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Ⅰ(穿越)——朱砂
朱砂  发于:2011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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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仪没有听到他的回答,眼里露出极力掩饰但仍掩饰不住的失望,垂下头:“简仪失礼了,殿下如果不想要,简仪回去就是。”

李越摇摇头,收紧手臂:“本王……本王今晚有些不适,你就在这里陪本王睡吧。”

简仪眼睛一亮,随即犹豫:“可是,可是男宠不能……”

李越用一根手指在他唇上点了点:“本王不想听这个。那本家规,本来只是怕西园中人不好管束,你自然不在此列。”

简仪抑制不住地露出笑容,在烛光下竟灿烂得让人移不开眼。李越心里微微一荡。简仪的唇有些干燥却炙热,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干咳了一声,掉开眼睛:“好了,我们睡吧。”虽然这样就睡,实在有点难受。

简仪顺从地拉开早就铺好的锦被,眼睛却仍望着李越。李越咳了一声,有些别扭地先钻了进去。简仪放下帐子,四周顿时暗了下来,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夜明珠的柔光,身边一阵轻响,一个修长的身体滑了进来,耳边传来简仪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殿下—”

李越伸手安慰地抱住他:“睡—”话还没有说完,一双有些粗糙的手已经包上了他腿间半挺的分身,简仪的声音有些不稳:“殿下要打要罚简仪都认了,可是今晚,至少让简仪服侍殿下一回。”

李越身体一僵。简仪的手指灵活熟练,带着薄茧的指腹柔和地在顶端打着转,一股电击般的感觉直冲头顶。简仪呼吸有些急促,身体渐渐向被子里滑了下来,脸贴到李越小腹上,低声说了句话。他语声低微,又是闷在被子里,李越还没听清楚,分身已经落入温暖湿润的包围中—简仪含住了他,滚热的舌尖生涩却热情地吞吐舔弄,不停地尝试着吞得更深。李越的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可身体却背叛了大脑,喘息着不由自主地伸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将他更加压向自己。简仪吃力地吞吐着,双手紧紧搂住李越的腰,由他把分身向自己口中插得更深。论技术,他还嫌生,牙齿有时也会磕到,弥补了技术缺憾的是饱满的热情和完全的接受。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身体欲望比较强烈,李越有心想将动作放轻柔些,却还是不能克制地渐渐有些粗暴。简仪似乎被顶得难受,喉咙里发出细不可闻的呜咽声,却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更张开双唇努力去含住他,柔软的咽喉一阵痉挛,李越想退出来已经来不及,全部射在了他口内。

李越长长吐了口气,发泄后的满足和慵懒一起浮上来。简仪慢慢探出头来,嘴角还带着未来得及咽下的一缕白浊,眼中微有几分怯意:“殿下—”

李越叹了口气。自从来了这个地方,他发现自己叹气的次数比以前多了。一手搂住简仪的腰,一手探到他腿间,果然也硬了。简仪微微呻吟了一声,摆动身体去磨擦李越的手。李越有几分怜惜地握住他,顶端已经湿透了。李越借着那湿意的润滑上下抽动起来,轻轻叹息:“你这是何苦呢。”

简仪向后仰着头,急促地喘息,断断续续地道:“简仪以为……值得……简仪对殿下……早已,早已仰慕……能,能得殿下恩幸,是,是简仪的……福,福份……”他已然红晕满面,珠光之下另有一种动人之处,李越看着他,不期然地突然想起昨夜,就在这张床上,满身伤痕的清平。想起他在浴池边迷乱情动的神态,下身居然又有了反应,手上一紧,简仪叫了一声,身体猛地弹起,又软了下来,勉强张开眼睛,挣扎着想找东西给李越擦手。

李越一手把他按了下去,随手扯过扔在一边的衣裳抹了抹,心里微微有几分懊丧。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清平来?无端地居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简仪。

简仪被他按着躺在床上,呆呆看着他,半晌才笑了笑,低声说:“能有此一夜,简仪不虚此生。只是西园男宠不能在殿下床上过夜,西园里有几个还是各家王爷和皇上送来的,若乱了规矩不好管束。”

李越叹口气放开了他,看着他披上那件薄如蝉翼的纱衣,忍不住拉过自己的外衣披在他身上:“外面冷。”

简仪回头一笑,低声道:“多谢殿下。”掀开帐子下床,将帐子再掖好,这才悄悄出门去了。李越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一头倒在床上。完了,这趟混水他算是卷进去了,全乱套了!

7.祭堂

都说适度性爱有利身体健康,可惜李越并不如此,在投入到这个新身体的第二夜,他又做梦了。

面前是长长的回廊,檀木雕花的门一扇扇开启,仿佛走不到头。长廊寂静如死,燃着沉素香的空气中硬生生地挤进了血腥气。回廊两边躺着一具具宫侍的尸体,或卧或仰,凝如雕像,只有鲜血在静静地流出来,染红雕着莲花的玉石地面。那是他最痛恨却也最喜欢的颜色。

最后一扇门在他身后悄然关闭,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他和端坐在正中明黄雕龙椅上的人。记忆里那张脸已经瘦削得过分,不过三十岁两鬓已有了白霜。那目光仍然锐利,声音里却带着说不出的倦意:“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他笑,笑意停在脸上,却到达不了眼中:“陛下在等我,还是在等他?”

皇帝平静的表情在看到他手中的匕首时突然碎裂:“定羽—”

匕首从右手换到左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让皇帝瘦削的手落了空:“多谢陛下还记得臣兄的名字。”

皇帝的手停在半途,掌心空空:“风定尘,你够狠!十三年前他烧了他的尸体不让朕见他最后一面,十三年后你连这匕首也不让朕碰一下……”

笑容在他脸上漾开,甜蜜无比,却让人从头凉到脚:“最后一面?见了臣兄最后一面的人应该是陛下吧?难道臣兄不是从陛下的东宫出来就被太上皇的人带走了么?连定尘,也只不过见到了家兄的尸体而已。”

皇帝身体摇摇欲倒:“是,是朕害了他……爱之,适以害之……是朕害了他……”

笑容更加甜蜜,出口的话却冷如寒冰:“爱?你不配这个字!若你真爱他,不会眼看着别人把他带走!你明明知道,他落到你父亲手里是什么下场!”

皇帝颓然坐倒,双手捂住耳朵,却挡不住那森冷的声音:“其实你可以救他,可是你没有。因为你怕因此失去太子之位,你要的,只是那个皇位,那张龙椅!”他轻轻笑,靠近皇帝,“不过,这张龙椅你再也不能坐了,你的儿子也不能。”

皇帝猛然抬头:“这皇位朕可以让给你,只要你保全朕的儿子,他才十岁啊!”

“臣兄被太上皇处以宫刑身死之时,年纪不过十六;臣被发配军中为奴时,似乎还不满十岁。”

皇帝双手颤抖,从龙椅上扑到他脚下:“定尘,朕,我求求你,放过宁儿!只要你放过宁儿,朕情愿让位,否则朝中如此多的大臣未必全都服你,朕手中还有御林军……”

他冷冷一笑,俯下身去,对上皇帝慌乱的眼神:“陛下手中还有御林军?陛下的军令还出得了此宫?至于那些臣子,用不着皇上下令,我自有本事叫他们对我不得不怕!”

皇帝颤抖着抓住他的衣袖:“定尘,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宁儿?你说,你说!”

他缓缓直起身子,把匕首送到皇帝面前:“陛下想保住风宁的性命?那就选择与臣兄相同的死法吧。不过臣可以给陛下最后的尊严,不用别人动手,陛下可以自己来。”

皇帝猛地向后缩了一下:“你,你要朕自宫—”

“对啊。”他笑得无比天真,“臣兄当年就是这样去的,陛下不想如此吗?而且这柄匕首是臣兄最心爱之物,陛下刚才不是还想摸一摸吗?”

匕首向皇帝手中送去,皇帝本能地退缩,面容扭曲。他轻笑着,忽然扬声:“田七,把风宁带来—其实也不必,直接带到兄弟们那里就行了,听说他长得不错呢—”

“不!”皇帝爆发出一声哀叫,扑过来抢走了他的匕首,颤抖的左手慢慢撩起自己的衣摆……

一声嘶哑痛苦的号叫在空旷的殿堂中响起,听得门外的侍卫也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他只是冷眼看着皇帝满地翻滚,鲜血泉涌而出,染红了衣裳和地面。脸上再也没有一丝笑意。哥哥,你若泉下有知,会不会觉得痛快呢?可能你不喜欢这场面吧,你本是个那么温和文雅的人……

“你—你答应……不会,杀……”皇帝已经气若游丝,拚尽全力滚到他脚下,勉强伸手来拉他衣裳。

他再次弯下腰,以便皇帝看清他脸上魔鬼般的笑容:“我不会杀他。因为我要留着他,好好养到十五岁,让我上他……这是我和你的秘密。”

皇帝的双眼暴突出来,眼角渐渐挣裂,瞳孔泛出血色,突然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的一点力量,猛地扬起那柄还沾着他自己的鲜血的匕首—眼前一片刺眼的红……

“啊—”李越呼一声坐了起来,额头上一片薄薄的冷汗。手不由自主按上胸前的伤痕,原来,这伤是这么来的。

“王爷,王爷?”门口传来急促的低唤。李越平了平气,撩开帐子:“谁?进来。”

进来的是莫愁,一脸惶急地扑到床前:“王爷,您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李越轻轻吐了口气,用手指按压着太阳穴:“没什么。几点—什么时候了?”

“五更,天马上亮了。”莫愁担心地在旁边水盆里拧了一条手巾过来,“本想来问问王爷今天上不上朝,一过来就听到您—”

上朝?李越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不去了。”

莫愁接过他手中的丝巾继续为他擦拭:“不去也好,王爷这几天脸色就不好,应该好好休息才好。而且今天是文程的忌日,王爷还要亲自祭奠呢。”

对了,文程的忌日!李越抹了把脸:“酒准备好了么?”虽然不认识这些人,但能让摄政王这样冷酷的人立牌位年年亲自祭奠—李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原来世界里那些牺牲的兄弟们。从今以后是不可能再去给他们扫墓了,那么,就当是在祭自己的兄弟吧。

莫愁捧着一坛桂花酒默默走在前面。李越四处打量,这条路绕过了书房,越走越是寂静,脚下的石子路生着薄薄的一层青苔,显然极少有人走动。路边青竹密布,风过处沙沙有声,似乎空气中又多了一丝凉意。小路尽头是一堵青灰色矮墙,与王府中到处可见的红色恰恰相反。莫愁停下脚步,将酒坛递给李越,低声道:“王爷进去吧,莫愁先回去了。”

李越沿着这段青灰砖墙走了一遍。墙不高,十几丈长,可是没有门;墙上茸生的青苔完整无缺,有些地方还蒙上了蜘蛛网,若不是莫愁带他到这里,他肯定会把这里当成王府的后墙。没有贸然翻墙,李越回身在紧靠院墙的几十根竹子上仔细巡视了一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酒坛托在左手,他助跑两步,轻松攀上一株竹子的枝梢。韧性极好的青竹因为他的体重弯曲下来,恰好将他送过墙头。墙那边也是丛生的竹子,隐约可见竹林中有座小屋。李越吊在竹梢上并不急着下来,眯眼向墙那边的地下仔细端详了片刻,才在竹梢上轻轻一荡,落在离院墙两米左右的地方落地,然后回过头来,用脚尖轻轻在墙边那一圈看上去细草如茵的地方点了一点。哗啦一声,那地面稍稍塌下一点,从缝隙中可以看到下面是个深坑,坑底并竖满了尖利的竹片。李越微微点了点头。果然这个祭堂不是普通地方。安排在如此不起眼的地方,不知情的人根本想不到。即便想到前来窥探,多半翻过墙头便会立刻就着墙边滑下隐蔽,如此一来,正中埋伏。既然这里设计如此巧妙,里面一定有东西。

屋子很小,门窗都掩着。李越眯眼往门缝里看了看,果然看到一根绷紧的细线,转到窗前看看,也是如此。两根细线的线头拧成一股,从门槛下面伸出来,贴着地面系在一根竹根上。地面杂草丛生,这根细线又染成泥土色,稍微疏忽一点便看不到。李越放松了竹根上的线,这才将门推开一个缝隙小心地挤了进去。

门窗掩着,屋子里却并不暗,四角上四颗夜明珠不分昼夜地吐出柔和的珠光,照亮了屋中八个檀木牌位。每个牌位上都镌着名字、年纪以及亡因,嵌在牌座里,那牌座却是与供桌连为一体的,而供桌的四条腿却深深嵌在地下的青石板砖之中。李越心里一动,上前一步,伸出手却又略一犹豫,绕到供桌后面,才将其中一个牌位一扳,只觉手下一松,嗖嗖几声锐响,屋梁上一排短箭全射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箭头竟入石半分,惊出了李越一身冷汗。再将那牌位扳扳,却扳不动了。

李越站在供桌后一时不敢乱走,目光在桌上扫来扫去,忽然发现每个牌座上均供着一只空酒杯,杯身却是深深嵌入牌座中的。李越试着提了一提,酒杯倒是应手而出,伸手下去摸摸,倒像有些活动,却按不下去。李越仰头想了想,将酒杯放回去,以坛中酒加满。等了片刻却无动静,李越索性将八只酒杯全部倒满,酒坛也正好空掉。最后一滴酒刚刚倒进去,只听喀地一声轻响,供桌向侧面移开,地下露出一尺见方的一个洞口。

这下面竟是一条地道,仅容一人通过。李越本想摘颗夜明珠照亮,想起这屋子里种种埋伏,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知道这夜明珠一动又会弄出什么来。地道漆黑,空气却新鲜,必定另有出口。李越觉得里面不致再有埋伏,便大胆走了进去,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渐亮,传来水声,地道也渐渐向上。尽头有杂草遮盖,李越小心探出头去,左右全是半人高的灌木杂草,前方是条河,水流甚急,回头却是城墙,原来已经出了城。

李越走回小屋时看看天色已近正午,大略估了一下,这地道得有八百多米长,看来摄政王府离城门不远,想必当时修建之时是特意选的。将供桌推回原位,酒杯中酒全部倒掉,又花了点时间将弩箭装回,再关紧门窗,将细线系紧,掸掸身上沾的泥土,后悔下地道时不曾脱掉外衣,好在沾染不多,也就罢了。在院墙这边将陷阱重新铺好,如法炮制,找到一棵竹竿上留有擦痕的竹子,轻轻松松过了墙,往来路走去。一出竹林,远远看见莫愁在那边来回走动,如同热锅上蚂蚁一般,一见李越出来,立刻奔了过来:“王爷,西园出事了。吕笛和卫清平动起手来,谁也拆不开!”

8.西园

李越匆匆赶到西园的时候,里面打得正热闹。吕笛果然是昨日里执行鞭笞的那一个,此时手中虽无兵刃,但拳打脚踢,咄咄逼人。李越冷眼旁观,吕笛出手颇有章法,但行动之间却似不够灵活;卫清平并不与他正面相抗,使的全是巧劲,四两拨千斤地与他周旋,却也半点不落下风。西园中其他男宠大都趴在自己的房间窗台上看热闹,只有简仪急得团团转,却又插不进手去,一见李越进来,眼睛一亮,急忙跪倒:“殿下—”

此时卫清平正闪过吕笛的一拳,反腕卷住他拳头,借势往他身上一缠,脚下一绊将他按倒在地。吕笛用力挣扎,却被卫清平牢牢按住,更是忿怒,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抬膝就撞。卫清平双手正抓着他的手,只好也抬腿去压他乱踢的腿,两人在地上滚成一团。听到简仪的声音,清平回头来看,吕笛却借机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清平吃痛,曲肘捣在他小腹上,打得吕笛不得不松开口。眼看两人又要混战起来,李越冷哼一声,大步上前,上面双手扣在清平肩头关节处向外一甩,下面一脚将吕笛踢得滚了出去:“本事不错啊,打得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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