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追东方之日——琥月
琥月  发于:2011年08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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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恁没见半个人影。

白小可不禁气恼,骂道:“真他X的,一点办事效率都没有,赶路也不赶快点!瞧瞧现在天色大白,虽然不晓得是啥时

辰,但至少老子是错过夜宵跟早餐两顿了,狗X的!”

骂了半晌,感觉更是饥饿难忍,坐在路边正喘气儿,就见道路那方一个硕大红艳鲜亮的马车奔驰而来。

白小可心花怒放,顿时来了精神,跑到道路中央,流着口水看那猎物到了近前。

“恁,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打此过,留下吃的来!”白小可学着以前偷溜下山到茶馆听书听来的千古打劫

专用名句,中气不足地吆喝,过一把打劫的瘾。

话音刚落,就听马嘶蹄踢车轮急煞,一名男子哈哈大笑道:“这小子不长眼,连魔教也敢抢,圣童,要不要教训教训

!”

魔教?啥玩意儿?

白小可催动因饥饿而迟滞的脑袋,寻思了半晌,恍然大悟。不就是那抢走了自家师娘,害老头子变成孤寡老人,满腔

热血都抛洒在他头上,每天不忘一日三餐地对他教育再教育的罪魁祸首。

原来是狭路相逢仇人见面,X的,十八年前你魔教打劫跑老子的师娘,今个儿老子替天行道,再打劫转来,算是两抵

。哈哈,老子果然厉害,一抢就抢到魔教……

马车内传来一娇嗲到不能再娇嗲的少年声音道:“咱们是无所不能可比山河星辰永远屹立不倒的日月圣教,外间那些

个俗人不晓事理,才擅自称呼咱们为魔教,李小胆,你怎么也跟着那些个俗人学!”

少年的声音宛转轻盈,却不怒而威。

驾车的矮胖汉子李小胆,立马胆战心惊道:“圣童教训得是,属下一时说溜嘴了,圣童莫要与属下一介莽夫见识。”

少年一声冷哼,倒真不与李小胆见识,只是略显焦灼地吩咐道:“磨蹭什么,还不快快驱车,休让那姓姬的追赶上来

。”

“是是……”李小胆连声应诺,转过头又张牙舞爪地吆喝道:“喂,小子,咱圣童赶得急,不跟你这不长眼的小子一

般见识,你还不搞紧闪道让路!”

白小可听得既惊奇又好笑,魔教就魔教呗,还敢自称无所不能可比山河星辰永远屹立不倒的日月圣教,比老子还嚣张

,白小可对马车内的少年抱以鄙夷,打定主意非要见识见识不可。再说不见识也不行,若不赶紧打劫点盘缠干粮,他

一代未来大侠就要壮志未酬身先饿死了。

白小可拔出腰间佩剑,笑容可掬,眼里直打量面前的马车。

金碧辉煌的车盖加上大红绸缎的车厢,虽然品味恁差了点,不过应该值不少钱。

“呀呀!你这小子居然还敢打劫,看爷爷收拾你!”李小胆惊怪的叫唤,挽了袖子跳下车驾就托大的空手去夺白小可

的剑。

白小可好歹练过功夫,哪能轻易就让他夺去佩剑,刃口往旁一侧,一招挨风缉缝快如闪电削向李小胆袖口,李小胆只

好缩回手,险些叫削去一块布料,脸色难看,倒全神贯注打起精神对付。二人你来我往,竟缠斗数十回合不分上下。

白小可原就腹内空空,使了气力,更是虚乏,脚下飘飘,正寻思如何出奇制胜,省得再耗损气力,不料眼前花花,一

条艳红绸带从车内飞出,似灵蛇般瞬间将他击退,分开与他缠斗的李小胆。

只见一名与他年纪相若的少年从车内婀娜飘出,立于面前。

那少年一身大红长袍,襟口畅开,手执红绸带,想来正是束腰衣带。眉飞如柳,眸漆若夜,白白嫩嫩的肌肤吹弹可破

,一双美眸目不转睛盯住白小可。

怪只怪那少年生得极美,白小可倒被那少年盯得有些脸赧。不由面露不悦地暗自咒骂,好好个男子生成这付鬼样子,

还肉麻当有趣狂飘媚眼,真他X的不是个东西。

那少年审视半晌,突然蹙起姣好眉端询问道:“你小子,与贾臻庆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使他的武功?”

白小可方经打斗还没顺过气来,忽听少年所言,没搞清楚怎会突然扯到他家老头子身上,不明所以地回道:“贾臻庆

?不就是老子家的老头子,狗X的死人妖你问这个做甚?”

白小可直呼死人妖,听得少年霎时变脸,一张端丽面容冷寒彻骨,于美妙之间隐含杀气。

手中微微一扬,那艳红绸带一端如有灵性般卷向白小可。

绸带来得突兀,白小可措手不及,慌手慌脚一抖长剑,迎向绸带。剑刃与丝缎交击,发出好大金石声响,震得白小可

长剑差点脱手飞出。

那少年面露不屑,不用绸带,左手一抬一翻,临近白小可时化掌为抓,直直袭向白小可喉间要害。

白小可也不闪让,大胆伸手直接握住少年利爪,随势一带后脚下回旋,就转到了少年身后。一招不正之风打算偷袭,

可惜还未及招呼到少年身上,少年已是迅速回转身子,手中绸带一缠一卷,将他连人带剑裹到了一处儿,动不得分毫

这下白小可备受打击,想他一代未来大侠,三两下就被个死人妖样的弱不禁风少年擒住,叫他今后还有何面目对江湖

同胞,不如直接跳河淹死算了,当然是如果这里有河,没有的话,暂不考虑。

见白小可束手就擒,李小胆立马奴颜媚骨道:“圣童武功非同凡响,日月同辉,天地永存……这小子居然敢阻碍圣童

赶路,拦路打劫的小土匪,留着祸害乡民,不如属下立马结果了他,也给圣童出出气。”

李小胆说着就凶神恶煞走向栽地上的白小可。

白小可小心肝颤颤,暗呼我命休矣,想不到老子一颗璀璨的武林未来之星,今日竟要小命枉送一死人妖的走狗,他X的

,老子歹势,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

少年却是一脚踢开李小胆,喝止道:“休要鲁莽,这可是送上门来的彩头,不要白不要。赶紧,弄车上去。”

李小胆莫名其妙,还是爬起来去拖白小可上车,又卑躬屈膝连声道:“圣童英明,圣童英明……”

少年大概听得习惯,不以为然张望四周,神情之间倒显得有些惶惶不安。

白小可总算捡回小命一条,但被绸带捆住硬拖到车上,身上磕碰得青一块紫一块不说,心中还甚是骇然。想着魔教不

愧是魔教,果然记恨,要拉老子回去凌辱折磨,苦不堪言啊。

到时候要不要求饶?嗯,看情况再说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老子总有机会翻身。

少年跟着上车,急迫地催促李小胆上路,那知李小胆刚扬马鞭,冤家对头就已不请自来。

4

一时间马惊车住,少年撩开车帘,恨恨地盯住那名背负长剑,如闲庭散步般端端立于道路中央,长发灰衣飘飘若仙的

男子。

“姬羡阳,我圣教招你惹你了,你干嘛非跟我们过不去!”少年咬牙切齿喝道。

“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交出散功珠,放尔一条生路。”

白小可躺在车厢,看不到外间情形,只听那男子声音温润悦耳,煞是好听,又察觉死人妖仿佛对那男子惧怕,不免心

生好感,祈祷那男子赶紧收拾了死人妖,好解救他于水生火热。

“散功珠乃本圣教镇教之宝,向来是由教主随身携带,你就算擒了本圣童也得不到。”

“我知道,不过魔教总坛五年前迁移,我寻不到他……就不知用魔教圣童清风的一条性命来换,够不够份量?”

清风一听,怒火中烧道:“本圣童可不是你说擒就擒,今儿倒要领教领教!”

手一扬,空空如也,想起绸带还在白小可身上裹着呢,忙伸手捞过白小可,心下突然有了计较。

出其不料将白小可往前方一扔,当成暗器来使,紧接着身子一掠,飞出马车,竟是玩命地逃之夭夭去也。

姬羡阳本想追赶,可面前硕大无比的暗器已到,还夹杂‘哇哇’尖叫之声,姬羡阳无法,只得顺手接过,如此一顿,

清风早已逃得没了踪影。

白小可早已饿到头晕眼花,又被扔得头昏脑涨,只觉一个足有头颅大小的荞面馒头近在咫尺,心想来得正好,给老子

充饥。

忍不住张嘴就咬,怎料差点嗑!了牙。

“呸呸,怎么这么硬!老子都还没开吃,可别变质!老板,老子要退货,老子要吃卤鸡腿,不吃隔夜馒头!”

白小可一边囔囔退货,一边捺不住饥肠辘辘地张嘴再啃,发觉硕大馒头果然已经风干变质,越来越僵硬,嗑得他的牙

生生抽风。

白小可痛得直歪鼻子,终于找回一丝清醒。惊魂未定依偎馒头怀中,抬眼一望,这馒头好生眼熟。

瞧那眉毛,顺遂到没有一丝儿杂乱,瞧那眼眸,澄澈到不含一丝儿欲念,那线条优雅的鼻梁,那性感的嘴唇,那完美

的脸颊,那麦色肌肤上完美的牙印圈圈……完了完了,怎么越瞅越是眼熟,X的,不正是他家初恋情人。

白小可这下骇得不轻,五年来无数次出现噩梦之中把他吓得半死的家伙,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出现。狗X的老

天爷,难道你是嫌五年前害得老子还不够惨。

白小可发出一声狼嚎,承受不住打击,顿时晕菜。

李小胆见圣童居然抛下他独自逃命,骇得跌下车驾,连连俯地磕头企饶。

“小人只是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弟子,当不得用,也威胁不了任何人,姬大侠您大人大量,饶过小人一条贱命吧……”

姬羡阳瞧瞧怀中恩将仇报咬了他数口又擅自昏厥的少年,无可奈何飘身上了俗不可耐的马车,坐定后淡淡道:“我不

杀你,赶车吧。”

白小可坐在马车内一口气吃掉李小胆供奉的五个饼馍,三块肉干,垫饱肚子,总算缓过劲儿来。拍拍餍足的肚皮,待

在车上又觉无聊,便找姬羡阳有事没事搭起话来。

“喂,你真的叫姬羡阳,怎么姓这么个奇怪的姓,X的,难听到死!”

姬羡阳听得直皱眉头。

倘若换了旁人,一听到姬羡阳三字,巴结都恨来不及,哪还有人敢嫌弃他姓得不好听。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江湖中人,

但如不是,怎会招惹上魔教?

不过姬羡阳没能疑惑多久,白小可就后知后觉想起来般惊叫道:“姬羡阳,姬,姬……天!你就是那个姬羡阳!怪不

得,怪不得,连魔教的死人妖见了你都要跑!”

白小可就算长居深山,也并非孤陋寡闻,时常打混下山听茶馆讲书艺人瞎吹,其中关于姬羡阳姬大侠的传说,他可说

是打小就听着长大。

当今武林最最顶尖的四大高手,江湖上敬称为‘日月星辰’,意指这四人如日月星辰般光耀武林,其它人等统统莫能

望其项背,无可匹敌。其中那东边之日,正是姬羡阳。

想不到他的初恋情人就是姬羡阳,老子的眼光不错嘛,一挑就挑上个东方之日,真是高难度挑战。不过老子是未来的

天下第一,越是高难度,老子就越要迎难而上。

下山没多久就二次邂逅,看吧,连老天爷都帮老子,姬羡阳,你就别跟命运无谓抗挣,老子都顺应天意了,你也顺应

天意得了。

白小可觑视眼前苦思苦想了五年之久的初恋情人,笑得不怀好意。

姬羡阳却甚苦恼,难道又是那种不了解真相,就慕名憧憬的小鬼?好不烦人。若要扔下车去不管,那少年穷困潦倒,

又招惹魔教担惊受怕,也是可怜,说不得只好带去武林盟,托淮盟主安置罢了。

无论白小可如何自说自话,姬羡阳就是不搭理,抱守归一,摒弃杂念,还在车内打起坐来。谁想白小可竟蹭了过来,

几乎快贴到姬羡阳身上。

寻思着该如何勾引姬羡阳才好,仰起头大睁着那双说不上好看,但极有神采的眼睛,学着陆潞的样儿故作天真问道:

“喂,想你好歹也是大名鼎鼎,名闻江湖,怎么还穿一身灰不溜秋的粗布衫,怎么着也该弄件像死人妖那般的锦袍来

穿才够体面吧?”

想想五年前初次邂逅时,姬羡阳就是这么件半新半旧的灰布衣衫,这都隔五年了,还是这么件半新半旧的灰布衣衫,

看得白小可都心痛,姬羡阳还穿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这么没水准的问题,姬羡阳压根懒得答腔。

“你怎么不应声,老子问你话呢?”

姬羡阳还是不答。

“你哑巴了。”

姬羡阳仍然不出声。

“X的,赶情是你家里人克扣你的盘缠,欺压良善,老子这就找他们算账去。”

忆起自己盘缠羞涩的悲惨遭遇,白小可身怀同感,挽起袖子就要冲出去替姬羡阳打抱不平,也不管人家姬羡阳到底家

住何方。

姬羡阳终于有反应,慌忙伸手将白小可攥了回来。

“我只是穿惯了这种懒得换而已,与旁人无关。”

姬羡阳一边解释,一边想这小子怎么老是胡言乱语?

白小可被姬羡阳攥住,眼中星星直冒。

不愧是老子五年前就看中的人,说起话来都这般酷到不行。姬羡阳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越发完美高大,烨烨生辉,英

俊潇洒,叫他情难自禁,欲罢不能。

白小可趁机握住姬羡阳的手,仔仔细细品味一把。嗯,稍嫌粗糙,不过厚实而又温热,手感好的没话说。

此时的姬羡阳非常后悔一时好心带了白小可上路,不着痕迹抽回手。可刚抽回手,白小可又软趴趴似没骨头样地粘了

上来,巴在他身上,还呵呵傻乐。

那清风擅长使毒,这小子该不会中毒了?

姬羡阳素来不喜与人亲近,我行我素惯了,不甚理会俗礼,也不寻思这种事是不是应该先跟白小可打声招呼,就伸手

往白小可身上一通摸,想着自己虽不擅歧黄之术,但也能以内力探探白小可脉络,瞧瞧要不要紧。

摸了一阵,发现白小可的脉络还算平稳,手底下的身子却烫得惊人。

白小可脸色绯红,全身刷刷冒出热气,懵懵懂懂地自言自语:“X的,既然你都这么热情了,老子也不是不能抛除你我

都为男子的成见,往那条龙阳的道路上飞奔。”

说完就施展大擒拿手一把抱住姬羡阳,心猿意马地拿自个儿的嘴朝姬羡阳脸上凑。

眼瞅着目标将近,怀中的人却没了踪影。就听见车厢外传来姬羡阳酷到不行的声音道:“解药,拿来。”

李小胆完全摸不着头脑,无辜道:“解药,小人哪里会有啥解药?”

姬羡阳沈吟道:“那就无法,只好到了翼城再说……”

被独自一人撇在车厢内的白小可,苦不堪言。

寻思自己的情路漫漫,惨淡无光,差点涕泗横流地仰天哀嚎:“老子不是毒性发做,老子是情欲发做。他X的姬羡阳,

连这点常识都不晓得,还敢号称东方之日!”

5

 姬羡阳见白小可闹腾够了,就头点得如鸡琢米,琢着琢着就往车壁上撞一下,揉揉顶门,没多久又琢,再撞一下…

…姬羡阳看不下去,只得扼令李小胆在临近翼城的一处小县城停车,打尖歇息。

生平头一遭坐在酒楼,白小可兴奋到难以自持,滴溜着眼珠子像瞧稀罕般东张西望。

大概是一看就像没见过大场面的人物,连过来招呼的店小二也对他抱持不屑一顾的态度,把白小可气了个牙痒痒。

姬羡阳一径儿沉默,亏得有李小胆张罗倒贴银钱,为节约荷包,擅自做主坐了一楼。

其实白小可长得还算不赖,且出门的时候特意将最可心的衣服穿出来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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