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甜蜜陷阱 上——心似海洋
心似海洋  发于:2011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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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苏问:“你水打了没?”

“打了。我早来了,我想你大概睡懒觉不会早到就没给你打电话,我还把家里的自行车一起运来了,刚才在学校兜了

一圈,水房食堂图书馆教学楼这些我全摸清路线了。”

他们学校是出了名的大,不熟悉的话绝对跟进了迷宫没两样。

宓苏觉得以后哪个女生能嫁给阮杰真是太幸运了,有这样的老公万事不用愁。

“那你陪我去吧,我都不认识。”宓苏转过头问冷峻,“我顺便帮你也打了吧。”

宓苏没想讨好冷峻,只是单纯想帮忙,毕竟以后就要是舍友了,不管之前有什么隔阂,互相帮助还是应该的。

冷峻看了他一眼,点头算是同意。

阮杰瞪冷峻,连声谢谢也不说实在太没礼貌了。

宓苏一手拎两个水壶,阮杰抢了两个过来。

宓苏朝他笑笑,阮杰无奈,瞪了他两眼后还是笑了。

出了门阮杰就说:“你干吗那么好心帮他打水。”

宓苏说:“你不是吧,一个宿舍的帮忙打个水而已,再说了我们以前跟冷峻还是一个学校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阮杰气闷:“你看他拽的那样,我就是看不顺眼,难道说声谢谢会折他的寿?”

宓苏好脾气的笑:“行了,他现在是我的室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后免不了三天两头的碰面,你跟他老这么火星

撞地球的,我夹在中间多尴尬啊,你要真跟他合不来就当他透明的,其实要我说啊,冷峻那人不坏,真的,你跟他处

长了就知道了。”

阮杰嘟嘟囔囔:“也就你觉得他好。”

宓苏没说话,两人晃到水房,冒着热气的大锅炉看的人心惊,三排水泥池子前人满为患,今天是新生报道的日子,不

少来打水的是家长,初来乍道的新鲜人看什么都新奇。

好不容易等到了位置,阮杰叮嘱宓苏:“小心点,别烫着了。”

“你行了吧,我又不是你妹。”

宓苏大大咧咧的,但看着眼前直冒白气的金属水龙头还是有点发怵,感觉就挺烫人的。

“你要是我妹我就不担心了,她比你会照顾自己。”阮杰看宓苏那样就不放心。

宓苏提着水壶凑到龙头下,用食指尖拨了下龙头,果然烫的吓人。

热水一下就涌了出来,眼前雾气腾腾的,这是宓苏第一次往暖水瓶里倒沸水,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滴,总觉得这

水会满出来烫到自己,小心翼翼的样子看在阮杰眼里特别的逗。

“冷峻怎么会上咱们这学校?还巧的跟你分在同一个宿舍?”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学校就准我们考啊?”

宓苏起初看到冷峻也挺惊奇,上次他们说学校专业的时候冷峻一点口风也没透,不过一想那人原本就寡言少语,也就

没多想。

“不对啊,我以前好像听说以他的成绩是能保送咱们学校的,后来是说他看不上要考更好的这才参加了高考,怎么兜

来兜去还是来这了?”阮杰纳闷。

宓苏一愣便走了神,等到感觉手疼撒手已经来不及了,暖水瓶“哐当”倒在水池里,内胆粉碎,身旁的几个女生一边

喊着“怎么回事啊!”一边跳开,宓苏也端着被烫了的右手吓得倒退了一步,并排的几个龙头里的滚水哗哗往外流,

水花四溅。

阮杰反应很快,镇静的放下手里的水壶冲上去关水,然后查看宓苏的伤势,手背上红了一片,宓苏意外的没喊疼,他

的脑子还在思考刚才阮杰说的话,没转过来呢。

阮杰拉着宓苏跑进最近的男生宿舍大楼,大白天的基本都开着门,阮杰也不管认识不认识就往人门里冲,嘴里喊着:

“对不住啊,有人烫伤了借个水用!”

那宿舍的人虽然有点莫名其妙倒也没把人往外赶,其中的一个人还好心的翻了支用过的烫伤药膏出来给他们,阮杰说

了声谢谢收下了。

在冷水下冲了十多分钟后等宓苏没那么疼了,阮杰骑车把宓苏带去了校医院,医生给宓苏把手背上的水泡挑破,上药

,包扎好,又配了点药给他,叮嘱一周内伤口不能碰水。

出了医院宓苏才想起他和冷峻的水壶还在水房,直嚷嚷要回去。

阮杰是无奈又无力,把宓苏送回宿舍后再次返回水房,剩下那三个完好的水壶不知给哪个王八乌龟蛋顺走了两个,阮

杰很是恼火,直接踹翻最后一个,掉头奔商店买了四个新的。

30.和谐的发展

宓苏进门的时候冷峻正半靠着床头看书,被蓝色的透明蚊帐遮了脸,看不清表情。

听到开门声冷峻合上书搁在枕头边,打水打到美国去的人总算是回来了,冷峻下地,意外的发现宓苏两手空空如也,

随后视线便集中到了那只缠了纱布的右手上。

“不好意思啊,刚才我,不小心把壶打了,后来……又把水壶忘在水房了,不过阮杰已经去拿了,一会就送过来。”

宓苏的解释实在笼统,但他想冷峻是能听懂的,不正面提及被烫伤的事一来这不光荣,二来他不想让冷峻认为自己是

在向他示弱,博同情。

见冷峻冷目灼灼地盯着他受伤的右手,宓苏下意识的把手一点点挪到身后藏起来,无可无不可地笑了两声。

冷峻只是微微点头表示他明白了,尔后两个人又对视了一会,整个宿舍的气氛是古怪又尴尬,宓苏竭力让自己的心情

平静下来,他乱糟糟的想,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既然都已经成了室友,那之前的事是有必要说说清楚的,冷峻如果

觉得他恶心,他可以申请调换宿舍,只求他别把事情抖搂出去,那些后果不是他能承受的,宓苏光是想象就会怕的发

抖。

宓苏鼓起勇气,但嘴巴刚张开还没出声,就见冷峻擦过他的肩膀走进了洗手间,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

宓苏的心像是被重锤狠狠一击,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在这秋老虎格外凶猛的艳阳天里,宓苏冷的如坠冰窖。屋里没

女生,冷峻这上厕所关门的举动不已经充分的表明了他对他的态度,原先心里一点小小的期望也被掐灭了火星。

与宓苏隔了一道门的冷峻心情乱成一团,向来漠视一切的清冷少年正神情懊恼的靠在门板上,他刚才不过是想上前问

问他伤势如何而已,不知怎的脚下一拐,一句话没说就进了洗手间,难道是思觉行为失调症?

冷峻这样想着,但下一刻就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有病!”

冷峻其实是不大在乎宓苏的性取向问题,他之前觉得这人不错,之后也是如此,那天的震惊是人之常情,沉默不过是

不知该如何面对的逃避。

又过了会,冷峻才从门里走出来,宓苏绵软着身子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裹着纱布的右手交叠在左手上,两只手全都罩

在头上,再往下看去,宽松的T恤因为姿势的关系被收紧了勾勒出纤细的腰与圆翘的臀,一瞬间的错觉令冷峻喉咙一紧

,但很快他就逼迫自己把视线抬到脖子以上的部位。

冷峻搬了凳子在宓苏身旁不动声色的坐了几十秒,可宓苏就是瘫着,跟死了似的不动也不出声,最后冷峻忍无可忍:

“我们,谈谈吧。”

他说的是谈谈,不是聊聊,同是说话,意义却不大相同。

宓苏不动:“谈什么?”声音不大,还带了点哭腔,想了想,又说:“你放心,我会尽快申请调换宿舍,不会在这,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憋了口气,“碍你的眼。”

冷峻听了想笑,他什么时候说他碍眼了,而且这话怎么听都有点像是受了委屈,跟他赌气撒娇的味道在里头。

冷峻不由想起那天在汽车上,宓苏靠在阮杰怀里喊疼的场景,红菱小嘴一瘪,大眼睛里满是水汽,明明是个男孩却让

人忍不住想要搂住他好好安慰,可宓苏躺他怀里时就不这样,看着特别坚强,疼的浑身是汗却不哼一声。

冷峻想着心里就觉得不大痛快,至于为什么不痛快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冷峻尽量让自己显得心平气和:“我想你是误会了。”

话音落下,宓苏猛地直起腰,扭身与他面对面,眼角有明显的泪痕,原是黑白分明的眼睛现下却是血丝满布,小模样

怪可怜的,宓苏意识到自己的狼狈,随即低头习惯性的抬起右手想要擦掉眼泪,但手刚举起就被冷峻抓住了手腕,只

听他说:“别弄脏纱布。”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块雪白的帕子递到他跟前,“给你。”

宓苏窘极了,左手接了手帕,右手轻轻往回扯了扯示意冷峻放开,冷峻一松手宓苏就转了过去,看着雪白雪白的帕子

愣了一秒,然后往脸上抹去:“手帕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冷峻在他背后说:“不用,一会我自己洗,你手这样,不方便。”

宓苏倒是没想起这一层,本来还想擦擦鼻涕,这样一来他也就不好意思擦了,会随身带手帕,还是雪雪白的,这男生

不是娘娘腔就是有洁癖,冷峻是不大像娘娘腔,那大概就是有洁癖了,宓苏努力吸几下鼻子,回身把几乎还是原样的

手帕递还给他。

冷峻盯着他的脸,接过手帕后兀然伸手搂了他的腰,凑近了,给他用力的擦了擦鼻子,然后在宓苏反应不及时就松了

手,仔细折了手帕塞回口袋里,一系列动作迅速且流畅,末了还微微一笑,是很绅士的笑容。

宓苏震惊之于觉得冷峻哪有点不对劲,“你,没事吧?”

冷峻收敛了笑容恢复平静:“我很好,倒是你,哭什么?”

宓苏光瞪眼不说话,半晌,忿忿道:“你说我哭什么!”

冷峻两手一摊:“不知道。”

冷峻心下奇怪,他想说的并不是“不知道”,但就像是刚才脚下拐了弯去厕所那样,想的和说的忽然就背道而驰了,

向来冷静的冷峻开始反思自己目前的行为,毫无意义的事他向来是不做的,那他现在在干吗?逗他玩?

“你!”宓苏见他装模作样,怒火顿时往上冲去,一开口便失了理智:“别以为我怕了你,爱说说去吧!大不了就是

退学,我,我……”这“我”字卡住了宓苏的喉咙,后面的话他如何也说不下去了,先前的委屈又涌了出来。

冷峻半垂了眼,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半圈,再次看向宓苏时表情显得颇为失落:“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

被他这样一说宓苏倒有点晕了,还平白生出些歉意,难道说他想错了?

“我一直当你是朋友。”

“可你刚才的话……”冷峻直直的看他,宓苏愈发糊涂,努力理清头绪,“我以为,以为你会觉得我,”宓苏犹豫,

但最终还是把那两个字说出来,“恶心。”

“我没那么想过。”

看着冷峻一脸的光明磊落,宓苏顿时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是,你不觉得那个,那个,不大正常

吗?”

冷峻避开这个问题:“阮杰知道吗?”

宓苏低下头:“我没敢告诉他。”

冷峻站起来,从自己桌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宓苏:“喝点水吧。”

宓苏拿着没喝,叮嘱道:“你别告诉他。”

“放心,我谁也不告诉。”

宓苏并没因为他的保证而变得心情愉悦,只是缓缓点头,依然了无生气。

冷峻想他大概在担心阮杰日后知道了会嫌弃他,可阮杰真的会因为这原因而嫌弃他吗?

如果答案是百分之一百的肯定,那他一定会立刻想办法让阮杰知道,怕的是事情没那么简单,想起阮杰抱着宓苏时那

温柔的能掐出水来的眼神与对他的莫名其妙的敌意,让冷峻不得不往那方面想。

人的思想是有局限性的,特别是在潜意识中认定了男人只能够喜欢女人后,根本就无法看到两人感情中的另一层,或

者说是被忽视了的深层次情感。

宓苏无疑很重视阮杰,阮杰同样是,但许多东西不说破,是没有人会往那方面想的,可平衡一旦被打破,比如说阮杰

知道宓苏在与一个男人交往,一时间也许他难以接受,等渐渐想明白后就很难说了,亲情,爱情,友情这三种情感原

本就容易被人混淆。

冷峻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如何拆散阮杰和宓苏这对“铁哥们”,难道是自己孤独久了也见不得别人哥俩好了?他

很快否定了这个答案,他只是单纯的希望和宓苏成为朋友,但只要阮杰存在,那他永远都只会是次于他的排行第二的

朋友,他不喜欢做第二,从小就不喜欢。

沉默让碰碰得踢门声打破,冷峻压了宓苏的肩膀,起身去开门。

阮杰拎了四个壶,一手提两,只好用脚敲门,见了冷峻他面无表情侧身绕过去,嘴里不满的嘟囔:“大白天的,你们

俩关什么门啊?”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宓苏尴尬:“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带上的。”

阮杰不甚在意,把水壶靠墙摆好后走到宓苏身边,旁若无人的端起那只受伤的右手反复查看,“怎么样,还疼不疼了

?”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宓苏总觉得冷峻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微妙,他急忙把手收回,“不疼了。”

“不疼?骗鬼吧。”阮杰与宓苏面对面坐下,强硬的扯过他的手腕,“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我以前也给开水烫过,

疼的我晚上都睡不着觉。”

宓苏没法子只好承认:“是有点疼。”

阮杰松开手:“你东西都整理好了?”

宓苏把手里的矿泉水放在桌上,指了指他身后的箱子:“都在那呢,还没来得及整理,早知道就让我妈帮我弄好再走

了。”

阮杰笑笑:“不有我嘛,我帮你。”

俩人有说有笑的打开箱子整理起来,被料在一边的冷峻觉得这画面看着特别刺眼,看来也没他什么事了,干脆躺回床

上继续看书,但耳边充斥的欢声笑语令他如何都无法再看进一个字,时不时偷瞄过去,只恨不能把碍眼的人一脚踹开

31.幸福的生活

开学的头一个月是千年不变的军训,日日在烈日下操练,宓苏手上包裹伤处的纱布总是半天就被汗水浸湿,伤处撒上

盐,怎么可能会好过。为此宓苏没少在宿舍哀嚎。

开始一周阮杰还半天过来一趟为他换药换纱布,但一周后阮杰因其出色的表现被选为班长,经常被指导员叫去办事,

有时就会顾不过来,这时冷峻就会接替他的工作。换药包扎打饭打水,冷峻做的不亦乐乎,只希望那个宓苏的保护神

好哥们永远别再往他们宿舍跑才好。

最主要的一点,冷峻受不了阮杰用宓苏伤手的借口挨着非得跟他天天一块洗澡,洗澡就洗呗,两人还非得打打闹闹,

嘻嘻笑笑,看在冷峻眼里,跟打情骂俏简直没一点分别。

宓苏起先还觉得尴尬,但自开学后冷峻就没提起过秦焱,既然他不提大概就是当作不知道吧,渐渐的,宓苏也就把这

件事抛到脑后去了,不过他与秦焱通话时还是挺有自觉的避着冷峻的,怕那些软绵绵的情话把别人给恶心坏了。

平时宓苏不让秦焱来他们学校,怕他太显眼会引起其他同学的怀疑。

只有每到周末才让秦焱开车来接他,跟家说是军训时期学校不准学生离校,和阮杰冷峻则是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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