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就是你!下——泠墨然
泠墨然  发于:2011年08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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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敢动我的人,我看你是吃错了药!

转眼间,靳公子成了本市轰动性人物,那家伙太有才了,居然把自己亲哥哥灭了,还把自己老爹气得住进了重症监护室

靳世龙被通缉,过街老鼠一般,仓皇不可度日。

有一天,他从黑市花重金买了把阻击枪。

李哲天带着安涯出席希望小学奠基仪式,两人毫不避讳的一起往埋了一半的大石头的坑里填土,还一人拉了俩小屁孩蹲

镜头跟前傻乐。

仪式结束后,人群散去,李哲天拉着安涯上了车。

安涯有点兴奋异常,“哎老李,咱们领养个孩子吧,你瞅那些小孩,多可爱!”

李哲天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太吵了,要不是你闹着要来,我这辈子决对不跟那些小孩打交道。”

安涯哼了一声,老大不高兴的贴着车门坐,“假惺惺!”

李哲天把人拉到自己怀里揉捏,“对着镜头的时候,你敢说你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安涯继续哼,狂翻白眼。

李哲天拗不过安涯,无可奈何的叹气,“好,给你领一个。”

安涯乐得跳起来,“真的?”

李哲天点头。

安涯得寸进尺,“那能领个男孩吗?”

李哲天点头。

安涯狂叫,“那能姓安吗?”

李哲天看安涯一眼,勉强点了点头。

安涯在车里又蹦又跳,“偶也,我要叫他安小涯,以后他就是我儿子!我要教他防狼术!”

老李……

闹了半天,两人来到温阁华吃午饭。

到地方的时候,安涯裤子还没来及提上,气哼哼的直骂李哲天种马混蛋。

李哲天宠溺的摸摸安涯的脑袋,帮他擦身上的污迹,幸亏穿的是白色的休闲服,看不出来。

安涯恼得不行,“姓李的,你就不怕精尽人亡!”

李哲天笑,“我只怕喂不抱你,再委屈了你下面的小嘴。”

安涯怒,“马上要吃饭了,你他妈能不能说点人话?”

李哲天笑得风流倜傥。

闹腾完了,两人下车。

下车的时候,李哲天先下来,然后伸手去拉腿脚软绵绵的安涯。

安涯却一下跳了出来,刚要说咱爷们可不娇气,突然从温阁华旋转门上的金质装饰中看到了红光一闪,那晚的记忆猛然

撞入脑中。

阻击枪的红点!

李哲天刚直起身子,胸口正好暴露了出来。

安涯大叫,“小心!”

来不及推开李哲天,安涯猛地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李哲天的胸口!!

‘砰!’

就在安涯跃起的一瞬间,枪声响了。

因为安涯和李哲天身体交错,那子弹本冲着李哲天的左胸,却没想到从安涯的左后背穿入,生生穿透身体,从左胸冲了

出来!

雪白的休闲服上迅速绽放着鲜艳绮罗的红花。

周围的保镖迅速将李哲天和安涯团团围住,用力塞回车里,并紧急呼叫了医生。

李哲天抖着手压住安涯的伤口,可血却疯涌出来,滚烫的吓人,“安涯,你不准睡过去,听到没有!我不准你睡!”

安涯喷了一大口血出来,抓着李哲天的手,苍白的微笑,眼睛一眨一眨似乎在嘲笑李哲天的慌张:老李,你可是老大,

要注意形象。

李哲天只看了眼伤口,浑身立刻抖了起来,那伤口的位置,正是心脏的地方。

安涯没有当场死亡,只说明那子弹擦着心脏过去,或者……打中了一边的心房。

座位上淡黄色的羊毛坐垫迅速变红,安涯突然闭了眼睛,鼻孔和嘴角涌出大量的鲜血。

李哲天疯了一样压住安涯的胸口,怒吼,“安涯,撑住!”

安涯翕动嘴唇,“……欠你的……终于还了……”

然后头一歪。

“安涯————”

57.大结局

天阴沉沉的,蒙蒙细雨飘洒下来,洗刷着青草绿树,愈发青翠欲滴。

迟到的春天终于来了。

公墓中,李哲天一身黑衣站在雨里,神情肃穆。

身后一名黑衣保镖手举着雨伞,撑在李哲天的头顶,遮挡着风雨。

墓碑上的人,依然笑得淡然。

李哲天缓缓蹲下身来,将手里的鲜花放在墓碑前面的空地上,手指触上冰冷的大理石,上面内嵌的照片已经有些发黄,

可那人明媚的脸庞却依然刻骨铭心。

“很久没来看你了,小飞。”

李哲天身上的潮气还没散净,人就已经走进了房间。

这是私人特护病房,里面宽敞明亮,设施先进,床上的人面色虽然苍白,却生机勃勃。

李哲天走过去,脱下外套去洗手间洗了手,消完毒这才过来摩挲安涯脑袋上翘起的一大片头发,“起来了,怎么不多睡

会儿。”

安涯握着PSP玩得兴起,嘟囔着,“别动,老子马上要通关了。”

李哲天淡淡的说,“我去看小飞了。”

安涯手指一顿,接着把PSP关了,倒头躺下蒙住被子瓮声瓮气,“知道了。”

李哲天笑,“吃醋了?”

安涯在被子里哼,“谁吃你的醋,老子值当跟一个死人争,切!”

口气很冲,醋劲很大。

李哲天笑得更厉害了,隔着被子拍了拍安涯的屁股,“好了,别闹了,以后再去看他,我带着你行了吧,绝对不跟他说

你又任性,又乱来。”

安涯呼的一下掀开被子,细长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谁他妈乱来了!”

李哲天把人一把揽进自己怀里,温柔的揉捏着,安涯挣扎着乱动,李哲天脸靠在安涯乱糟糟的头发上,声音低沉,“以

后……不准这样了。”

安涯楞,“什么?”

李哲天伸手敲了安涯脑袋一下,“不准再替我挡子弹了。”

安涯脸色微微一红,色厉内荏的辩解,“谁……谁替你挡了,我那是不小心撞上的!”

大喊着小心然后飞身扑上来,可真‘不小心’。

那么短的时间,没有人能反应过来,安涯的行为完全出于本能。

他从心底里想要帮自己挡子弹。

无关爱恨,只有那股不要命的冲动。

每每想到那个血色四溅的瞬间,李哲天的心脏都有种要停跳的骤缩,痛得无法呼吸。

浑身浴血的人重重跌在自己怀中的感觉,犹在。

李哲天长叹一声,气恨恨的把安涯的脑袋揉的更乱,“那你昏迷前应该说你爱我,为什么要说把欠我的还给我,太闹心

了。”

安涯嘿嘿一乐,“老李,你也有心啊,不容易啊。”

李哲天磨牙,眼睛微眯,“安涯,我看你是住院住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安涯仰着下巴挑衅,“有种你来啊。”

李哲天眼中噼里啪啦的冒火。

就知道你不敢,憋了三个月了,丫眼睛都绿了。

安涯得意的不行,刚苏醒那会儿,浑身插的都是管子,动都动不了,老李说什么也不让特护过来帮忙,亲自天天拿着毛

巾给自己擦身,那样子别提多憋屈了,特欲罢不能。

谁知,李哲天邪笑着贴上安涯的耳朵,“医生说,再过半个月,你的身体就能接受我了,我想,三个多月没做,你那里

紧得跟处子一般,应该会很疼的吧。”

热气扫过耳廓,带来熟悉的震颤。

安涯打个寒噤,恼羞不已,用力要推开李哲天,“你……你这头种猪!”

李哲天笑得厉害,“好久,没有听到你骂我了。”

安涯翻个白眼,“咋,还挺想念不是?”

李哲天抱紧安涯,手不安分的在他后腰上揉捏,慢慢向下,呼吸渐重,“是啊,我想念你的身体很久了,还有,你的叫

床声。”

安涯怒,“姓李的,你说话文明点行吧,你可是咱市慈善公益大使!”

李哲天无奈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谁叫有人说我在别人面前闷,在他面前骚呢?”

安涯……

闹了一会儿,李哲天推着安涯出去晒太阳。

阳光下的青年,一双笑眯眯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落下两片浓重的扇羽,脸颊上的疤痕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光

滑细腻的皮肤。

安涯摸了摸脸,很高兴但还有点不爽,“姓李的,你干嘛趁我昏迷把我的疤磨了!”

也不征求我的意见。

李哲天圈着手,“省得你成天拿这个气我。”

安涯怒,“哼,反正我胸口上还有一个更大的更长的刀疤,老子气死你丫的。”

李哲天笑,“行啊,只要你没事脱脱衣服露露肉,我不会介意成天生气的。”

安涯骂,“色鬼!”

李哲天手抚上安涯的左胸口,心疼不已,“那个疤,这辈子也去不掉了。”

安涯打开老李的咸猪手,“说归说,乱摸什么!”

李哲天宠溺的笑笑,复又捧着安涯的脸,轻柔的吻了吻那双眼睛,“还好,你睁开了眼睛。”

安涯推开老李,脸上发烫,“你少肉麻,老子鸡皮都起了一身。”

李哲天蹲下来,手指与安涯的手指紧紧缠绕,密不可分,“真的,那时候你还在危险期,医生告诉我你成活的几率只有

百分之三十,我当时想,若是你能睁开眼睛,再叫我声老李,我就……不把你分尸了。”

安涯……

安涯抖:干啥,你要分了我泡大补酒?

老李点头:差不多吧,想你的时候就过来瞅瞅。

安涯:您老口味还真重。

老李:哎你个小东西,怎么这没心没肺!

安涯乐:嘿嘿,老李,我被人对穿那会儿你哆嗦什么啊,抽风呢你。

老李瞪眼:我要知道你心脏长右边,我抖个屁!

子弹确实从心口中穿过,击穿了肺叶和大血管。

只是,安涯的心脏稍微长歪了,一般人都是在左边,人长在右边了,堪堪躲过那致命的一枪。

既没有伤到心脏,也没把脊柱打断,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可是伤很重,还大出血。

老李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十个小时。

没几天,英俊潇洒的老李就发现额头上多了一小撮白头发。

安涯昏迷了半个月才醒来,那时候医生让老李没事就跟小安说说话,防止人一时懒惰睡过去,错过最佳的恢复时间。

老李本来不善言辞,这会儿也只能没话找话,唠唠叨叨大半个月。

突然有一天,安涯还闭着眼,特虚弱的张开了嘴冒出一句,“……操,吵死老子了。”

老李当场就乐疯了。

等安涯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头一句话就问,“哎老李,你脑袋上那撮白毛怎么回事?”

老李哭笑不得,握着安涯的手哽咽得老泪纵横。

……

陈波走了过来,跟安涯打招呼,“安涯,晒太阳呢?”

安涯扭头一看,急忙要跳起来,却给老李一把摁在轮椅上,眼睛亮晶晶的闪啊闪,“陈波,你可来了,给我带电脑了吗

?”

陈波看了眼阴沉沉的李哲天,抓抓头讪笑,“呵呵呵,忘记了。”

安涯垂头丧气的蔫了。

李哲天事先警告过安涯能接触到的所有人,尤其是陈波,谁要敢带违禁物品比如说手提和网卡,耽误他家小安子养伤,

抓紧时间买块墓地躺进去吧。

肖舞从陈波身后跳出来,亲亲热热的搂住陈波的手臂,笑嘻嘻的跟安涯‘告状’。

“安涯,可不是陈波忘记了,他昨天还拉着我去商场看手提呢,但是呢,有人给他打了电话,威胁他说,要是敢送电子

产品给某些人,那人就送我家陈波上路呢!”

安涯唰的扭头瞪李哲天,脸一下就沉了下来。

李哲天脸上挺尴尬,但立马恢复以往阴狠雷厉的表情,“肖舞,你话说的太多了。”

陈波忙拉住肖舞藏在身后,“天哥,小舞不懂事,你别生气。”

安涯蹭的站起来,上去推了老李一把,气冲冲的回病房了。

李哲天寒气十足的瞪了肖舞和陈波一眼,抬脚追安涯去了,只留下一头冷汗的陈波。

陈波拽着小舞,有点生气却舍不得说重话,“你刚才干什么,安涯身体还很虚弱,就怕受刺激,再说,你把李哲天惹火

了,以后他能给你好日子过?”

肖舞委屈的扁嘴,身体整个儿软在陈波身上,“波,你就惦记你的安涯,我呢?”

陈波忙四处看看有没有人,赶紧扶起肖舞,“回家随你怎么闹,这可是在外面,你正经点。”

肖舞干脆扶了腰,一屁股躺地下瞎哼哼,“陈波,你个老流氓,昨天晚上抱我抱的那么粗暴,把我腰都撞断了,现在提

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陈波尴尬的要死,慌忙把满地打滚的肖舞抱起来,拥在怀里好生哄劝,“好好,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凶你了,成不?

肖舞不依不饶,扭着屁股蹭陈波,“以后不准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只准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

陈波脸红,忙点头,“行,我的小祖宗,我都依你。”

肖舞这才笑着站直,手勾了下陈波的下巴,“波,你真忠犬。”

陈波……

安涯冲回病房,李哲天接着就跟了进来,“安涯,你跑什么,医生不是告诉你不准剧烈运动吗?”

安涯憋了气坐在床上,一脚把老李蹬开,“滚边去,老子生气了!”

李哲天扑上去把人摁在床上呲牙,“我看你是皮痒了!”

安涯怒道,“谁叫你威胁陈波的!”

李哲天更生气了,“就为了他,你跟我闹别扭!”

安涯哼,“我看你就是瞧陈波不顺眼,告儿你老李,你要是敢动陈波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没完。”

李哲天冷笑,“行啊,我不动他手指头,我剁他一只手。”

安涯……

安涯气得在床上暴跳,老李一看哟这可了不得,赶紧上去把人放平,好声好气的顺毛。

毛顺了,两人的嘴也贴一块儿了。

“姓李的,你以后不准再对陈波打坏主意。”

“行,我以后只打你的坏主意。”

“……”

“还在生气?”

“你以后也不准欺负肖舞,他现在可是陈波的宝贝。”

“……”

“哼!”

“……我有那闲工夫吗?”

“那就行。”

“不生气了?”

“你把爪子从我裤子里拿出来,老子就不生气了。”

“……”

半个月后,安涯出院了。

老李过来接安涯回家休养,安涯活蹦乱跳的跳上车,“哎忘了问你,靳世龙怎么样了?”

李哲天点上根烟,悠闲的吸了一口,“死缓改成无期。”

安涯问,“怎么不把他崩了?”

李哲天转过脸来,满脸都是黑色的微笑,“安涯,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让人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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