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鸢愣在原地,直到追兵赶到时,才回过神来。只要小裕想逃,他是不可能追上的。
在历时四年的谈判中,日本以拖延手段,赢得了重新准备战争的时间,并重新装备了十五万军队和精锐水师。明朝却对
此毫无准备,甚至万历皇帝已经起草好了招抚诏书。然而,在经过充分准备后,日本于1596年九月闪击高丽,再次对高
丽不宣而战。毫无准备的高丽被杀得大败。明军也因仓促迎战节节败退,高丽大半国土再次沦陷。吕鸢再次被派往前线
,与辽东大军苦苦死守阵地,等待京师支援。
“将军,倭人攻上来了!”副将披着盔甲匆忙跑进大帐,高声道。
“援军还在路上,必须拖住敌人,点五百精兵,我亲自出阵迎战。”吕鸢穿好盔甲果断的说,前几日在阵前左肩受伤,
连抬胳膊都很困难,上阵更勉强了!
“您伤势不轻,还是末将去迎敌吧?”他拦住吕鸢抱拳问,如果对方出了意外,整个部队的士气便受遭受沉重的打击。
况且吕将军尚婚配又是家中独子,万一战死沙场,怎对得起吕家烈祖烈宗?
“不打紧,我没事,你留在阵前待命。”说着他戴好了头盔,拿上黑漆漆的铁枪,走出了大帐。
士兵将枣红色的战马牵了过来,放好马鞍,扶他上马。
不一会儿五百名死士整装待发,只等他一声令下冲出营地去。每个人都知道这一去便很难回头,但身为大明的子民就应
该为国尽忠,守不住高丽等于给倭人开了后门,总有一天会骚扰到自己的国土上来。
“各位兄弟,吕鸢感谢你们跟着我出生入死。这次出阵,即便血洒沙场,也是轰轰烈烈不枉为男儿汉。再需两日援军便
可抵达,吕鸢项上颗人头就算提在手里了。我不强求,不愿意同我出阵的即可留下,愿意和我豁出命的,若得生以后便
是我吕鸢的亲兄弟,若同死那只有来世再报答恩情了!”他向众将士慷慨陈词,声音洪亮雄壮,激励着在场的每名兵士
。
没有一个人胆怯的留下来,全都随着吕鸢将军冲出了大营。战鼓隆隆,号角吹响。明军将士报着必死的决心迎击倭军,
意在打乱敌人的阵角,拖延时间等待援军赶到,再丧失阵地,就很难控制战局了。
吕鸢甩开长枪让将士们排成三角形冲击敌人阵地,敌人将近3000,半数步兵半数铁骑,装备精良,与粮草武器匮乏的他
们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人的意志真不可小视,凭借这股气势吕鸢带着精兵杀出了一条血路,吸引着敌人的精
锐部队往山谷中追击。
太阳已经落山,由于黑夜他们逃过一劫,所剩的将士还有三百余人。只要等到第二天日落时分就可以看到援军了,那时
就算他魂断异乡也值得!
第二天中午敌人开始了又一次猛攻,休整完毕的队伍在吕鸢的带领下冲下了山,往潮水般的敌人扑去。忽然发现此次的
敌将有所不同,对方身披朱红色盔甲,脸上戴着一只狰狞的天狗面,手持一把长刀,尽管看不到面具底下的脸,仍能感
觉到一双冷酷的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
“冲啊~~~!”吕鸢一声令下,策马向敌将奔去。只要把这人打落马下,敌人的士气便可一落千丈,他已经没有时间迟
疑了。因为出阵的敌军比昨天的还要多出一倍,死亡正慢慢向自己逼近!
左右挥舞长枪,将一个个敌人掀落马下,鲜血燃红了他的盔甲。吕鸢如同杀红了眼的黑豹一般怒吼着朝敌将扑去,枪尖
直指对方头颅。
对方似乎也毫不示弱,快马加鞭的冲他奔过来,长刀一横,朝他扫了过来。吕鸢往侧面一闪,躲了过去。他反手一挥,
铁枪冲着胸口刺出,被对方用长刀弹了回去。
两人一来回交战了几个回合,仍然分不出高下。吕鸢带来的兵马也被围在敌军的阵形中了,再不跑必然全军覆没。他只
得掉转马头往最薄弱的一角冲击,不一会儿便杀出了一条血路,那名敌将仍然不放弃的紧追其后。
“别跟我来,往回撤退!”吕鸢冲带队的芽将吼道,只身一人向北面山林跑去。
枣红马深通人性,似乎知道主人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竭尽全力迈开四蹄向崎岖不平的山路奔驰而去。天色逐渐暗了下
来,追击的敌人也越来越近,将他逼到了悬崖边。
吕鸢跳下马,握着长枪矗立在原地,平静的望着敌人包围上来。杀死一个赚一个,杀死两个赚两个,他的命今天是搁这
儿了!注定要做个孤魂野鬼,不过还真痛快,至少他支撑到了日落时分。
意外发生了,弓箭手并没有向他射出一支箭来。相反那位敌将到是嚣张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缓缓向他走来。微风吹过,
带来一股淡淡的香味,似乎在唤醒吕鸢记忆深处的某样东西。
敌将一甩手向他飞出了两枚暗器,正好打在麻痹穴。身体控制不住的软了下来,跪倒在地。他紧咬牙关,倔强的抬起头
,仰面瞪着戴天狗面的男人,对方一定会羞辱自己,不让他痛快的死去!
“好久不见,吕将军!”敌将说着非常标准的汉语,摘下了恐怖的面具,露出妩媚迷人的俊脸。
“是你!”吕鸢似乎见到了噩梦中的妖魔难以置信的喊道,他们果然又相逢了。
“当然是我,早说过你会属于我,虽然等了足足四年,但很值得!”小裕眯起眼睛,弯下腰,捏住他的下巴有些兴奋的
说道。
“要杀要刮随你便!”他白了对方一眼,颤抖的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当对方近在咫尺时,他就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
“我的刀你还带在身边,真难得,放心,我不会杀你的!相反我还要好好疼爱你呢!”小裕看到了别在男人腰间的长刀
,微笑着说。把脸凑了过去,吸住了吕鸢的嘴,肆无忌惮的啃咬起来。
身后的倭兵热烈的吼叫,征服敌国的男人似乎比女人更让他们热血沸腾!
男人此刻连死的心都有了,千万双眼睛就像千万把利剑似的穿刺,肆意践踏着他的尊严!自己让敌国的将领在大厅广众
之下污辱,俨然成为人人唾骂的兔儿爷!然而小裕的气势如此强悍,掠夺似的热吻逼得他喘不过气来。吕鸢在心中暗暗
发誓一定要把对方杀死,他要讨回男人的自尊!
番外一樱花忍者(中)
吕鸢一直被关在倭人营地帐内,每日有人按时送水送饭,甚至有仆童帮着清洗身体。而裕也一直没有出现,大概正忙着
对付从大明精兵吧?喊杀声连天,在营地里的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天傍晚,当他昏沉入睡时,突然听到有人进了帐内,飘来的香气让他顿时清醒了起来。这小子终于出现了!
“吕将军,前些日子太忙了,顾不上来看你。明日我们就起程回日本,让你看看我的国家是怎样的!”小裕走到他床边
,暧昧的他说。等上船之后,他一定要好好享用这副身体。
男人坐起身问道:“你们战败了?”
“胜负已定,继续下去毫无意义。”樱内家表面上虽是效力于丰臣秀吉的大名,暗地里却支持德川家康。完全没有必要
为即将陨落的秀吉抛头颅洒热血,乱世当中最终的胜利者必然属于德川家,父亲派他来协助丰臣秀吉也是为了下一步计
划考虑。
“我的命在你手上,随时可以来取。”吕鸢冷哼一声,转身躺了下来。
“动不动就说这么残酷的话,我何时说过要取你性命?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起程。”说完这番话,裕走出了帐篷。
这男人还真不好驯服!有性格的人他最喜欢,脾气越暴躁上起来越带劲,这是他的经验之谈了。
日出时分,吕鸢随着裕的队伍下山,向码头进发,日落时登上了大船。从那天开始,他再也没有离开过那个陌生的岛国
~~~日本。
男人有过海上航行的经验,因此并没有感觉不适。从高丽返回日本也需十天半个月的路程,海上的风浪有时会将船体打
得摇晃起来,可这帮倭人似乎习以为常了,照样说说笑笑,吃吃喝喝。吕鸢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只能在有限的距离活
动,他像只被捕捉的野兽一样,空有一身力量使不出。还好那个家伙没有来骚扰,总算能过两天平静日子。
然而每晚从戈壁传来的呻吟之声却让他烦躁不已,一开始他试着忽略,但那声音实在刺耳,完全不能充而不闻。与男女
交欢时的声音不同,分明就是两个男人。呻吟和低喘扑面而来,时而轻柔,时而激烈,在最强劲时逐渐平息……
吕鸢可算松了口气,他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到了日本之后得找机会杀死对方。能为大明搜集到有用的情报,他也不枉
白活一场。
突然,门开了。美男子揉着长发,身披白色的袍子,带着几分醉意走了进来。他掌上灯,坐到了男人身边,欣赏般的说
道:“你是第一个敢薄我面子的人,身体这么漂亮……看上去很容易兴奋的样子!”他的手指划过吕鸢的胸膛,伸到了
敞开的衣襟内,抚摸那火烫的地方。
男人大吼一声,向后仰躺过去,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触摸那里,如果是女人他到乐意享受,可面前的分明是个不折不扣
的男人。
“躲也没用,你以为我只把你当成花儿来欣赏吗?当我需要的时候,你必须满足我!”美男子扑了上来,把他压在身下
。用铁链绕住他的胳膊,手还不停的挑逗他腿间的东西。
“你奶奶的……有女人不操,搞男人,混帐~~~!”吕鸢破口大骂,不停的扭动身体,企图逃脱他的魔掌。
“真不听话!”裕一把扯开他的大腿,搭上了自己的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倒了些液体在指尖,没容对方反应过来
就插进了狭窄的……
吕鸢恨死了被另一个男人控制的感觉,他征战沙场八年从来也没有受过这种侮辱!但除了忍耐别无他法,为了复仇,他
要咬着牙忍下去,这个可恶的倭人早晚会死在自己手下。
美男子激动的一挺身,把巨大的利器送入了身下人的体内,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充斥着身心!几乎马上就要泻出来,他抱
住吕鸢的腿。不断的向最深处探入,滑溺温热的小径诱惑一般的蠕动着,真是人间美味!
当他奋力的开始抽插时,却看到对方直勾勾的用黑亮的眸子瞪自己,挑衅似的紧咬嘴唇,明明很疼,也不愿呻吟出声。
尽管他在控制,占有,却无法驻进吕鸢的内心。这让裕很是恼火,捏着男人的下巴说:“疼就说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
了!”
“呸……爷才不会向你求饶!”当他吐出这句话后就遭到了裕的报复,美男子把他的腿架了起来,狠狠的戳刺着青涩的
菊花。顶得他腹部一阵阵搅痛,肠子肚子都要从嘴里跑出来了,股间更是灼痛不已,身体就要被撕扯成两半似的。
裕冷笑着把将他一把抱了起来,带着嘲弄的口吻说:“没想到你这么能忍,我们换换位置!”吕鸢一惊才发现对方已经
把自己的身体抱了起来,他正坐在美男子的膝盖上,腰被高高的抬起,随后又深深的落了下。“嗯”钻心一般的疼只让
男人轻哼了两声,他仍然咬牙瞪着对方,死也不愿认输。
铁链随着二人猛烈的颤动发出“哗啦哗啦”的脆响,直到裕心满意足的射出为止。他抱住男人的脖子动情的吻了一会儿
,才把对方放了下来。吕鸢的下身已经麻木,他看到腿间流出艳红的血同时伴随着另一个男人的液体。几乎喘不过气来
,躺在床上大口呼吸。
很少折磨人的裕,看到男人出血了,有些心疼。他立刻披起衣服,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儿,亲自端着盆热水走了进来。
用棉布沾上热水,帮对方擦拭下身,他拧紧眉轻声说:“忍耐一下,里面要清理干净!”说着伸进了手指……
男人配合的张开腿,半睁着眼看着裕为他清理下身,此时的表情让他想起了初见时的情景。那个在台上千娇百媚的舞伎
,而非现在却是盛气凌人的倭人将军。
“好好休息吧,还要好几天才能上岸。”裕端着水盆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门。
裕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刚才还凶恶得像只野狼,一下又变成温柔体贴的小女人了,到底哪一面才是他最真实的?
经过十天的航行,大船终于抵达了九州岛。樱内家的封地就在东南边的上岛,是个富庶的半岛,气候宜人,民风淳朴。
从码头行了一个时辰,便看到繁华的城镇。见到裕一行人,所有的百姓都退到路边,恭敬的行礼。姑娘们还会时不时的
偷偷抬脸,轻瞟马上的美男子,都争着抢着想成为裕的家眷呢。
吕鸢坐在裕身后的马上,下船前卸下了锁链,周围却跟着十几个手持利刃的士兵,一刻不停的盯着他的一举不动!但他
不想跑,还不是时候,因为这个混帐小子还没死在自己手下!想到那晚的凌辱,他就恨得浑身发颤!
裕不想让男人以囚犯的身份被百姓看到,虽是被俘敌将,却没有屈服,如果不用强他绝对得不到这个男人。
穿过灰色的城墙,一座别致的城池展现眼前。灰色的屋檐,白色的外墙,大门边站满了士兵,中间则是家眷。
裕跳下马,朝一个年轻的男子走过去,恭敬的行礼:“大哥,我回来了!”
这个男子比裕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眉宇间透出淡淡的忧郁,他的目光快速的在吕鸢的身上扫了几眼,笑着回答:“欢迎
回家,你鞍马劳顿,快快歇息去吧!”
此时一个清秀的少年,背着弓箭走到美男子身边,微笑着说:“二哥,高丽好不好玩?下次一定带我去啊!”
“洋子,你怎么还穿成这样?”裕假装生气的问道,妹妹从小就像男孩子,根本没有一点做公主的样子,从来也不穿女
装。
“哼,我喜欢嘛,一回来就向我唠叨,不陪你玩了!哎?马上的人是谁?”她摸了摸脖子,暗暗笑了,一定是二哥的新
宠。唉,可怜的二嫂又该干瞪眼啦!
“大明的吕将军。”裕回头望着男人跳下马,平淡的介绍。
“哦?居然是大明将军,二哥你真了不起。”这下有的瞧了,居然搞到一个大明的将军做男宠。洋子真的很佩服二哥,
啥时候她有这种功力,就连阿市那样的美女也能弄到手了。
裕无奈的摇头,向自己的家眷走去。跪在最前面的是正妻月子,她旁边跪着的难道是小翼吗?四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
他临走前儿子才刚刚出生。
“夫君,您辛苦了……小翼,快叫父亲大人!”月子身穿淡蓝色的和服,谦卑的对他说。
小翼刚刚三岁,却能流利的叫父亲了:“父亲大人!”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公子向父亲磕了个头,用稚的声音说道。
“没想到翼都长这么大了,月子,辛苦了,快起来吧!”他扶起妻子和儿子,又向妻子身后的几名家眷微微点头。一个
衣着艳丽的男人妩媚的朝他一笑,袖口半掩红润的嘴唇。湘果然还是那么迷人,不愧是白拍子出身,什么时候看都赏心
阅目。
一行人进入城内巨大的庭院,吕鸢也被安排住在靠近池塘的房间。
他很喜欢庭院幽雅,宁静的氛围,就连被俘之后糟糕的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他观察四周的地形,开始策划杀死裕之后
的逃跑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