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龙戏楚——醉痕
醉痕  发于:2011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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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虽然也偶尔捉弄一下楚何却舍不得打。他现在的心情,就像是护短的父母看到自己的儿子被不相干的人打了,浑

然忘了,那个“不相干的人”才是楚何的父亲。

第41章 师父的别扭

楚老爷夫妇脸色变得很难看,胡掌柜冒著冷汗打圆场,小声地对楚老爷夫妇解释,“这位吴大夫,脾气有点古怪,不过

医术很高,少爷还靠他救呢。”

楚母点头,把不情不愿的楚老爷拉出房间。

“!当”一声关上门,打上栓,无崖子把楚何上衣脱了,用银针把楚何满布伤痕的後背都扎满了,又掏出一粒红色的药

丸喂楚何服下。

楚何紧闭多天的眼睛总算是缓缓睁开,“师父?”

一下子,楚何不知道身在何处。

无崖子没心情陪他叙话,开口就一顿臭骂,“臭小子,才几天不见,就要死要活!别人打了你,你不会打回去?”

楚何哭笑不得,“那是我爹。”

“是你爹也不行。”无崖子瞪大眼睛,“臭小子,这次我不来,你的小命就没了。我可告诉你,你再不注意保重自己,

惹你师爹伤心,你敢再受一点伤,我定让姓游的那小子受双倍的伤,你小命要是不何,我也一定让姓游的那小子陪葬。

“师父……”楚何一阵後怕,还好自己醒来了,要不游子临也要死得不明不白了。“不会有下次了。”为了游子临,他

也得保重自己,他师父对游子临可不会手软。

“何儿,你醒了吗?”门外,楚母好像听到了儿子的声音,焦急地呼唤。

“娘,我醒了。”看房门紧锁,楚何现在还全身无力,下不了床,只得向无崖子寻求帮忙:“师父,我没事,您别生气

了,请您开下门,让我爹娘进来吧。”

无崖子没出声,也没动,仍是气呼呼的样子。

看样子他师父还在闹别扭,楚何只得自力更生,困难地挪动著想要下床,无崖子按住了他的肩,终於开口:“我去开门

。”现在让楚何下床,那等於是要了楚何半条命,楚何自己不在乎,他可心疼著呢。

见自己儿子终於醒了,楚母喜极而泣:“何儿,你终於醒了,我跟你爹都很担心你。以後,你喜欢谁就喜欢谁,我跟你

爹都不阻止你了。”

“这还差不多。”无崖子在一旁咕哝。

楚老爷走到无崖子面前,深深一揖,“多谢先生救了小儿的性命,楚家没齿难忘,这点小意思,请先生收下。”

楚何瞟了一眼,楚老爷双手捧上的,是厚厚的一摞银票,估计有上万两了,他们这次带出来的盘缠,差不多都在这里了

,看来他爹还是很在乎他的。

对於这笔飞来之财,无崖子兴趣缺缺,没有接,“谢就不用了。实话说了,我不是什麽‘吴大夫’,而是楚何的师傅无

崖子。”满意地看到楚老爷听到他名号变了脸色,无崖子冷笑:“怎麽,楚老爷是不是连我也要打一顿?”楚何的所作

所为比起他,那是小巫见大巫,他当年可是召告天下,并用大红花轿把游承轩从郢都接上山的。

楚母拉扯楚老爷的衣袖,楚老爷脸色变了又变,总算挤出一丝笑容,“久仰……大名!”想叫前辈,却叫不出来,传言

果然不可信,二十年前,国都传言,用大红花轿接走前太子的无崖子,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当时还有很多人在议论太

子为啥看上个糟老头子,更有人说无崖子是老年吃嫩草。二十年过去,他面前的无崖子虽然一头银发,看上去却比他大

儿子大不了多少。

“不用这麽客气。”对於楚老爷的示好,无崖子不买帐,恶狠狠地威胁,“我可告诉你,你不心疼儿子我还心疼徒弟,

下次你再这麽打我徒儿,我就把他带走,让你再也见不到他……”

“师父!”楚何叫住师父,以免他说出更伤人的话。

眼看楚老爷也要冒火,楚母连忙代答:“不会有下次了。”

第42章 两情相悦就好

“希望如此。”回过头来,无崖子嘱咐楚何:“臭小子,你安心养伤,你自己医术也不错,需要什麽医材就让胡掌柜去

买,等你的伤好得可以下地了,来一趟山上吧。我跟你师爹,再帮你好好调理。”

怕游承轩担心楚何,无崖子急著离开了。

楚何三天後就下了床,只是留下了咳嗽的毛病。楚何催他去找无崖子,楚老爷虽然不喜欢无崖子的傲慢,却也不得不承

认无崖子的医术确实高明,也催他去找无崖子。

只是楚何不肯离开,一定要把二老送到他大哥那里再说。正好,莫子礼的飞鸽传书到了,信是楚平写的,信中提到翼王

下令,把与凉州相邻的允州等地的大坝挖开,引流入凉州,解除了困扰凉州多年的干旱问题,又大开粮仓,送了不少物

资给凉州百姓,让他们至少在明天夏收之前衣食无忧,还把江南优良的种子送给他们,相信明年的凉州会是个丰收年。

信中更提到,天儿想念爷爷奶奶,问楚父楚母要不要去凉州定居,他们也好膝前敬孝。

想法不谋而合,他们再也坐不住,辞别了亲朋戚友往凉州赶。

赶到凉州,已经是腊月二十八。莫子礼和康迪之仍赖在凉州没走,在莫子礼看来,能在凉州吃到虞秀英做的糕点,和自

己结拜兄弟一起过年,可比回翼王府陪他那位父亲大人一起过年要重要的多。虽然觉得莫子礼应该回家,可康迪之说不

过莫子礼,只得也留下来。莫子礼在哪,康迪之自然也在哪。

从楚何能下地起,楚母就一直旁敲侧击,追问楚何喜欢的人是谁,楚何却不肯说,只说自己现在是单恋,还没确认对方

的意思,不想就坏了对方的名声,如果对方也有意,他再禀明。

做母亲的毕竟心疼儿子,看儿子为喜欢的人受了这麽多苦,差点掉了小命,那个人却不一不定期知道,楚母就想把那个

人找出来,撮合他们。楚何不肯说,楚母就拐著弯向莫子礼打听。

知道游子临的身份不同一般,楚何既然向父母摊了牌,肯定有自己的打算,莫子礼对於楚母送来的他最喜欢的点心照收

不误,只是到了关键时刻也不肯上当,守口如瓶。

转眼到了年三十,凉州下起了鹅毛大雪,念儿与莫子礼成为朋友,一大早就拖著莫子礼去堆雪人。早就习惯郢都严寒的

楚家人并不觉得冷,只是这寒冷的天气却让肺部没好的楚何受不了。吃团圆饭的时候,楚何抑制不住的咳嗽声,成了团

圆饭桌上不和谐的乐章。

看到家人忧心忡忡地样子,楚何知道他们在为他担心,笑著保证:“等过了初三,我就去我师傅那里,让他给我治。只

是──”犹豫了下,他接著说:“治好之後,我不会马上赶回来,会去找那个人,估计两三年之内都回不来。”他不想

偷偷摸摸地去,虽然知道家人不会同意,还是说了出来。

楚母向楚老爷递眼色。

收到妻子暗示的楚老爷磨磨蹭蹭放下饭碗,欲言又止,“何儿,只要你们两情相悦,我就不反对了。”他已经想通了,

只要儿子健健康康,只要儿子觉得幸福,他也没什麽好反对的,反对要传宗接代的话,他们也有了天儿。“到时,别忘

了带回来,让我跟你娘看看。”

带回来!若是他爹知道他喜欢的人是太子,又要动气了。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再说吧,眼前他爹都不计较喜欢一

个男人,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谢谢爹。”楚何开心的回答,由於太过激动,带出一阵咳嗽,顿时又一阵手忙脚乱,递水的,拍背的,俨然把他当成

一大病号。

***

游子临昏迷了足足七天才醒来,令他气愤的是,那个口口声声说会给他一个交待的楚何,并没有出现。游子临暗暗生气

,自己都拿命来救他,欠他的怎麽也得还清了,自己重伤在身,他却连看都不看自己,还要躲著自己。虽然心里很想知

道楚何的行踪,游子临面上过不去,也忍著不提。

儿子没有一醒来就追问楚何的下落,这让乾安帝悄悄地松了口气。虽然明知道自己每次进去,儿子都是带著期盼地转过

头来,马上期望的表情又变成失望。虽然听太监们凛告,太子做梦都在念著先生。乾安帝还是装作不知道。能拖一天,

就是一天。

一个月後,太医们终於同意游子临下床活动,忍了一个月的游子临实在无法再忍下去,遣走随从,独自去了楚府,楚府

的大门却是铁将军把门。从邻居那里打探到,楚尚书已经告老还乡,楚家大公子夫妇外任,小公子随父母一起回老家了

如果说楚何一个人离开,那可能还是楚何自己的意思。现在却是楚家全都离开,如果还猜不到这与自己父皇有关系,那

他就不是游子临了。

街上有卖马的,游子临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扔给马贩子,不等马贩子鉴别那玉值不值一匹马的价钱,游子临牵了匹黑马

翻身上马,留下一路的灰尘。游子临的玉佩是乾安帝御赐,不消说换一匹马,说是千匹也足够了,只是马贩子并不认识

玉,看对方扔下玉佩抢了马就跑,只当是遇上了强盗,游子临跑得远了,马贩子仍在後面呼天抢地。

骑马穿过闹市,到了皇宫的中正门。宫里是不让骑马进去的,即使是一品大员或者亲王,被皇上召见,轿子到了皇宫门

口,也得下来,步行走进皇宫,换乘宫内的坐轿,可是游子临管不了那麽多,他只想快点到他父皇的面前,问问楚何一

定到底是为什麽离开。

游子临很少出宫,不说守门的侍卫,就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新任的御林军都统古大人,也没机会见过这位落霖国第二当

权人物。

看到有人直接要往皇宫里冲,坐骑上还坐著上不认识的年轻人,当值的侍卫想也没想就拦下:“站住,干什麽的?”

游子临不是个仁慈的主,他所有的仁慈都只愿意用在楚何身上,偏偏现在楚何下落不明,他也没心情仁慈,想也没想,

一鞭子甩过去,趁那侍卫倒地的时间,纵马越过那侍卫冲进皇宫。

侍卫当然不能因为被打了一鞭就玩忽职守,顽固地追著游子临,同时当值的侍卫,除了留下两人看门和一人前去给都统

送信,全都跟著那名被打了的侍卫,追在马後面。

御书房正在讨论国家机密大事的君臣们,目瞪口呆看著大门被踹开,看著游子临冲进来,看著一群带刀拿剑的侍卫冲到

门口停下,犹犹豫豫地在门口张望,不知道是该冲进来还是该离开。

看到游子临出现,乾安帝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东窗事发”,只能大怒著向侍卫们发火:“想造反啊?大白天带著武器闯

皇宫,向天借胆了,你们!”

“奴才不敢,只是他……”侍卫们在门口跪成一团,指著游子临颤抖著回答。

乾安帝继续怒斥,“他什麽他!还不快见过太子殿下。”

侍卫们才知道这个青年就是太子,就著跪姿爬到游子临脚下,磕头如捣蒜,“参见太子殿下,奴才有眼无珠,请太子殿

下恕罪。”

游子临刚顾著往前冲,并不知道这些侍卫尽责如此。此时转过身来,他也微微吓了一跳。不过,他现在可没空欣赏他伟

大的父皇训斥侍卫,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够了,下去吧。”

转过身来,看著发呆的大臣们,游子临皱眉,“父皇,儿臣有事要单独向父皇请示。”

不等乾安帝开口,年轻的丞相叶大人居中跪下,“皇上,关於修堤筑坝的事,一时半会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皇上和列

位大人都是早朝完就来了御书房,现下已经午饭时分,都还饿著肚子,请皇上容臣等先行告退,稍微吃点东西再来商议

。”

叶大人的请求立即换来了一群重臣感激的目光,谁都可以看出,太子殿下已经要冒火了,他们谁也不想被烧到,能跑多

远就跑多远,只是没得皇上的允许,他们一步也不敢移。

“你们先退下吧。”乾安帝知道靠这些臣子挡箭是靠不住了,只得无力地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开。

“父皇!”眼看大臣们都已经离开,游子临迫不及待地开口。

乾安帝眯了眯眼,“皇儿去过楚府了?”能让游子临如此惊慌失措的,除了楚何,还能有谁?这下,本来还在考虑著弄

走楚何到底是对是错的乾安帝,更相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作为太子,以後要做皇上的人,是不能有弱点的,而楚何

无疑是游子临的弱点,是游子临的死穴。若非念在楚家对落霖国的功劳,念在楚何将游子临教育成材,他本该要除去楚

何的,而不仅仅是将他弄走。

只是──

如果真那样做的话,游子临肯定会恨他,甚至有可能做出什麽傻事,他只有这麽一个儿子,他不能容许他有一点闪失。

做爹难,一个做爹的一国之主更难。

乾安帝的心思,游子临没空去猜,“先生在哪?”睁大眼睛直视乾安帝,游子临想要从乾安帝的眼中找到答案。他担心

以後都见不到楚何了,更担心他的父皇趁他卧病在床这段时间,对楚何下了手。

第43章 求之不得

“楚尚书年纪大了,你也知道。他要辞官,我不能不批,楚何孝顺,想要在他父母面前尽孝,我也不能不批。”乾安帝

皱著眉头说:“皇儿你都不知道,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让莫家的人同意换成国子监的朱老太傅去江南。”

乾安帝绘声绘色的说辞只换来游子临的一声冷哼,“父皇,儿臣只想知道先生去了哪里。”

“那我就不知道了。”乾安帝两手一摊,摇头,“也许跟他父母回老家娶媳妇去了,也许他父母想游遍天下,辞官养老

只是借口……”

乾安帝打著太极拳,不肯承认楚何的离开是自己一手促成,也不想告诉游子临楚何去了哪里,眼看自己儿子的眉头皱成

一团,已经濒临爆发,他才一拍後脑勺:“对了,楚何走之前,给你留了封信。”

好在他提前想好了退路,乾安帝不再卖关子,带著太子回自己寝宫拿信,游子临拿到信,没有立即拆开,而是回到东宫

,躲进自己的房间才小心翼翼的拆了信,信中寥寥数语:“我走了,去寻的我要的自由。如果三年之後,我还未娶;如

果三年之後,你还愿意送同样的生日礼物;如果三年之後,你还愿意认我这个先生。那麽,三年後见。希望再见之时,

你已经是个贤明的太子或者明君了。”

从容的笔迹,简短的话语,殷殷地诉说著别离,诉说著承诺,也诉说著对他的期望。游子临松了口气,起码,这下他可

以相信,先生还是平安著的,虽然不知道要何时才能相见,但他不会放弃寻找先生,也会努力,做个先生期待的人。

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虽然打定主意要做个让楚何自豪的人,可是游子临却管不住自己的心。忍不住动用一切他可以动用的力量,派出一拨一

拨的人打听楚家人的消息,一旦有楚家任何消息,他就不受控制的,想要亲自前去寻找楚何。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个月之後,他曾经的伴读李凡送来了楚何的信和楚何亲笔写就的武功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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