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风落——韩枫
韩枫  发于:2011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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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想打发时间,应该不会真的伤害冬子,所以,他并没有走上前去,只是冷冷地走开。
东方然已经心烦至极,原以为给他一次重新改过的机会,可他却毫不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再次重犯,现在,又叫他如

何能再相信他?
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烦恼,难不成自己真的变了这么多?
「冬子,你甚至可以把命都给我,可是我回报不了你,我不想你再这样下去,这样只会害了你。就当我负了你,你还是

走吧,重新去开始你的新生活,这样,对谁都好。你明天就走,我会叫管家给你准备好东西,让你以后可以不愁衣食,

你不用再说什么,我已经决定了。」
说完,他转过身去,大步走开。
冬子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然而,事情已经再无挽回的余地了。
冬子终究是走了,因为只要他留在这里一天,他的心里就会充满了怨恨,所以,他必须离开。东方然给了他有生以来最

大的宽容,但是他也不知道,那到底能否改变些什么。
但是司徒清翔却再次误会了东方然,他以为冬子只是说了什么话得罪了他,于是被他无情赶走,所以他对东方然冷言相

对,毫不留情。
东方然知道司徒清翔有所误会,他也想过要不要多少解释一下,但只一想,便被自己否决了。想他东方然是何等之人,

有何必要去向别人解释什么,因此,除了东方然自己,再没有人知道冬子曾对司徒清翔下毒,甚至连管家也不知道。
此后一段日子里,想到冬子的情痴,面对司徒的误解,东方然颇感烦扰。他想像以前那样跟司徒清翔拌拌嘴,可对方却

只是冷嘲热讽,已当他是多大的罪人。
东方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在意,他只觉得自己似乎正慢慢地被司徒清翔牵着鼻子走,慢慢地,因他的开心而开心

,因他的不快而不快,这样的感觉,令他不安。他又想到,连冬子这样痴情的人都可以背叛他,甚至想要毒死他,那么

,还有谁是可以相信的?连最亲密的人都可以在暗地里捅他一刀,这世上,又有什么人是可以相信的?
他突然觉得有些害怕,一种莫名的孤独感觉将他紧紧包围,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从未感觉过这样的软弱和无助,这

种感觉,实在太过可怕。
「司徒......」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名字在东方然的脑海里突然飘过,他本能地叫出了口。
司徒?!司徒......为什么只有和他在一起,自己的心才能变得安定一些?明明是他的敌人,为什么不知不觉中,自己

却变得这样地依赖他?
依赖他?不,怎么可以?如果我真的依赖他,那么我就彻底地输了......
然而,输给司徒,又有何妨?
......
是的,司徒......
东方然即刻起身下床,只套上鞋子便出了门,走向司徒清翔的房间。
轻轻推开那扇房门,房里的人正在睡觉,听到推门的声音,他即时醒了过来,睁开了眼睛。
东方然顺势关上了门,朝床边走去,司徒清翔却只是睁着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男子,眼睛里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走到床边,东方然也不说话,他爬上了床,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在外面一侧躺了下来,现在他只想躺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这样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也不会害怕了。
是的,他只想这样。
然而司徒清翔的心里,却并非这么平静,一股无名的怒火在他的心里燃烧了起来,越燃越烈。
可是,难道他无须生气,不该生气吗?
这家伙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会是来捉老鼠的吗,他当然只是为了床上之事。那样无情地将冬子赶走,然后便迫

不及待地想要寻欢作乐,你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半点的愧疚吗?
司徒清翔努力压制着心里的愤意,他看着眼前之人,冷冷地开了口:「冬子才刚离开,你就想着这种事了,东方,我还

真不能小看你了......」
东方然原本心情已是平静了很多,他并不是想做那种事,他只是情绪低落,想呆在司徒清翔的身边,让自己的心稍微好

受一些罢了。然而,听到司徒清翔那毫无温度的声音,看着他那决绝无情的神色,东方然只觉心里更是难受了。
冬子那样子对他,他却仍然关心冬子,仍然不愿意伤害冬子;可自己为了不让冬子伤害到他才让冬子离开,他却连一个

好看一点的脸色也不肯给自己。现在,自己只是想来这里寻求一些依赖和安慰,他却什么也不肯给,反而用这样冷漠的

态度对他。
但是,东方然不会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脆弱,他向来是个强者,无论对谁。所以,他决不会说出自己真正想说的话,反而

只是淡淡一笑,以一副甚无所谓的表情说道:「他只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你以为我会浪费时间在乎他吗?真是笑话。


听到这样的话语,司徒清翔的心几乎揪成了一团。东方然,为何你会是这样的无情之人?为何你就不能多少为别人稍微

想想?在你心中从来唯有你自己,可难道,别人就果真毫无一点价值吗?
东方然的声音却仍在继续着:「司徒,其实你也是喜欢我的吧,不然你也不会特地跑去救我,你根本就是舍不得我死。


闻言,司徒清翔冷笑一声:「你想太多了,东方,只可惜,我只是不想冬子因此惹上杀身之祸罢了......」
「是吗?」东方然冷冷应道,他知道这话不会是实话,可他心里仍是涌满了失望。是的,他很在意,甚至只是这样一句

话,却已能令他如此烦躁与不安,他不过只想听到一两句好话,为什么对方却不肯说?
然而他只是冷笑着来掩饰自己的心情,他这样说道:「不过,司徒,你在床上的表现,可实在很能讨我的欢心呢。」
呵......是吗?你的心里果然就只有这些了。司徒清翔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哀,他不想理会这个人,不想看

到他,也不想听到他的声音,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人能马上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或许,反之。
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是如此奇怪,却又如此清晰,他笑出了声,又看着东方然,开了

口:
「可是东方,我也是男人,我也是有需要的......」
然后,他突然翻起身来,片刻之间,便将东方然重重压在自己的身下。
东方然一时反应不来,不禁急叫一声:「你、你想干什么?」
「你认为我想做什么呢,东方,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司徒清翔冷冷笑着,用当初他对自己说的这句话回送给他。
不知为何,东方然突然有些害怕,他拼命挣扎起来,然而司徒清翔却紧紧压住了他。他想反抗,可是对方力气太大,令

他的奋力挣扎都毫无作用,此时的他,竟发觉自己简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对方死死压制着。
「东方,你那么想做这种事,那就我来满足你,我也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味道,只希望,不会太糟。」司徒清翔说着,

同时粗暴地撕去两人身上的衣物。
东方然的内心有了一种莫名的惊慌,他看着身上的人,对方的神情却是如此陌生,已经完全不像往日的那个。
他......想对自己怎么样......
东方然继续挣扎着,对方却仿如吃了什么神奇的药物一般,有着无穷的力气,让他根本无法抵抗。此时男人沉重的身体

就压在东方然的身上,他开始嘶咬着他,他的牙齿落在东方然的颈部、肩上,几乎仿佛要将这身下之人啃入肚子。
东方然心底的惊慌愈来愈强,他想逃,却逃不了。他看到男人眼中燃烧着的火苗,那火苗中,带着愤意,也带着欲望,

这更加剧了他的慌乱。
然后,司徒清翔猛地抬起东方然的腿,没有预警,没有前奏,便直直冲进了对方的身体里......
于是,一个恐慌,一个愤怒,便造就了这场毫无温情甚至如野兽般交合的狂暴性事......
而东方然在此过程中的全部感觉,只需一字便能总括,那便是--
痛。
完事之后,就像当初东方然对他那样,司徒清翔对着这个躺在床上已经浑身无力无法动弹的男人讥笑着说道:「东方,

你的味道还是不错嘛,让我忍不住要了这么多次,还真是不好意思。」
东方然趴在床上,已经不想再动了,因为只要一个轻微的移动,下身便会疼痛难忍。这么久以来,从来只有他做别人的

份,哪曾被别人如此这般过。刚刚,这个男人却是如此疯狂,竟一连对他做了好几次,他最终唯有频频求饶,然而对方

根本不想放过他,反而更加粗暴地侵略着。真没想到,这个男人在床上竟是这样猛烈而放肆,为何之前,他竟不知

道......

第二天,作为惩罚,东方然命人将司徒清翔关进了地牢,整整一天一夜,甚至连半滴水也没有让他沾碰过。
第三天,东方然亲自来到地牢门口。
牢门打开,他便看到了里面之人,那个人嘴唇苍白干裂,却仍是精神不错的样子。东方然的心开始揪了起来,他不知道

自己这样做是否过分了些。
然而,司徒清翔却是看着眼前之人,轻蔑地笑了起来,然后他开了口。
「怎么?心疼我了吗?」他这样说道。
听到这话,东方然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司徒,你仍在激怒我,却为何你仍要激怒我?司徒,你会后悔的!
东方然怒意顿发,拂袖而去。曾想过要改变些什么,可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改变不了,而且,它甚至反道而行。这是天

意么,不让我有转头的余地,若是如此,我又该如何?
司徒清翔又被关了三天三夜,而且,滴水未进。
东方然也曾不安,可是又想司徒清翔是如此身强体壮之人,这些折磨应该不算什么,于是终究没有去终止。
三日之后,竟是一个雨天,灰暗的云层布满了天际,低压压地,让整个大地陷入一片阴沉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的关系,此时的东方然只觉心烦气燥,抑郁万分,这种感觉,实在难受至极。他努力地想要挥去心头

的烦躁,却只觉效果不佳,所以只好放弃。
然后,他再次来到了地牢的门口,守门之人很快将门打开。这三天里,他曾无数多次想过司徒会是怎样,也想象再一次

与他面对的情景。而当那个脸色惨白虚弱不堪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的心不禁一阵绞痛。
此时此刻,司徒有没有后悔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自己后悔了。
是的,他不该这样对他,也不想这样对他。可司徒明知自己会轻易被他激怒,却为何仍要说出那样的话语?从没想到自

己会为别人这样地心痛,这真是莫大的讽刺,若能早些知道心痛的感觉竟是这么的难受,那么,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尝

试。
此时的司徒清翔已是虚弱不堪,他已经四天滴水未进,嘴唇干裂,喉咙口正像被灼烧一样,痛灼不已,司徒清翔在想此

刻若有一滴水入口,说不定真能听到里面传出的滋的一声。他费力地抬起眼帘,看着眼前锦衣绸缎的男人,想再讥笑一

番,可是现在他几乎无法发出声音,因为气力不足,也因为喉咙的灼痛。
但他终于还是出了声,那声音极为勉强而沙哑,令人几乎不忍去听,他这样说道:
「怎么?心疼我了吗?」
只是如此简单的几个字,就跟三天前一样。
原本极为后悔,极为心痛,正想着要对他做些补偿,然而在听到这样一句后,东方然再次被激怒了。
东方然高傲,司徒清翔也是,于是两人一旦交锋,便是山崩地裂,寸草不生。
外面,雨正急急下着,频密的雨声更增添了东方然的烦躁。
此时东方然怒意已起,无法自控,他只一声令下,便是命人将司徒清翔拖至外院,欲将他捆在院中淋雨一番,以示惩罚


很快地,司徒清翔就被两个下人架了起来,拖到外院,扔在院中,雨水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溅起碎碎的水花。司徒清

翔的喉咙正干得厉害,他不禁拼命地张开了口,让雨水尽量流入他的口中,也终于令他的喉咙稍稍好受了些。
然而,他的身体却开始颤抖了起来,停也停不住。喉咙是好受了些,可是打在身上的这些冰冷刺骨的雨水,却又是另一

种残酷的折磨,想他现在如此虚弱的身体,又怎能忍受得了这些?
东方然紧紧抿着嘴唇,看着雨中的男人,甚至,连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忍心。
此时此刻,他痛,可是,却阻止不了自己。


第八章
这个时候,李福平正躲在院外偷偷地看着院中这一幕。他知道司徒公子已被城主关了整整四天,不禁焦急万分,心痛不

已,但他终究只是一个最为低等的下人,又哪有能力救得了公子,因此,这几天他虽心焦如焚,却根本不知所措。
刚才,他得知城主已将公子带出牢房,便悄悄跟了过来。当他看到公子正被扔在院中遭雨淋,又颤得那么厉害时,他终

于无法忍耐下去了。于是他什么也不顾,什么也不想,便猛地冲了过去,跪在东方然的面前,重重地磕着头,同时不断

地哀求着:
「城主,求求你放过司徒公子吧,这样被雨淋下去,司徒公子他会不行的!......」
东方然没想到会突然跑出这么一个人,如果说刚才他的心里尚且有着心痛和担忧,那么现在,就只是愤怒了。他冷冷看

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不禁怒火中烧,难以容忍。
李福平,我还没空开始处理你,你倒自己先来找死了,那就不要怪我了。
「阿福,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我东方家,可绝不能容许有这么不懂得分寸之人。」他冷言说道。
李福平仍然将头磕到了地面上:「阿福做错的事,请城主重重责罚。可是司徒公子他这样的身子,真的不能再淋下去了

,求求城主放过司徒公子吧!」
「放过他?」东方然冷笑道,「你求我放他我就放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城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李福平也知道自己的话根本没有任何份量,但他仍然不断地哀求着。
再说东方然倒也不是见了台阶不会下的人,毕竟他是真的心痛司徒清翔,现在有人给了他这样一个台阶,虽然是他最为

讨厌的人,但总胜于没有。
于是他又开了口:「其实,要我放过他也可以,不过,阿福,你要知道,无论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罚他,可

以,不过,你要代他受罚。」
「是,是,只要城主肯放过司徒公子,阿福愿意代公子受罚!」李福平没有丝毫的犹豫,急急应道,这个时候,只要能

救公子,无论什么他都愿意接受。
哼,爱情的力量还真是伟大,东方然心里冷笑一声,他的心情更加不快了,无论如何,今天他非好好处罚这个男人不可


「很好,阿福。」他说着,然后,大喝一声,「来人,把他拖下去抽五十鞭,再捆在院子里,让他好好淋个够!」
「是。」一旁待命的下人齐声应道,便走向李福平。
李福平顿时浑身僵硬,是的,他害怕,可是为了公子,他绝不会后悔。
司徒清翔当然不愿别人为了他受苦,虽然他已浑身无力,但当他看到两个下人走向李福平时,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的力

量,他竟然爬了起来,而且,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
冲到李福平的身边时,他已经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只得顺势倒在了李福平的身上,那姿势,实在颇为亲昵和暧昧。
看到这样的情形,东方然再次妒意猛起,怒火中烧。
「司徒,我居然不知道你们的感情竟是这么好,无论如何你我终究相好一场,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司徒清翔当然能听出对方的妒忌味道,顿时便起了气他之意,于是说道:「告诉你?我怎么能够告诉你!我既然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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