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太香+番外——楚随云
楚随云  发于:2011年07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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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禄国的貔貅是为战而请,恐高僧化了戾气,金刚罗汉本为降妖除魔,呃……”忽然察觉失言,那声音顿了一顿

“不妨,御龙温和的声音,“朕不指望他们眼中我朝是正义之师。不过胜者为王败者贼,还是得战场上见高下。”

“他们既把貔貅奉为神明,以此求胜战,如此更好,利用得当,心安也可转向另一面。皇上若是……”这是子琛的

声音,又是在出什么点子了。

正式的对战前听到这些熟悉的声音,心中安定了很多。

花太香28

一望无际的黄土战场上,天宽地阔,千军万马在两方对峙,我这第一次上战场的感到热血在体内激荡沸腾,杀气与

豪气都在身后猛烈上涨,似乎能看到双方背后的气焰直冲云霄,只等战鼓擂动,“杀──”大军齐声高喊,我跟在

骑兵里面往前冲,眼光却一直粘在御龙身上。他的蟠龙金甲在身仿若天神,两军近约百步之遥御龙拉开背著的宝雕

弓,离弦的箭直奔对方的主帅身后的大纛,猎猎飞扬的旗上貔貅正被射出的疾矢刺穿!

天禄国的军士都有一刹的惊奇,看那国主自是愤怒难当,才交战之时图腾被破的阴影却留在每个兵士心中,我方士

气猛涨,简直势不可当。

直到两军交汇,刀剑交锋之时,终于切实感受到战争,我的目光离不开御龙,打斗中不由得慢慢向他靠近,而周围

都是敌兵,我的功夫高出一般的兵士一截,性命无虞,可是抬手就是一刀,血飞溅出,温热的血喷到手上,脸上,

很是难受。我不是没杀过人,只是这样一刀一个人命,他们死了,就不能再活过来,每个人背后都有自己的父母,

妻儿,想到这儿,手中的刀重逾千斤,我却不得不继续挥舞下去。

我果然考虑的太少,对于战争的残酷始料未及。

我依然慢慢向御龙靠近,却发现一人一骑也在厮杀中距离御龙越来越近。这个人,居然是靳仁德!

我不会以为他是好心护驾,可是相距甚远,没有办法提醒,只能拼命砍杀著围在身前的敌兵,更快的突破前面人墙

的阻挡。

忽然,靳仁德在御龙的身后拿出弓箭,暗暗搭弓,箭却是指向了正背向他正与天禄国主东加尔罕相斗的御龙。

“小心!”我心中大急,跃起来踏著周围人的肩头移向御龙与箭之间,挡住瞄向他的箭,御龙闻声一惊,转身看过

来,那一瞬彷佛很长,可是箭一直没有射过来,远远的,看著不远处的靳仁德已被剑穿心而过,他身后的人,是子

琛。

我的心突然落到了实处,就这一顿,御龙大喊一句:“阿楚!”举剑一挡,我扭头,身后东加尔罕一刀劈过来,我

险些没命。

险险躲过一劫。没有亲身体会又怎么感受到:战场果然凶险残酷!

跟在这儿只会让御龙分心,他不住看我,我给他使个眼色,跳回马上,慢慢移向战场外围。

在人群中不期看到子琛,他披著战甲,舞动长枪竟然还是文脉翩然,招式如水般流畅看不出破绽,仿佛眼前还是宽

衣广袖,我竟然想到这样的身手上战场都浪费。

沐天恩少年英俊,特意穿了银白战甲,还挥舞著一把耀眼夺目的银色长枪,只是美好的事物总会引来别人的主动攻

击,战士一样不例外,四个貔貅族生猛的战将同时围著他交战。

看来貔貅族好男色竟然战场上也会让人吃亏。沐天恩好歹算是我的顶头上将,我握紧了长枪挺身而上加入战团。

蛮族果然力大无比,但战场勇夫也无甚可惧,他们只分出一个与我对战,这一个却极快的被我挑翻到马下。貔貅族

的猛士却也不少,见我打垮了一个却又围上更多,虽说技巧差强人意但是膂力过人,举起的大刀全力砸下,我一挡

,竟然半个身子都是麻的。

不能硬碰硬,还是要四两拨千斤,接下来我只用虚招,看他大刀过来就避开,顺势一带,控制不住力道的百夫长之

类的小头目就会被一击打下马。但是仍有几个功夫较高的,闪亮的大刀挥舞的举重若轻,正把沐大将军打的左支右

绌,应接不暇。

我军在这次战事中早已占上风,离胜利不远,只要再支撑一会儿,我只顾与身边两个貔貅族将士大战,貔貅族忽然

鸣金,他们要收兵,心中一喜,却见已败走的东加尔汗加入围攻沐天恩的战团,本就应付的极吃力的沐天恩的状态

更是险恶,对方趁其不备大刀划下,无法抵挡的沐将军破了身上的银色盔甲不说,上臂划出一道口子,后面围堵的

那人又抬起大刀欲横削过去,我自然不能坐视沐小侯爷被杀,将手中长枪投出,长枪与大刀相碰落地,另一柄刀补

上,架在沐天恩脖子上。

原来他们只是要活捉他,那我又是急的什么?只一瞬,两只大刀前后抵在我身前颈后。

花太香29

天禄国战败溃逃,却带走了我们这边重要的沐将军,也许看我身手了得,以为是个什么人物,一起押了来。我们此

时被关在一个帐篷里,似乎没有很受重视,只是手脚上锁了两重铁链,身上的战甲被除去,只著里衣。我才发现沐

天恩肩臂上的刀伤不长但有点深的,也许是不甘被俘挣动的,血殷湿了周围的衣服,丢人的是被俘的只有我二人。

“喂,你到底是何来头?”沐天恩倒先沈不住气,问我。

“我的来头可大了,说出来怕吓~著你!”被关著著实无聊,而沐将军正直的有点可爱。

他又重新打量了我,大概看我其貌不扬又被锁住的狼狈的样子,眼神明目张胆流露出不屑。

“我可是皇上特意安插的密使,专为他明察暗访敌情的。”神秘又得意的语气。

沐天恩的眼神犹带不信,“你可有证明?”

那个什么令牌之类我确实没有,不过……“我穿在身上的貂皮坎肩可就是皇上赐的,要不一个小小士兵能买的起?

“为国杀敌不是你的志向?”沐天恩知我之前是搪塞他,故意笑道。

我这理讲的著实有点歪,“沐将军大人大量,何必计较我一时的为掩饰身份的话呢。”

沐天恩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但他大概看我虽是言语上并不可靠,但至少不是敌国之属,也就不在乎我的存在,研究

手脚上的铁链,并运气试著挣动。

“白费力气,你内力虽强,但还挣不断这精钢打造的铁链的。”我瞥他一眼。

他似乎不当回事,看我一眼,继续埋头研究。

“你可别想丢下我一个人自己逃~了~”我大声一说,立刻有人探过头查看。

沐大将军瞪我一眼,明显没有什么被抓,被困的经验,这种情况下跑可不这么容易呢。

沐天恩也看出其实一直有人暗中窥探著,低头想了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不能因为我们没用让皇上受

挟制,我……我去那个……”

“其实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办法可以帮咱俩逃出去,关键处要你帮忙,得看你愿不愿意了。”我学著子琛以往说服别

人的样子,摆出最忠恳良善的面孔。

“你确定想出的是好办法?说来听听。”他居然还似信非信。

我打量他微侧的脸,嗯,轩昂的眉,英气的双眼,挺直的鼻,骄傲的抿著的唇。“原来没发现,你是那么标志的美

男子呢。”

虽说是夸奖,但显然在这种环境并不是夸奖的最好时机,他微皱了皱眉,示意我说重点。

“沐将军可称得上玉树临风,而貔貅族素好男色世人皆知,你去叫那守卫,使些手段,趁它神魂颠倒再取他的钥匙

。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了吧。”

“你让我去勾……”沐天恩没说下去,脸上霎时艳如彤云。他纵然沈稳,其实最多长我一岁的样子,让这样年轻骄

傲的少年将军实行这办法真难为他。

“不能因为我让皇上为难。坐等救援不是我的风格,”他一副给自己打气的语气自己念著,“那个……你可要机灵

点,别耽搁时间。”又急忙加上句,面上还是有些可爱的羞赧之色。

“尽管放心吧。”

“来人啊,来人啊,”沐天恩一手按住伤口,就地翻倒,“好痛啊,痛死了──”

听到响动立刻有守卫来查看,不想却是两人,没想到看守并非不严,我坐过去,扶著沐天恩,一把扯开覆著伤口的

衣服,露出大半个肩膀,惹得他抬头瞪我。

明明是瞪视,却由那单薄的里衣,凌乱垂下的发,养尊处优的白皙皮肤让那守卫不由自主被牵住了视线。

另一个守卫似乎更直接些,明目张胆地查看“犯人”的眼光往沐天恩身上瞟。

沐天恩被这两人看的有些受不住,扭过头,我在下面捅捅他的腰,正事岂能退缩?他恨恨地转过头“小哥,我的伤

口很疼,能拿些药来包扎一下吗?”又恨又气的脸色绯红。

“这……没有上面的命令……”那守卫还在守著理智犹豫。

我又扯了扯他的衣服,“这伤口多深啊,两位来看看,不包扎要疼死了。”

那两人看著沐天恩那与伤口对比鲜明的皮肤,公子哥就是公子哥,肌肉结实却是没经日晒风吹的白皙细致。两人看

的眼直直的慢慢走近,直到他给我眼色要下手时,外面忽然进来一伙人衣著华丽的人,为首的赫然就是貔貅族的首

领东加尔汗。

“难怪门口没有值守,你们在干什么?!”首领就是气势不凡,上来就一声爆喝。

那俩守卫吓得立刻匍匐于地,我却讨好的开口,“他在勾引他们俩啊,可惜大王你来得不是时候。”

不只东加尔汗转而看我,沐将军用简直能喷火的目光看我。

“哦?”东加尔汗的眼光却转了转,似笑似讥讽,“不愧能当上你们泰极王朝的大将,手段果然多啊。”

东加尔汗一行身后的人马上捧场的低笑,沐天恩被这些道目光看的羞愤欲死,自己最不堪得一面却展现在仇敌面前

“那大人,我揭露他的行动是不是……”我邀功请赏。

“揭露自己的人?”这次的语气绝对是轻蔑,“都押到天牢,我原本看在还是将军个的份上还留一分敬意,看来这

两人十分不老实,都押到天牢!不要守卫,寒铁锁再加三道牢门。”又瞥一眼伏在地下那两人,“将这两个人拉出

去砍了。”

那两个不分身份场合就表现出对于男色的迷恋的守卫边喊叫著“大王饶命”边被拖出去。另来了守卫带我们两个出

去,带沐天恩经过东加尔汗的身边时,貔貅族大王伸手捏住沐将军的下巴,用力转过他的脸看,略带轻佻的加了一

句,“果然有几分本钱的。”我回头看,沐天恩倔强的睁大眼睛回视东加尔汗,眼神中依然保持著将军得高傲,不

见一丝回避退让。

花太香30

这天禄国的天牢不是建在地下,而是在依傍的大山的山洞里,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难免潮湿阴冷,洞壁上的动物油

脂火烛带有特殊的刺鼻气味,比起这之前真算得是优待了。

几个负责押送我们的兵士木头人一样的目不斜视,经过一个个圆拱形铁牢门,把我们带到这天牢最深处,这一路上

寒潮不说,气味更加怪异难闻,洞壁顶还会滴水,不知哪处阴暗里蛰伏著长腿爬虫,只是想象就让人恶寒不已。

地上的干草也是被浸湿的颜色,只是味道又有不同,湿凉的空气中燃烧火烛的刺鼻夹杂了近似药材的味儿。那些兵

卫停下来,从墙上拉出至少三指粗细的黝黑泛亮的寒铁锁链,架起我的胳膊上锁,我注意到,这些人身上同此处的

气味倒相近,淡淡的还有股药香。

他们把我和沐天恩分别锁在洞壁上,并且听话的多绕了几圈锁住,然后半刻不愿多待的离去。

这个地方绝对不宜久留,现在约莫是子时了吧。

“沐将军,沐将军?”我叫了好几声,沐天恩只似没听见,一看就知是生气了,不欲理睬我。

我走到他身边,拍拍他,“这个时辰刚刚好,他们大营的人估计都睡熟了,走吧。”

没等他从惊愕中回过神,我三下五除二解开他身上的铁链,“快走吧,这正是好时候。”

“可恶,你明明会开锁……”惊讶过后是愤怒的声音。

“那也得没人守著才好逃啊!”我笑眯眯不介意他的冷言冷语。

“你那都是故意的?”他显然想到他吃的亏。

“男子汉大丈夫成大事该不拘小节。”我边拍著他的肩,边从这昏暗的山洞中快步前行。

“切~”他显然还有些记仇。

“小心!”我扯过他一避,三寸多长的一条黑红毒蜈蚣在他脚边蜿蜒爬过。“知道这儿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难怪也

不用派人看守。”

“也难怪我们被锁的地方有雄黄等药物的痕迹,不然两天后我们只剩下骨头了。”看著此处险恶,他也心有余悸。

“那押我们来此处的人身上也有药物味道,也无怪跟他们来没有蛇虫出没。”

“那蜈蚣怎么不近你的身?”

我拿出一个小小药囊,“看来这东西不只漂亮,还很有用啊。”心中却暗想,无比风光的大盗成了小偷,我还真是

悲哀啊。

伸手拉近他,“再生气也别离我那么远,我比这虫子好看多了吧。”

“你若是虫子,凭你这样子未必比它漂亮多少呢!”他也提起兴致玩笑了,看来不介意我对他的“陷害”了。

出得山洞,清爽的气息让人禁不住深吸一口,满天星斗仿佛伸手便可撷取,伸懒腰的当儿,被揪住拖到山后转角,

“小心为上。”

这儿明明没有人看守的,“我们就这么逃还是去牵两匹马来?”

沐天恩略一思量,“马厩有人看守,弄出了响动反而不值,他们再来也到明天上午的早饭时间了,不若直接走吧。

“你的伤口怎么样?”没有包扎也没有药物,一定疼痛非常。

“既然上得战场,这点小伤算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何惧小伤。”

他说得豪迈,我也就成全他爱充英雄的心理不再提,脱下貂皮坎肩给他穿上,“小心这北地天寒,你既然能撑住只

好先将就了,回去再细治。”

绕过山后,走另一边,这一带水草丰美,丰茂的野草都长过小腿,饶是如此我们不敢大意,猫腰走了好大一段,回

头望帐篷,也还依稀在目。

不一会儿,身后突然灯火渐明,一点点的火光在如墨的夜色里看上去如此醒目。我们对视一眼,都明白情况有变。

我的轻功逃跑自然还不成问题,沐天恩肩臂处的伤口虽会因急奔而出血,却还忍著不拖我的后腿。可是一会儿听到

阵阵马蹄声传来,那声音告诉我们,再跑只是徒劳了。

果不其然,一会儿功夫,一大队手持火把的骑兵已把我们团团围住,那么快被发现倒真是始料未及。

被带回他们驻地,远远就见地上架起熊熊篝火两侧,对峙的两方人马,其中的一方让我和沐天恩都禁不住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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