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偷着乐的，就像平白无故捡了一个金元宝一样。

“姥姥，你知道么？”甄吟看着自家姥姥墓碑上的自，轻笑了几声，继续说着，“如果那个白痴不放开我再次过来找我

告诉我他爱我的话，我就真的不会再矫情地答应他了。他是终于来了，可却告诉我说，那天我强迫的人是他，他怎么能

这样呢？在什么都没有跟我说清楚的时候，就与我发生关 系？这与我母亲跟那个男人之间的勾 当有什么区别？！”

甄吟咬牙道，“外孙坚决不会再像母亲那样的！如果真要过一辈子的，就先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了，再履行自己说的，

坚守一辈子！可如果不打算过一辈子的，就乱七八糟的也无所谓！外孙，是坚决不会再重蹈母亲那样的覆辙的！”

说完了这些，甄吟又看了一眼自家姥姥的墓碑，墓碑安静矗立着，甄吟不由得笑了一下，自嘲道，“姥姥，外孙是不是

很不正常呢？其实自己都不是什么高级的人，偏偏还老是用高标准要求别人呢？可这人，这人是不同的啊，外孙是真打

算与他过一辈子的，如果他达不到我的要求，那么我找其他人与找他又有何区别呢？！所以，外孙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如果他再没有明白外孙的心思的话！那外孙宁可，这辈子就这样过去得了！”

终于把心理所有的东西都倒干净了，甄吟站起来，绕着坟墓又走了两圈，再拿起带来的花取出几枝来，均匀地摆在坟墓

周围，最后鞠了一个躬，离开了。

风起，一枝花打了个滚，滚到了另一枝花旁边，停住不动了。

甄吟终于体会到了范仲淹所说的境界，“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每日上学打理夜店，每个礼拜回一趟家——自然是有母

亲在的那个家，陪着老太太瞎胡闹那些她喜欢的东西。有时候也对着画面上的美男指指点点，说这个菊花娇艳实在好看

，那个银枪生锈了黑得倒胃口之类。如此一来，又是几个月过去了。

何璧还是没有出现，甄吟的脸色是越来越平静。

25.H君：心悦君兮君难知   君心

这天，母子二人吃了饭，甄母居然没有直接出去溜达或者上楼满足兴趣爱好，而是叫儿子坐下，“小吟啊，你最近怎么

了？”

“没。”甄吟自然不会拿自己的事去招惹母亲的烦心。

甄母敲敲脑壳，“让老妈猜猜，是跟何璧闹别扭了么？”

甄吟无言，该说母亲天生直觉么？嘴上却否认道，“就算闹别扭，那也不值得我为与他的事情伤身啊。”

甄母脸色稍稍一沉，“儿子，你这么说可是不对了的。”

“有什么不对？！”

甄母说，“你难不成没看出来何璧这么多年来对你怎么样么？你生病，他比我照看得还勤快。你不高兴，他比我都知道

怎么才能让你高兴。你被人欺负了，哪次不是他帮你解决的……那么多的东西我不废话说了，只是别人这么多的付出，

落在你眼里，居然只是一个‘不值得’么？！”甄母是真有些小怒气了，“如果你说不值得为我生气，我虽然会难过，

却不会反驳，毕竟我这辈子确实是活的太自我了，对你不够关心。可你如果因此而变成一个不懂得感恩的人，那我就有

话说了。”

母亲其实说得没错，可甄吟听得就是不耐烦，不由得抬高了声音道，“你也知道对我关心不够，那这会儿来摆出一副母

亲的架子教训我又有什么意义？！”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对，立即低头道歉，“对不起老妈，我是、我不是故意的！”

甄母摇摇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我自己都有自知之明的东西，还会因为你的话就伤到了么？要说起来，当年也是我

太年轻，折腾出了那么多事，把自己都弄丢了，结果还害了自己的儿子。所以到现在想明白了，总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

也重蹈自己的覆辙，把该珍惜的东西都弄丢了啊。”

这是甄吟第一次听到母亲谈及自己以前的事情，甄吟微微一愣，这算不算母亲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了？可立即又自嘲一笑

，母亲的感情是母亲自己的事，有什么必要需要给儿子一个交代的？他这种想法实在太不该。

甄母看了甄吟一眼，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小吟你现在在想什么。你是不是在想自己不该向我问这些事情？”

甄吟虽然有些吃惊，可立即又想到自己就是母亲生的，对自己了如指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于是没有否认，而是点头

。

甄母道，“你这么想是不必要的，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甄吟道，“那为什么是现在？”如果他真有这个权利，为什么她以为不告诉他？

“因为以前我不知道我的事情对你影响会这么深刻，可那天，我知道了——”

甄吟一愣，“我去看姥姥那天，你也在那？”

甄母点头，“我比你晚去一会儿，本来想叫你，可没想到你正在自言自语，而且根本没有发现我来了，也幸亏你没发现

，不然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的事情纠结了这么久，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出这个泥潭。”

甄母摊摊手，“所以今天我想跟你说所有的实话。只要是你想知道的。”

甄吟微微怔住了，其实母亲与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情，他纵然不知道全部细节，可也是知晓一些的，无外乎就是母亲贪财

图势，勾 搭上有妇之夫，而且用生子的手段来作为筹码来获取荣华富贵。这些话，在那个男人那边的女儿每次找上门

来谩骂时，自己没少听到。他虽然不认为那人说的是对的，但是母亲却从来不否认也不反驳，而他则生怕这是母亲的伤

口，所以即使再愤怒，也不会去提及。

可此刻母亲自己把机会送上门来。问还是不问？甄吟闭眼，眼前混杂的画面一股脑闪过。甄吟睁开眼睛。

“我只想知道两个问题，其一，您当年真是贪图那个人的财势么？其二，当年那么做却仍旧只能做他的地下情人，您这

么多年来有无后悔过？”

甄母微微一笑，郑重到，“我从未贪图过他的财势，虽然那些东西能让我的生活便利很多。其二，我没有后悔过，哪怕

在最难熬的时候我都没后悔过，因为那是上天给我安排的人生考验，做对做错，都不需要后悔。”

做对做错，都不需要后悔——么？甄吟微微一愣，这句话在口中回转了好几圈，几欲冲口而出，却仍旧是回到了肚子里

。甄吟觉得自己突然有些明白了，不由得心中一软，低低叫了一声，“母亲。”

甄吟叫甄母，向来用老妈类的居多，用到母亲二字时，也会在语气上或者修饰语上加上不少打诨插科的累赘。像今天这

样又正式又不打诨插科的称呼，尚属第一次，甄母听到先是一愣，然后才绽开笑颜，低低应了一声，“哎。”

起身离开前，甄母又道，“儿子，母亲还要告诉你两件事。其一，那个人到如今对我而言已经是多他不多缺他不少了；

而你则会是母亲余生最牵挂的人，所以母亲希望你能很幸福。其二，人与人是不一样的，你跟我不一样；何璧，自然也

跟那个人不一样。你不要把别人的人生轨迹套用到自己的人生道路上，知道么？”

久久之后，甄吟才笑了，低低地回答了一句，“我知道的。”

只是母亲——儿子希望他能明白我，并不完全是因为畏惧，也不是因为较劲置气；儿子只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在心灵上

完全想通的人而已。

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还怎么跟我成为伴侣呢？

远在三里之外，正跪在供奉祖先牌位神台前的何璧，突然忍不住连连打了一串喷嚏。

那连贯的震天响终于使得愁眉苦脸了几个月的何母发飙了。

“何老头，你给我滚出来！今天你不把我儿子的问题解决了，我跟你没完！”

何父双手捂着耳朵，慢悠悠踱着方步，终于从书房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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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吟吃饱了喝足了，也想通了，就是不行动，窝在家里当睡虫。

睡得迷迷瞪瞪时，感觉有人捏自己鼻子。一歪头，那手也跟着来。

甄吟便有些怒了，睁眼转瞪眼，不过两秒钟之间的事，看到何璧却傻了眼。

“你你你——”不能说不惊讶，毕竟三天前他才刚在心底加强过信念建设呢。

何璧呵呵地笑，“是我就是我还是我。”

甄吟总算找着该说的话，“谁叫你进我屋子的？！滚出去！”

不能说出他想听的话，就活该不能呆在这。

何璧一点都不生气，倒是突然两手往他身下一伸再一提，甄吟猛地发觉自己已经腾空，吓得叫了两声，“放我下来！你

搞什么鬼？！”

何璧笑而不语，抱着人就往外走。

甄吟深刻地感觉到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折损，气得是大喊大叫外加大打大扭，可何璧却突然变成了超人似的，力

气大得惊人，居然一点影响不受地出了卧室。甄吟一扭头，看到了自己的美丽的母亲大人，站在楼梯上，甄吟急得大喊

，“妈！快救我，快把这个变 态赶出去！”

不料甄母却露出一副大和抚子一样的笑容朝他招着手，“儿子啊……要幸福啊——”妈妈一会儿就到这句没有出口。

甄吟看着自己老妈手上居然还抓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手绢，手绢上还依稀可见XQ几个字母就彻底无了言语，只能低着

头内牛满面地哀悼自己所生非人！

何璧抱着甄吟一骨碌出了家门，甄吟挣扎未果，只能气呼呼地喊，“哦shit你个zero！What fu ck you doing！”然后

被变身为无耳怪力男的何璧直接塞进了轿车里。

“何璧！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只有愤怒到极点时甄吟才会叫何璧名字，而他这么愤怒，是由于在被

塞进车子的前一刻，他的眼睛掠过了一系列囧物。这东西就跟鸡血似的扎得甄吟神经错乱几欲变 态。

何璧先是叫司机开动车子，再摇上驾驶室与后座之间的玻璃之后，才笑嘻嘻地扭过头来答道，“你不是都看到了么？！

”

甄吟狠狠地一拳揍得何璧立即抱着肚子揉之后才冷冷地道，“对，我是看到了，我看到一个神经病搞的神经病玩意！”

粉红色的塑料花粘在车子前部，而且上头有个硕大的大红喜字——这是城市男女婚礼时的必备物之一——可关他甄吟屁

事？！

何璧揉了半天肚子之后才抬起头道，“既然看到了，就应该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嘛。还打我——”

听了这话，甄吟又给了他一拳，“我说了你要发神经随你不要找我！”

何璧这回连肚子都不揉了，靠在座位上，慢悠悠地道，“那怎么行呢。我这辈子不管发什么神经，你都得陪着呢。”

呸！甄吟去拧车门把，何璧还是那么不紧不慢，“那个除了我是打不开的，你就别浪费力气啦。”

甄吟愣了半晌，终于倒回座位，似乎是认了命了，何璧看了他半晌，他也没有反应，既不抓狂也不理会。

直到车子走啊走啊，走了大约三十分钟之后，甄吟才开口，“你这么做有意思么？”

何璧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指着车窗道，“你看到那边的高楼了么？”

甄吟看了一眼，心平气和地点点头，“看着了。”

何璧伸出一手，把车窗摇下一半来，“你现在还能看到那边的高楼么？”

甄吟一看，车子速度不慢，早就离开了那个大楼，如果回头，倒能看到一部分，但是看不全，而且也很费劲。

何璧又指着前车镜道，“你用那个看看试试。”

高楼仍在，虽然缩小了成了短短的一格，却完整无缺。

何璧道，“你总是记得已经退到你身后的东西，却不记得往前看，结果什么都看不到，徒急坏了心情，这样对你真的好

么？”

甄吟摇摇头，“是不好，所以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就像刚才你叫我看前车镜里一样，虽然那东西还在里头，可谁都知

道，那不过是个幻影，如果把镜子敲碎了，就什么都没了。”

“说得对！”何璧立即接过话，“既然看到的是虚的，那么你为什么就会觉得听到的就是实的呢？执着于这些表象的而

不愿意用心去感觉，用理智去分析，你不觉得自己太亏了么？”

甄吟愣住了，这不是何璧第一回教训他，可却是第一回直白地对他心中的疑问作答。他期待了已久的答案突然呈现，他

反倒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心中居然没有欢喜。

甄吟呆呆地转头，看着何璧，何璧严肃郑重地看着他，看着十分可靠，这个可靠的人张了嘴，“小吟，我一直以为我做

了那么多，就算我什么都不说，你也能感觉得到。可是没想到这反倒造成了你的不安与猜忌。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可如

果在我在错误中摸索的时候，你能伸出手或者张张嘴提醒我一下，那这种错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许多呢？我难过不要紧，

可我不愿意看到你难受，你知道么？”

过了半晌，甄吟眨眨眼，把泛起的热意压了下去，“我知道了，那好，你现在能不能回答我，我们现在要去干嘛？”语

气里满是骄横。

何璧终于露出微笑，正巧车子到了目的地停了，何璧一把握住甄吟的手，下了车之后才朝着酒店大门一指，宣布道，“

当然是结婚了！”

……他玩真的啊？！甄吟一个哆嗦，趁何璧没防备，甩开何璧的手拔腿就跑。

何璧慢了半拍才回过神来叫道，“小吟你去干嘛？”

甄吟头也不回地大叫，“当然是逃命！你要丢人你自己丢去！小爷才不陪着你丢人！”

何璧发出一声吼叫，“你给我回来！”

甄吟到底有没有回来呢？

唔，不知道，只知道到了那日入夜时，在何璧买的新房内……

“过来！”这是何璧，余怒未消。

“哦好！”难得听话，只因有愧。

“脱衣！”还是何璧。

“啊哈？”甄吟傻眼。

“解扣！”色色的何璧。

“我靠！”怒了的甄吟。

“躺下！”色色的何璧继续。

“你敢！”怒了的甄吟升级。

搏斗与反搏斗，擒拿与反擒拿，压倒与反扑倒——N分钟后。

“呜呜……放手……”先说话者换了人，这人一边低声地哭，一边大骂道，“你个混蛋！你明明说你做受的！”

“终于……嘿嘿……”混蛋淫 笑着，丝毫不介意被冠以新称呼，“我的第一次已经献给你了，难道你就不该给我点回

报么？”

“——那好！下次我要做——”

攻字被攻君吞了彻底，攻君笑得志得意满：宝贝儿，一看你就是天生做受的，不知道吃掉攻字的人才能当攻么？所以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