入流凝怀里痛哭。

自己隐忍了这麽多天,巨大的恐慌和害怕让他甚至都不敢踏出这个房门,就怕精明的父亲会发现自己的异样,更

怕的是....二哥会不再要他。

他可以失去一切,当家主的位置,漆雕府的荣华富贵,一切的功名利禄,只有二哥...是他绝对不能失去的,他要

他,从懂事的那一刻起就坚定这个信念,无论付出一切他都在所不惜。

可是.....那个混蛋搞糟了一切,那个该死的流云念沈!!!

怀中的人哭得悲痛,流凝心里一阵的酸楚,同时,还有著气恼和愤恨。无论是谁,如果让他找到那个欺负了澜夙

的混蛋,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紧紧抱住怀里的人,一贯温和的双拳,第一次握得这麽紧!!

 

 

41

当流凝端著精心准备的晚餐再次回到澜夙的房间的时候,内室的帘幕依然重垂,里面的人似乎还在睡著,掀帘而

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睡梦中还脸颊染泪憔悴人儿和不稳的睡靥。

“澜儿。”流凝将拖盘放在床头案几上随之坐下,手掌轻柔地在澜夙後背一下一下的拍著,就像小时候自己每次

哄他入睡一样。

可怜的澜夙!流凝幽然一叹,他了解他的骄傲,更知道他因为自己身体的特殊是多麽的排斥男人的接近,他的防

备,他的尖锐,就如同一根根利刺包裹著他,保护著他。而这一次的事情,对於骄傲如他,无疑是个致命的打击

到底是谁?这个问题在这段日子他反反复复的想了很久,以漆雕府的护卫情况,若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

这里并欺负了澜夙,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有两种可能,一就是他武功非常卓绝,已经达到了踏雪无

痕的轻功境地;二就是漆雕府有内鬼!

而这个第二个才是最麻烦的,因为漆雕府一贯筛选下人严格,如今在府里的都是已经在这里做了至少五年以上的

人,若是这其中有内鬼,那只能说明此时已经蓄谋已久,也就是说,早就有人瞄上了漆雕府。

想到这里,流凝的双眸寒光一闪,漆雕府最近确实频频遭受袭击,先是澜夙出了事,然後是中秋节有人竟然明目

张胆的闯入府中,目标很显然是同是冲著牧风和闵凡而去。要同时除掉他们三个人,也就是等於同时瓦解了支撑

龙康皇朝的三根支柱,那麽倒是朝廷必然崩乱,很多人就可从中获利。

突然,流凝脑中灵光一现,他想到一个人,一个被大家都几乎以往的此刻就住在漆雕府客院梅苑的人,若是他,

那麽刚才所猜测的一切到都合情合理了。

心中一凌,流凝看著澜夙暂时似乎不可能醒,遂起身为他撂下床帐向外走去。

那个人,他要去会一会。

§ § § § §

梅苑,其实只是一个命名,只是因为这里的前主人漆雕府原来的三小姐漆雕莫樱被人比喻为梅因有此名,而实则

,园内所有的并不只是梅树,还有很多根据各个时节而生长的花树,一年之中总是被花香包围,沁人心脾。

而在此时节,最芬芳的自然是为桂花翘楚。

流云念沈一人坐在桂花树下的石桌上,面前摆著精美的几样小菜和最该此时品尝的桂花酿,宜景怡事,断该是人

生最畅快的时候,但他却始终愁眉不展,为的,只是那个又固执又倔强的人儿。

他知道他倔强,从来就知道,在五年前皇帝大婚的时候,他负责护送姑姑来到龙康皇朝的皇城,最让他印象深刻

的就是那个似乎不顾及在场文武百官对皇帝怒骂的人儿。

当时的他还不是太懂得汉语,因此不明白他在说些什麽,只大概是什麽二哥二哥的一堆事情。到後来,当他为了

他努力学会了汉语後才明白,他....爱著一个男人,一个从小带大自己的二哥,一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男子

。虽然那个男人并不爱他,但看到那个男子伤心的离家他依然还是愤而闯上了朝堂。

因此,也就是在那一刻让他对这个烈火一般丽、晨露一样灵动的出众,他渴望得到他,所以...才会有了那晚的情

不自禁。

但是,若是当时能够预知现在,他那晚一定会忍耐著不去碰他,不会让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恶化到这一步,那次

他说要杀自己的时候他就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真真动了杀意,他是真的在恨他的。

“唉.....”念沈幽然一叹。

突然,敏锐地听觉让他听到不远处脚步声的靠近,收拾情绪,他转过身看向来人,一脸如阳光般的笑容带著温暖

人心的力量。

“二少爷。”因为辈分的关系,在多次讨论後,他们只允许他这样称呼,那句叔叔是绝对不让出口的。

“你在这里住得还好吗?”流凝脸上依然是温宁的笑脸,只是幽黑眼眸深处,有这一丝不易察觉的探询。

“多谢二少爷了,我住得很好。”念沈颔首谢道。

“真是对不起,这段时间府里出了很多的事情,所以也疏忽了对你的照顾。”流凝扫了眼桌上的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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