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殇吟(生子 Ⅱ)——温柔的蝎子
温柔的蝎子  发于:2011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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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成了强烈的对比,门外,是吵杂的声音,门内,却一片寂静,沈默。

“一定要这样吗?”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痛苦的看著鸢瞰。

“……!”

四目相对,鸢瞰可以看见君瑞的痛苦,一边是自己的哥哥,一边,却是自己爱的人。

“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吗?我真的不懂,流血很好玩吗,不痛吗,自己的家人看见自己的亲人死了不伤心吗?”

“……”医者父母心,鸢瞰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心痛,“君瑞,有些事情不是不懂就可以妥协的,他们的世界,呵呵,有太多你不懂的,包括那份权利,那份尊严……!”

回头,静静的看著那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想起那一场伏击,一种莫名的心痛,原来,这就是战争,淡淡的笑了,对著在战场之上依旧明亮的月,君悯,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原来,一切可以抹杀……

一抹刚硬的身影走进眼帘,淡淡的笑了,笑得凄凉,只是似乎快乐多一点……

“那我先走了,明天会正式攻城,你要好好休息……!”

擦身而过,鸢瞰身上淡淡的药香萦绕鼻尖,“莫要信人太多,因为你是雀!”

不明所以得看著鸢瞰离开,然后看著遥之靠近,君瑞不懂那句话的意思,直到那个时候,君瑞才发现原来很久以前,就有人告诉他,只是,他那时不懂!

秋天的晚风,带著点点力凉意,微微的打了一个冷颤,却发现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很温暖,很温暖。

静静的被抱著,君瑞想起了鸢瞰说的那一句,想哭就哭吧,似乎,此时,他想哭,可,终究哭不出来……

“明天你就不用出帐篷了……!”

“嗯。”闷闷的声音,“可,结界……!”

“这你就别管了……!”

“可,很危险的呀,如果……!”

“……!”紧紧相拥,遥之脱了身上披风,随军而行,遥之每天都是和衣而睡得,“只要你莫要再骗我……!”

“对不起……!”

“……”

没有被原谅的声音,更加紧紧的拥抱,君瑞紧紧地抓住遥之的衣服,似乎怕放了手,遥之就会离开。

淡淡的笑了,更加挨近遥之,若是因为雀而让你如此忍耐,是否我该感谢这个不堪的身份?

缓缓地闭眼,缓缓地听著遥之的呼吸声,似乎夜本该如此,似乎,一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一夜相拥,谁都无法入睡,遥之是因为身处战场,君瑞是因为……

寸草不生的城前树林被刻意地夷为平地,为了能更好的防守,为了能看见敌人的动向,鸟兽不再,只留下尘土的飞扬,风吹过,尘土迅速地打著圈,散去……

高高的城楼之上,君悯看著黑压压的大军,看著那个曾经停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即使当时已经知道他并非善类,可,谁又能料到今日如此的局面,阴狠的眉宇之间是一抹残忍的血腥。

恨他吗?

恨!

为何?

君悯看著那满头黑发飞散直直盯著自己的男人,笑,恨吧,恨他侵犯自己想要保护的疆土,恨他侮辱了自己最敬爱的父亲,更恨,更恨他夺走了君瑞……

自己直到今日才知道自己如此深爱的人……

“大胆逆贼,快快退下,不然本君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威严的叫嚣,缓缓地在几十万的大军之间扩散,死一般寂静的广场之上,似乎这沙已经掩埋了所有人,可事实却依旧拥有黑压压的一片,空气中有的是沈闷,有的是恐怖,有的是狰狞的掠夺的心。

冷冷的笑,遥之抬头,看著那红发飞散的男子,五年前依旧稚嫩,五年后却能与他对垒沙场,该后悔早没有杀他,还是该庆幸能有如此对手。

“谁是逆贼,你我都知道,不是吗!”

四目相对,死一般的寂静,却又喧嚣的让人恐怖。

“放肆!”凶狠的打断那人的说话,尊严让君悯不想听下去,看著遥之,一切其实谁都知道,五年的时间让君悯知道很多该知道的,也知道很多不该知道的,就如同他的父亲,是当朝帝君一般,就如同,君瑞的父亲,其实,是宇文蓝洋,当朝已故的英雄,第一将军!

“哈哈哈,放肆,放肆的是你,见到当朝皇子不拜见,你又如何有资格说放肆!”张狂的笑,对著依旧带著稚嫩,却威严尽在德君悯。

“一派胡言!”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利剑,那闪著锐利光芒的剑身直直的指向黑压压的军队,“若不退兵,修怪我无情!”

冷笑,看著那对著自己的剑,遥之回头,看著身后的军队……

回头,大喝,“杀!”

厮杀震天的喧嚣,城门打开,冲出的似乎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是一群亡命之徒,城内的五万大军,城外的八万大军,剑剑相撞,刀光剑影间,是彼此杀红了眼的血腥!

红色,渐渐的代替了原本黄色尘土的颜色,是庆幸敌人死了很多,还是该可惜自己的军队也在浴血!

冷冷地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君悯看著那红色的土地,他是神兽,他也怕血,他也怕看到死亡,可是,从小到大,父亲逼著自己去看,去看那死刑犯人的处决,看那残忍的刑法的现场,他晕过,可是醒来继续,他哭过,可是哭完依旧继续,他闹过,可是,可是闹过之后,最后还是继续……

淡淡的笑,笑看无形的风吹来的方向,杀声震天,君悯却感觉异常的平淡,甚至是淡漠。

“阁下,这,怕是那群叛贼已经豁出去了,不要命的杀,怕是我们的兵力不够啊……!”

淡淡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副官,再看一眼依旧厮杀在人群中的遥之,秀气的眉微微皱起,若是增兵,那城中势必空虚,若是不增兵,这死了的将领,岂不是白白。

抬头,眺望远方,似乎看见了有一双眼眸紧紧关注著这里,眨眼,那双眼眸却不见了,苦涩的笑,是你吗?君瑞!

“再等一会!”冷冷的开口,再次专注的看著城下的一切,伸手,抢过身边弓箭手的弓箭,开弦,拉满,对著那个英勇的男人,那个厮杀在人群中的男人,唇边,是一抹微微的弧线,放手,看著弓箭直直的射出。

君悯的弓箭是葳循亲自教授的,那一股狠,那一股烈,那一股永不回头的绝……

看著弓箭穿过人群,向那人的心口射去,若是你死了,那我便拿回本是我的!

邪媚的笑,就连君悯身边的副将也发现了今天将军的不同,那原本俊美的容颜之上,多了一份邪气!

猛然回头,第一时间看见那弓箭的方向,来不及做反应,只是脸上,却泛著冷笑!

“赫连君悯,莫要忘了,我也有雀,而且是一个深爱我的雀,哈哈哈……!”张狂的笑,看著那弓箭直直的落在地上,遥之周身围绕著金色的薄膜,谁都知道,那是结界,君瑞布下的结界。

大部分的结界原本只能布在施展人的周围,可是,却有一种结界能够随意的跟随另一个人的周围而不是施展人的周围,那便是,“随”,其最重要的条件便是,施展人要肯为那人放弃所有,包括结界的反噬!

双手颤抖,看著那薄膜之上的点点金色加深,那是谁的血,君悯了解!

“出兵!”

几近疯狂的嘶叫,飞身而下,直冲遥之所处的地方!

呼声震天,城门之内,又冲出几万士兵……

金光肆意,君悯对上依旧冷笑的遥之,“你明知他会受伤你却不躲,你有没有良心!”

“你明知他会流血,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我杀了你,哪怕他会恨我一生!”

句句悲切,句句撕心裂肺,句句愤怒,明知道,可当年便是明知道自己后悔,可他依旧放手!

刀光肆意,尘土飞扬,狂风呼啸,似乎连老天都在响应这悲戚的厮杀……

有人受伤,有人倒下,有人痛呼,有人疯狂……

声音越过了空间,传到了不远处的战营,那里有人皱褶秀眉看著那透明却栩栩如生的幻术形成的作战场面,上面,有著自己最爱的人,那里,也有著最爱自己的人,想让他们停手,可他们却根本听不见!

“你受伤了!”

鸢瞰看著君瑞手臂之上留下的金色血液,想要上前,却被君瑞的笑容阻止,想要说其实不用笑,可却想到“不笑那该如何”,缓缓地停止动作,心痛这孩子的无奈。

“若是可以,即便是永生永世不得超生,我也愿意换他们战斗!”

温柔的开口,不是激动,只是沈默后的温柔,或者说是凄凉。

“抱歉!”鸢瞰静静地说,因为他也希望能够有这场战争,为了他死去的他!

淡淡的笑了,摇头,“没有抱歉,你有你的立场,我有我的,呵呵,就像他们一样……!”风偷偷的溜进营帐,凉凉的,冷冷的。

缓缓的站起,因为走动,血液流的更快,滑过他白皙的指尖,流下!

“我不想看见他们任何一个受伤,不想……!”

看著透明的战场,看著他们厮杀,无奈……

“君悯,这一回合,我会赢!”剑剑相交,四目相对,冷冷的笑,看著君悯因为战斗而凌乱的发丝,“不论如何,他依旧是我的,我不放,他便走不了!”

“哼!”

“啊……!”

想要反驳,却被伸手震天的哭叫吸引,回头,看见的是城内一片火光冲天,第一时间知道不好,回头,狠狠的对著遥之,“你卑鄙!”

“兵不厌诈!”

“……”

金光四起,阻了遥之的靠近,全身而退,直直往回跑,风在耳边擦过,是痛,是痒!

尽全力张开结界,“撤!”直冲云霄的声音似乎振醒了沈浸在厮杀快乐中的男人,一个个回撤,因为他们的将军宣布。

快速的退回城中,而遥之只是冷冷的笑看著那卸任的退却,似乎没有追的冲动,毕竟,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烧了城中大部分的民居,乱了城中的次序,哪怕是奇才,也不可能一时间整顿,内不稳,何以对外!

“撤!”

击鼓鸣金,遥之的黑色部队迅速的退却,沙场之上,只留下孤魂野鬼……

宇文遥之,这仇这恨,我一定要你还!

看著一片狼藉的城内废墟,呼天喊地的居民……

“阁下,幸好粮草完好……!”

“……”

“就死了几千个老百姓,还好!”

“……”

“嗯,这是……!”

“滚!”

第一次开口骂人,第一次如此愤怒,第一次如此被侮辱的感觉……

风起,云动,红潮层层……

第十六章  漫漫红云为谁染,两虎相争,谁输赢!

寂静的大堂之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停止,只有弥漫在空气中的焦味还有血腥的味道诉说著此时堂内高座之上的人的愤怒。

冷冷看著堂下所有的人,薄薄的双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阁下……!”清亮的声音淡淡的开口,也许此时,敢开口打破这份窒息的平静的,也只有这身处战场却依旧青衫飘摇的张少岚,君悯的老师。

慢慢的将视线对上,淡淡的一笑,曾经依旧稚嫩的少年已经长大,那份他父亲的威严此时尽在君悯的身上,只是,他,依旧怀念那个会温柔的笑著的男人,不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雀王!

“城中民众虽因为此次事件而动乱,可是,也并非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微微的鞠躬,“毕竟,我们在进城之前哪怕是以后,我们的军队对于这些百姓是有帮助而非破坏,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多数的人还是……!”

“可是还是有人在煽风点火,我要知道是谁!”冷冷的开口,依然是敬畏,只是也许是成熟,也许是身处那个位置,君悯的语气中,最多的,是一个领导者威性,毕竟,此次战争,他是主将,而张少岚不过是个随军侍郎。

四目相对,张少岚直觉的后退,那里,似乎本能的可以知道身后一定会有一个人的存在,万菁。

只要有一点点常识的人都能感觉出,城内几天不能平息的动乱骚动,一定有人在背后怂恿造谣,弄得人心惶惶,只是一直找不出那个人的痕迹。

温暖的双手紧紧地抓住张少岚的手臂,淡淡的一笑,似乎所有的压迫不再,“阁下,我和万菁已经派人出去查了,只是人海茫茫,即使要追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况敌军近日又虎视眈眈……!”

冷冷的看著两个相互依偎的人,一种难耐的烦躁油然而生,俊秀的眉宇皱褶加深,“内不稳,如何对外,这不是先生你说得吗!”

“阁下,张大人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情,不是吗?”也许年龄差异并不是很大,在开战之前,万菁与君悯始终是亦君亦臣亦师亦友的关系,有话直说是他们彼此默认的交流方式。

寂静又一次充斥著大堂,就连下面十几位副将也不敢出声,第一次,少岚感觉到,君悯,真的很像他的父亲。

“你们都下去吧,让我好好想想!”烦躁的揉著隐隐作痛的额头,君悯缓缓的闭上眼睛,不愿去看他们。

“可是,那逆贼的部队现在开始有动静了,这……!”

“我自有办法!”

打断了万菁的话,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思索,处理一切相关的事情让君悯心力憔悴,不能暴力镇压的民众,可却又不能用理智去平息,这动乱时间越久,发生的变故也会也多。

阳光撒进大堂,却找不到堂内深处的君悯。

所有人退出大堂,谁都没有敢再说一句话,谁都知道他们的将军现在处于疲惫烦躁的阶段,谁都知道,那个因为遥之一句话而疯狂的人,那一天,几乎所有人都吃惊,因为那个原本以为温文儒雅的人,竟然可以如此疯狂,如此暴躁。

“这样好吗?”温柔的语言,完全没有对外人一样的威严,有的只是温柔,晚景若有所思地问著张少岚,毕竟,他是君悯那么多年的先生。

淡淡的笑,习惯性的摸著万菁的头发,即使现在他已经比自己高出一个头了,可,十几年的习惯,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即使某人非常不满这样的小动作。

“哼!”

“怎么啦?”张少岚微笑的问。

“我跟你说正经事情,就你总是把我当小孩看……!”微微的赌气不看张少岚的笑脸,刚毅的脸上带著一股难得的稚嫩,也只有在少岚面前,万菁才会撒娇,而张少岚,也爱这份不同。

“你本来就是小孩阿……!”小自己很多岁的万菁,在张少岚眼里,永远是个孩子。

“哼,是孩子怎么和你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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