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渐渐暗下去了,又来人禀报,说白晚照小侯爷仍旧在等少主。唐春色有些坐不住了,左右为难的不知道要
不要去看他。
天色全黑的时候,唐春色悄悄的从后门转入大厅,藏在宽厚的屏风后面。悄悄的透过屏风上凤凰眼睛处的宝石往里
面张望。
白晚照坐在椅子上,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怎么看都是斯文有理的世家子弟,不能被人查探出情绪,他的喜怒哀乐
只在至亲的面前才展现。可是唐春色早已经了解他了,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千万的后悔和难过。
唐春色默默的站在屏风后面,看著下人给白晚照换上了灯罩,听唐家的人劝他先回去。之后是更长久的寂静,只有
他们两个人在这屋子里。
白晚照忽然低声道:“春色。”
唐春色吓了一跳,直觉从屏风后探出头望著他。白晚照忍不住笑了出来,冲他招了招手。唐春色一步步蹭过去,才
走到白晚照的身边,就被一把抱住了。白晚照紧紧的抱著他,几乎可以听见骨头被锢牢发出声音。
唐春色忽然觉得心酸,眼泪没有一点预兆的落了下来。白晚照在他耳边低声道:“春色,不生气了,好不好。”
唐春色点头,他有他的委屈。但所有的委屈都在白晚照面前败下阵来。白晚照轻轻摸索他的脸:“你喜欢美人就看
,我还会陪你看,我是吃醋才发脾气。”
唐春色更觉愧疚:“对不起晚照,我是和他们开玩笑的,我没想和他们怎么样,真的,一点都没有。”
白晚照松开他,和他凝望,轻轻叹息:“我知道。”
他轻轻抚摸唐春色的睫毛:“我以为你一定在门外边,结果你走了。”
唐春色委屈指责:“你赶我走的。”
6
白晚照抱紧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是我的错。”他从小没有父亲,虽然深得母亲宠爱,比起一向娇惯著长大的
唐春色也懂事稳重的多。也许年少时这种差别还不十分明显,但慢慢就会随著时间的推移显现出来。
唐春色静静的贴在他怀里,良久道:“我不拆水天一色园了,晚照,我怕给你家亲人和你姐姐添麻烦,才决心走了
的。我本来在门外等你,可是你没有立刻出来找我。”
白晚照有些意外:“你要拆那园子?”得到唐春色的点头后了然的道:“你要先离开我,和那个叶归舟去拆园子。
你怕皇帝觉得我娇纵妄为,对我家族的人不好,或者连累我大姐。”他轻轻吻唐春色,也有一滴泪落了下来。他的
头伏在唐春色的肩上,声音有些微的颤抖:“春色,你不用想这么多,我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顾虑这些事情。”
唐春色握住他的手:“咱们两个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是吧晚照?”
白晚照轻轻点头。
唐春色接著道:“那我就不去拆园子了,反正归舟也不会放过他们,我也给花月夜报仇了,咱们再待几天就回杭州
去。”
唐春色带著白晚照到他在这里的房间,叶归舟还在院子里玩唐春色的药草,看见白晚照眼睛立刻发亮,刚想打趣几
句,就看见唐春色狠狠扫过来的眼光。咳嗽了一声,客气的作揖和问好,回唐春色让人给他准备的客房去了。
白晚照看他走了,低声在唐春色耳边说了句话,看著唐春色的脸色越来越红,笑著拉他进屋。
唐春色正要洗澡,和白晚照说这么半天话,水已经有点凉了。他看了看水,又看了看白晚照。白晚照笑著坐在厅内
的椅子上望著他。
唐春色困扰的皱了皱眉,觉得白晚照的神情有点怪异。他把外衣先脱了,隔著衣服都能感觉到白晚照灼灼的目光。
脱到深衣的时候未免就有些放慢,奇怪的看了白晚照一眼,才继续往下脱。脱到贴身的衣物,唐春色忍不住恼怒道
:“白晚照,你要干什么,你就明说,你动的什么歪念头?”
白晚照为表示自己无辜,表示没有因为他脱衣服就动什么歪念头。随手拿了一把扇子展开,拿扇子挡著脸,隔著扇
子看唐春色的人迅速的钻到浴桶里去。
等唐春色完全进去了,白晚照笑著站起来,走到浴桶边上去,把椅子也拉过去坐在旁边。双肘撑在宽厚的浴桶边缘
,两手支在自己的下颌上,好整以暇的看唐春色洗澡。
唐春色坐在浴桶里恼道:“你干什么?”
白晚照伸手去撩水:“看看我的人沐浴。”
唐春色咬牙:“这有什么可看的。”
白晚照悠然:“处处可看。”他抚摸唐春色的肩,渐渐向下,轻轻揉捏唐春色胸前的小突起,那粉红色的小东西立
刻充血变得殷红。
唐春色微微喘息,握住他的手:“别闹。”
白晚照仍旧伸手向下,弄的袖子全湿了。他抚摸唐春色细瘦柔韧的腰身,在腰侧轻轻一捏,唐春色立刻笑著闪躲,
在宽大的木桶里来回出溜。
唐春色把水泼了白晚照一身,被白晚照握住最脆弱的地方,宣告了投降。白晚照轻轻的揉捏套弄,唐春色坐在浴桶
里喘息。偶尔整个人颤抖一下,脸色越来越红,他弓起腰身,把脸贴在白晚照的手臂上求饶:“别闹了,晚照,别
闹了,啊。”
7
白晚照解去衣服,迈了进来。把唐春色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唐春色扭了扭,很快就放松下来向后靠在他
的怀里。白晚照在水下揉弄他的欲望,一边亲吻唐春色的耳垂。唐春色雪白的皮肤泛起红色,双腿微微颤抖,在快
感积聚在一起时被松开。等他喘息著缓了过来,就再次被白晚照握住。
唐春色伸手去拔开白晚照的手,白晚照会意的松开。还没等唐春色自己去弄,已经被白晚照抱起来分开双腿。唐春
色努力的接纳白晚照的欲望,中途不适的微微摆动腰身。白晚照掐住他,用力的抽送,唐春色低声呻吟咬牙:“晚
照,我不舒服……”
白晚照正在得趣,闻言放慢速度。感受两个人相连在一起,感受唐春色花径紧密的贴合和吃力的收缩痉挛。在唐春
色那里,却是放慢了也不怎么快活,他忍耐著被异物充满甬道,涨大的几乎接纳不了的欲望撑开所有细密的褶皱填
满了他。
白晚照也发觉他不大快活,拉住唐春色的腰身,让他的身体向前倾去,几乎是趴跪在浴桶里,只露了脸在浴桶外面
,然后缓缓的抽送。唐春色这次感觉到他撞在让自己兴奋的位置上,几乎每一次碰触都让他整个人哆嗦起来。他的
喘息变得急促,白晚照忽然加快,他就会大声呻吟出来。
两个人忽轻忽重的试探让彼此最敏感快乐的方法,偶尔会小声交谈。唐春色伏在浴桶的边上,舒服的晃动一头长发
,身体战栗著发麻,很快就尖叫著泄了出来。他用雪白修长的手指抓住浴桶的边沿,整个人在高潮的余韵里颤抖,
良久才平复下来 ,兴奋的道:“再来一次,晚照,再来一次!”
叶归舟正好推开门走进来,奇道:“什么再来一次。”
唐春色雪白的一张脸涨的通红,咬牙道:“先滚出去。”
叶归舟没有看见他身后的白晚照,不明所以,撅嘴出去了。唐春色手脚乏力的离开白晚照,在彼此身体分开时懊恼
的出了一口气,从浴桶里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了出来。白晚照也跟著出来,拿厚厚的布巾给唐春色和自己把身上的水
擦干了。两个人简单的把深衣套在身上。白晚照看他脸上不豫,笑著凑到他耳边,和他嘀咕了几句。唐春色没想到
他肯给自己出这种主意,眉开眼笑的点头。
叶归舟在门外听见唐春色叫他,开开心心的推门进去,迎面对上唐春色温柔的微笑。唐春色要是怒目而视,他倒不
会觉得意外。可现在这微笑,像是春风吹拂一样,叶归舟迷惑了,自己先摇了摇头,以确信没有眼花。
唐春色给他拉了椅子,和白晚照两个坐在他身边:“天这么黑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叶归舟看他真不像是生气了,亲亲热热的道:“刚才我收到京城分舵从总坛传来的消息,我娘同意我拆水天一色园
了,咱们两个连后顾之忧都没有。”
唐春色笑著点头:“那好啊。”笑著把手扶在叶归舟的椅子靠背上,和白晚照一起出手,闪电般迅疾的点了叶归舟
四个大穴。叶归舟出神武林世家,虽然娇纵,本领还是有的,只不过他一个人怎么能打的过忽然发难的两个,何况
白晚照和唐春色怎么都比他还强一些。他们这样的年纪,差一岁的差别便不小了。
唐春色把自己的衣服拎起来看了看上面的洞:“归舟你内力真不错。”
白晚照抚摸自己的肋骨,同意的点头:“反应也很快,毫无防备下还能伤人。”
叶归舟一招就被捉住了,真是奇耻大辱,听他们两个竟然在夸自己,又气又委屈,眼睛都红了。
唐春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手感真不错,又细腻又光滑。白晚照事不关己的在边上看著,脸上挂著笑意把玩他的扇
子。
叶归舟声音放软,还带点哽咽:“春色,春色。”
唐春色不为所动:“归舟,听说你和我一样,只有弟弟,没有哥哥。”
叶归舟点了点头。
唐春色笑道:“那既然我们认识了,我又比你大一岁,也可以算你的哥哥了是吧。”
叶归舟困惑的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但受制于人,哪敢随便发问。他本能的感觉到唐春色没有任何敌意,
可自己被捉住不能动也是事实。
唐春色悠然的解开他的头发,轻轻亲了亲叶归舟的耳垂。叶归舟提心吊胆的屏息去望白晚照,白晚照对他笑笑。叶
归舟本来以为他会阻拦,被这笑容吓的魂飞魄散。唐春色松开手道:“我和晚照都很喜欢你,既然你不知道我们在
做什么,我们教教你好了。”
叶归舟本能的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他在水天一色园住的日子不短,虽然身边有母亲派著保护自己的随从,住的是
独立院落。可被梅轻雪放肆轻薄了,总还是对这些事有所感觉的。唐春色白天和他闹了一次,他不大当真。可现在
白晚照在这里,唐春色还无所畏惧,就让他害怕了。
唐春色伸手解他的深衣,叶归舟张大了口:“白哥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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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春色停下手:“你干什么要他救?”
叶归舟委屈道:“我早就听说过你最喜欢欺负人,白哥哥看起来比你好的多。”
唐春色撅嘴表示不满,轻轻拍了叶归舟的额头一下,然后坐在叶归舟怀里,悠闲自在的把叶归舟当成一把椅子。
唐春色从小喜欢美人,看见叶归舟虽然不是想占他便宜,也想捏捏碰碰。他受尽宠爱长大,骨子里还是一个孩子,
否则又怎么会热衷捉弄人。白晚照生气的时候,他装著心事对叶归舟毫无兴趣。现在白晚照和他表白,说清了误会
和嫌隙,心情实在好的不得了。
白晚自然知道唐春色只喜欢自己,否则皇帝便是美男子,气质更加尊贵难得,唐春色何必不肯屈服。但他看见唐春
色的毛病始终不改,心里生气才会和他吵架。如今一切都想明白了,人总是有缺点,不伤大雅就随他去好了。唐春
色喜欢美丽的人和物,由著他也没有什么,皆因他没有猥亵之心,只有亲近之意。
叶归舟已经惊魂甫定,感觉唐春色不像是要再做别的,好奇心重新冒了出来,顺手揽住唐春色的腰:“你和白哥哥
到底在做什么?”
白晚照看著他放在唐春色腰身上的手,听他问的问题。回想起最初看见叶归舟时的那种世家子弟的清贵逍遥和现在
露出来的真面目的强烈对比。简直是又一个唐春色。都有一副骗人的好架子,骨子里全是那种记吃不记打糊涂娇气
笨蛋好色的猫咪。
唐春色对叶归舟的问题报以微笑:“你这么好奇,我们两个和你做做怎么样?”
叶归舟立刻摇头:“不行,我不干。”
唐春色道:“心眼都让你长了,又好奇什么事情,又不答应做。拆园子我不去了。”
叶归舟迟疑了一下,委委屈屈道:“那我答应了。”
白晚照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才喝了一口,听见叶归舟说答应了,几乎呛住。苦笑道:“小叶,饭多吃两口可以,
话不要乱说,小心春色真吞了你。”
叶归舟眨了眨眼睛,干脆抱住唐春色,把脸贴在唐春色的背上:“春色哥只喜欢你一个人,说你是天下最美丽的情
郎,我一点都不害怕。”
白晚照看他竟然有胆子去回占唐春色的便宜,心道:这就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骨子里聪明的人看起来总像个笨
蛋,其实是不吃亏的。真正的笨蛋只有我的春色一个。
其实唐春色遇到最强的人难免要吃亏,但绝大多数都是别人吃他的亏,他自己吃唐春色的亏就不少。但他爱唐春色
,自然觉得唐春色没有别人聪明,需要保护和爱惜。
唐春色正色道:“拆园子我真的不去了,我看你也算了吧。”他本来以为叶归舟在里面吃了天大的亏,没想到叶归
舟和当初的白晚照一样,其实对情事还不大明白。
叶归舟撅嘴:“说好了一起拆的。”
唐春色颇费思量,他怕给白晚照惹事,但也对这个水天一色园十分厌恶。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是遇到李惜远是不可能
在那里吃亏的,可花月夜那些弱小的难以自保的人就不知道会被怎么欺负了。
白晚照明白他的心事,轻拍桌子,悠然道:“拆就拆,没妨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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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春色望向他,用目光询问他到底如何。他不是官场中的人,不清楚那里面的事。
白晚照道:“你们唐家做一次短工好了,明码收价的帮人拆屋子,雇主自然是这位叶归舟叶公子了。”
唐春色点了点头,回头伸手去叶归舟怀里摸了一张银票出来。、
叶归舟叫了一声:“喂,春色哥,那是一千两,拆屋子哪里用那么贵。”
唐春色把那张塞回去,找了一张五百两的拿回来:“打对折,你要是再不舍得就算了。”
京城的人一定再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热闹,天子脚下的水天一色园,无数公子少爷流连的销金窟,在一个清晨,消
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拆除的工作有条不紊,甚至连声音都不大,环绕广阔的周边在半个时辰内就全部倒下,处处
显示出做事之人的干净俐落。水天一色园内的人对这变故倒没有太惊慌,缓缓的退在一起,静悄悄走了。
叶归舟和唐春色没打算全部拆了这个园子,只不过是想做做让主人气恼的破坏。叶归舟看围墙和园内小院的院墙全
部倒了,示意手下全部撤走。这里面除了他们两家的人手,还有花家在京城分舵的人悄悄来帮忙。
叶归舟和唐春色白晚照坐在马车里,得意道:“让他们再在里面折腾。”
白晚照笑道:“这园子的墙重搭起来也不难,不过也要耗费不少的工夫就是了。”
唐春色点头:“不错不错,可那个梅轻雪竟然都没出来看看,真是奇怪。”
叶归舟哼了一声:“叶家唐家和花家要拆园子,谁敢说声不。”他年纪还小,难免有些骄傲。唐春色和白晚照也只
不过比他大一岁,不觉得他的话有什么太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