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明长天 上——立春
立春  发于:2011年08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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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气以及半点都不知道反省的心态而彻底暴走。
他阴森森的露出一口白牙,没有丝毫征兆的就冲刚刚坐稳的雷厉扑去。"我今天就和你算总帐!"


第二十二章
勾拳!
直拳!
左右开弓!
拳打脚踢!
当精通跆拳道的唐佐明遇上柔道黑带四段的雷厉,狭小的车厢便成了两人混乱的战场!
退去往日的温和还有调笑后,两个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家伙不顾形象、不管地点的打斗起来。
继小腹遭受到来自雷厉的一记猛拳的同时,唐佐明也狠狠挥出一拳击中雷厉的左脸,为他在打斗中变得红肿不堪的俊朗

容颜再增添一道青紫淤痕。
"王八蛋!你还有完没完了!"雷厉一把揪住压在自己身上的唐佐明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用力往下拽。
一开始只本着教训教训这小子就够了的想法在连着挨了唐佐明数记狠拳后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很久没遇见敌手的

兴奋。一经动手他才发现,外表温和儒雅的唐佐明竟也拥有着与自己不相上下的好身手。将前段时间的打架中所坚持的

理念全然抛弃后的家伙就好象疯了似的一拳又一拳的向自己挥来。然而在发现不管自己的拳头反击在身体的任何一个部

位都只顾着攻击自己的他眼中的疯狂后,自己就突然觉得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已经变得毫无意思的撕打。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说了一半的话被唐佐明紧跟着挥来的一记拳头打断。没料到这家伙已经疯狂到这般地步

的雷厉猛一用力,腿在椅背上一顶一屈,整个人连同身上的唐佐明就一起翻了个身,变成他在上而唐佐明在下的局面。
"呸"的一声,一口牙血混着小半颗臼齿从雷厉的嘴巴里吐出,唐佐明刚才那一击的力道尽可略见一斑。
"你到底发什么疯!?不就是跳了支舞么,这么看不开你还是不是男人?!"
"不是因为这个!"仿佛突然间从疯狂中清醒过来一般,唐佐明极力挣扎的同时也厉声怒吼。"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你就一

直在挑衅基于大家都是司法界的人每次我都一一忍了下去但没想到你越来越过分不仅趁我不备的时候偷吻更是在大庭广

众下好象对待女人一样的向我邀舞跳的还是情人间的慢四!"一口气将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发泄出来的确是畅快多了,唐

佐明急促的喘着气,混乱中被打飞出去的眼镜则歪歪扭扭的斜挂在他头顶的一边,映着车外黯淡的月光,冷冷闪着幽芒


闭了闭眼,他有些疲倦的开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做?为什么偏偏是我?"
对他的问题,雷厉只是很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很简单啊,因为我喜欢你才会这么做的。"
喜欢?
虽然也曾听人说过雷厉此人的为人作风,对于交往的对象从来都是男女通吃,但亲耳听见本人这么说的时候唐佐明还是

受到了极大的震惊。
他......喜欢我?
哪里?到底是哪里让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看对了眼?也让自己陷入这么悲惨的境地。
"恩,哪里啊?仔细想想,好象是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感兴趣了呢。"听见雷厉的回答,他才知道自己竟在不知不觉的

情况下将心中的问题问出了口。
"那张温和有礼,即使被戏弄也总带着微笑的脸孔要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起变化呢?真想亲眼看看啊。这就是我当初

的想法。"摸着脸上隐隐作痛的地方,雷厉利落的从唐佐明身上起来,并顺带的也拉了他一把。"不过你刚才的样子倒真

出了我的意料,想不到温和的外表下所隐藏的竟是象火一般疯狂的真实,今天以前都没看出来呢。"
其实不要说是他了,就连自己,在今天以前都不曾想过会在这个人的面前将久远前便已经深深埋葬的一面显露出来。这

个人......似乎总能把自己不想在人前暴露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轻松的挖掘出来,在他的面前,虽然会因为那些挑衅

的话语,还有动作而令自己生气,但相对的,也会令自己有一种在别人面前所无法表现出来的轻松。这么一想后,对这

个男人自己到底是该感谢他还是痛恨他呢?
侧过脸,唐佐明静静打量着从刚才就一直静默不响,只安静的靠在车窗边抽着烟的男人。
乌黑的头发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打架还是窗外的夜风而凌乱不堪,留着自己动手痕迹的青紫淤痕几乎遍布了他整张面容

,但就算这般狼狈的模样也对那个男人的魅力丝毫无损,相反更增添了几分沧桑感觉。
细长的丹凤眼在眼尾的地方微微上挑着,与宛如西方人深邃的双眼皮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和谐,只要是人,被那样的一双

眼睛盯着都会产生下一秒就将被吸进去的奇异感觉吧?
雷厉的睫毛并不长,也没有特别浓密,但在眼尾的地方却仿佛被烫过般的上翘着,无形中也就将眼睛挑的更高了。
这还是第一次,对周围一切人与事物都漠不关心的自己会这样用心而仔细的去打量一个人。也是第一次,换了另一个角

度,用着与以往不同的心态来看这个男人。
总觉得,这一场架让很多东西都改变了,好象......连自己一直封锁的内心都被悄悄的打开了一条缝隙,感受到了自那

个人身上传来的温暖的阳光的味道。
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内的静意,也让各自想着事情的两个人回过神来。
"什么事?"从口袋里摸出电话时就已经看清楚显示出来的名字,雷厉只略微犹豫了下便按下了接听键。
"闹出这种事情就想不告而别么?对于你的外公我,你总得有个交代吧。"即使被雷厉搅和了宴会,乌怆屿的声音都没有

出现丝毫的失控,冷静的一如雷厉第一次见到男人时他所说的话。
"我是你外公,如果没地方去的话就回家来住。"
或许就是因为他太过平淡的口气,一向讨厌被亲情羁绊的自己才会什么都没说就般进了那个家吧?而后来,虽然出于种

种原因而搬出去住以后,只要是他说的话,自己多多少少还是会听几分。
"知道了,我这就回来。"挂上电话,他越过身拉上唐佐明刚打开的车门。"不用急着下车,我反正也要回山上刚好送你

过去拿车。"
喀嚓,车门被再一次拉开,临出去前唐佐明回头说了一声。"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会儿。"
既然是这样那就没办法了。雷厉了然的耸耸肩,一踩油门,车就飞弛出去,转眼没了踪影。
满天星光下,月色忽隐忽沉,宽敞寂静的阳明山山路上,唐佐明慢慢走动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拉长。
有太长时间没走过这么长的路了。距离上一次用走长路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一年、五年、或许更长吧。习惯了车辆代

步之后,就连走长路所带来的酸痛都变得这么陌生,就算是常常上健身房都无法消去的酸痛感觉让记忆深处的东西慢慢

的浮现了出来。
因为家境贫困到连一辆自行车都成了额外的负担,所以不管是上学还是打工他都是用两条腿走到目的地。母亲死后,一

直在追求她的江湖大哥--三哥也从帮派的斗争中退了下来,开了一间小小的电器修理行,并让他在课余的时间以帮忙来

赚取学费及生活费用。后来更是把里间的一个房间空出来给他住而坚决不收一点租金。这样的生活直到他大学毕业,直

到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开着豪华轿车出现在他面前才划上一个句号。
呼--
停下脚步,他仰起头望着闪亮耀眼的星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仿佛想将这些年来抑郁在心中的压抑一并呼似的。
这样就可以了。
挣扎了那么多、期盼了那么多年,到了今天也该清醒了。
从没有象这一刻的殷切希望离开那个家,离开那个将自己团团陷住的泥沼,也从没象这一刻的想要抓住什么来让自己解

脱。
捶捶微酸的双腿,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迈步往前走。
即使等不到那双手,来解救自己的那双手,也能坚强的从家族的禁锢中逃脱出来的。他这么为自己打着气,脚下坚定的

向前进着,直到--迈过前面的一个转弯............
"终于到了啊,我等的都快睡着了呢。"离转角十米的地方停靠着一辆黑色跑车,那倚靠着车身,一脸懒洋洋的抽着烟的

男人正是早就开车上山的雷厉。
"......怎么会?你怎么会在这里?"被狠狠震动了,唐佐明只能愣愣的看着那个男人发呆。
"当然是为了等你。"雷厉掐灭手上的烟向他走来。"你说要一个人冷静一下,这段距离应该够了吧?如果全部靠走的,

只怕天亮你都到不了,所以,上车吧。"
说着这样的话而对他伸出手的男人竟然是雷厉----那个声名狼籍,男女通吃的流氓警察!
"喂,你到底要不要上车,我的耐心有限。"
虽然是满脸的不耐烦,雷厉伸出的手却丝毫没有缩回的迹象,依旧笔致坚定的放在那里。
唐佐明盯着那只手掌很久很久,几乎连那手掌的每一点指纹都不放过般的仔细看着。
"喂----"
"好。"截断雷厉再次的不耐,慢慢将视线抬起来的唐佐明笑了。从云层中投下的皎洁月光将他唇边的微笑映照得十分温

柔。他就那样温柔的笑着,缓慢但坚决的将自己的手----放上了雷厉一直伸在那里的掌心。"我上你的车,雷厉。"
那一刻,雷厉突然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仿佛唐佐明并不仅仅只是将手交给了自己,同时还将另外的,一些自己所不知

道的东西也一并交到了自己手上............


第二十三章
车,静静开着。
同样安静的车厢里,两人一言不发。
诡异而又和谐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
"到了。"雷厉将车停在距离停车场约五十步远的分叉路口,转首面向唐佐明。"离我的目的地还有些距离,就送你到这

儿了。"
"谢谢。"简短的道过谢后,唐佐明没多看雷厉一眼就拉门下车,毫不回头的向停车场走去。
刚才的感觉是幻觉么?
望着他坚定而不迟疑向前走的背影,雷厉不由怀疑起自己在刚才所感受到的感觉。
‘我上你的车,雷厉'这样说着,挂着温柔的微笑将手放上自己手心的家伙好象只是自己因为幻觉所产生出来的人物,

短暂的幻觉一消失,唐佐明还是那个只会带着温和面具做人的唐佐明。
摇摇头,他笑叹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关心起人来了,唐佐明再怎么特别,充其量也只是自己游戏人生中的一个小小

点缀,一个可以拿来打发无聊时间的过客罢了。
直开再转弯,黑色的跑车在别墅的大门口停下。
"臭小子,你今天惹的麻烦可大了。"乌家长子乌浩泽,也是雷厉母亲的大哥此刻正靠在大门一边白色罗马柱上,用着隐

藏担心的口气调侃正踏上台阶的外甥。
冲他笑笑,雷厉并没说什么就越过他的身边进了屋。
"喂,老爷子在二楼的书房等你。自己小心点,老爷子的脸色可不太好看啊。"乌浩泽在他背后略微提高了声音提醒,虽

然雷厉的个性不是那种能让人轻易摆布的人,但这次的对象不同,乌家老太爷无论在司法界还是整个乌氏家族都有着不

容许人挑衅的威严,平常已是如此更别提今天雷厉把他精心策划的宴会给搅的一团乱,想必接下来等着雷厉的肯定是场

严厉的硬仗。
洒脱的往后一摆手就是雷厉对这位嘴硬心软的大叔叔的回答,他当然知道外公把自己叫回来的目的,但就算这样,他也

不觉得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是不知道警界的人都在暗地里说他什么;行事乖张、我行我素,独断专横的办案手法更是为他赢得了一个‘恶魔警察

'的称号。这些不仅他知道,相信在司法界手掌重权的外公也早就已经清楚,只是他不提,自己也就懒得送上门让他教

训。
只不过今天的闹场让这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终于忍受不住了,才会从自己搬出这个家后第一次打他的电话。
冬冬,冬冬。
象征式的轻扣了半开的门板几下,雷厉就坦然自若的向笔直站在书房面向庭院的大片落地窗前的老人走去。
"外公。"
"唐佐明......"面窗而站的乌怆屿望着已经开远,但还能看见一点影子的白色轿车,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雷厉说话。"

又一个游戏的对象么?"
"呵呵,难道您叫我回来就是交代这个?"
"因为他,你才搅了我的宴会,不是么?所以,我很知道他对你来说是个游戏还是......认真的对象?"
"认真的对象......"雷厉好笑的重复乌怆屿的话,突然大声笑起来。"您是在开玩笑么?只不过是同他跳了一支舞就让

您认为我对他当真了?"
"那么......是游戏?"
"当然!"雷厉微微倾身凑近似松了口气的老人耳边,轻声。"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雷霆、不想让乌家再一次因为这样的

丑闻而蒙羞才把我叫回来的吧?现在知道了不是认真的对象所以放心了?"
听到那个阔别已久的名字时,老人一直站的笔挺的身体突然变得十分僵硬,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
"不是说过绝不能提起那个家伙的名字么?再提起一次就不用叫我外公了。"
"啊,对不起。一时间忘记了这是家里最大的禁忌,但也没办法啊,谁让我在很多年前就被外公您毫不留情的赶出了这

个家呢,忘记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雷厉轻佻的一耸肩就在旁边的躺椅上靠下,神情的悠闲与暗含讽刺的话

语恰恰成了一个极为鲜明的对比,也让老人不好看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会被赶出去的理由,你应该还记得很清楚吧。"老人慢慢转过的身子笼罩在突然遮住月光的云层的阴影中,稍稍眯起的

眼睛里隐约闪动着一些奇怪的东西,好象......透过眼前的雷厉在看着另一个早以不存在的男人。
哈!又来了。
又是这样的眼神。
明明看着的是自己,从眼睛里倒映出来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与母亲、师傅所不同是,这个血缘上的外公却是十分痛

恨着自己的父亲。痛恨他夺走了唯一的女儿,痛恨他让唯一的女儿发疯,痛恨他爱上男人、背叛了职责也同时让乌家蒙

上羞辱。而最让他痛恨的,也许就是身为他所痛恨的男人的孩子--自己吧?
因为他淡然的态度和以前在身边的所有人不同,所以才会搬进这个家的自己,在不久以后就发现到了隐藏在表面淡然下

的,却是深切的恨意。
"不可能忘记吧。"他放肆的昂起头大笑。"那可是我第一次见到您象个市井小民一般冲着我所带来的那个人破口大骂呢

,亏我还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说您是坚硬无比的冰山,再怎么样惊世骇俗的举动都不会令您皱一下眉头,但是您当时却

让我吹的牛皮全爆破了。"
"......把一个陌生的男人带到家里,还是在床上胡混被当场逮到的情况下,你认为,我还能象平时一样好声好气的请

他坐下来喝茶么?"再次提起当年的事情令乌怆屿还是有些怒气难消。
"至少......"轻松的从躺椅上一跃而起,雷厉拍拍躺皱的衣角,漫不经心的说出下一句火上浇油的话。"您该高兴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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