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但‘六倒二’也确是不争的事实。”
“了解。”
“另外,虽然距你们上次来已经很久了,但你们应该还记得到我们家的路吧?”
“记得。”三个‘乖宝宝’再度异口同声。
“走之前把垃圾分三包带走,免得医院今晚就把史毅连同垃圾一起扫地出门。”
“喂喂……”
“明白!”
——3对1,破锣嗓瞬间被PK。
“很好,一切搞定。”拍拍手,傅煜凡满意地扬起嘴角。
“不愧是Sence的地下团长。”邵翰杰不觉失笑。
“而且是终生有效。”林偕补充道。
“Sence果然是个微妙的团体。”
“的确如此。”
Charpet 9
然而,在医院决定把‘某人’连同病房里被遗忘的垃圾三大包一起扫地出门之前,这个‘某人’便自动自发地嚷嚷着
要退院,原因无它——经过一天一晚的医院治疗加女友精心呵护,虽然目前还有脑袋昏沉、流鼻涕流眼泪等小恙症状
,但好歹烧总算是退了,于是某人又开始自恃身强力壮,蹦达着‘绿林好汉’的白烂台词驾着名为‘计程车’的‘坐
骑’冲回了老窝。
在女友的全力协助下,史毅快乐地‘龟爬’回房间,然就在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他原来雀跃着的欢愉之色便在眼底
收敛成若有若无的黯然。
“怎么了?”虽然这么问,然而Susie的眼里却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了然。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有点累了。——呐,扶我上床吧。”
躺上和平日里一样洁白绵软的床单,盖上和平日里一样轻轻暖暖的棉被,和平日里一样闭上眼,一种陌生的空旷与寂
寞却悄悄地袭上心头……
“Susie。”
“恩,什么?”Susie微微侧首看向男友。
“有人称赞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好象有吧,但我不记得了。”Susie不觉莞尔,“怎么了,忽然说这个?”
“虽然有点晚了,不过我还是想弥补一下。”史毅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确实是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
,看到它们,我会想起凡。”
短短的一刹那间,Susie的脸色微变。
“我想睡了。”史毅维持着准备安睡的姿态,“给我个晚安吻好吗?”
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Susie俯下身准备以蜻蜓点水之姿完成这个吻。岂料,就在她微冷的嘴唇贴近史毅的那一瞬间,
天与地已快速地倒转了一个乾坤——
“……今晚跟我一起?”温热的唇在她的耳边喷出充满情色的气息。
全力抑制住神色的异常,Susie故作镇定,“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感冒还没有痊愈……”
“没关系,我想要……可以吧?”
说话间,诱惑的吻已开始在她的胸前游走,一双不安分的手也已探入她的衣内意欲除去现代文明的束缚……
“……还是不要了,林偕他们也快来了。”眼里的慌乱已开始清晰地浮现,Susie试图力挽狂澜。
“放心,他们都很识趣,听到声音就不会来打扰的。”成功地褪去Susie的外衣和长裙,即使还有保守式样的内衣碍眼
,但优美的曲线与光滑的肌肤已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
“……毅,还是改天……”声音不觉开始颤抖,几乎是以哀求的口吻,Susie做着最后的挣扎。
“嘘——!”埋首于圆润的胸口处摩挲,史毅非常享受地发出让她噤声的暗示,“……宝贝,别紧张,相信我,我会
让你很快乐的。”
语毕,一只手便探入了她的内裤,开始试图进入那道神秘的女性之门……
“——不要!”
随着她无法忍受的哭声终于爆发在这安静的空间里,史毅瞬时停下了动作,缓缓地从她身上移开,恢复成原来平躺的
姿态。
一时之间,偌大的房间里只听得见低低的啜泣声,暧昧的气息早已烟消云散,不留半点痕迹。
“除了不爱我,你还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疲倦地倚在枕头上,史毅低低地问。
Susie抬起噙着点点泪光的眼,却欲言又止。
“不要再试图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原本的谎言,我想知道的,只是真相。”
望着洁白如雪的天花板,忽然没有来由地觉得如果29岁之前的人生都只是一片空白那该有多好——
“你们的目的,应该是拆散我和凡吧?”
Susie默默颔首,垂下眼。
“不觉得是多此一举吗?”史毅的笑,很惆怅,“我们虽然仍然住在一起,却早已有了各自不同的生活。”
“可是,你还爱着他不是吗?”Susie低道。
凝视了她不安的神情好一会儿,史毅闭上眼,“你爱着邵翰杰吗?”
Susie猛然抬起头——
“所以才会答应他来勾引我吧。”史毅在唇边扯出一丝淡若虚无的笑,“原本,你是不是打算为他牺牲到底,真的准
备嫁给我了?”
不知该说什么好的Susie只能一言不发地咬住下唇。
唇边的弧度扩大了几分,史毅随即沉沉地陷入枕头中,“最后一个问题,在你成为名模之前曾经‘学’过什么‘特殊
’的‘技巧’么?”
微顿了一秒——
“比如,制作万能钥匙,或者——开锁?”
当傅煜凡一行人推着林偕一同走进屋子时,屋内不像有人在的安静氛围让所有人面面相睽。
“难道Susie还没把史毅接回来?”林偕问出了大家一致的心声。
“应该不会。”傅煜凡轻蹙起眉头,“5点的时候我接到过他已经到家的短信通知。”
“莫非——Susie背着史毅出门了?”历慎乱入。
铭淳认真地点点头,“也许Susie是女大力水手。”
“不好笑。”仲骁下了结论。
“我上去看看。”傅煜凡将林偕的轮椅推上客厅,“大家稍等一下,想喝水的自己动手,反正你们都不是客人。”
“了解。”
“我和你一起去。”傅煜凡迈开步子的同时,邵翰杰也紧随其上。
下意识地停顿了1秒,傅煜凡默许般地转身继续上楼。
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反应,傅煜凡和邵翰杰对视了一眼后静静地推开房门,然后,两人不觉失笑——
偌大的房间内,此时正安安静静地睡着两个人,身为病患的史毅以‘眠虫’的姿态窝在枕头和棉被里,而Susie则是单
手撑着臻首靠在床头。
“要叫醒他们吗?”邵翰杰以耳语的方式低道。
“史毅的话应该不用,至于Susie,她这样应该会很不舒服吧?”傅煜凡也刻意把声音压到几乎听不见。
“那还是算了,等到极不舒服的时候她自然会醒过来的,我们还是下去吧。”邵翰杰轻轻地拉上门。
“怎么样?在不在?”
两人的身影才一出现在楼梯口,下面的几个人便迫不及待地大声问。
傅煜凡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都睡着了。”
“难怪……”
大家放心了。
“是以非文明的原始姿态同床共枕吗?”铭淳端着无害的笑容问出有色话题。
“流氓!”
“禽兽!”
“‘Sence’之耻!”
他的话音刚落,搞笑二人组便扑了上去企图把他‘打’成一条‘贱狗’,连林偕都笑着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他狠狠地
丢过去。
“很遗憾要让期待看到有色镜头的同志们失望了,上面两只不但裹得严实非常,而且还一个在床,一个在椅。”傅煜
凡走下最后一格楼梯,刚好接住严重偏离目标的袭击物——另一颗抱枕。
众人顿时嗤之以鼻——
“搞什么啊,不像史毅这急色鬼的作风嘛!”
“就是啊,难道高烧把他的‘功能’都烧坏了?”
“真真是没用的男人!”
“喂喂,”傅煜凡笑骂,“这里好歹也是我家,不是爱情旅馆好不好!?”
“原来色狼也是会有顾忌的啊!”林偕装做恍然大悟。
“还好,还没有完全沦落到‘会走路的生殖器’的地步。”历慎作欣慰状。
傅煜凡顺手用报枕丢中历慎的脑袋——
“Stop!有色话题到此为止。——饿的人请举手。”
一时之间,齐刷刷的举起了五只手——
“铭淳,你是猪啊,就算你举两只手也不会让你吃两份消夜的!”历慎一蹦三丈高。
铭淳慢条斯理地辩解道,“嗳,为什么?我本来就吃得多不也是Sence皆知的秘密吗?”
“想得美!……”
自动忽略几只麻雀喋喋不休的争吵,傅煜凡笑着耸耸肩转身走向厨房,然后打开冰箱寻找分量比较大的食材。
“打算做什么?”
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的邵翰杰微微前倾,看着冰箱里的食物问道。因为小小地吃了一惊,原本已经蹲下的傅煜凡一
时失去平衡,便遵循着地心引力直直地往后倒去——
然,意料之中与冰冷地面的亲密接触并没有预期到来,还未曾倾斜到九十度的位置,他已经稳稳地倒进了邵翰杰的怀
里,而这一幕,就如同八点档肥皂剧里所演绎的情节那样,恰好映入了出现在楼梯口的两人眼中。
“抱歉,是我不好。”
虽然眼中闪过一丝名为愉悦的情绪,但邵翰杰仍是很君子地扶正了傅煜凡的身体。
“哪里,先麻烦别人的人是我。”傅煜凡笑了笑,然后从冰箱里取出大量米饭,“原本现在你已经可以好好休息了。
”
“既然毛遂自荐了,那力求最好的效果自就是必然的。”邵翰杰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是要做炒饭吗?”
“对,原本想做乌龙面的,但显然人多面少。”傅煜凡朝后指指那一票仍在追逐打闹的幼儿园‘小朋友’。
“那我来拿鸡蛋吧,你可以准备调味料。”
“好。”
“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的。”
默默地看着这一幕,站在史毅身边的Susie低低道。
“为了傅煜凡,从小就一直受‘君子远离庖厨’教育的人居然不仅会去看菜谱,而且还学会了好几种意面的大师级烹
调方法。”
“听起来,这样的觊觎似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淡淡地,史毅的嘴角浮现起一抹苦笑。
“确实很久了。”Susie的叹息绵长而惆怅,“你知道他是为了什么才丢下在好莱坞的大好前程毅然飞回国,心甘情愿
地在他父亲的旗下担任一个小小的艺人吗?”
史毅沉默不语,但答案却已清晰地浮现。
“如果不是傅煜凡被绑架的那次意外让他的父亲不得不以退职的方式来平息众口的话,他的行动会提早至少两年——
因为被迫接任FANTSY社长一职,他才失去了得到傅煜凡的最佳时机。”
“也许……我该为此而庆幸吧。”
“即便如此,你还是决定放走他吗?”Susie转头望向他。
“……有何不可呢?”史毅凝视着那早已烙在心底的身影,“——如果有人可以让他觉得更幸福的话。”
他的话让Susie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中,然后她像是下定决心般轻道——
“……那么,就让我们继续演下去吧,直到功德圆满的那一天。”
有了邵翰杰这个意外能干的帮手,即使是分量惊人的西式炒饭在历经三次同一步骤的反复终于也算是顺利地完成了,
在一票非洲难民式的垂涎眼神下,黄澄澄、明亮亮的五大盘消夜外加两大碗玉米浓汤终于上桌了——
“哇!煜凡万岁!”
在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恶狼’们已经自动自发地拿起碗筷开始大快朵姬。
发现傅煜凡眉宇间的心不在焉,邵翰杰带着七分把握三分猜测道,“是不是在想给楼上那一对留一份?”
“唔,对。”
于是,邵翰杰又折回厨房拿了两套干净的餐具,笑道,“那就趁早,晚了就是蝗虫过境了。”
“正解。”
扫过面前这群正在狼吞虎咽的‘难民’,发现历慎和铭淳竟然已经开始吃第二碗时,傅煜凡好笑地摇摇头。
“有没有托盘?”从大部队的消夜里分出两份,邵翰杰指了指两碟两碗。
“我去拿。”
取来漂亮的欧式托盘,把两份消夜装了进去,然后站起身准备上楼。
“需要我帮忙吗?”邵翰杰抬头看他。
“要。”傅煜凡再度扫视‘难民圈’后笑道,“请保护好我的消夜,免得蝗虫意犹未尽,偷偷地来个‘三光’政策。
”
语毕,邵翰杰也不觉失笑——
“了解。”
傅煜凡上了楼后便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停在史毅的房门前挪出一只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等了片刻,却依然没有回音
。料想着两人大概还在好眠,于是便静静地转动雕花门柄,准备悄悄地把消夜放在桌上。
门开了,房内虽然安静一如之前,两人也依然是在睡梦之中,但因为位置的变动,房内的气氛已变得格外暧昧与煽情
——
史毅依然在棉被与枕头之间犹自好梦,然他的怀里却多了原本应该靠在床头柜边小寐的Susie;也许是出于这十多年来
的习性使然,史毅的手臂自动地环上了她的纤腰,两条长得令人憎恨的腿也顺理成章地将Susie的下半身紧紧圈住……
手上的托盘忽然大幅度地颤动了一下,浓汤也随即洒出了一些;下意识地深呼吸,傅煜凡试图平复心中剧烈的动摇。
将脚步声收敛至近乎全无,轻轻地将托盘放在距门最近的玻璃矮几上,然后再度无声无息地退出房间。
轻轻地掩上房门,急速的心跳却并没有因此而恢复;静靠在门上,却有一种椎心的痛不期然地破茧而出。
……是早该习惯了的,不是么?事到如今,当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的时候,心痛又有什么用呢?……