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江湖——摇摇柏柏
摇摇柏柏  发于:2011年07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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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流澜之约的第三日,仍是烟雨蒙蒙。

流澜,倚倾水之河源,水溢丰盈,九转十八弯,每弯设一大台,供文人骚客,过往游人观景,流觞,抒怀之用。

山因水秀,水以山灵,流澜风景,醉之忘醒……流澜最有名的当数听瀑台,此为流澜最后一台,对面正是已经集

为湍流的倾河飞流直下,一泻千里,有如垂帘,下面静心潭深不见底,沉静无比。最终汇入明心湖,却又是一番

湖光山色,一碧万顷。

而这天,听瀑崖上则一改往日的飘洒俊逸,连瀑布溅石的声音都少了几分空灵,多了几分压抑。小乔和殿菲等一

行人早早就来到听瀑台上。斜风细雨,台上的十余顶青伞十分显眼。而随后,东方等人也来了

瀑布里面,井打开石门,就看到对面的人,随即用脚在包子身上揉“包子起来啦,他们都已经来了……”

包子打着呵且坐起来,看了一眼似乎一直都在端坐运气的柏,问“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早。”他

走到水帘后面仔细地看了看“现在天还是在下雨,我算不算是天时地利人和?”

“你少臭美了。”宝说,“人和?你看看那边除了小乔他们哪有你的人?”宝的眼睛停在对面的一赶滑竿上面。

“包子,现在下雨,不如先把大君哥接过来治伤?”

包子点点头。

宝冲那边喊道“小乔,你把大君哥送过来阿?”

小乔在那边听到,不禁好笑,我要是有那么能耐,我也跑来流澜称霸了。“你出来接!!~”

宝儿说“我不会凫水……”

小乔说“让包子出来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的喊声在山涧中回响。

包子吃了些东西,就拽着宝过去了对面山崖。

这瀑布距潭高约百丈,而水帘洞在距顶三分之一处,要想进之,必须逆瀑而上,非常人能为。

包子拽着宝儿一踏上这第十八台,就感觉到了诡异的气氛。这里即使是平时都会有几个临摹书画的书生之流,但

现在除了小乔他们一伙没有什么别人。

“来这么早?”宝走过去,笑眯眯地非常习惯地推了下小乔。

小乔反推“别嬉皮笑脸的,什么时候开打阿?”

“我跟闫安打和你什么关系阿。”包子也过来推小乔。

小乔顿时觉得自己这边少一个人。四人以前站在一起互推的时候,小白总是一脸纯真地站在身边帮他,或者说面

无表情的站在身边,但是长得纯真。想到这里,又不禁想这个小白在干嘛阿?但是手上也没闲着,推回去“怎么

没关系阿~”

殿菲这时候站在小乔后面,温和地看着这三个少年,其实他也并不比他们年长多少,却自我感觉大了很多。小熊

坐在后面一个椅子上,前几天的风寒还没有好,关注地朝这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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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治大君哥吧。”宝看了一眼后面的东京众人,对小乔说“咱们午时开打吧?”他指了下烟雾缭绕的瀑布,“

现在是这个园子最漂亮的时候,你们可以逛逛。”

“你还真能拖阿……”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小狼,从一本书中抬起了头,“不过我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

这一时半刻。那过一会儿见了,”他把书塞给小乔,三跳两跳下了崖。

“唉~你等等”小乔在后面喊,小狼却没有停步。

闫小狼沿着崖下来,就看见崖底下黑压压的人群,看来小熊殿菲哥他们担心的没错,自己“毒杀”一个四少,又

要单挑另一个四少,很多人恨不得拿鸡蛋把自己砸扁吧。

“小狼~”循声望去,是镖局里面小迪,后面一帮人打着镖局的大旗。“我们挺你,西城也全都挺你。”说着塞

了一个油纸包的东西给他“我娘亲手做的~”

“哈,有心啦~”小狼知道,这肯定是小迪最喜欢的鸭脖子,而举目寻找,果然在下面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不

过竟然有不少士兵拦着去往听瀑台的行人,这是小乔派的兵么??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下面实在太过“人和”

~包子的人和。

小狼没法下去大路,又不想反身上去,这真是一个进退维谷。不禁转身沿着旁边崎岖的石路,挪了过去,片刻竟

然到了陡峭的崖面上。满手都是苔藓,湿滑无比。脚下深潭距自己不过五六丈,而一抬眼,面前正是瀑布,水流

比平时大了几倍,湍流中一个黑影缓缓向上。正是包子背着传君逆流而上。

这一定很耗费体力吧,小狼心想,看来等到午时也不是全无道理。可是这一上午自己干什么呢?一闪念间他想到

,既然这边岩石都可以攀援,瀑布那边的想必也行,不如自己也去试试?话说四少在四胜的府邸,月华茗嫣采枫

自己都去过,惟独这个流澜的“水帘洞”闻名已久,却连边儿都没有沾过。于是手一松,跳入水中。

小狼动作轻捷,天下少有,登山跃岭,跟踪埋伏,也是难逢敌手,就连传君这样的名动天下的杀手都没法察觉小

狼跟踪而至的行迹,可见一斑。但即使这样,他也觉得自己从没有这么狼狈费劲儿地爬过这样的峭壁。冰凉的水

从上面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眼睛都睁不开。他也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摸到了门坎。松了口气,摸上去坐下。石

门没锁,小狼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微微推开小缝伺机观瞧一番。

里面一片阴暗,烛台的幽光衬出两个模糊的人影,还有说话声,小狼仔细倾听。

……

“你怎么想起来救我了呢?”传君的声音,带一丝嘲讽。

“你我无怨无仇,”柏的声音“只是你知道的太多,留着也是个祸害。”

“哈~”传君笑了,但是中气尚未恢复,喘息半天。“那你又何必救我~”他直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灰色眼睛,

面无血色的柏“你也伤了,是不是也是因为知道的太多?”

“聪明不被聪明误的……天下又有几人?”柏叹了口气,只见他双手比划,竟是在膝上调弄一把琴。“小乔他知

否?解惑要想尽然,原需操琴的。”他抬头看了眼大君“你虽是杀手,但掩不住个风雅之气,也不枉了我演奏一

曲。”

“承让了~”大君说。

小狼在外面想这俩人还真都是文人阿。

“你为什么要在包子铺下毒?”大君盯着柏的眼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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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把刚抬起到琴上的手,轻轻地放下。“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宝儿和包子他们,即使他们什么都不做,也一样会

被太子陷害。”

“哈”大君哼了声“你这招够狠辣……亏你想得出。”他平了平气息“其实我看小乔和井宝他们本来不错,你干

嘛要他们产生罅隙呢?”

“稚子之谊,何耐久矣?”柏平静地看着大君“小乔输了,顶多不受重用……”他叹了口气“超儿若败,输的可

就是性命。”

大君看到的柏的目光难掩关怀,发自内心,不禁一笑“你是何日认识超世子的?你们不是稚子之谊?”他扬着嘴

角“情谊之中,人人皆如稚子吧”

“也对~”柏冲大君也展开笑颜,竟也俊朗非常。“不如稚子,凭我怎能受到这般暗算?”

“是因为那个扎西对么?”传君虽然全身不能动,单靠眼睛里面跳动的火光,就足以震慑人“他为了那个付辛博

来跟你摊牌?哈哈……你可听说过作茧自缚?玩火者必自焚啊……”

“你连这都瞧见……”柏的眼睛里面一片平静“不错,现在想来,扎西应该是东方一伙的细作……”他哼了口气

“他无论身世和功夫都很强,有了他,你们本应不愁大事……”他的嘴角一直没有放下,仍旧浅笑着说“不过,

他也有他自己的劫……”

“你连这都跟我说”传君一笑,想去摸扇子可是动不了“是为了叫我死而无憾么?”

“那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柏微笑着“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他的左手押在琴弦上,右手拨

弄几下,轻轻调音。“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今天谁会赢?”传君盯着柏的眼睛问。

柏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眼帘“你可知道,这倾城之中,四少之擂,每半个甲子才选一次?”

“这谁人不知?”

“那你可知道,每次四少选出之后,都有一些少年高手无故失踪?”柏微笑“相传宫中有很多密室,很多高手被

囚禁其中……”他右手一拨,一串连音跳跃而出,似小溪叮咚。“有些成了侍卫,有些就从此不见踪影……”

“那又如何?”

“……不如何~”柏轻轻地笑着“只是这两天井宝演练的招数,我却曾见过……这套“一无所有”,若出其不意

必胜无疑,但若有备而来……”

听到这里,小狼心里一惊,莫非包子已经见过这套剑法?那天的黑衣人莫非是包子?

传君绝顶聪明,怎会不知道他话里意思。“那我们倒不如赌一局?”

“你有什么好赌?”柏一笑置之,其实平时自己最憎赌,但眼前这人命悬他手居然却镇定自若,却叫他觉得有想

拽他去饮酒的冲动,赌又何妨?

“就赌,我赢了,你不再管这件事……”

“有趣,那你输了呢?”

“那我对今天所有的话,从此闭口不提。”传君的右手手指轻轻地动了一下。

“好……”柏的嘴抿起来,双手抚琴,四弦一声如裂帛,仿佛长空霹雷,然后曲调好像顷河之水,源源不断,绵

延而下,时而如湍流猛进,时而似浅滩低回,时而如小溪拂柳,时而似惊涛拍岸,小狼在外面听得暗暗叫好……

正到高潮,啪的一声,弦断了……

“谁?”柏一枝笔直飞过来,门都被打掉一块。小狼一惊,随即,向上蹿去。

柏赶过来,推门左右上下看看,没看到人,胸中内息翻滚,连忙关紧大门,回去打坐。

小狼其实就贴在他上面一丈之上的峭壁上。只是常人都想不到他有人会向上爬。

小狼觉得自己现在的形象真是尴尬无比,跳下去更是无聊,于是不如一直爬到顶好了。

快要到顶端,小狼使劲儿探出鼻子来呼吸了一口空气,虽然还带着雨丝,但是他呼吸起来那真是清新无比。话说

人饿了,吃白饭都香也是这个道理。

小狼舒展一下筋骨,刚打算跳上去,就听见上面一个声音“能不能不对付付辛博?”

另一个声音“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就太可惜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关键时刻王子怎能如此妇人之仁。”

小狼苦笑,自己又不是八卦艺人,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爆料的事情。看来还得在这水里冲着。只好头露出瀑布

,隐在石头旁边,使劲儿抓着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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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听瀑崖这边,小乔本想拽着包子一起带着阿仕他们去前十七台转悠。却被崖下面那汹涌的人潮阻住,改成在听

瀑台的巨大凉亭里面闲坐,看小狼仍给他的书。包子也百无聊赖地坐在一边。

小乔突然坏笑地在包子脸颊边亲了一下“我是谁?”被他推开,于是知道他这个“惑”已经被解了,心想糟糕,

看来柏栩栩这边伤应该全好了,要么不可能解惑的。那么大君被送过去,真是喜忧难测。殊不知柏的伤大大重于

他的想象,而且包子的惑也不是他解的。

井看到包子被亲和小乔那个媚眼如丝的神态,不禁有些不爽,他早已知道“魅”“惑”的事情。不过看小乔之后

低落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殿菲撑着把巨大的伞,在台上四处转着。

“诶,你”小熊在凉亭的角落里面一指“过来过来,别乱转了,累不累啊?”

“我四处看看”殿菲笑眯眯地说,但是看小熊那么眼巴巴地望着自己,还是颠了两下去到他身旁坐下。

井宝看着小熊的手臂搭在殿菲哥的肩上,而殿菲哥则很腼腆地笑着,满面春光却难掩脸色的苍白。那天早晨没看

清楚,但是比上次茗嫣下面更显苍白消瘦。

他走过去,“殿菲哥,你……受伤了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殿菲和小熊同时一愣,马上朝对方看了一眼。

“没事……”殿菲一反常态地语速很快地马上辩解“相府吃的太差……害得我拉肚子。”

是么?小熊早就知道他要这么说,可是自己对这个理由真是心存疑虑。这两天他不说自己受伤,可是自己总是觉

得心里不安。“其实是他伺候我伺候得太厉害了,废寝忘食。”

殿菲亮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说“对,伺候他伺候的。”

井脸上的笑容很勉强,殿菲哥向来严肃沉稳,说出话来总是很有道理让人折服,何曾这么说过话?不过眼见小熊

的装束已无异于常人,比起那天晚上的粽子造型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又对这话将信将疑。

眼看着殿菲又在那里低声和小熊说着什么,两人都掩不住一脸的笑意,井觉得自己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不过他转

念一想,那个王睿,为了殿菲哥连禁宫都敢闯,殿菲哥跟他混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瞟了一眼

包子。

包子的眼神也正瞟向这边,那边已经来了几个包子铺的伙计,带来了不少包点,不管怎么说,这是包子的地铺,

地主之谊怎么都要尽的。

哼,他这绝对是心虚的眼神,井看见包子旁边撇着嘴坏笑的小乔想,撇了一眼包子。目不斜视地走过去,抓了几

个最喜欢的金钱包和酸菜包,坐到凉亭对面吃。

“王睿,我一直想问你”这边殿菲也拿了包子,迟迟没有放进嘴里,上次被毒,印象太深。“上次宫里最后蹿出

来的黑衣人,是不是宝儿?”

“……”小熊一直没说,因为殿菲小狼都没有问,况且井宝当时特地捂着脸,又跟殿菲说素不相识,貌似很怕露

了自己的身份。既然他这么做又帮了自己,不应该这么直接捅了他的身份,小熊做人很有原则,这也是他在哪儿

都混得开的原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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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不用说了……”殿菲看着小熊那样子,就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按说殿菲观察力心细如发,观察入

微,宝儿又是相识多年,而当场看他几步手法干脆利落,穿梭侍卫间如入无人之境,倾城有此等功夫者本就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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