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腰巨痛便从脊背扩散到全身,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小子再杀人。
裕顷刻间从天使化为了魔鬼,这个男人只有在他面前才会温柔体贴,而在外人面前则总是板着冰冷的面孔,高高在上。
美男子立刻抱住了他的肩,贴近他耳际柔声说:“别让我为难!这么多人看着呢!”实在不愿意拒绝情人的请求,又得
处置奸细,真是两难!
“那是人命,不是闹着玩的,饶了她吧,求你!”男人凝望着他的美目,低声问。可抱着他的裕仍然不默作声,轻轻的
搂住了他的腰……
吃过晚饭,裕冲了澡,穿着宽松的睡衣回到了房间。管家识相的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吕鸢侧躺着,听到他关上门,也没有答理。还在想着刚才保姆哭泣的样子,那个女人一定死了!为什么非要剥夺别人的
生命?他痛苦的拧紧眉,实在不意面对魔鬼一面的裕。
“鸢,睡了吗?”裕躺到男人身边,温柔的问。
“为什么非要杀人?”他背对着美男子难受的问,虽然那女人不是裕亲手杀的,但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裕眨了眨眼睛,握住他的手回答:“这是不得已,一切都会过去,相信我!”鸢的手指比从前纤细了很多,是自己又害
他受伤!自从两人相遇,他们的命运就注定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剥离开来!时常被这种感觉折磨得透不过气来,对方
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都在牵引着他,像个笨蛋似的,可还是身不由已!
“这么晚了,我没事,你回屋吧!”他还是不能原谅这小子,尽管裕有足够的理由!
“这就是我的房间啊,我还回哪儿?”美男子抚摸着他的指尖,含笑反问。
吕鸢不加思索的回答:“回你老婆那儿了,还有哪儿?”和老婆一个房间睡再正常不过了,这小子明知故问!
裕怔了一下,无奈的说:“我们一直分房睡。”自从月子怀孕后,他就再也没有走进那个房间。
男人睁开眼睛,有点不理解,难道说外国人都有分房睡的习惯。还是裕根本就不喜欢?
“我睡在你的房间,不合适!明天还是另外准备房间给我吧。”他的到来千万不要让裕的妻子产生误会,不过事情不是
明白着吗?他是“第三者”,现在他们的行为就是婚外情!
裕凑到耳边咬着他的耳垂,含糊的回答:“不,你再也不能离开我身边!”已经管不了妻子会怎么想了,反正她早晚会
知道两人的事。
“这样不好,裕!你老婆毕竟给你生了翼,我实在是……。”他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尴尬的处境,如果他们的事让裕的
老婆知道了,该怎么面对那个无辜的女人?
“我明白,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你只管好好养伤!”美男子关掉身旁的台灯,宽慰鸢。又能这样睡在一起,真是世界
上最幸福的事!至于月子,等过段时间他会找机会谈的,不能让妻子成为两人之前的隔膜!
黑暗中,吕鸢轻声问:“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我很注意保养,没问题的。明天我吩咐厨师做些滋补的东西。你比以前瘦多了,这样下去怎么行!”美
男子到是担心起情人的身体来,圣诞节的晚上当他看到鸢赤裸的身体时,心疼得不得了!以前的鸢身体又结实又漂亮,
而现在因为受伤和感情上的折磨明显消瘦了许多!
“我体质好,不用搞得跟伺候老佛爷似的!”他笑着,感觉到裕正亲吻自己的脖子,舒服的香味充斥着周身。从前的幸
福仿佛又回到了身边似的,他奢望幸福能持久一点。哪怕是梦也好,就让他甜蜜的在梦中而去也是蛮奢侈的!
“别离开我,求你,鸢!”裕有些悲哀的说道,每次幸福的和情人躺在一起,都害怕这不是真实的。明明已经贴得那么
近了,甚至可以听到对方强有力的心跳。可就是担心抓不住鸢,生怕哪天又会远走他乡。
一周很快就过去了,吕鸢的伤势也在逐渐痊愈,拜裕所赐,他吃尽了滋补的东西,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只要
是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的,几乎都尝遍了。有一次他忽然对裕谈起糖葫芦,没想到第二天这小子就从北京空运了十来根。
他就像个小孩一样被美男子宠着爱着,虽然很不习惯,心里却觉得有一丝甜蜜!
他很少踏出房间,也许害怕面对裕的妻子。这个时候做风筝无疑成了最好的消遣方式,到是利用养伤的时间收集了不少
日本民间的浮士绘,所有的书都是裕帮自己挑选的。书籍画册堆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他如获至宝似的攫取艺术的宝库
!
这天裕回来的有点晚,洗完澡回到房间时,看到吕鸢还捧着画册津津有味的看。便悄悄走到他身后,缠住了他的腰,笑
着说:“别看了,睡吧?”
男人合上书,刚要钻进被子里,忽然发现裕已经激动的贴住了自己,很有感觉的抚摸他的胸膛!
“靠,别乱摸,你不是要睡觉吗?”吕鸢责备道,但那双手还是不停的抚弄胸前的两点,搞得他闭上眼睛轻喘了起来。
“嗯~~我不行了……好想要你,啊啊~~!”美男子故意呻吟了起来,另一只手向下摸索,轻而易举的抓住了鸢的分身。
“别!”总觉得隔墙有耳的男人,连忙绷紧嘴唇,不让快感从喉咙中溢出。他大呼上当,又让这小子抓到弱点了。
“真的不行了,啊啊……让我抱你好吗,我会很小心的!”裕又是哼哼又是摩擦他的弱点,弄得男人也跟着一起兴奋了
起来!
后腰被这小子的“枪”顶着,前面又被温柔的抚慰,他就是想说拒绝也难呐!默许?总之裕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他虚弱的倒在了对方的怀里,尽量压低声音,大腿因为中间的刺激微微打颤。虚弱身体被舒爽的感觉袭击得脆弱无力,
更谈不上抗拒了!
就连抚慰对方都能让自己如此激动,裕一边套弄一边轻啄最敏感的点。全身热得像着了火一样,他一把扯下了自己的睡
衣,投入的趴在了鸢的腿间……
爆发出来的瞬间,男人无力的大喘着。他配合的躺了下来,背对着脸上写满了情欲的美男子。裕欣喜的从枕下拿出了润
滑剂,挤了好多在指尖,小心翼翼的探进了令自己向往的神秘之地……
进入的刹那他十分紧张,不敢发力,又有些控制不住巨大的硬挺,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扭动腰部。满足感,火热的通
道,死死咬着他的火烫不放,这是只属于他的地方。裕以不轻松的姿势进行着抽插,生怕碰到鸢后背的伤口。
伤口因为身上人的摆动疼痛起来,吕鸢咬着牙忍耐,裕想尽一切方法让自己放松,手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家伙,技巧娴
熟的把玩!
“鸢,拜托你一会儿叫我的名字,我想听!”裕甜腻的呻吟,希望在高潮之时能听到心爱的人口中喊着自己的名字。这
是个很小的要求嘛!鸢不会不答应吧?
“服了你……上爷们还老有那么多要求!”男人差点笑出声,这个时候裕是那么可爱!不过是叫对方的名字,也没什么
的,这次就满足他的要求好了!
急促的呼吸夹杂着娇喘一样的哼鸣,每当听到这种声音吕鸢就知道美男子要到达颠峰了。自己的顶部要爆炸一样的跳动
起来,他张开了嘴断断续续的低声叫道:“裕……裕~~!”
“鸢,我要射了,一起,快……啊~~~!”听到情人叫自己的名字,他兴奋得无法自制,托住漂亮的双股连连刺入,拔
出。
高潮时的快感排山倒海一样轰炸着他们的身心,已经控制不住嘴里的声音,纵情的喊叫起来,声音此起彼伏,在交叠的
喘息中逐渐平息……
走廊里的月子完全愣住了,她刚从庭院里散步回来,正好经过丈夫的房间,无意中听到了房中传出的云雨之声。好长一
段时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呆呆的盯着房间内晃动的两个人影,羞耻,愤怒,嫉妒,甚至是恶心,种种
感情胡乱的纠结在一起,把她的心刺破,仿佛里面正一点一点的滴出血来!
吕鸢,根本就是丈夫带回家的情人!她的丈夫竟然是个喜欢男人的同性恋!她倒退了两步,险些摔倒在地。原来她不过
是樱内家用来繁衍后代的工具,连做女人最基本的尊严都没有!每个人都口口声声地叫夫人,却都在背地里看她笑话!
她捂住脸,低声痛哭起来!压抑住羞愤与耻辱,艰难的跑回了房间。月子一整夜都在哭泣,即使有人知道原因,也不好
过问!她在这个家里形同虚设,根本不是所谓的女主人!但为了翼,为了这个家,她还是忍了下来!月子没有办法忽略
对丈夫的爱,她深深的迷恋着裕,为了可以维持两人之间的关系,必须慎重考虑对策!
第二天晚上,月子来到了哲也的房间。
“父亲,昨天有人从京都捎了特产过来,我拿来请您品尝。”月子的脸色非常不好,眼睛肿得像个桃子似的。
老人点头道:“月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她欠了欠身,跪在塌塌米上,低声道:“吕先生他和裕……我知道了。”她希望能得到公公的帮助,至少不应该让那个
男人堂而皇之的呆在自己眼皮底下。
哲也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如果是裕找女人或别的男人,我一定会好好教训他。可是吕鸢不一样,只有他我不能管
,也不想管,对不起!”他不会反对儿子和吕鸢在一起,他们牺牲了感情而成全了家族利益,就算他再无情也不可能阻
止二人在一起!
月子完全呆住了,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父亲,您休息吧,我回房了!”她按纳住悲愤的情绪,转身走出了哲也的房
间。为什么连公公也赞同裕和那个男人在一起,她一点也不明白,难道这个家的人全都疯了?就算再宽容她也不无忍受
和这个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下,为了小翼,为了自己应有的权利她必须付出行动!
七 女人的武器
MIKE陈站在樱内家宅院外,望着高高的围墙和四处遍布的电网摄像头,冷笑着抽出一支烟。真不愧是关东最大的黑道家
族之一,不管是防御设施还是守卫保镖都是一流的。
大铁门敞开了,一个黑衣男人低声对他说:“您可以进来了,老爷在客厅。”
陈跟着保镖走进传统宅院,穿过花园的石子小路,进大屋。他感觉很不自然,所有的人似乎都对自己怀有敌意,也难怪
,警察和黑道分子本就是天敌!
来到客厅,陈终于见到了曾经叱咤风云的樱内哲也,然而坐在轮椅里的这个老人与他想象中的樱内哲也相去甚远!
“陈先生,欢迎拜访,警察早就把我这个老家伙忘得一干二净了。”哲也淡淡的说,打量着帅气的国际刑警。在他看来
陈的身上具备好警察最基本的素质,那就是执着。
“哪里,樱内先生!我们国际刑警一直关注您的消息呢,今天我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的下落。”说着陈从口袋里掏
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哲也,自己则轻松的盘膝坐下来喝茶。
老人拿过照片,上面穿着警服的年轻男人正是大岛内川,那是他做卧底以前的照片吧?没想到这家伙穿警服的样子还挺
帅!
“我进入东京警视厅的机密资料库,才查到一点线索。原来大岛警官四十五年前曾给您做过保镖,您不会忘记了吧?”
陈笑眯眯的望着哲也,他从分散的线索中得到了一点消息大岛内川曾被人指是哲也的同性情人。
“我当然没有那么糊涂了,不过他失踪好多年。我也派人到处寻找始终没有他的下落。”哲也仍然端详着照片,不肯放
手。
陈看得出哲也对大岛确实有感情,也许他真的不知道对方的下落?或者大岛根本就没有死?对于一个背叛自己的男人,
樱内哲也不会就这么轻饶吧?如果大岛还活着那只能证明哲也太在乎这个人了!他不相信一个黑社会头目会有这种忍耐
,包容力!
“我不是日本警察,所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大岛曾经多次向东京警视厅汇报你的情况,包括你和几个东南亚武装组
织头目会面。你不会一点也不清楚吧?”陈放下茶杯问,直勾勾的盯着这个看似普通的老人。然而对方的眼底却燃烧着
一股不屈的火焰,这种人是警察最害怕碰到的,也是最棘手的。
“我在东南来确实有几个老朋友,这有什么不对吗?陈警官所说的汇报之事我真的不清楚,当然也不知道内川以前曾经
做过警察。他加入樱内企业之后,表现一直不错,很得我的信任。对于他的失踪,我也表示遗憾!”装糊涂是他最惯用
的伎俩,哲也觉对面前的警官还是嫩了点,从他这里对方什么也得不到。
“而且我听说樱内企业在越南,缅甸也有分公司。到底是什么样的买卖呢?”如果他猜的不错,这两家公司一定在向东
南亚销售军火。说不定那里还有存放军火的仓库,这将是他的下个目地的。
“那两家分公司做边境贸易,东南亚市场是值得开拓的处女地。”哲也平静的回答,内心却一石激起千层浪。越南和缅
甸的分公司有太多证据可供警方调查了,存放军火的仓库是最大的隐患。必须快点派人去解决问题,否则这个嗅觉灵敏
的国际刑警还会不断找麻烦。
“樱内企业进驻东南亚市场也有几十年了,不在马来西亚,新加坡开分公司,却到越南,缅甸这样的不发达国家组建分
公司,眼光还真很独特!关于大岛警官的下落,您要是有消息一定要通知我,打扰了!”看到老人过分沉着的表情,陈
有了足够的把握,下一步只需引蛇出洞就好。
他把名片放在茶几上,礼貌的告别,走出了客厅。穿过走廊时,陈看到书房内坐着的吕鸢,男人正伏在写字台上画画。
吕鸢太专心了,以至于都没有看到门口的MIKE陈。
虽然没有裕那么美艳,也不拥有勾人魂魄的妩媚之气,但吕鸢的身上存在一种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眉宇间透着英气,
偶尔流露的一丝性感无法让人忽略。也许正是这样才更吸引人吧?
“吕先生,我们可以谈谈吗?”陈敲了敲门轻声问。
男人抬起头,放下手中的画笔,盯着他看了半天回答:“你是那天的警察?”他记得就是这个家伙把裕带上了警车。
“MIKE陈,国际刑警。听说你一直在这里养伤,恢复得如何?”陈走进了书房坐到写字台对面的沙发上,一副不请自来
的架势,警察就是有脸皮厚这个优点。
“好多了,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他不愿看到裕受到伤害,但对方是代表正义的警察,一口拒绝又不近人情。况且裕从
来也不和自己说黑道上的事,他实在提供不了有用的信息给这位刑警大人。
“我问个私人问题,你是怎么认识樱内裕的?”樱内家真的很奇怪,父子二人不爱女人却爱武大三粗的老爷们。更有趣
的是,吕鸢作为裕的情人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其老婆住在同一屋檐下。
“在北京,很偶然的机会。”男人不愿把他们的事讲给外人听,尤其是好奇心过强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