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莲(生子)上——引煜
引煜  发于:2011年07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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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白予灏不懂,那人如此待他,为什么皇上还要义无返顾地为他逆天产子。

他爱皇上,却要违背心意帮他接生。

他不愿,不甘,不服……却毫无办法。

他以为这份感情无人读懂,以为可以自己亲手将它埋葬地下。

第一章

煜羡王朝962年,君赢逝即位,号驭苍。

煜羡建国900余年,由起初的羸羸小国逐步发展强大,最后一统中原,称霸四方。

煜羡尤以经济繁盛,军事雄厚而着称,周遭小国莫不俯首称臣,迎逢谄媚,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能与煜羡攀亲带故。其中

,和亲便是主要手段之一。而且自驭苍帝登基以来,煜羡经济更为繁荣,普通小商小贩佩金戴银沿街叫卖也不足为奇。

驭苍帝更是铁血手腕,赏罚分明,军队纪律更加严明公正,从不滋事扰民。驭苍帝手下更是一帮能人异士,铸铁技术,

新进武器不断研发更新,更是大大提高了军队的作战能力。煜羡一向重武轻文。然而驭苍帝广招天下有能之士,设文术

院,改立科举,选拔天下贤能之士,并在地方设立学堂,培养举世之才。

煜羡国力强大,加之驭苍帝名号享誉四方,提出和亲的周遭小国更是数不胜数。每年进贡的奇珍异宝之中,便多是附带

着本国公主画像一起呈奉的。

“唉……”放下手中金边滚轴画卷,驭苍帝揉了揉紧皱的眉心,浅酌一口上好的雨前龙井,悠悠叹了口气。御案上端端

正正地摆放着一鼎金龙熏炉,九条金龙沿着炉身攀岩而上,金爪大张,龙身傲然直上,霸气冲天,龙头略略低敛,却似

俯视芸芸众生。龙嘴之中,吞吐出熏烟嫋嫋,悠悠绕梁而上,半空之中,却又晕开点点揉碎于空气之中……“陛下又是

何故叹气?不要忘了现下的身子,总是如此忧身忧心,可叫微臣如何应对?”

听音仿若珠落玉盘,如玉莺啼鸣,清脆婉转。却又如和煦春风,柔声细细,暖人心脾。驭苍帝君赢逝微微抬头,只见来

人一身碧色官服,及腰墨发稍稍系起,立于金碧辉煌的宫殿之中,越发衬得清丽如莲,不染淤泥。只是纤眉微锁,却是

不满当今驭苍帝现下的行为。

看清来人,君赢逝微微一笑,徐徐说道:“爱卿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即使我允你不需通禀可随时入殿,可这君臣之礼,

朕想还是需要的吧。”虽是言笑晏晏,可驭苍帝之言分明是怪罪不满,哪有表面上的半分和煦泰然?

闻言,殿中之人身形微颤,急忙双膝下跪,磕头一拜,复又缓缓直起身躯,朗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罪臣白予

灏恳请陛下保重龙体,切莫忧心伤体。”“呵呵……爱卿何须如此?只不过一句玩笑话罢了,朕今日心绪不宁,颇为烦

躁,快起身为朕诊治吧。”君赢逝低低一笑,眼中疲态尽显,声音更是倦怠至极。白予灏撩起衣摆,徐徐起身,缓缓步

近君赢逝,边走边道:“陛下,这涟月熏烟虽可提神安心,可陛下却是有身子的人了,涟月熏烟吸入过多反而有害无益

,臣已说过多遍,只盼陛下对自己的身子稍稍上心,莫再要宫侍使用此熏香了。”闻言,君赢逝微微拧起眉宇,再不作

声。这是那人一直使用的熏香,如今自己早已与那人仇根深种。却依然为他逆天产子,这便是上天给自己的报应么。自

嘲一笑,君赢逝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角,回神便看见白予灏早已走至御案之前正幽幽地望着自己,那眼神清丽绵柔,正

流泻着淡淡的忧伤。君赢逝轻轻一咳,抬手放于御案之上,提醒道:“爱卿,快些为朕诊脉吧。”白予灏却置若罔闻,

低头凄凄一笑,黯然道:“陛下,这涟月熏香于陛下有害无益,微臣还是将他撤下吧。”抬手便欲将熏炉撤下,刚刚触

到炉身,果不其然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挡了下来,白予灏长睫低垂,睫毛根部微微打着颤,无力地垂下欲撤熏炉的双手

,低低道:“陛下仍是……忘不了他吗?”闻言,君赢逝身体轻微一震,有些狼狈地收起瞬间流落的无错,拍案而起,

眼神凌厉地射向御案之前的白予灏,震怒道:“白予灏!你好大的胆子!朕的私事你竟也敢管了!不要命了不成!”

眼前的白予灏却还是那副神情,笔直笔直地站着,微微低着平日高傲的头颅,迷离得让人看不清面部表情。过了半响,

竟轻轻呵笑了起来,边笑边微微摇着头,身体也抖的如风中落叶。即便如此,白予灏对于帝王的震怒却毫无半点惧怕之

意,一步一步,慢慢移向君赢逝。

陛下……陛下……您可知道么?我白予灏自小在无须圣人身边学习医术药理,自是一身铁骨傲气,铮铮若梅,区区世间

荣华我怎会看在眼里。若不是陛下,我怎会屈尊降贵步入朝堂?自那一年羽旖山下救起陛下,我便对陛下情根深种,不

可自拔。陛下,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那人对你伤害至此,你何须对他如此眷恋?何须再为他孕育子嗣?我嫉妒,嫉

妒得发疯发狂,可是陛下既然想要这个孩子,我即便拼尽全力也要帮陛下保住这个孩子,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

爱你至此,却得不到你的半点回应,你却看也不看一眼?

君赢逝看着一步一步逼向自己的白予灏,心中震怒难熄,直觉熊熊的怒火在自己的胸腔内张狂地燃烧着,气愤难平,再

加上一连几夜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忽觉小腹一阵疼痛,一阵天旋地转,瞬间便没了意识。

第二章

此时,驭苍帝寝殿之外早已乱作一团。

只因,一炷香时间之前,太医院之首白予灏横抱着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驭苍帝出现在众人眼前。

得到消息,后宫众嫔妃速速自各自宫殿赶来,满面焦急惊慌,却是不得其入。只因,白太医吩咐过,在他为陛下诊治期

间,旁人不得入内。白太医何许人也,早已在朝堂之上红透半边天。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便是阎王爷也是断不敢与他

抢人的。只是白太医每次医治之时,断是不许旁人在侧的。于是,众妃嫔只得纷纷跪于寝殿之外,为驭苍帝祈求平安。

身后众宫侍宫婢们更是面色惊慌地跪了一地。

司青看着躺在龙榻上脸色苍白如纸的君赢逝,暗地里攥了攥隐没于官袍之下的拳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当然知道陛下

这是怎么了。身为大殿一品带刀侍卫,那段时间,他自是伴着陛下左右,他只是后悔,后悔没在那时一刀结果了那人性

命,也省得他伤害陛下至此。那人说得不错,最厉害的报复,不是肉体的蹂躏欺凌,而是这精神上的折磨啃噬。看看现

在的陛下,便知道了。视线逐渐下移,不由自主地便落在了那依然平坦的小腹上,司青皱了皱眉,不禁忧心。

白予灏在榻边替君赢逝静静地诊着脉,感觉手下那微弱的脉搏一下一下地跳动,眼神一遍又一遍痴痴的描摹着君赢逝英

挺的眉眼。陛下,只有此时,也只有此时,您才肯安安静静的呆在臣的身畔, 才不会一遍又一遍的拒绝臣。如若陛下

能永远这样,那臣该有多幸福呢。低嘲一笑,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卑微怜悯了,只是他的一个眼神,自己便可以感激万千

,兴奋得不知所措。

司青看了看脸色依然苍白如纸的君赢逝,不由有些着急,动了动嘴唇,颤声问道:

“白大人,陛下他怎么样了?”

白予灏将君赢逝的手塞回锦被,又轻轻地掖了掖被角,这才慢慢道:

“不碍事,陛下只是因连日处理朝政而导致的过度劳累,加之烦闷郁结于胸,所以有些略微的身体不适罢了。另外……

”白予灏顿了顿,犹豫了片刻,复又幽幽说道:“陛下的身子,你是知道的吧!”不是疑问,更像是肯定。

闻言,司青心中一惊,扑通跪下,重重一拜,急急说道:“是卑职该死,没有保护好陛下。卑职自知犯下大错,还请大

人责罚!”等了半天,却得不到面前之人的答复,司青不由悄悄瞥了眼白予灏深不可测的侧脸,咬了咬牙,定了定神,

复又慢慢回道:

“是,卑职知道。陛下微服出宫的日子一直是卑职服侍在侧的。”

看着跪在地上的司青,白予灏瞳孔紧紧一缩,杀气迸现。

武功高强如司青,自是感受道一股无形的杀气迎面扑来。司青不由惊讶,平日温和秀丽的白太医,如今却因为陛下失态

至此,面前这位,真是那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白太医么?不由又抬眼瞧了瞧侧身玉立的白予灏,却依然是那般清丽

风骨,纤纤出尘。刚才扑面而来的强大杀气却好似不曾存在过一般。

“只是……卑职斗胆”顿了顿,司青低头叩拜于地,接着说道:“陛下曾跟卑职说过,即便是众叛亲离,腹中骨肉却无

论如何也要保住。卑职只求……只求白大人手下留情,万不可将陛下孕子之事说了出去。”说罢,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直直挺起腰板,毫无畏惧的迎向白予灏。

“你倒是太天真。”

白予灏轻轻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轻轻走上前去扶起跪在地上的司青,拧眉沉吟道:

“你当这宫里一大群人是摆设么?”

“呃?”司青忽然有些懵了,白大人的意思是……

不理会司青片刻的呆傻,白予灏接着沉吟道:

“陛下如此下去,时间长了,谁还看不出来?这日渐隆起之腹,怕是难以瞒天过海啊。”

闻言,司青也不禁皱了皱眉,低下眉眼,忧心忡忡起来。

思及此,两人都不由噤了声,不再言语。

驭苍帝寝殿之内,千帐灯盏憧憧,烛火摇曳,将两人的身影缓缓拉长。伴着昏黄的烛火,自是一片柔美祥和。与殿外的

嘈杂纷乱截然相反,为即将到来的难题,二人皆是低头沉吟默然不语。颇有默契的思考着应对之策。

可这难得的静谧却被一声通报突然打乱。像是往一片平静的湖中突然投入一颗顽石,激起阵阵涟漪。

只听。

门外宫侍朗声大报:

“太后驾到!广安王爷到!”

来不及惊讶,白予灏瞬间便苍白了脸。

第三章

在众多宫侍宫婢的随侍下,一大行人由远处款款行来。

为首的却是一名中年美妇,约是50岁上下的年纪,衣饰繁复华贵,凤冠珠玑,端庄贤淑,自是一派母仪天下。

但岁月却也在她的脸上悄悄留下了些痕迹,眼角处已爬满了细细的纹路。

稍稍跟随于美妇身后的,却是一名如刀如剑般的冷峻男子。男子身穿浓重的黑色锦缎,金色丝线密密集集地绣满了一条

一条腾云驾雾,直上九霄的金龙,袖口领口也细细的滚上了朱红色的锦边。腰间配套地系着一条式样繁复的朱漆玉带。

一身沈黑如墨,却更加突显出男人身材高大,冷冽如刀。

一行人行至驭苍帝寝殿──昭阳殿门口时却被门外一名小小的宫侍拦了下来。

“回太后,王爷,白太医现在正在给陛下诊治,交待了奴才,是不许任何人进去的。”

美妇斜眼看了看跪满了一地的妃嫔宫侍,转头便对身后的男子说道:“广安,你与本宫进去便罢了,其余人等,在此候

命。”说罢,轻起莲步,转身便进了昭阳殿。一旁的小宫侍却是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拦吧,当今太后说要进去,他又

有几个脑袋敢拦?不拦吧,可是白太医交待的话他又不敢不听,正在犹豫之间,只听脑袋顶响起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

“不要脑袋了么!只做你该做的便罢!”

说罢,黑色锦衣男人也转身进了昭阳殿。

被堂堂王爷说教,而且还是那个出了名的冷冽军神王爷,他一名小小宫侍哪敢不听,想道此,不禁又缩了缩脑袋。一个

是当今太后,一个是当世军神,两个都得罪不起。于是便憋足了劲,提气大喊:

“太后驾到──广安王爷到──”

第四章

居然在这个时候回来了!遭了!

这句话在白予灏脑子里一闪而过,若单单只是一个太后,他想这并不难对付。太后毕竟身处后宫之中,陛下平时忙于政

事,自古后宫不得干政。那么太后与陛下接触的时间便是少之又少,所以并不难以遮盖过去。

然而……

偏偏是这个时候,那个计谋深沉,心怀不轨的广安王却回来了。

“该死!还真会挑时候!”白予灏越想越气,不禁口出骂言。

听见白予灏口出骂言,一旁的司青却是糊里糊涂的整了整衣角,拍了拍官服上沾着的尘土,见白予灏还是在原地站着一

动不动,便小声提醒道:“白大人,接驾了!”

白予灏倒是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依旧动也不动。

可还没等司青再次出言提醒,却先有一道端庄高贵略带焦急的声音传了过来:

“陛下到底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白予灏一眼就瞥见了那个身穿黑色锦缎,冲他一脸邪笑的男人。

然,即便是再有不甘,也不得不撩起衣摆,冲他低头折腰。

只因,他本就是一个为爱可以舍弃一切的人。

陛下,我能为你至此,你可懂么?

瞄了瞄躺在床上依旧人事不醒的君赢逝,白予灏缓缓低下头颅,淡淡道: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顿了顿,复又回道:“太后不必担心,陛下只是连日

不眠不休的处理政事所致,只要好好睡上一觉,微臣再开一些补气调身的方子好好调养,假以时日,必能痊愈。”

白予灏能感觉到,那个男人锐利如剑的视线直直射向自己,他的眼睛就像他的人,冷冽冰封,寒气森森。那是一种可怕

的占有欲,像是在白予灏身上架了数把铁剑,一刀一刀在凌迟他的身体。白予灏自认从没怕过什么,可是这个男人,却

让白予灏由内心泛上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如此这样,那本宫便安心了。”太后从容淡定地展开一抹笑颜。那正是属于一国之母所该流露的典雅大方和雍容有度

看到躺在床上至今昏迷不醒的驭苍帝,太后轻起莲步,徐徐走近床畔,就着昏黄的烛火,居然细细端详起当今皇帝的容

颜来。

白予灏跪在地上,袖中双手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若是被看出什么端倪,可就遭了……想着想着便不由沁出一曾薄汗。

跪在一旁的司青也好似有些紧张,不若平时般话多,只是将头垂得低低的,不发一语。

此刻,昭阳殿内。众人却是各怀千般心思,颇有默契地陷入一片沉默中……

也许是看的有些累了,太后抚了抚自己的眉心,幽幽的打断了先前的沉默:“有劳白太医在此看护陛下了,本宫觉得有

些累了,只要知道陛下平安无事,本宫就安心了。只是……”停下抚摸眉心的动作,太后缓步离开了龙塌。还没等白予

灏稍稍松口气,又别有深意地道: “只是……本宫刚才观察陛下面色,并不像是疲劳所致,依本宫推断,该是另有原

因。”

闻言,白予灏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心下暗道,不愧是不择手段,踩着他人血肉爬上皇后宝座的女人。想当年,先皇身边

嫔妃众多,却有不少数是死于非命,或是被卷入宫廷斗争,最后被打入冷宫含恨而终的。白予灏料想,这中间当今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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