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二部 逆天而行 第二卷 现世龙吟·宿命——阿舞
阿舞  发于:2011年08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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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两人的目光还是在空中彼此纠缠了许久,直到身旁的蓝儿轻轻咳了一声,弘远这才回过神来,便道了别又将早上

带进宫来的几个侍卫都留下随待在弘啸身边,这才独自出了宫。

弘啸站在月台上怅然望着弘远的背影,直到瞧不见这才醒过神来,转眼瞧见周瑾正在宫前西廊下指挥太监穿换孝服分

发孝帽,这才想起皇阿玛是真的撒手去了,而且将这大清皇朝一手托付给了自己!而昨日在弘远面前许下的愿望再也

无法实现,那世外的桃源,那神仙般的日子,到头来终究还只不过是梦一场罢了,而且弘远的命运......刹那间,弘

啸心头像被人用锥子猛扎了一下,刺痛的快要滴出血来。

周瑾见弘啸出来,便捧着孝帽和丝麻孝服缓步而来,蹲了一礼便和蓝儿一左一右服侍着他换了一身缟素。进了西暖阁

,周瑾犹豫了片刻,还是对着弘啸道:“皇上,按理这话我不该说,可是,十一爷他毕竟和棣亲王的伪诏书一案有着

关联,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皇上还是和十一爷暂且疏离些比较好。”

弘啸忍不住皱了皱眉,淡淡的道:“瑾姑姑,你也是在我皇阿玛身边侍候多年的人了,难道连太监宫女不得干政的规

矩还不懂么?”

“这道理奴婢还是懂得的,不过还请皇上把奴婢的话听完,若有什么不是之处,随皇上处置便是了。”周瑾哪会不知

弘远和弘啸关系自小便很好,早料定自己这话必然会被驳回,是以连脸色都未曾变,也不顾蓝儿在旁拼命给她使眼色

,仍继续道:“好几年前宫里头私底下曾传过一阵,说十一爷不是皇上亲生,仍淑妃与棣亲王私通之子,皇上当即处

死了几位淑妃宫中的太监和宫女才将此事压了下来,过了没多久淑妃便生了一场重病,半年的功夫便薨逝了,是以此

事才再无人提及。如今棣亲王假造遗诏竟是要传位于十一阿哥,奴婢就不得不回想起这桩旧事儿来,只怕当年之事并

不是空穴来风,十一爷他说不定真的是......”

弘啸一字不漏的把周瑾的话儿听完,并未如蓝儿意料般的震怒,只是面无表情的沉思了片刻,这才缓缓道:“自古后

宫嫔妃为了争宠,这种流言蜚语是不断的,瑾姑姑向来是谨慎之人,怎么也会把这些个捕风捉影没由来的话儿当了真

?”

“若是普通的谣言我自然不会理会。”周瑾觑着弘啸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只不过淑妃娘娘过世的时候,我正好

在场,一不小心听到了娘娘临死前和十一爷所说的只字片语,好似是淑妃娘娘向十一爷承认了宫中那些个传言......

“什么?!”弘啸的脸色这才剧变,清冷的目光逼视着周瑾道:“你可是亲耳所听?会不会是错听了?!”

周瑾回忆往事再联想今日之事,脸色也有些泛白,轻叹一口气道:“当时娘娘的声音很轻,我又是隔着窗听到的,是

以并没有听得很真切,不过十一爷听完之后神色却相当的难看,依我所见,此事竟是有八九分像是真的呢。”

听罢这句话,弘啸嘴角轻勾,攒聚的眉心便也舒展开来,淡淡的道:“即是没听得真切,想来淑妃娘娘也极可能是在

和弘远解释那宫中的流言罢了,再者娘娘重病不愈,做为儿子弘远他的脸色哪能好看的了,这作不得准。我知道瑾姑

姑一心为我考虑,但此事说过了就罢了,以后莫要再提及,免得流传出去反而害了弘远的清白。”

周瑾正想再说上两句,垂花门外有宫女来禀道:“皇上,魏亲王求见。”周瑾见弘啸有正务要办便不再多言,便先道

了乏退了出去。

055 身世之迷

周瑾正想再说上两句,垂花门外有宫女来禀道:“皇上,魏亲王求见。”周瑾见弘啸有正务要办便不再多言,便先道

了乏退了出去。

魏亲王弘伟带着几个侍卫抬着一箱子物件进了暖阁,正要行礼弘啸却早已上前将他扶起,温言道:“大哥免礼,差事

办得如何?”

弘伟究竟还是躬身施了一礼这才道:“回皇上的话,此番查抄棣亲王府,抄出三叔许多与外省大臣的往来书信及手扎

,是以臣将搜罗到的这些先行送进宫来给皇上过目,阿砺还在那边督查着。”

“大哥办事果然是雷厉风行!”弘啸面露嘉许之色,微笑道:“辛苦了几个时辰,大哥这便先下去歇息片刻,下午再

过去棣亲王府督查,只是不要让阿砺手下那帮粗人惊扰了府中的女眷才是。”

“遵旨。”弘伟便留下一大箱子的书信等物,和侍卫们悄然退了出去。

弘啸见蓝儿已将箱内的书信手扎一一取了出来,搁到炕桌子上,便道:“蓝儿,这些书信你先过个目整理一下,凡是

与官员往来的书信暂搁一旁,单挑那些日记手扎先拿来我瞧。”

正在这时,一身缟素的陈尧川进了暖阁,弘啸便赐了座,娓娓道:“你来正好,先皇这一去便算是大行了,为稳定朝

局,现下有几件要务立刻要办。遵祖宗成例得先把大行皇帝的庙号定下来,由礼部似定丧仪,再奉安龙穴;待定了我

的年号还要召集百官宣布中外,还有些常例恩旨,便待举丧之后再议也不迟。”

说罢,弘啸端起炕桌子上的参汤润了润唇,口气一转,已是将“我”字改成了“朕”,双目炯炯的道:“朕想,国家

骤逢大变,还要严辞防奸佞小人乘乱作祟,陈尧川,你即刻便明发二道诏谕,一则让各地方官员安守职份,有怠慢失

职者,着该地方监察御史据实参劾上奏;二则天下兵马非奉朕之旨意不得擅调一兵一卒,违者以谋逆论处!”

陈尧川斜签着身子坐在一旁的细花青瓷墩上,听一句便躬身答应一声,心下暗自掂掇着,这宝郡王不愧是先皇慧眼看

中的皇阿哥,这些个事都自己进来准备回的,却都被弘啸说了个滴水不漏,便道:“皇上思虑周密所言极是,定庙号

年号用不了多少时辰,臣这就先传谕下去。”说罢,起身走到书案前,走笔疾书,须臾,几封紧急措置的诏书便一挥

而就,捧过来让弘啸瞧过用了印,便立即发了下去。

传了旨,弘啸便又和陈尧川商定好了先皇的庙号、自己的年号这才定了定神,随手取过炕桌子上蓝儿理好的一叠子书

信,递到陈尧川的手中,缓缓道:“棣亲王的事仍是疑案,这些个是他与外省大员往来的书信,东西太多,朕一个人

也看不来,你先一起帮着瞧瞧有无可疑之处。”

说罢自己便也取过一本手扎小册,细细瞧了起来。一时诺大个暖阁阒无人声,只有轻微的书页翻动声细细沙沙,伴着

淡幽袅袅的百合香萦绕一室。

过了片刻,弘啸突然轻咦了一声,眸中风云变幻渐渐蕴了丝丝怒意,两道挺秀的眉紧紧蹙着,捏着一叠信件的手指因

为太过用力指节竟已有些泛白,陈尧川和蓝儿都瞧出这位少年天子的异样,一时都搁下手中的东西凝眸向弘啸望了过

来。

弘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神,这才冷冷一笑将手中信件递到陈尧川手中,沉声道:“尧川,你看

看吧,真没想到棣亲王竟是假造诏书及信件的积年老手,这手段端是十分了得,想来我平日也没有得罪他之处,怎么

瞧来棣亲王竟是一心想致我于死地呢!”

陈尧川忙双手接了过来,听着弘啸的话有些古怪也不敢随便答话,只埋头将他递过来的书信仔细翻看了起来,看到最

未一张,额头上已是冷汗连连。他手中这些书信居然全是弘啸与江湖匪帮K帮及哥老会头目的往来密件,通篇都是密谋

造反的计划草案,什么粮草储备,招兵买马等等,瞧来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更还有弘远前次带兵出征剿匪,

也是有弘啸暗自书信通匪,这才致使哥老会全身而退,K帮之中几位重要的堂主也得以逃脱,可谓是证据确凿。若允迪

掌控政权,必定是要用这些东西来对付弘啸,果真如此的话,那弘啸的谋逆之罪可谓是板上钉钉。

“如何?”弘啸的眼眸中散发着冰寒的光芒,却仍用平静无澜的语气对着陈尧川道:“可是看得大开眼戒?!想来棣

亲王原来待弘远坐上皇位之后便要对我动手,他也不想想弘远怎么会信他这些书信上头的胡言乱语!真正可笑!”

“棣亲王伪造这些书信可谓是用心良苦。”陈尧川饶是见过大风大浪之人,此时也不由得心跳加速,抬手抹了抹额际

的汗,吁了一口气道:“诚郡王在此假诏书一案中本也有些嫌疑,若果然是他和棣亲王相互勾结阴谋篡位,那皇上自

然是他们的眼中钉。又或者,即便假诏书一案与诚郡王无关,一待他坐上皇位,棣亲王只需一道矫诏,在弘远未满十

八周岁之前由他这皇叔父摄政王代理朝政,那允迪他便可只手遮天了。亏得皇上今日当场揭穿了真相,否则后果堪忧

,棣亲王如此阴险狠毒,实在是罪无可恕。”

弘啸突然想到已是应允了弘远对允迪从轻发落,便淡淡的道:“究竟该当什么罪名还是先交由大理寺审后再行定夺吧

。朝廷向来有八议之制,棣亲王毕竟也还是近族血亲,朕也欲以仁恕待人,不想才登基便弄得人心惶惶。”

“这是皇上的恩典。”陈尧川见弘啸如此说来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起身将那叠书信放回弘啸炕桌子上,手一抖一

不小心袖口竟带到炕桌子上的参汤,碗中还剩的小半碗汤水立即溅在桌角左侧的一叠书信上,蓝儿手忙脚乱的将最上

头的那一张浅粉红的信笺拿起,参汤却已经将薄薄的信笺濡得湿透。

陈尧川慌忙告罪,弘啸不以为然的摆摆手道:“不过是一张白纸罢了,无须在意。”话还未说完,一旁的蓝儿已是惊

呼出声:“十三爷,你瞧,这纸上有字!”

弘啸和陈尧川闻言一惊,立即明了这信笺必定是用药水写的字,想必是机密要件,忙一齐看时,却是一笔极为娟秀的

女子笔迹,但写字之人似乎体弱无力,所写之字也显得有些个笔锋无力,上头也只潦潦几句:

衡之,你放心,你是他亲父一事在我死前,我一定会全盘告诉给远儿知道,我病难愈想来命已不久矣,远儿,我托付

给你,还盼你莫要负我!淑宁绝笔。

056 孰轻孰重

“衡......之......”弘啸的脸色又青又白,喉头一紧,仿佛有些透不过气来,费尽全身力气才勉强说出这两个字,

却已是颤得语不成调。

“衡之......是棣亲王的字。”陈尧川此时的脸色比弘啸还要难看,伸出颤抖着的手指向那粉色信笺,喃喃问道:“

皇上,这淑宁可是......可是淑妃娘娘的闺名?”其实已经不用问,只需瞧瞧弘啸此时的神情便已经知晓了那答案。

记忆似潮水般涌上弘啸的心头,宣读那假诏书时弘远古怪的眼神、为允迪求情时的神情、以及诏书中为何要立弘远为

皇帝种种的迷惑......所有的疑问都在顷刻间迎刃而解,原来,周瑾的顾虑竟是真的!弘远当真是棣亲王与淑妃的私

生子!而弘远明明是知道的,居然一直瞒着自己!

弘啸心底有那么一瞬被欺骗的恼怒与心痛的失望,令他所有的自制力几乎都飞到了九霄云外,心中的怒意象是暴雨前天

空上的乌云一样越聚越厚,就快要像闪电般爆裂开来。

陈尧川盯着那张印着芙蓉的粉色花笺几番思虑之后,毅然开口道:“皇上,此事再无疑虑,很明显,诚郡王弘远乃棣

亲王与淑妃娘娘私通所生之子,是以棣亲王假造的遗诏上才会传位于十一阿哥,虽然棣亲王、诚郡王也是爱新觉罗嫡

亲一族,但也难逃伪造圣旨、阴谋篡位之罪。”

陈尧川这一番话让弘啸蓦然从蕴怒的情绪中惊醒了过来,全身的血液彷若一次被抽去,背脊上冒出一阵阵冷汗,初夏

的天气,却有股子寒意直窜而上,让他感到一阵晕眩。

此刻不是生气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帮弘远开脱这阴谋篡位的罪名!再便怎样对弘远生气,弘啸心里头还是极清楚明

白,即便弘远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和允迪同谋篡位这种事,他是决计不会做的。

弘远,你这个混蛋!弘啸咬着牙忍不住在心底痛骂着,暗想,若不是他瞒着此事,自己这会儿又怎么会落得如此被动

的局面!

怒归怒,骂归骂,办法却还是要想。弘啸皱眉凝思了良久,原本清澈澄明的眸子好似蒙上了一层深雾,渐渐浓翳,眼

神亦是幽暗迷离的叫人看不清楚。

陈尧川见弘啸神色复杂难言,忍不住便道:“皇上,自古以来,为皇位一事兄弟阋墙反目为仇之事可谓是数不胜数。

棣亲王、诚郡王此举已是不仁不义在先,皇上不必心慈手软,还应当机立断将诚郡王也先行囚禁起来才是,毕竟诚郡

王手中尚握有兵权,若再迟疑恐有不测之事。”

“你说得很是,我亦是有所顾虑这才将京城防务之事交由弘飞和弘笙来筹办。”弘啸听陈尧川的话似乎是防着弘远起

兵谋反,简直是哭笑不得,无奈只得含糊道:“但,就凭淑妃娘娘这只字片语,哪能就随便将谋逆这么大的罪名硬生

生扣到诚郡王的头上,再者说,这也未必就是淑妃的亲笔手书,后宫嫔妃为了争宠,下套陷害之事也是常有的,朕和

弘远自小一宫长大,他的脾性耿直率性,朕是深知的。”

“那皇上的意思是?”陈尧川不免有些个奇怪,日间为着棣亲王的事,弘啸处事可谓是雷厉风行,专断果胆,怎么如

今事态益发明朗,却反而迟疑了呢。

“此事暂且不要张扬出去。”弘啸将那信笺折了起来,贴身收起,云淡风清的道:“待朕再细查一番,万一冤枉了弘

远,不仅伤了兄弟间的情谊,最重要的是有损先皇名誉。”

“皇上!”陈尧川瞧弘啸有些个轻描淡写的样子,好似浑不放在心上,情急之下便伏身于地,跪叩道:“皇上您可要

三思啊,此事至关江山社稷,情势严重,可万万怠慢不得!老臣之意至少要先将诚郡王软禁起来,待事体查明,再行

处置。”

陈尧川是前朝老臣,所说之话即便在胤顼面前也颇有份量,况且他所言极为合情合理,弘啸不好无端驳回,沉默半晌

便微微点了点头道:“那就先依你之言,弘远此刻只怕在诚郡王府,你带我手谕,宣他立即进宫,然后暂且将他先禁

在天音阁,切记,不要张扬此事,由你亲自指派侍卫看守就是了。”说罢,大笔一挥,写了道手谕递给陈尧川,

“扎!臣领旨!”陈尧川接过弘啸手谕,领命而去。

蓝儿待陈尧川走远,这才轻声道:“十三爷,瞧来十一爷的事恐怕不假,会不会十一爷他真的和棣亲王有所勾结?”

“他是一根筋,哪会有这些勾当!”话虽这么说,但弘啸一想到弘远向自己隐瞒他的身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口气郁

结在胸口,不由得猛咳了数声。

蓝儿忙侧过身子帮弘啸轻捶着后背,又柔声道:“既然如此,那爷为什么还要应允陈大人,把十一爷软禁起来呢,十

一爷的脾气向来傲性的很,若此事闹开了,他面子上也下不去呀,天音阁呀,又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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