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锁心河 下——云琐青峰
云琐青峰  发于:2011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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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

“你别像个才情女子似的哀花怜月!我最怕你那个样子了~”

“~你还是不要好好说话的好~~你!!”腰际的触感使星野双眼一敛,盯着眼前的人。

“嘿嘿~别以为就你知道我会失控的地方~”抵额一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吗?”

“当然不会。”星野扬扬眉,起身拉起旁边的人,笑:“但可能你还不知道你的全部,现在我来帮你逐一发现。”

“果然是非常不纯洁的关系~~”失衡倒在身后的床上,陈锐抚额笑叹:“这是什么要命的时刻啊!”

“考验意志力的时刻。”星野俯身轻笑:“你不是也很了解我么!所以谁先迷失谁就乖乖听话。”

“都一样的要命。”

“那就安稳睡觉,别乱摸。”

“斯情斯景,那样更要命~~”

永凝此时

(118)

“陈锐先生,我承认你吹得很好,但不用总吹这一首吧!”孟贞无奈而叹,“你不会换一首么?”

“不会,我只会吹这一首。”嘿~

“算了,某人听不烦,我是忍受不了了。”背起包包摆摆手,“我出去透透气,中午饭你们自己解决。”

“我也要去~”某魂也忍受不了了。

“总算还有志同道合者,佐为就是好啊!”孟贞眨眨眼,“去哪里就由你定好了。”

“真的!我想想~~去~”一人一魂嘀嘀咕咕翩然而去。

“你是在走神还是在聆听?”看着某位一直以淡淡的表情半合双目看着自己的人,陈锐略疑道。

“皆有。”供认不讳。

“在想什么?”

“就是想什么也不想。”

“哦!要厌弃尘世,想超凡脱俗?”

“不是,也许无思无为即可以永凝此时。”

“难道你想去逐日了?!”陈锐看看他,笑。

星野瞬目,悠然一笑:“今天我来做饭。”

“哦~~”陈锐讶异的打量打量他,“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星野起身向厨房走去,经过其旁,俯身轻吻:“继续吹,我喜欢听。”

“……”陈锐一愕,转而叩笛大笑:“根本不用去逐日了,它会自己又从西边升起来。”

(119)

“让开、让开~”叶玲踢踢站在厨房门边的陈锐,“到客厅那个过敏症患者那去,少在这妨碍我与孟姐姐的大餐制作。”

“你们才认识半天吧!而且这房现在的主人是我们,我爱站哪儿站哪儿。”陈锐笑笑,不打算离开。

“女子容易相熟。”叶玲端起热汤,笑:“再不走我泼你!”

“那是没用的,你就是泼成天花散花,我也让得过。倒是你让开一点,别挡着我。”让过叶玲的阻挡,继续看孟贞的灶台操作。

“我一会仔细把这些制作方法给你写下来不行吗?”孟贞看看他,了然一笑。

“不行。我照本宣科做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敢吃。”经验之谈。

“因为你本就不是做这些的材料,一点天份也没有。”好笑的看看他,“弄到今天这一步,到底是为了谁啊!?”

“为了某有天分、不勤奋的懒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也就是天把天、顿把顿的事。

“玲子,鉴于其理由尚可,就让他站那好。姜片。”

“哦~”递过孟贞要的佐料,叶玲看看她与陈锐,“孟姐姐认识他们多久?”

“三年多。”

“哦!这两年都未见过你呢!”

“三年前分开后,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你当然不会在这见到我了。”

“那这次住多久呢?与姐姐很投缘,想带你去到处走走。刚脱离高中,感觉时间很多。”

“住到新年后吧。那就先谢谢玲子小妹了,他们都不陪我去,唯一一个愿意去的,又是路痴~~”

“路痴~~?”

“嗯。快,香菇。”

“哦!!”

(120)

“那是什么?”星野看见与佐为从外进屋的孟贞手中提着一颜色挺好看的东西,疑问道。

“花。”孟贞提进客厅放下,“出去转到一花店,想起你们在云南时的花木店,于是便进去怀念一下,然后就看见了这盆花。”打开透明提袋,“你们看,在一片纯湖水蓝的花朵中,居然有一朵亮橙色的,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哦!”星野与陈锐仔细一看,“当真呢!而且在中央,像首领一样~~两种颜色都很有光泽~”

“活生生的嘛,当然有光泽了。”孟贞端起放到一小凳上,“虽然艳色败速,但相比制成干花来说,我还是喜欢鲜的,姿色虽很快消没,但人家可是[真心真意过一生]呢!”看看陈锐,笑。

“干嘛看着我笑得那么刺眼?”陈锐微皱眉,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买回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联想到你哦!”再笑~

“……”自己哪里像花了!?

“能不能说清楚点?”星野看看佐为,见他直摇头,看来也详情不知~~

“有一种说法叫[物极则反],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一般里面有非凡的,普通里面有殊胜的]。”孟贞眨眨眼,笑:“你看我们星野,任谁接触,无论是清凉界还是此世界,都是跳起老高,轻、重排斥的,偏偏任这个某锐随便抱来抱去,与其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还悠然自得,啥事没有!本来完全不可能的,偏偏出现了,你说恼人不恼人!”

“难道你羡慕了?”陈锐看看那张泛着笑意的面容,也笑。

“岂止是羡慕?简直是嫉妒!”孟贞远距离指指星野,大笑:“难道你如此这般的天生就,就是为了为这个人而[守身如玉]吗?!”

“~也许~”星野想着她先前的话,有点失神。

“他可与你不一样,值得吗?”孟贞言罢,看看脸色转沉的陈锐,嘿嘿~

“哦~”回神,侧头看看陈锐,浅笑:“值得吗?”

“当然值得。”倾身抱过浅笑之人:“我虽然可以接触任何人,但不是有句什么[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么!”

孟贞掸掸衣尘,起身向厨房走去,临门之时,回首一笑:“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从你倚在门口学艺之况来看,就证明那一瓢乃一大海,你随便怎么扑腾,也永世不得逃离了。”

“……”陈锐仰头大笑:“我为什么要逃离?大海啊!故乡。”

“我看你这八爪鱼纯粹把我当温柔乡~~”星野低声笑言,倚其肩而合目。

“就这么倦么?”孟贞看看那似渐趋沉睡之人,一笑,再笑,三笑。

“在想你孟大小姐从回来后掉了多少书包!去做饭吧你,整天就知道开我们的玩笑!”星野睁开眼,颇为无奈的冲她笑笑。

“能让我开玩笑的人不多的。”孟贞说完指指陈锐:“受雷与炎的影响,某人在我看来也是宝贝疙瘩一样,你要敢行差踏错,我就是大海上一闪电,立马霹了你。”

“你能吗?”陈锐蔑视的看看她。

“今非昔比,你不要拿三年前的眼光看我。”孟贞含笑一哼,进厨房去了。

“她的特长是什么?”陈锐俯首转问身前之人。

“调控自然界的自然现象~真能霹了你的。”

“……”扬眉笑笑,轻吻其微合的眼睑,“那她会永远英雌无用武之地。”

“是么~”星野轻泛一笑。“你去与佐为下棋吧,让我当会思想家。”移身靠椅,沉思不知去处。

“……”

平生我自知

(121)

我至今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怎么离开我与佐为的。

不对,不应该说不知道,而只是不记得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难道是因为太难以接受当时的情景,所以被自己强迫忘记了!

开始时想象不出离别的情景,现在居然也忘记了。当真是[要决心忘记我便记不起]?问佐为,他也说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曾经有一个叫陈锐的人,与自己有千般万般的喜欢与不舍。而现在,你确确实实不见了。这之间的~~只记得从相识到长沙的所有,外此则毫无印象存留。

为什么~为什么不与曾经的相遇、相知、相守、相约也一起忘了!?

也许,忘记相别已经是极限了,再想忘,只有等自己消失个性意识而完全隐没的那一天才可以了~

我不相信你可以离开我后而一个人独自活到老,所以虽然不记得你是一直在我身边到寿终天年,还是当真在近十年相聚之后即相别而去,但我知道,自从我发觉你不在我身边之后,你一定已经重入轮回了。

我不想你,我努力不去想你。因为你若是再世为人,现在应该还年幼吧!念痕的痛楚,只会让你惊慌与厌恶。

好像与佐为一起走过了好多地方,但却都记不清了。当初的话说得不太好,什么我的时间、心情、一切一切都属于你~~明明应该留一些给自己的。但凝神略思之后,也觉无有不可。推却了孤寂也就没有了独自,世间从来没有有来无往的事情。对这个世界的人与物,从未有过拥有感、占有欲,也许,从那句[你的生命属于我]之戏言时起,我也同样告别过去的自己,落入自己想也未曾想过的境况之中了。

一见钟情啊~!好老套的戏码~~不对,那时我对你应该是第三见了。那是三笑定情?也不对,头一见忙着帮你处理伤口,哪有功夫笑。是~~两情相悦?!

路过一家碟屋,里面正放着经典华语老歌。一首[边界1999]从音响澈入心底。我不要永别,我没有封锁,我尚有期待日后再相聚的憧憬!日后再相聚~~怎么可以不想呢!你怎么会惊慌、厌恶于我对你的想念呢!如此绝然,日后若真再相聚,你不再醒里、醉里、言里、语里皆是我,我又当如何!如果再相遇的契机是想念,你不会在意它的痛,我也不用在意它的轻重。

清夜独坐,忆起从相遇至而今可忆的情情景景。我与你当真有生生之缘否?虽有三姐的念痕,却仍然难以完全确定,这世间的变数,又岂是一人一痕可以完全掌握的!就算真可以确定,这十数年的岁月也竟显得如此漫长!找一个人的时候觉得时光飞逝,等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其慢如凝流。对你,我却只有等。等你变成我们曾经相遇的那个时刻的样子。

从十年之前的想念之始,凡是轻呼你名、念及旧事,肩上之念痕便随之隐痛。你!也能感知到我了么!就算还不记得过去,但也知道有人在等你了么?当真再世为人了么!

凭着念痕之力而来到了这个城市,知道你就在这里,却因你未能至忆起之时而无法确知你之所在。但能如此,足已。同城辗转十年而不去,这是我最长的留居时间了。你~究竟要何时才能忆起?这么问,是我不记得你究竟是什么时间离开了的,只知道真的很久了,至少已经十年~因为,我已经想念了那样长的时间~

习惯了[处处是家],但有些习惯并不就等于喜欢。不喜欢居无定所,更不喜欢无所事事、毫无目的的街头闲逛。每到一个地方,总会找一点事做,或做工,或学艺。唯一无所事事的定居之时,就是与你在长沙那时,已经忘记了那种急欲以事填心的感觉。等你回来,我们去深山隐居好不好?你会说好的。自从陪我离开云南之后,凡是我的决定,你就没说过一次不好。你说我们是相似型,我虽自有一份不融于此世,你又何尝不是?过往十数年,竟可淡然如事不关己般以一言带过,比我还超脱啊!~我在乎的东西太多了,有一个只在乎我的你存在,是天赐吧!故虽实不愿你依约离开,却也只有一次相留,人不可太过奢望,亦不敢太过奢望。留分余缘来生续,我想细水长流啊!~细水长流,这也许是第一大奢望吧!你答应陪我到老,我也不记得你是否当真做到了。做到了么?你做到了么?

在一日与佐为散步时,看见了这间招租的花木店。昆明那个已经让给沈玫了,但我可以再造一个,再造一个一模一样的。如果,注定生生相别相遇的话,相别我已忘却,而相遇的那个交集处,是否就是一间花木店?

我在等待,有点悠长但并不焦急。我知道我会来的,总有一天会来的!因为念痕处的隐痛感越来越真切,它证明--你在在意我,你在猜测我,你在留恋我,你在-----想念我。这种可以再相见的感觉,可以抵消一切因漫长而征显的惆怅。

如当年一样,日复一日的开店、关店、招呼、介绍、说谢谢惠顾。在一日下午,来了一位并非欲购买花木的人,他说他是帮几十里之外一所孤儿院里的成年孤儿联系就业岗位的,问我的店子需不需要员工。

孤儿~,算起来,我们都是,至少你是,我还有疼爱我的兄姐。想了想,答应了那人可以来一个,没有要求,愿意来就行了。今日上午,接到了院方的电话,说一位名叫[林志远]的将会来到我处帮工。

林志远~~好陌生的名字,为什么不是[陈锐]呢~~。笑~我在胡想什么,前世你是孤儿,并不代表今生你也是。也不愿意你是。[倒是自在了,想想也觉得挺凄凉的],不是么!

从上午等到黄昏,也未见到那人的踪影,是迷路了?地址应该很好找的。难道他是走路过来的?早知道就去接他好了。答应了的事行进得不是很满意,总是不太习惯。

与佐为下棋下到倦了,靠椅子休息了一会,随意侧头一看,旁边正放着那本你曾经看过的[细说韩国风土人情]。不记得我们是否去过了,但这次相遇后,一定与你及佐为先去看看再说隐居的事。

拿过书,随手翻看。突然觉得门口有人站立,抬头一望~~那---不就正是你么!!你的样子,我从未有过忘记,我怎么忘记得起!

书本脱离了掌握,滑落到地上,那噗簌之声将我惊醒。看着你走上台阶,我忍不住轻呼出口:“陈锐?!”

“嗯?”

我听见你的答应之声了,呼唤了这么多年,终于听到一声答应了!看着你跑过来,我满心欢喜。伸手将你抱个满怀,我的陈锐--终于回来了~~

“我在等你~”等了我知道的、必然要等的那么久~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会感到难受!?就好像当年抱着葵儿一样!不应该是这样的~我从未因你而难受过,无论相携、相拥、相吻~只有安心舒适之感~~为什么现在会!

“店主,你怎么了!我是从林氏孤儿院来这工作的,我叫林志远。”

看看抱住的人,果然~~一点也不熟悉,心中的一种情绪难以自抑的冲口而出:

“不!!”

双眼一睁,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这是在~~叶玲租给我们的房里。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向床前走来。

“星野!?”

微侧头看着床边脸色略显慌乱的人,是你!是你?忍不住再伸手拉过紧紧抱住,五秒、十秒、二十秒~~心中只有安心舒适之感,真的-----是你。轻舒一口气,“没事,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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