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进大楼，在空旷的电梯里拥吻，金属的镜面里映射出我闷红的脸，此刻不需要任何的诠释，我的眼神就像一个祈求礼物的少年。

“叮────”

电梯停在了四楼，我们低着头从亮得让人心虚的楼道里穿过。医生掏钥匙的手剧烈地颤抖，我握住他的手腕，帮他打开门。

“弗兰克！！”光明消散的一瞬，他低吼着喊出我的名字。

“不，不行，我不想停，医生求求你！”我们挤在狭长的玄关里，我的右手风卷残云一般扯下他的围巾和外套，“卧室？”我抱起他，风风火火冲进房间。

“那~”医生蜷缩在我怀里，伸手指向右边。

我用力将他向上抬了一抬，借着客厅里落地窗外的月光走到卧室的门口。医生很配合地打开了天花板上的角灯。

我看见了他浅色的大床，映着角灯波浪般的光晕，猛然间一股热情冲出我的鼻子，不受控制的身体拥着他一起瘫倒在眼前那片柔软的布料中。

Chapter 40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头顶上方暧昧的昏暗光圈，荡漾在我们纠缠的身体上。

我急不可耐地褪下自己上身全部的衣物，十二月冰凉的气息一股脑儿渗进细小的毛孔，我冻得打了一个激灵，燥热却一刻也没有从身上离开。

医生半闭着眼睛倒在我的身下，乌黑的短发柔软地铺洒开来。他被我吻得眼神迷离，微微张着嘴唇用力地喘息。

“哦！”我低吟一声，他唇上湿润的光泽让我血液上行，整个眼眶都都被染得凹陷了下去，“医生……医生……”我再度俘虏了他的唇。怀里神志不清的人猛然惊醒，因为被迫失去了呼吸而本能地抵挡。

“……唔嗯……”

但我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我敞开的环抱就像一个封闭的山坳，坚实的桎梏让他无处可躲，最终他屈服在我的柔情之中，身体仿佛无骨一般渐渐地软倒下来。

我已经大汗淋漓，沉重的水滴挂在我的鼻尖，下一秒就要砸下来。下身更是胀得满满的，如果不是我极力地告诫自己──要忍耐……要忍耐!!

医生那单薄的身体早已经在我接近疯狂的意志下被狠狠地戳穿了。

我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摩挲，伸进他的毛衣撕扯里面衬衫的扣子……

该死！他穿得实在太多了！

虽然意识里我依旧非常清楚地知道，我们之间的距离，只不过是那薄薄的两件遮盖物。平时他冻得手脚冰冷的时候，我也常常抱怨他不懂得照顾自己。但是现在，再少的阻隔都让我无法忍受，让我觉得受到了巨大的挑衅。

头脑开始变得一片空白，双手不听使唤地撕碎了里层的布料。

“呲────”脆裂的声音让情迷的我们同时顿了一瞬，随后又再次忘情地粘合在了一起。我手忙脚乱胡乱地卷起他身上的毛衣，却不知道为什么缠在他的手上怎么也脱不下来。

医生被我弄得生疼，细瘦的双臂不得不被强硬地举在头顶上，露出更加惨不忍睹的白色衬衫，透过破裂的地方，被方才的蛮力勒得一片片的鲜红……

医生的半张脸藏在拱起的手臂里，洁白的牙齿不堪地咬住下唇。

“医生呵，对不起…我弄疼你了么？”我慌乱地想掰开他的手，却重心不稳猛得向下一顶。

“嗯！！”怀里的人顿时睁大了眼，满脸惊慌的闷呼一声，脆弱的腰杆几乎从床上挺了起来。

我连忙扶住他颤抖的腰，红着脸从他身上移开自己那快死死地压在他双腿之间的坚硬凸起。

医生闪烁的眼神里半怨半怒，一动不动地瞪着我，可平时安静白皙的脸庞却已然泄露了他心底小小的慌张和兴奋。

嘿~我坐在他的腿边，忍不住咧开了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假装镇定。刚刚触碰的那一瞬间，我分明已经感觉到他那里滚烫的温度，仿佛将要融化一般带着湿润的气息。

“医生^-^~真不诚实~”我伸出手，在他敏感的地方揉了一揉，果然引起身下一阵轻颤。

“别这样，你……”医生身子一僵，低声阻止。我不听，依旧慢慢解开他的皮带，用手指轻轻绕着他哪里的形状。医生忍不住呻吟一声，他那里已经很硬了，也有成年人应有的尺寸，只是他的双手被恼人的毛衣所束缚，没办法帮他遮掩。我微微一笑，扯下他的内裤。

“……！”医生倒吸了一口气，双腿间的风光挺立了起来。

“呵呵”我用手指轻轻弹了它一下，敏感的小东西就跟他一样害羞地抖动起来。我抬起头，看见它的主人充血的小脸，“真可爱……”我覆上去，挑起他的下巴，重新吻上去。

Chapter 41

很快，我们都进入了混沌。

医生柔软的舌根与我热烈地搅揉在一起，甜蜜的粘液在彼此之间变得浓稠。我并不奢望这会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忘情的热吻。

因为完全沉溺在欲望之中后的医生，全然褪去了平日里优雅的防备，袒露出深埋在身体里饱满的激情与诱惑。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漩涡，搅动着我沸腾的血液，从他每一个微不可寻的毛孔里渗漏下去，直至强壮的身体被它抽干，坚硬的骨骼干燥枯萎。

我试想那些曾经与他拥吻和做爱的男人或女人，变成一个又一个虚幻的泡影，向我招手，带我步向注定无法逃离的迷城。

“呃嗯！”在我极力的挑逗下，他被狠心玩弄了十几分钟的小家伙颤抖着吐出一股白稠。

“……”我抬起身，看看手指间的粘液，嘴角湿润。

医生一丝不挂的身体就呈现在我的面前，致使我再次无比惊异和崇敬抚遍他身上每一寸的肌肤和锁骨。

东方人的身材实在让人着魔！

我想他们并不擅长运动，或许也不喜欢运动。因此在他们身上找不到一块叠一块棱角坚硬的肌肉，也找不到浸透着汗臭味浓密的体毛，他们四肢纤细不堪一握，肩背单薄摸得到细细的肋骨。

由于人种的问题，医生的肤色并不显得比我更白，但是炼乳酱一般细腻的触觉，在朦胧的灯光下笼罩着一层珍珠般柔和的光泽，仿佛将要从我额头上跌落的那些汗珠，都可以在上面没有任何摩擦的滚动……

我顺着他颈间圆润的曲线深情地吻了一路：“医生，可以么？”

医生无力地躺在我的身下，闭着眼睛沉沉地吸气。他的一只手在一番情动的同时，奇迹般地从纠缠的绒线衣里逃了出来，但是另一只却还被困在里面。

不知是年纪还是体力的悬殊差距，刚才的一阵释放让他看上去有些筋疲力尽。

听见我的问话，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终于挑着左眉苦笑了一声，空出的右手勾住我的脖子：“现在问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呵……”我得意地一笑，在一声软媚的呻吟中将他压到了床上，沾满液体的右手在他的双臀之间轻轻地探寻。这是一个神秘而刺激的过程，每一个触碰都让我俩同时地吟哦出声。

当我再也忍不住奋力冲进他的身体时，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热度包围了我，让我顿时闭紧了双眼，扯着喉咙抬起头：“哦医生，嗯！”

耳边传来他享受而痛苦的忍耐，随着我不顾一切的抽动……终于我居然要了他两次，连续的，我从没想过的……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

身上没什么力气，好像在醒来的一瞬间被谁掏空了一样，一种难以描摹的疲倦和兴奋同时拍打着我的神经。

我坐起身，揉揉酸肿的眼睛，发现周围一片陌生，随后是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还有床头散落的衣服。有什么突然断裂在我的脑海中……昨天夜里，我好像和医生……

噗……我捂住自己险些尖叫出声的嘴，热切地在房间里扫视里一圈。

身下米色的床单，墙角上孤零零的扇贝形灯泡，一切的一切在此刻显得如此的无辜而纯洁，谁也无法相信，昨夜它们，就是它们，是如何迷幻地怂恿着我去霸占医生的身体。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一想到几个小时前我还痴恋地停留在医生的身体里，血液就在我的血管里逆向地流动起来。

我迅速地爬起来，穿上衣服，推开门走出去。

Chapter 42

医生的公寓布置得简单而整齐，清晨的阳光从客厅的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整间屋子。

他就站在镶嵌着黑白瓷砖的简式厨房水池边，清洗一个红得诱人的番茄，看见我，微笑着动了动胳膊：“早上好，睡得好么？”

“额~好~”我有点犯傻，昨晚恐怕我们都有些过火了，所以我更担心将要面对的会是医生铁青着脸，问我昨夜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但是他现在的表现，却让我有些怀疑，自己头脑里那些重重叠叠的乳白色魅影，是否真的发生过了。

“怎么了？”

我走过去绕到他的身后，一把搂住他的身体：“唔~医生~”

“嗯！”拥抱的一瞬间，他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我连忙松手，恐慌地看着他微微弓起的背弯。

医生僵直着身体顿了一下，才托着腰转过来，轻描淡写地对我笑笑：“没关系，只不过暂时不要那么用力。”

！！我的身体像引爆的炸弹一样顿时胀得通红，如果此时地板上有一条缝隙我都渴望钻进去。

现在我可以肯定了，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我居然在医生半推半就的情况下和他……渡过了一个食髓知味的圣诞之夜，而他此刻酸痛的腰和衣领后若隐若现的淡红色印记，就是我在他身上留下的滔天罪行。

“呵，别垂头丧气的，去洗洗。”医生温柔地拍拍我的脸，好像一点儿也没有生气。

我惊醒，想要抱住他却有点害怕：“对，对不起医生，我，还是弄疼你了。”

佩恩转过来，无可奈何地勾了勾嘴角：“好了，对于这个年纪，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心头吹起了一层小小的波澜，对于我的年纪，已经做得非常好了么……

那是不是说明，医生在遇见我之前，也许是和我差不多大的时候，还有过其他的同性伴侣……脑海中，那个高大强悍的身影慢慢地浮现，聚拢，搂着医生的细腰，像座固若金汤的碉堡。

“快去~”他笑道。

我听话地走进卫生间，这个狭小而孤单的空间让我莫名的伤感。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医生不可能还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情事的处男，他循循善诱地默许和吸引，昨天那个疯狂的夜晚，终于让我领教过了什么叫做风流快活。毕竟他已经二十四岁了，又是那么的优秀，他的身边应该从来都不乏追求者，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一定能成为最后一个。他的身体和心灵，都不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

但我还是非常地在意，他的镇定和若无其事让我的自尊心小小的受挫。

回到餐厅，医生端上了煎的嫩香的熏火腿和鸡蛋，我却食之无味。

“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没精打采的样子，是着凉了么？”医生凑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刚刚清洗过的头发散发着海洋般清爽的味道。

我慢慢地将视线从澄亮的煎蛋黄转移到他温暖的脸庞，失落的狂风再次摧毁了我摇摇欲坠的小屋：“不，没什么~”我落寞地说。

“好吧，一定是健忘的圣诞老人忘了给你礼物了^-^” 佩恩宽容地笑笑。

今天穿着深咖啡色的高领毛衣，织着暗暗的花纹，和他鼻子上秀气的金边眼镜配合，说不出的优雅。不露神色地从桌子底下的夹层里抽出一个文件夹，递到我的面前，“让我来给你个惊喜。看看吧~”

我接过它，粗粗地瞅了一眼。那是一份某高中的借读证明，只要我能够通过他们的毕业测验，我就可以得到一份正常的高中文凭，并且可以凭此参加大学的入学考试。但是这对于我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Chapter 43

我安静的低着头，不再像昨晚那么兴奋。

医生被我的失落所感染，非常轻柔地搭着我的手臂，用几乎呢喃的声音凑到我的耳边：“弗兰克，我知道现在提这个或许有那么一点煞风景，但是你看，你就快要成年了，等待你的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时光……”

我没有出声，医生轻轻一笑握住我的手，手心相互吸在一起，他的么指温柔地抚摸我的食指外侧。我了解这只是他从动物心里学中学习到得关于触碰的伎俩，但这样的动作的确让仍有种依赖于他的冲动。而我这方面的神经又是那么的敏感。

“呵呵……”他亲密地笑出声，在我鬼使神差地紧紧回握住他的手之后。

“有什么可笑的。”我不满地抽回手，藏在桌子底下。

医生却丝毫没有因为我不配合的举动感到尴尬，他优雅地收回手臂，轻轻地抵着下巴。这让他的脸孔向上太高了0.3公分，露出迷人的眼神和光滑的下巴，还有颈间一枚桃红色的印记。

昨夜那些记忆犹新的画面瞬间在我的大脑里迅速滋生出来，拥挤地堵塞了我神经的每一根通道。

“弗兰克~”医生的一声平常的呼唤，让我身下精神抖擞，“我承认，有你的陪伴让我感到非常的快乐，而且，无论你怎么看，至少我觉得我们，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医生不经意地顿了顿，我错觉地以为他的脸上飘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医生……”我坠进去，胸口却有种腾空的感觉。

医生回应地对我微笑，然后说：“但是，我依旧希望你，能够像一个平常人一样有自己憧憬的生活，而不是这样，为了我，安分守己地呆在塞斯利亚，浪费掉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你明白吗？”

我莫名其妙地点点头，又低下去。在卫生间里被冷水冲走的那些小小的不安再次重叠起来，我应该相信医生对我的感情，不然昨夜怎么会那么欣然地接受我的胡作非为，但是一想到不在医生我的身边，我就有可能会失去他。

我想这就是别人所说的独占欲，但是处在热恋中的人，又有谁没有被这种灼热的念头折磨得痛不欲生过呢：“……我憧憬的就是和医生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好了，其他的，其他的都……”

我不明白医生在这一点上为什么始终不能和我站在同一点上，除了他我没有任何其他的要求，我并不渴望像父亲那样成为一个声名显赫的人物，我也不可能和他一夜之间变成一名万众瞩目的天才。可是他却总是希望我能回去，究竟回哪里，我却不晓得。

终于，医生站起身走到我的身边，抱住我的头，他的声音回荡在头顶，像是某种神启：“听着弗兰克，我并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只是这一切有着太多不安定的因素，让我不得不为我们的将来做打算……你不是说想永远和我在一起吗？难道我们真的要把赛西里斯当做我们的家么？你听清了是家，只属于我们两人，能够天天都在一起的……家？”

“？”我从他的怀抱里抬起头，医生的笑容温柔而疲倦。看看我做了什么？除了无止境的索取，我让他觉得不安，觉得辛苦，“医生……”我想伸出手摸他的脸却被他阻止。

“但是看看现在，你被关在一个封闭的世界里，我们能够见面都要依靠你的父亲为你支付昂贵的医疗费……”医生说着，眼睛里透着痛惜，“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自由的人，离开那种无形的约束……然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