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引香缠——清风紫夜
清风紫夜  发于:2011年0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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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轻响,聿潇黎手下一众干将走入,易楚夕识趣的起身离开。落花坞的事,他无意插手,也不应插手。回到自

己的房间,易楚夕的手轻抚琴弦。已经开始了吗?呵呵,不知道他们会做何反应呢?要不要把那些机关的地图传出

去呢?转而想到刚刚离开时,背后的那几道视线,易楚夕心中一笑,快五个月了,难怪快要忍无可忍了,只是聿潇

黎有没有告诉他们我的身份呢?应该告诉了吧?嗯,也许会有好玩的事情发生也说不定呢?“夕,你只有在想事情

的时候才会把眼睛闭上。”仿佛在耳边响起的声音让易楚夕的手一颤,琴弦发出铿的巨响,猛然睁开了习惯性闭上

的眼睛,空荡荡的房间里不见半个人影。微微的喘息着,他看着手上被琴弦割破的伤口,一滴血缓缓流出。

易楚夕不是个惹是生非的人,而其他人由于聿潇黎的吩咐,对他至少表面上也算客气,所以,他在落花坞可以说是

过得相当清净。要说麻烦的话,也就是聿潇黎原本是个游戏花丛的人,换句话说,至少落花坞里有不少护法、堂主

都曾经跟他有过数宵之缘,甚至是他手下三大护卫之一的那位美女月卫一度还被认为是聿夫人的不二人选,而这五

个月聿潇黎除了公事外,几乎跟他形影不离,也就怨不得有人想对他挫骨扬灰。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从那些下人不

经意的闲谈中,易楚夕得知曾经誓不两立的黑白两道真的联手攻下了飘雪宫,虽然觉得过程过于顺利,但是具体情

况如何却一时也无法得知。

十多天了,聿潇黎十多天没有来找易楚夕,同时,也禁止易楚夕踏出院门半步,甚至连听到他的名字都会面色一寒

。在所有人眼里,这都是“失宠”的宣告,看他的眼神从幸灾乐祸到欲火熊熊。而真正原因,只有聿潇黎和易楚夕

两个人清楚,十多天前,易楚夕心血来潮的配了一包药,本打算用那新成亲的看门小厮试试效果,却被聿潇黎当作

茶水喝了下去。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药平时没有任何反应,而一旦产生欲望,就会腹泻不止,偏偏易楚夕只配出

了药,却还不知道怎么解。于是直到第二天,聿潇黎才脚步虚浮,面色铁青的从易楚夕那里离开。而照易楚夕的说

法,没个十天半个月,这药效的后遗症不会消失。于是,都说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尤其是在一个人失势的时候更

是会表露无遗,他今天终于有幸亲身见证了这句话。

重重脚步声在幽静的院落里响起,凌乱中却带着气势汹汹。正在凉亭中摆着棋谱的易楚夕抬头,不意外的看到了那

堪称绝世的姿容,和不让须眉的轩昂。

“不知月卫有什么事吗?”易楚夕笑着站起身来。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某个忘恩负义的人过得怎么样。”红唇一笑,“看来还不错。”

“忘恩负义?”易楚夕的眼中闪过疑惑的笑意。

“哼,搭上了那个飘雪宫,看他快要失势了就来勾引我们坞主。看看飘雪宫气数还未尽的时候一副高洁的嘴脸,等

到飘雪宫危机四伏了就变得一脸谄媚。”一众人脸上均是鄙夷的神色。

“哦?我还以为飘雪宫从江湖上消失了,你们会很高兴呢?”易楚夕笑笑。

“我们?我们当然高兴。飘雪宫和落花坞本素来不合,我倒是盼望着那个生死不知的商雨寒早日归天。”月卫哂笑

着说道。

“你说什么?”易楚夕敛了那嘻然的笑容,微微皱眉,“怎么回事?”

“哦?看不出来,你还对他余情未了?怎么,跟着坞主的时候还想着他?不会是叫错了名字才被坞主嫌了吧?”月

卫斜着眼睛打量着他,神色间不屑的嘲弄。

易楚夕双目微闭,淡淡一笑,“哦?月卫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原来,月卫也是喜欢听传这些流言蜚语吗?”

“放肆。”身后两名侍卫仗剑前冲,却还未接近易楚夕就开始脚步踉跄,最后扑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你做了什么?”月卫怒喝一声,她在落花坞的地位仅次于聿潇黎,而面前这个身份卑贱的男宠居然当着她的面杀

她的人?旁边有人翻过了两人的尸体,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两人的眉心处各嵌着一枚棋子。而让月卫心惊的

是,她刚刚根本没看见棋子何时出手,或者说,她根本没意识到刚刚有人出手。

“我说话不喜欢一再重复。”易楚夕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脸淡漠的微笑,“你刚刚说的,飘雪宫主生死不知,到

底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那双睁开的眼睛,月卫的心里猛的一凉,那是一双不带丝毫感情的眼睛,平静,冰冷。轻轻的倚在棋桌边,脸

上盈盈的笑意,却不散发一丝气息。对消息的渴望,另对手臣服的气势,他连一丁点都没有散发出来,甚至就连自

己的存在仿佛都深深的隐藏在那看似纤弱的身体里,让自负高手的她连危险都感觉不到。而脚下,那两具依然是一

副为了主人受辱而愤怒表情的尸体却昭示了面前这个男人的可怕,从始至终,她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杀气。这让她突

然想起了面前的人的另一个身份:此时的他,不是那个在坞主怀中笑得娇媚的琴师曦公子,而是以十五岁的弱龄即

统领江湖第一大情报网,听墨轩情报部的夜魅易楚夕。

扑通,扑通,月卫回头,发现又有两个人看似莫名的倒在地上,同样的,眉心各有一枚棋子。

“你!”月卫眼中不掩的愤怒。

“你打算让我用多少人的性命交换我想知道的消息?”易楚夕淡淡的话让本来温暖的院落凭空温度一降。

“好,我说!”月卫深吸了一口气,“大概三个月前传出消息,说飘雪宫主不在宫中,而且好像已经离开有一段时

间了的样子,前些日子攻打飘雪宫时,他们宫主确实也没有出现,前两天好像说飘雪宫的四大侍卫护送一个什么人

,但很快就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虽然没确定那个生死不知的人是谁,不过能同时出动四大护卫的恐怕整个飘雪宫也

没有别人了。满意了吗?”月卫说完,恨恨的看着他。

“飘雪宫真的在两天之内就陷落了?”

“是,据说有人提供了机关暗道等的地图,飘雪宫的整个防御工事基本上没起到什么作用。不过……”看到易楚夕

不起半点波澜的眼睛,月卫一叹,接着说道,“不过,飘雪宫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死的都是些最低层

的小喽啰,而整个宫中那些秘笈等等全部提前转移了出去。”

“黑白两道联手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这个计划开始大概在什么时候?”

“不巧,这次还就是一天两天内成功的。至少,我们的情报是这么显示。计划开始大概是在半年前左右。”

“那五个人最后出现在哪里?”

“惘祺镇。”

易楚夕看着面前那个努力压制着害怕的女子,微微一笑,“月卫走好,易就不送了。”

月卫咬了咬嘴唇,最终一跺脚,命人抬着四具尸体离开了。

易楚夕坐在石凳上,微闭着眼睛,手拈着棋子轻扣着棋盘。半年前,应该就是他离开飘雪宫去飞云庄那个时候,是

巧合吗?还是……?从月卫的话来看,飘雪宫应该早有准备,不过,商雨寒去了哪里呢?那个生死不知的人真的是

他吗?凭他的武功谋略,又有谁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呢?易楚夕想着,却觉得疑惑不断扩大。终于,他把手中的棋

子一扔,抬脚向院外走去。今天已经是第十二天了,他应该没事了吧? 

正文 第二十二章

“对不起,坞主正和月卫在议事,不便打扰。”书房外,传令的侍卫一脸不耐的语气。

“他们什么时候能议完?”易楚夕笑着。

“呵呵,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侍卫笑着,却一脸的不屑。

易楚夕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走到书房大门对面的一颗树下,倚树而立。许久,聿潇黎没有出来,而天上却浓云密

布,大雨倾盆而下,易楚夕的衣服几乎是立刻湿透,因为不是雷雨,易楚夕也不担心树下有什么不安全,只是看着

层层的雨幕,露出了莫测的微笑。门口看门的侍卫明显认为易楚夕是来挽回聿潇黎“宠爱”的,也就抱着看好戏的

心情让他站在屋外。当书房的门终于打开的时候,易楚夕已经被冰冷的雨水麻痹到几乎感觉不到温度。不意外的看

着聿潇黎和月卫一同走出来,却意外的看到月卫的眉眼间多了份刚刚绝对没有的妩媚风情。聿潇黎一出来就看到了

正对着门口的易楚夕,淡薄的身躯在雨帘中更显纤细。看到自己那一瞬间,脸上欣喜的笑容却在下一刻被凄冷取代

,转身冲进了大雨中。

“易!”聿潇黎追了上去。

易楚夕纵起轻功,身形几乎随风而起,几步就拉开了距离。

“易!不能往那边走!”聿潇黎惊叫一声,哀怨出手,长长的细丝卷住易楚夕的腰,将他拉了回来。几乎同时,十

数只利箭落在易楚夕刚刚落脚的地方。

“那边全是致命的机关,你想死啊?”聿潇黎抓着易楚夕大吼着。

易楚夕似是痛苦的微微皱眉,然而这个表情却转瞬即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没事,一点意外。”聿潇黎轻描淡写的打发了闻声赶来的侍卫。又低头看向对他冷漠相向的易楚夕,“到底怎么

回事?”

“没什么,我累了,先回去了。”易楚夕说着,想要挣开他的手,却终是徒劳无功。

“我送你。”

“不必了,坞主还有人在等,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唐突佳人就不好了。”易楚夕的声音平静。

“易,我跟她之间……”

“我知道,什么都没有。”

聿潇黎满腔的怒火在看到那满是疲惫的眼眸时化为乌有,却也知道无法解释。“易,那告诉我,你今天来找我有什

么事?你即使真的想我了,也不是那种会找个借口来看看我的那种人。所以你一定有事情,什么事?”聿潇黎注目

的看着他。

“我想离开落花坞。”

“离开?去哪里?”聿潇黎的眼睛瞬间变得冰冷。

“有些事情想要确定一下。”

“关于飘雪宫宫主?”聿潇黎身上的杀气在大雨中激荡。

“唔。”刚刚,虽然聿潇黎控制了力道,但是心切之下,哀怨还是在易楚夕的胸口留下了一条细痕,而现在,在聿

潇黎的愤怒中,哀怨几乎就嵌入了肉里。只是易楚夕立刻止住了痛呼,偏过了头,不说话,亦不看他。

“我不同意。”聿潇黎手一动,将哀怨收回手中。

“你会同意的。”易楚夕抬头,展颜一笑。

“坞主,坞主。”远处几个人匆忙的跑来。

“什么事?”聿潇黎皱眉。

“有人生病,医者看不出病因,怀疑是中毒。”

“什么症状?什么人?”医者,成若凌,由于曾经失手造成病人死亡,所以自称医者,提醒自己时刻警醒,然而医

术不输于慕容清韵。如果他说是中毒的话,那就有八成的可能。

“全身瘫软无力。六部皆有人中毒,现在还没发现共同点。”

“继续查,告诉医者,一切交给他负责。”

“是。”几个人转身回去了。

聿潇黎转头看向易楚夕,脸上优雅的微笑,不过易楚夕很清楚,这是愤怒到极点的微笑。所以,他也淡淡的笑了,

笑得妖异,“我说过,你会同意的。”

聿潇黎冷哼一声,拉着易楚夕就走,并没有回到他的房间,而是直奔一间石室而去。打开门,聿潇黎几乎是咬牙切

齿的说道,“把解药给我。”

“让我离开落花坞。”易楚夕丝毫不让。

聿潇黎抬手把易楚夕推了进去,将门锁上。

整个石室空空荡荡,桌椅床柜全无,应该是聿潇黎练功的地方吧,易楚夕猜测着,在屋角坐下,蜷成一团。冷,整

个石室散发出刺骨的寒冷,被雨水淋湿的寒冷,哀怨的寒气从伤口侵入,那种从骨髓透出的寒冷,连他的意识仿佛

都受到侵蚀。易楚夕不禁苦笑,果然,那个女人是个变数,这回玩大了。

朦胧中,石门打开的声音,易楚夕猛地咬了下嘴唇,带着腥味的痛将意识从涣散边缘拉了回来。他抬起头,笑吟吟

的看着一脸铁青,衣服尤在滴水的聿潇黎。

“我放你离开你就给我解药?”冷冷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

“嗯。”易楚夕点头。

聿潇黎二话不说,拉起易楚夕健步如飞,易楚夕咬着牙,跌跌撞撞的跟在他的身后,不多时,两人来到一间放满兵

器的屋子里,“挑好防身的武器,然后立刻给我滚!”

易楚夕微微一怔,转头看向聿潇黎,紧握的双手压抑着愤怒,眼睛里面是刻骨的恨。易楚夕没有说话,四下看看,

眼睛被柜子上的一堆物品吸引,熟悉的袋子里,装满了他看了多年的小瓶,柔软的丝带上密密麻麻的银针,旁边的

几个盒子里他惯用的双叶,还有那用雪蚕丝穿在一起的淬毒的银针,那把师父留给他的黑色匕首也静静的躺在一边

。这些,他是在飞云庄失落的东西。易楚夕看着这些,没有碰,幽幽的开口,“那些人,并不需要解药,只要雨停

了就自然会好,而且不会再发作,如果等不到雨停,在热水里泡半个时辰也是一样的。”

“你,为什么?”聿潇黎一愣,眼中的怒火平息了不少。

“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所以,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去做,与个人感情无关。”易楚夕看着他,笑着,却显得

悲哀,“只是,我无法你下毒。”说完,转身,拿起了那些曾经属于他的东西,却突然感到身体被从后面抱住。

“答应我,易,答应我一定会回来。”耳边传来聿潇黎的低语。

一定会回来吗?易楚夕心中一种苦涩弥漫开来,闭着眼睛,虚弱的靠上对方的肩头,“也许,到时我已经无法回来

。”

“为什么你能够如此轻松的说出这种话?”聿潇黎的声音里含着苦涩,“一开始,我只是单纯的想要你,而真的把

你绑在身边,却日渐发现我想的不仅只是要你,到最后,被禁锢的人反而变成了我自己。易,为什么我会觉得,你

这一走,我就再也无法抓住你。”

易楚夕没有说话,太多太多的事情,他无能为力。

“易,再给我一次,好不好?”痛苦的声音,祈求的语气。

易楚夕抬头,那张本俊朗的面孔上写满了害怕失去的凄惶,“好。”他听到自己轻轻的开口。

聿潇黎猛的抱紧了他,仿佛稍稍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却突然发现贴着自己的脸庞冰一样的冷。这才发现,易楚

夕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嘴唇几乎跟脸孔一样的苍白。

聿潇黎二话不说地抱起易楚夕,回到自己房间,将那冰冷的身子放入热水中,看到那苍白的脸上恢复一丝血色。聿

潇黎伸手解开自己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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