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有人随从就好了,要是人多了,看起来像是去喝喜酒的么?”
那也是,淮炎王爷与皇上的关系一向特殊,如果让他觉得皇上带人过去像是监督婚礼,就坏事了。古嬷嬷当然不希望王
爷因此心生芥蒂,也就依了李辰昕。
“皇上,人不带就罢了,您可要小心一点,早去早回啊。”
“嬷嬷就放心地在这里等我回来吧。”
李辰昕一个眼神的飞吻,便摇着小脑袋,兴高采烈地坐上马车,向着那烧得火红火红的淮王府进发。
* * *
“原来我的小辰还没有到呀,难怪我会这么寂聊。”萧卿然在屋顶上,一个凌空翻,自然地落在了李逸寒的身边。
李逸寒立在寝室门边,目光还是看着通往大堂的路,完全没有看向他,只是冷淡地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来看我的小辰呀,哎,他真是慢呢。”萧卿然无力地叹道,一个懒洋洋地软腰一贴,就粘上了门边去,任由飘洒的夜
色散落他一身。
李逸寒冷光一凛“这时候你该留在这里么!”
听到逐客令,萧卿然更是耐着不走,调笑道“小辰还没有等到我来接他,我怎么可以走呢?”
“你在挑战我的忍耐力!”高眉挑向萧卿然。
“不是你挑动我这么做的么?你怎么反过来怪我了。”萧卿然阴阳怪气地说着,还顺带抛了个媚眼。
“他不是你能动的人!”李逸寒一个大手,猛地掐上了他的勃子,要不是念在一场相识份上,恐怕这项上人头,早已一
悬一悬地的。
萧卿然连忙地抽出两手,锁住那只魔掌,让自己获得了更多的呼吸空间。
他顺了顺气,凝重道:“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你何必跟他动真格。”
“你觉得本王会这么蠢相信他?”他兀然放下手,转身背后。
萧卿然理了理有点凌乱的衣服,严肃地说道:“逸寒,连我么狡猾的人都看得出来他的本性,你怎么会怀疑那是假的呢
?”
“有其母,必有其子。”
“你不该把上一辈子的恩怨加在他的身上,这样对他不公平。”萧卿然抱不平。
“那就该把一切加在本王身上!足足十六年了,本王所承受的伤害,是谁的错!”李逸寒愤怒地说道。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你了解这折磨人的痛苦,为什么还要让他去承受呢?”
“你为什么要坦护他,是不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萧卿然一个冷哼:“你说这话还对得起这与你同生共死的十四年的兄弟么?如果要好处,我还怕没有?我何需阿谀奉承
谁!”
“不管你今晚要说什么,是无法阻止本王要做的事!”
“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让小辰赐婚,你又怎么有机会对他下手!原来想一呜惊人的是你!”
“是又如何,现在发现不是已经太迟了么?”李逸寒看着王府里的侍卫大步地赶了过来,想必李辰昕已经到了,一切都
进行得很顺利,现在就继续按原计划进行吧,他可不允许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么白白地流掉。
“禀报王爷,皇上驾到。”侍卫跪在地上回报道。
他猜得没错,李辰昕来了。
“马上请皇上到这里来。”李逸寒嘴边扬起了寒人的弯度。
“是!”侍卫领了命很快就退了下去。
李逸寒转向身后的萧卿然,无关重要地提醒道:“你还不走么?”
事急关头,萧卿然不能眼睁睁看着李辰昕受害,他当机立断“逸寒,这事还有待查证,他很有可能不是你要对付的人。
”
在萧卿然与李辰昕第一次见面,心里就生了这疑念。他总觉现在李辰昕并不是皇上本尊。之前他一直是不重视这个问题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是性命犹关之事。如果他真的不是真正的皇上,今晚就会莫明做了替死鬼,悄悄地消失在
这世上里。
说不定,现在的李辰昕只是一枚棋子,引捕大老虎的傀儡!
反过来,有危险的就是李逸寒了。
李逸寒根本不相信萧卿然的话。
“是么?你觉得此事还有比另一件事来得更重要的?”李逸寒意有所指地笑道,接着就走进了房里。
萧卿然猛地想起:“糟了!”再一个翻身,便在黑夜中消没了身影。
第17节 单独见面
李辰昕坐着颠簸的马车荡了不长不短的时间后,终于看到一座外表匹比皇宫的场府邸。
为了顾及他的安全,李辰昕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选择了无人迹的僻门进入。
这是李辰昕来到古代后,第二个接触的陌生地方。这里的装横与皇宫差不多,都是红墙琉璃瓦,假山小乔流水。
而且这里还有一特点与皇宫一样,就是地方大。要不是李逸寒早已在各门派人接候,他肯定会迷路了。
有人接风果然不一样,尽管是弯弯曲曲的小径,还是转转折折的走廊,都像孩时玩家家的堆砌一样,完全没有难度地通
过了。
带路的突然转过身来,躬腰俯身指着挂有云间飞雾的字牌的房子内:“奴才扣见皇上,穿过这隔堂,一直走到尽头,就
是清云阁,王爷交待,请皇上独自一人前往清云阁。”
看来李逸寒早知道李辰昕身边有人,要遣开他身边的护卫。
“皇上,就由微臣陪皇上一起去吧。”领头侍卫轻声地在李辰昕耳边说道,他借耳说话,一来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不放
心而让王府的人有了发挥的把柄,二来是提醒李辰昕要提个心,要留个人在身边,时刻保护自己。
李辰昕迷了神地,凝视在门前,领头侍卫以为他在深思,抬了头,等待着指示。
李辰昕的沉迷的样子倒不像是难于下定夺。他拧了拧眉,微胖的鹅蛋脸账了起来,喃喃道:“好奇怪,这是什么石雕柱
?”但他始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带路的害怕王爷等得不耐烦,把怒气牵于他,有些着急地轻问向李辰昕:“皇上,王爷在清云阁等候已久了。”
李辰昕一抿嘴,罢了,今天在皇兄大婚,古嬷嬷说皇兄宴后还要赶着洞房火烛,他不能在这里想个无里头的问题在这里
耽搁时间。
李辰昕回过神来,又疑问道:“今天皇兄大婚不该是在大堂设宴的么?怎么会单独邀我去房里?”
“宾客早已在大堂上等候了,王爷希望在拜礼之前,与皇上私聊几句。奴才只知道这些,其它的事,皇上见过王爷就清
楚了。”
李辰昕原想这王爷大婚必定是个热闹无比的场面,看到很多人坐在一席喝举杯喜酒的,或者谈天说地的。如今这里却静
得异常。他心想,原来是皇兄有意安排兄弟见面,再转到大堂宴席。既然是这样,那他提赶紧见面,以免误了吉时。
“嗯,我这就去。”李辰昕微笑地向带路的说道。
说完转过身交待了几句,任侍卫百般劝阻,还是独身一人直直走去了。
穿过了隔堂,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
红墙琉璃瓦却成了石墙乌瓦。他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屋檐上明显是日久失修的,看起来破漏不堪。走廊的
尽头,就是一间简简单单的木屋,但上面的匾牌却十分新净,上面清秀地题上了三个字---清云阁。
从李辰昕进来后,至到看到这木屋,他脑里飞过不少疑念,但看着这三个字,他就想到了里面等他的李逸寒,他应该很
着急吧。于是他猛地挥去那一团疑雾,大步地跑进了屋里。
门没有锁上,他直接就跨入了木门,一个疾呼:“皇兄!”
“你来了。”斜卧地床上的李逸寒慢慢地支过身来,但没有离开床的意思。他翘起食指,示意李辰昕过去。
李辰昕眨着闪燧的双眼,迷惑地走上前去:“皇兄?恭喜……你”
“你”字音飘渺地滑过半空,李辰昕一个踉跄,被李逸寒拉入怀里,深深地抱紧。
第18节 情雾
分不清是呼吸的声音还是心跳的剧烈颤响,李辰昕只感觉满脑是撞墙声。
随后的一声,更是让李辰昕血脉隔膜给撞破,让血在他全身泛滥起,染红了那一片片白凝雪肌。
“不要离开我。”
李辰昕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红扑扑的脸蛋里睁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想转出个答案来。显然,这如同公鸡下
蛋---根本不可能。
李逸寒见他没有了回应,脸上闪过一丝诡光,更抱紧了李辰昕纤瘦的身体,同时,还把头埋进了那红透着,仿佛冒出热
烟的颈项里。
更温柔的说道:“你不答应?”
答应?答应什么?性格柔弱的李辰昕,应该很适应这种语调才对的。但李逸寒的话他却一点免疫抗体都没有,完全地载
在他温柔怀里,连话也难以说出来。
“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我?”李逸寒开始发现有些不对了,就算李辰昕再怎么害羞、怎么无措,也不会达到这种境界
吧。
他离开了温热的颈边,松开了手,却看见一只意乱情迷的纯情小狐狸。
当然形容他是小狐狸,并非因为他情态奸炸,而是太骨魅撩人了。
李逸寒开始有点后悔,怎么使用诱拐这招了。早知道,直接下手,五花大绑捆起他来,搞得现在都不知道是谁诱拐谁了
。
李逸寒又猛地一抛,把李辰昕扔到床上,越是看久了,他的心就狠不起来,如果稍微地靠近一点,他还会有种晕眩的感
觉。
可恶,究竟是怎么一会事,李逸寒一燥急,在床上狂地一拍,“箜笼”地有个东西掉了出来。
李逸寒转头低身一看,是一块黄绸布包的物体。他慢慢结开了那蝴蝶结,华丽地展现了皇家视为生命的珍宝---玉玺。
哼,他果然小看他了,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目的,早已提防,出宫一转,也把这个带着身上,随身保护。
李辰昕不知怎的,被李逸寒一抱后,精神越来越涣散,视觉越来越模糊,脑子越来越混乱。
他微弱地半闭着眼睛,看到李逸寒手上的玉玺,才猛地想起自己还没有把贺礼送上。
他伸手拉住李逸寒的衣袖,颤颤地说:“送…送…送你的…贺礼…”
什么?李逸寒茅塞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慢慢移近李辰昕,凝定他:“你是说,这玉玺是你送给本王的贺礼?”
李辰昕凭着剩下的那一丁点辨别力,轻声地“嗯”了一声。
李逸寒无法置信,这是一国之君才能拥有的东西,如果把这个送给了别人,就意味着,把皇位同时拱手于那人。他怎么
可能会这么做呢!
李逸寒头重重地闪了一下,幸好一把握住了床柱,稳住了沉重的身体。
他把玉玺放在李辰昕的眼前,凝重地再问一遍:“你看清楚,这可是玉玺,像征至高无尚的皇权之印,你要把它送给本
王?”
他特别地强调了这贺礼的重要性,以免他是犯了迷糊,一时傻了。
此时,李辰昕已经晕迷至深,根本无法回应他的问题。
李逸寒再追问下去,也是灯盏无油—枉费心机的。他吃力地定了定神,左手托着玉玺,右手则拿起它,翻起来看了看。
原来玉玺下面压了一张纸,他速速地把它打开,里面写一行清秀大字,他喃喃地念了起来:“乐快婚新你祝?”
这是什么意思?他左看不对头,上看下看也没有头绪,但右横着来看,终于明白了。
他真的是要把这玉玺送给他,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李逸寒想着,就仍了手上的玉玺,大手揪起他的衣襟,重重地摇晃道:“说,为什么要把这个送给本王?难道你不要做
皇上了么?”
“好…香…”李辰昕轻声音说着。
听到回应,李逸寒眼一亮,把耳贴得更近。
“好…香…”声音又一次低低地回响着。
好香?!李逸寒慢慢地移正了脸,狭长的黑眸慢慢睁大,欲要吸纳眼前的热雾,那是从李辰昕红润里一阵又一阵喷出来
的热雾。如同霓红花色般,醉迷了周边的一切。
李辰昕在他无尽的黑森里,一隐一现地,忽地,李辰昕不再倒映在那孤寂的黑瞳里。
李逸寒无力地软落在李辰昕的身体上,高挺的鼻尖擦过那小巧的鼻梁,冰冷的细唇印上了那披了一层雾气的朱丹。
在他失去意识的最后几秒里,他冷嗤一声,为了复仇,他成了冷酷的人,却没有想到,实行计划的时候,却失去了往日
的冷静,给萧卿然有机会下手了。
原来,萧卿然在抵抗李逸寒那招的时候,就在他衣袖上下了情雾之毒。此毒十分奇特,需要借助第三方,才能引出毒性
。
萧卿然把毒散在李逸寒衣服上,闻到香气的人,就会吐出雾气,雾气闻上一点,就会让人马上失去意识,而解毒的方法
,就是与第三方吻吻相印一整夜!
第19节 早点
“你们把东西放在桌面就行了。”一双灿如星辰的眼睛,一抹温如春日的笑颜 ,让送早膳的奴才,看得如痴如醉,傻
楞在原地上,忘记退下。
“嗯?”李辰昕不解地眨了星眸,那名奴才就被电回神,连忙收盘退下。
一串喧杂的声音把李逸寒吵醒了,他蹙紧了眉宇,吃劲地摸了起来。他一醒,手就自动地摸索着什么,一会儿的搜索,
他忽地打开了眼,凌厉地瞟向李辰昕,沉声道:“哼,我就知道你只是装装模样而已,怎么可能真心把玉玺送给本王呢
。”
李辰昕狐疑地看着李逸寒的举动,正想要开口帮他一起找,他却先开口了。原来他是要找贺礼,他阳光一笑,蹦到了床
边 ,坐了下来,小手摸进了枕头底下,很快就拿出了黄绸包紧玉玺。
他递到李逸寒手里面,笑道:“原来皇兄是在找这个,我醒来时候发现它被仍在一边,就把它收起来了。我以为皇兄不
喜欢呢,原来不是的。”又甜美地一笑。
李逸寒没有答谢,反而冷冷地别开了脸,拉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拿着玉玺走下了床。
他目光来到一桌的早甜,背过身后问道:“这是你叫人送来的?”
“嗯,你咬着我的嘴不放一整晚了,我想皇兄一定是很饿了。所以我就唤人煮了早点送来了,皇兄你趁热吃吧,这样才
有益身体。”
李逸寒脸更黑了,是生气而变黑,还是红得黯黑,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这么一说,李逸寒倒是有饿的感觉了。他一边提起筷子,一边暗骂道,那些狗奴才是反了,这里谁才是主子,
这么容易就听了别人吩咐,枉他养了他们这么多年了。
李逸寒刚把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忽地就哽到了。连忙拿起茶杯,大大地灌了一口,又怒骂道:“你在干什么!”
“睡觉呀。”李辰昕无辜地转着小脑袋。
大家是否记得,我们纯情小可爱有个坏习惯,就是睡懒床,如果他不是要为李逸寒准备早膳,此时,他肯定还在床上呼
呼大觉着。
李逸寒猛地把杯子在放,发出清脆的碰擦声:“本王问你脱衣服干嘛!”
“我一向是裸睡的,母亲说这样的皮肤才能得到好的呼吸,肤色才会白晰透人的。”单纯的李辰昕毫无避忌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