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兄弟 上——尼罗
尼罗  发于:2011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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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耀这回没说话,单是嘿嘿的笑。而金茂生在那边骤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啪嚓」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金光耀推门进了虞幼棠的卧房,站在床前笑道:「幼棠,方才我叔叔问我「是不是虞家那个带把儿的小子又来了?」

。」

虞幼棠平日连吃粥都费劲,就是喝酒痛快。把个空酒瓶放回床头矮柜上,他盯着书本笑道:「小子自然是带把儿的。

金光耀不声不响的抬腿上了床。在虞幼棠身边跪坐下来,他一言不发的伸手摸向了对方的臀部腿间。

虞幼棠翻过一页,头也不抬的说道:「登徒子。」

金光耀将手插进对方下腹部,手指隔着薄薄的丝绸料子,小心翼翼的夹住了那器官前端:「小子,你这把儿什么时候

能硬起来?」

虞幼棠又翻过一页:「不喝酒的时候。轻点儿,别掐我,疼。」

金光耀叹了一声:「那就是说没时候了?」

虞幼棠心不在焉的一点头:「硬不硬的与我有什么好处?我没那个心思。」

金光耀抽出手,向床头俯身凑近了他的面孔:「你连干都没干过,心里就不好奇?」

虞幼棠用手指划在文字下方,一行行的认真阅读:「不好奇。」

他不好奇,金光耀倒是好奇了:「那我摸你的时候,你……觉不觉得舒服?」

虞幼棠这回笑了。将书页折上一角,他合拢书本放到一旁,而后低头侧脸枕了双臂,声音渐渐轻了下来:「有时候舒

服,有时候疼……」

他睡着了。

金光耀正谈到兴头上,然而虞幼棠却是突然睡去,这让他深觉无聊。

他跪在床上,将虞幼棠拦腰抱起来摆成仰卧的姿态,而后小心脱下了对方的睡裤。将手掌挤进对方的腿缝间抽插了两

下,他随即拈起那一根白里透粉的器官,开始用手指轻轻的上下搓动。

果然是没什么反应的。

金光耀从来不嫌虞幼棠,这时便低下头将脸埋到对方的下身处,用嘴唇亲吻了那一件冰冷柔软的东西。

然而依旧是没有用,虞幼棠仿佛是已经中了酒精的毒,从头到脚都醉透了。

金光耀关了电灯,而后上床展开棉被,抱着虞幼棠躺了下来——他这一天也累极了,片刻之后就沉沉睡去。

午夜时分,他睡得正酣,虞幼棠却是醒了。

醒了之后他就打开床头壁灯,找出酒来一口一口的喝,又借着灯光继续读那小说。金光耀受了惊动,气的闭着眼睛抱

怨:「你这是夜猫子成精了?就不能安安稳稳睡一夜吗?」

虞幼棠满不在乎:「这才叫活该,谁让你非要和我挤在一张床上?」

金光耀气哼哼的抱了枕头,活鱼似的在床上转了圈,头向床尾重新躺了,希图避开那明亮灯光。将棉被尽量拉高挡住

头脸,他顺势在被窝里抓住了虞幼棠的一只赤脚 ——那脚生的丰润纤秀,骨骼是细的,肉是软的,和虞幼棠本人一样

,适宜观赏,毫无实用性。

迷迷糊糊的,他又睡着了。

翌日清晨,金光耀哈欠连天的醒过来,自去洗漱更衣,前往工厂。而虞幼棠凌晨入睡,直到上午十点多钟才睁了眼睛

。躺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他开始思索分家事宜;正是出神之际,忽有仆人隔着房门禀报,说是虞二爷来了。

15起士林

虞光廷,因为觉着自己身上带着一股子深秋凉意,所以站在门口意意思思的,一时没敢深入房内。!

房内充满着他哥哥的味道——是肌肤和香水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来的气息,无形中就让人生出了一种温暖而肉感的印象

来。目光射向床上,他见虞幼棠倚靠床头半躺半坐,正捧着一本书望着自己。

「哥!」他轻轻快快的唤了一声:「今天身体觉得怎么样?」

虞幼棠依稀猜到了他的来意,所以回答的很犹豫:「老样子……只是最近天气更冷了,肺不舒服。」

虞光廷这回试试探探的走到了床尾——当着自家哥哥,他也不讲什么风度面子,直接就在地毯上席地而坐了,又把两

只冰凉的手塞进了被窝边缘取暖:「哥,今天倒是不冷,你瞧外面多么晴。」

虞幼棠,因为自觉着很快就要同这个弟弟脱离关系了,所以反倒分外和蔼了几分。视线重新返回书页,他不打算主动

询问虞光廷的来意。而虞光廷觉着这被窝里十分暖和,虽然不敢去碰触虞幼棠,可是先暖一暖手也是好的。

英租界的虞公馆,因为无人打理,所以现在已经凌乱寒冷的和妖精洞差不多。虞光廷也能分清好坏,如今竟是有些不

愿回家了。

金公馆这样明亮、温暖、整洁,真让他生出了几分留恋羡慕的心思。他有钱制整套的新衣,有钱去跑赌场球房,有钱

去烟花巷跳舞厅,干净的一天洗一次澡,可就是没钱给自己换一床松软干燥的被褥。虞公馆不知怎的,总是那么阴暗

潮湿,他彻夜狂欢后回到家中,简直恨不能在浴缸里睡一觉算了!

很舒适的把脸蹭到羽绒被角上,虞光廷心想自己真该好好过日子了,起码应该马上把家里那床要生青苔的被褥撤下来

扔掉!

虞幼棠不理他,自顾自的看书。

虞光廷真想脱了衣服在这床上躺一躺,不过他有要事在身,所以在床尾处自娱自乐片刻后,就将正事提了出来:「哥

,昨天盛先生又到我那里去了,要我今天务必请你出来一趟,时间无所谓,他是随叫随到。」

虞幼棠故作心不在焉:「这位盛先生还真是热情好客。」

虞光廷抽出手来伸长胳膊,隔着被子轻轻推晃虞幼棠的小腿:「哥,你就去吧,今天是真的不冷。盛兄这人其实很好

的,他平日对我还很照顾呢!」

虞幼棠听到这里,心想这两个人果然是很有交情。

就凭盛国纲在北平虞宅的那个表现,虞幼棠真是没瞧出他哪里出众过人;但听旁人的风评,又可知此人并非善类。回

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行径,虞幼棠忖度良久,最后决定还是赴这个宴去。

虞幼棠起床,洗漱,更衣,喘气;服用营养药丸和消炎药片,喘气;喝半瓶白兰地,吃小半碗米粥,喘气;吃粥时手

没端稳,把粥碗扣在裤子上了,于是重新洗漱,更衣,喘气……

他那动作并不比蜗牛爽利多少,所以虞光廷能够很有闲暇的给盛国纲打去电话,通报自己的胜利消息,顺带着又确定

了那饭店地点以及相会时间。

盛国纲很兴奋。

他早早就赶到了起士林餐厅,将雅间和菜谱都预订完毕,以求能将万事都做得齐备。依照本心来讲,他对虞幼棠其实

是怀有尊敬的——虞幼棠为人又温和又随意,目光中都透着诚恳与善良。盛国纲认为这样的人,纵是穷困落魄了,也

会带着一点高贵的成分。

而相形之下,他就觉着虞光廷这弟弟孟浪轻浮,简直有点贱头贱脑的。

在下午一点多钟左右,虞家兄弟准时赴约。

在饭店门口下车时,这对兄弟由于一起都是黑色的薄呢洋装打扮,身量又仿佛,瞧着好像双生子一样,倒是引来许多

注目。

盛国纲是一直站在门口预备迎接的,这时就立刻堆上满面笑容,大踏步的走过来伸出了双手:「啊呀,虞先生!上次

车站一别,你我可是好久都不见啦!」

虞幼棠拄着手杖站立着,微微的有点儿喘。脱下手套和对方轻轻一握,他也上气不接下气的笑道:「我没想到盛先生

这样惦念着我,简直感到受宠若惊啊。」

这时一阵秋风掠过,盛国纲忽然醒悟到虞幼棠怕冷,就赶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虞先生快请进,仔细在外面受了

寒风。」

盛国纲此时闹起了急性子,挤到前方要来代替侍者带路。走到半路他回头看了一眼,就见虞家两兄弟互相挽了手臂,

那姿态虽是自自然然,但总让人想起一场西式婚礼的风光——红毯漫长,上面走着一对衣冠楚楚的新郎。

盛国纲觉着脑海中这场景实在诡异,忍不住就偷笑了一下。

一时进入雅间,这三人相互谦让一番后,也就各自落座了。盛国纲坐在当中隔开了两兄弟,先是对着虞光廷笑着一点

头,而后就转向了虞幼棠问道:「虞先生这一阵子,是住在金先生那里?」

虞幼棠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脸上白中透青,是半分好气色都没有了,然而依旧微笑着:「是的,我经常在他那里住。

盛国纲为了不受干扰的和虞幼棠做一番长谈,这时就命侍者将菜尽数上桌。虞光廷看看盛国纲,又看看虞幼棠,感觉

这两个都是自己所喜爱的人,心里倒是快乐得很,能够一身轻松的连吃带喝。可惜他乐极生悲,吃到一半时中途出去

解手,结果冷不防的遇见了冯希坤!

冯希坤好一阵子没见着他了,此刻自然喜出望外:「子俊,这些天怎么不见你出来?」

虞光廷没空搭理他,迈步就要往回走:「我在家修身养性来着!」

冯希坤一把就将他扯住了:「那怎么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肯接?」

虞光廷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天天听电话,怎么修身养性?」

冯希坤今日是和一群朋友来此吃喝,如今也带了几分酒意。眼看着虞光廷对自己趾高气扬不理不睬,他一急之下拽了

对方就往外走;虞光廷身不由己的跟随了他,不禁大声问道:「哎?你要带我去哪里?

冯希坤头也不回的答道:「我有话和你说!」

且不论那冯希坤到底有何要讲,只说虞光廷一离了雅间,盛国纲登时觉着眼前清净起来。放下叉子转向虞幼棠,他很

怜爱的笑道:「知道你肠胃不好,少喝一点汤总没关系吧?」然后他伸手在下方摸索着拍了拍对方的大腿:「这房内

暖和得很,你要不要脱了这外面的大衣裳?」

虞幼棠用勺子蘸了一点浓汤送进嘴里抿了一下,而后扭头对盛国纲微微笑了:「盛先生,那天在火车上我冒犯了你,

你可不要见怪。」

盛国纲把椅子向对方挪近了一些,就觉着这虞幼棠无一处不好:「我怎么不记得你冒犯过我?」

虞幼棠垂下眼帘,嘴角翘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是似笑非笑:「盛先生,不要吵我,乖。」

盛国纲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又大着胆子探头凑到了对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那按照你的标准,我算不算得上乖呢

?」

虞幼棠也笑出了声音:「一撵就走,很乖。」

盛国纲嗅着虞幼棠领口处隐隐散发出来的芬芳,忽然有点儿腿软:「我既然是这么乖,那虞先生可肯给在下什么奖励

吗?」

虞幼棠扭头看了他一眼,随即转向前方笑道:「乖了一次就要奖励,可见盛先生常常是淘气的。」然后他用勺子又蘸

了一点汤汁,送进嘴里舔了舔。

盛国纲发现自己也变得有些贱头贱脑了,涎着脸追问道:「莫非虞先生喜欢稳重老成的君子?」

虞幼棠放下勺子转向他,眼神清澈的答道:「盛先生是个好人,稳重也好,淘气也罢,在我这里,总是讨人喜欢的。

盛国纲听到这里,就觉着脑子里「砰」的一声炸开了一束礼花,同时心田也盛放成了一片花海。

茫茫然的靠着椅背望向桌面,他随手端起一只大高脚杯,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这回再转向虞幼棠,他没头没脑的拉

起对方一只手送到唇边,一言不发的就亲了一大口。

虞幼棠一点儿也不着恼,只是又惊又笑:「盛先生,这是哪国的礼数?」

盛国纲亲了这一下之后,倒觉着头脑渐渐清明起来了:「许虞先生夸赞我好,就不许我这里也爱慕虞先生吗?」随即

他向对方微微欠过身去:「我这举动发乎情,未止乎礼,算是错了一半。虞先生要是想怪罪惩罚,也请只怪罪惩罚在

下一半好啦!」

虞幼棠任他握着自己的手,态度是非常的爽快大方:「哦?那我当如何为之呢?」

盛国纲小心翼翼的攥了他的手,手心里暖融融的,是攥着一块豆腐,一团棉花,忍不住就要试探着去捏弄:「那当然

是为所欲为了,只要……哎哟!」

盛国纲正说的销魂,冷不防脚上一痛,却是被虞幼棠狠踩了一下——当然,虞幼棠力气有限,他随之也痛的有限,只

是吓了一小跳而已。

「疼……」他听见虞幼棠开了口:「我的手,疼。」

盛国纲连忙低头展开手掌,就见虞幼棠的手背手腕上隐隐现出了两指红晕,竟是自己方才一不留心,捏的重了。

盛国纲十分自责,刚要道歉,然而尚未开口,虞光廷忽然气哼哼的走进来了。

「晦气!」他坐回原位自己抱怨道:「一出门就碰上了冯希坤!」

盛国纲赶忙恢复了常态:「然后呢?」

虞光廷皱着眉头答道:「然后他喝醉了,胡言乱语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这该死的!」

虞幼棠也知道冯希坤其人,不过并不多言,只是拿起餐巾擦了擦嘴,随即扭头对着盛国纲轻声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我累了。」

他若说出「累」字了,谁敢强行挽留?盛国纲恭而敬之的取代了虞光廷,双手将其扶出雅间。而虞光廷吃饱喝足,也

不留恋,一侧身先从两人身旁溜出去了。

虞光廷怕再遇上冯希坤,所以走的飞快,径自先上了汽车;虞幼棠和盛国纲走在后面,盛国纲就且行且低声问道:「

虞先生,我们何时还能再见呢?」

虞幼棠在饭店门口站稳了,并未急着上车:「见面?」他颇为认真的思索了一下:「现在天冷,我不大出门,况且再

过几天我就要回北平去了,想要见面,大概也不很容易。」说到这里他对着盛国纲很坦荡的笑了起来:「你我之间也

没什么要紧的事务往来,春天再见吧!」

盛国纲立刻摇头道:「春天?这实在是拖得太久了!」

虞幼棠看着他问道:「你急着见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盛国纲继续摇头,盯着虞幼棠的面孔答道:「你这人真是的,许我爱慕你,就不许我思念你?」

虞幼棠听闻此言,忍不住似的笑出声来,然而语气依旧非常的开朗自然:「什么思念!你这人说起话来,很有一点打

情骂俏的意思啊!」他边说边伸手去用力开了车门,而后一边弯腰上车一边说道:「盛先生,很感谢你今天的招待,

再会吧。」

因为车内还坐着一位虞光廷,所以盛国纲不好多说,只得含笑挥手,眼睁睁的目送虞家兄弟乘车离去了。

16回家

虞幼棠回到金公馆,傍晚时分见金光耀回来了,便向他讲述了今日出行的见闻。

金光耀,虽然暗地派人去砸了盛国纲的场子,可是心中仍然怀有仇恨,故而很不赞同虞幼棠与盛国纲会面——这纯粹

是出于个人的好恶,他倒是没有想到别的方面上去。

当晚两人上床休息,虞幼棠翻出那本《海底两万里》,依旧是一边趴着阅读,一边拿着一小瓶酒隔三差五的灌上一口

。房内温暖,他穿着一身宽松睡衣,很惬意的伸长了两条腿,脚上还套着一双红黑条纹洒黄点的花袜子。

金光耀站在床尾,低头仔细看那袜子上点缀着的图案,后来就伸手去抓他的脚,拉扯起来细瞧:「这黄的是什么?叶

子还是鱼?」

虞幼棠一蹬腿:「鱼。」

金光耀嘿嘿笑起来:「哎哟我的老天,你这袜子也太花了,看得我这个心乱!脱了脱了」

虞幼棠并不打算脱下这双花袜子,虽然也知道穿花袜子不大像话。

他因为长年病弱,世界整个儿的沦为了黑白两色,单调之极,故而格外迷恋色彩。可像他这般年纪的男子,总不好打

扮得花红柳绿,折中之下,就悄悄的穿一双花袜子吧!

不过金光耀实在是看不惯,还是强行把这双袜子扒下来扔到了地毯上。虞幼棠颇为不满,侧过身来一脚扫向对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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